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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雷看看我,又看看金风,果断把头扭了回去。“真扫兴!说个有趣的事都能被你们教训一通。”
金风还想说话,金雷在前面抬手摆了摆。“行了行了,你俩现在是一伙的,联合阵线统一对付我一个。我一张嘴巴说不过你们两张嘴!你们也别嘚嘚了,这喷雾剂要是待会儿还能剩下,我就指定要带回去的。至于用不用,那就要看有没有必要用了?总之你们放心,我不会随便乱用的,行了吧?”
金风无奈地看看我。
我只能跟他摇摇头。现在金雷这小子正是对这种喷雾剂感兴趣的时候,我们越是不让他用,他说不定越是心痒,想着辙儿去用。
索性不去管他,让他自己掂量这办。
说的多了,激起这小子的逆反心理,反倒不好!
我继续检查背包里的东西。除了微型对讲机、绳索手套、白大褂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了。
“金雷,你说的那个可以从外面切割玻璃的设备呢?”那可是最关键的一个环节,窗户都打不开,我们都进不去的话,今天晚上可就白整了。
金雷头都没回。“在小风那儿呢!这玩意儿死沉死沉的,带一套就足够了,你还想人手一个啊?又不是要把医院的玻璃窗都割了,整那么多干嘛?”
语气中还是满满的怨气。
不就让他不要乱用喷雾剂么?至于这么大气性?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不让他吃棒棒糖,他就生气!
我有些无语。
金风把自己的背包给我拿来过来。看他背包沉坠的那种状态,里面的东西还真不轻便。
我打开看了一眼,问金风。“你们都知道怎么用了吧?”
金风点头。“知道。我之前实验过几次,还挺好使。切割玻璃的活儿,待会儿就交给我来办。”
说起了这个,他也就顺便跟我说了一下待会儿到了目的地之后,车上的人怎么分工。“到时候痦子守在下面,帮我们盯梢,有情况就用微型对讲机联络我们。陈副队长和我们仨一起上去,做为策应。我负责切割玻璃;雷子,你不是喜欢玩那个喷雾剂么?等我切开玻璃以后,怎么弄倒里面的两个人,可就交给你了……”
“知道知道,都说了八百遍了!”金雷答得瓮声瓮气的。
金风早就知道他是什么脾气了,也不在意,转头看向我。“所有的一切都搞定以后,剩下来的可就交给你了。王野,你有把握么?怎么无痕无迹地把唐宇那小子弄歇菜了,可是所有步骤里面最关键的一步。”
金雷一听这话,也顾不得生气了,扭头看向我。“你小子到底打算怎么弄啊?都走到半道上了,你不是还要玩神秘吧?”
我笑了笑。“到时候你们不就知道了?”
金雷瞪大了眼睛。“还不说?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你的办法靠不靠谱啊?别等我们这边都整完了,你那边出了错漏,咱们今晚齐齐白忙活。”
我摇头。“我这里出不了错漏。你们到时候就瞧好了吧!”
见我打定了注意不说,金雷有点泄气地又把头扭了回去。
从宝来路到市中心医院,就半个小时的车程。可陈副队长为了避过大路上无所不在的摄像头,专门找了些小街小巷穿梭,无形中就得多损耗一些时间。
等面包车停在市中心医院最近的一个巷子口的时候,已经是两点二十几分了。
“大家伙都把手机关了,放在车子里。现在开始用微型对讲机来联系。”金风首先戴上了对讲机的耳机和麦克风。“把频道调成五,从雷子开始报数。”
金雷:“一!”
我接着报:“二!”
……
五个人依次报了下去。金风是三号,陈副队长是四号,痦子保安是五号。
“痦子,市中心医院你来了几次了,地形你熟,你在前面带路,尽量避开医院里的摄像头和巡夜的保安,知道不?”金风拍了拍痦子保安的肩膀。“这件事不管成不成,你也别在公司里干了。我和你雷哥给你准备了一笔够你回家开买卖的资金。你回去好好过生活去吧!”
痦子保安有点开心,又有点伤感。“那我以后,还能到星海里看你们不?我十八岁到的金家护矿队,后来又跟雷哥和风哥、陈副队长到了星海……都这么多年了,我有点舍不得你们。”
金雷、金风和陈副队长都愣了一下,没想到痦子保安能说出这番话。
金雷首先反应过来,“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痦子保安的肩膀。“舍不得我们?我们都是大老爷们,你舍不得我们,也不能娶回家给你做媳妇吧?你不是说你家乡的女人才是好女人,打死都要回家结婚么?跟我们混了这些年,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了钱,回家孝敬爸妈,娶个老婆,再生几个小崽子,然后拖家带口的过来,我给你的娃儿发红包。我可给你小子说在前头,要是少于两个娃儿,你特么都别来找我。”
别看金雷平时神经粗大,可这话说得就相当有技巧,有水准。
话说得婉转,可意思很明白,三两年之内,痦子保安还是不要来星海了。
能在金家护矿队脱颖而出,被金雷、金风带到星海来的,没有哪个是真正的傻子,痦子保安也听明白了。
他咧开嘴笑了笑。“两个哪够?我要一气生个五六个、七八个,到时候雷哥、风哥你们别跟我喊穷,说发不出红包来。”
陈副队长也笑了,轻轻抽了痦子保安的后脑勺一下。“你当下猪崽子呢?还七八个五六个的,生得出来再说。”
痦子保安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嘿嘿”地笑。
金风觉得话已经说明白了,看了看时间。“下车吧!痦子,你打头,进去摸清楚了,在对讲机里招呼我们一声,我们跟在后面。”
痦子保安点点头,开门下了车。
等他走了十来二十米,我们才陆续下车,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
真特么像做贼啊!不仅要看着前面,还得不时回头看看后面。
也就是这个时段没有什么行人,否则我们的这种行径落在别人的眼里,怎么看都怎么透着一股鬼鬼祟祟的劲儿,一看就是一伙可疑分子。
不过咱们可不是贼么?
只不过偷的不是财物,而是唐宇那小子的命。
*
痦子保安没有领着我们走正门,而是沿着市中心医院旁边的那条小小的后巷溜到了医院的后墙根上。
市中心医院的这堵围墙有点旧,刷在外面的腻子都斑驳剥落了,用手在裸露的青砖上抹了一把,扑扑地往下掉灰。
这堵墙有三米多高,墙头上嵌着寒光闪闪的玻璃渣子。
痦子保安做了个让我们原地等着的手势,自己攀到一棵树上,三下两下就爬了上去。等到爬到和围墙的墙头等齐高度的那根横枝的时候,手里紧紧抓着头顶上的另一根横枝,吸了口气,脚下开始一颠一颠地使劲,把那根横枝也带动着颠了起来。
敢情这小子是把这根横枝当成了弹簧来用啊!
我实在是怕那根横枝被他颠断了,看得有点心惊胆战的。
痦子保安颠了十几下,觉得脚下的横枝积蓄的力量已经足够了,用力往下一瞪,等到横枝带着他的身体弹起来的时候,猛地往上斜窜了出去。
夜色太浓,我眯着眼睛才能看清楚,这痦子保安窜上去的时候,准确地抓住了从医院围墙内伸出来的一根树丫。
在枝桠上荡了两下之后,痦子保安一松手,就在我们的视野里消失了。
我看着痦子保安消失的方向,对身边的金雷说了句:“你们老金家藏龙卧虎啊!这小子很行啊!”
金雷得意道:“那当然,咱们老金家人才济济,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小子。”
过了十几秒钟,一根绳子被从围墙另一个头甩了过来。
对讲机里传来了痦子保安的声音:“这边没问题。你们攀着绳子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