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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幸灾乐祸地想着,朝阳吩咐道:“让她进来吧!”
她忙跑了出去,咚咚地下了楼,看到楼下坐着一个端庄高贵的女子,身后站着一个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丫鬟。
她放轻脚步稳重地走过去,对着转头看向她的瑞安行了一礼,恭敬礼貌地说道:“参见郡主,我家公主有请。”
瑞安微微颔首,扶着身后丫鬟的手起身。跟在她后面上楼。
丫鬟不时转头借着提醒她小心台阶的机会偷偷打量她的容貌,也是一个一等一的美人,只是看着总有些怪怪的,笑容很刺眼,和公主有些像,明明和颜悦色的却给她一种恐惧感,她仿佛能从她们淡然平和的容颜下看到另一张狰狞恐怖的脸。她把这种人称之为“双面人”。
不过她给自己的感觉要比公主恐怖多了,公主生气了最多打她两耳光,这个郡主却散发着一股杀气,让她觉得她随时都能杀人一样。
不过她也不怕就是了,她是公主的贴身宫女,公主是东旗唯一的嫡出公主是皇后娘娘的掌上明珠也是西临的贵客,自己虽是个下人却也算是西临的客人,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没人敢伤害自己。
瑞安总觉得这个丫鬟看自己的眼神总有那么点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她看自己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复杂呢?
想不通……
“公主,郡主到了!”丫鬟推开门,向朝阳走过去。说完毕恭毕敬地站到她身后。
朝阳起身,满脸如沐春风的笑容,热情地看着瑞安,“郡主真是稀客啊,朝阳一直想着结交郡主呢,只是一直找不到好的机会,又怕贸贸然的失了礼数。”
此刻的她已经戴上了面纱,随着她说话气息喷洒在面纱上,面纱轻轻的飘动着,散发着神秘的味道,勾起人对面纱下的容颜的窥探欲。
瑞安莫名地想到了景绣初入平阳城作为扁鹊的时候也是带着这样一副面纱,不露真容就能吸引众人的目光……
见她仿佛出了神,朝阳秀眉轻轻地蹙了蹙。
瑞安的丫鬟见状,忙伸出手轻轻拽了一下瑞安的袖子。
瑞安回过神来,神色有些讪讪地,“公主言重了,瑞安也一直想来拜会公主,只是听说公主不喜人打扰,这才一直忍着没有过来。但这两天因为濬王殿下受了伤,福宁一直忙着照顾他,驿站这里只剩二哥一个人照料,我怕他照料不过来,就过来看看你和七公主有什么需要的。”
朝阳了然地点点头,两人分别坐了下去,丫鬟上了茶水。
朝阳抿了一口,才说道:“我没什么需要的,福宁郡主虽然忙着照顾我三哥却也没有疏忽了这里。”
“是么……”瑞安神情始终有些讪讪地,“没有就好。”
“不过还是要谢谢郡主记挂着。”
“应该的。”
……
客气寒暄了几句,瑞安愁眉不展地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濬王殿下的伤势怎么样了,公主和太子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让你们撞上他受伤的事……”
朝阳眸光微闪,“郡主来的正好,我正要过去看望三哥呢,郡主若是有空的话不如同去?”
瑞安心中一喜,却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比不得公主,不打招呼就过去会不会给府上添麻烦啊。”
朝阳笑道:“郡主多虑了,我们不过就是去看三哥一眼,能添什么麻烦。”
说着就起身直接往外走。丫鬟忙跟在她后面。
瑞安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抬脚跟了上去。
景绣原本打算进宫的,也不知道皇上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明知道柔妃的毒是淑妃和贤妃所下也不点破,司马濬只告诉她他们在放长线钓大鱼。虽然知道一切都在他们掌握之中而且那大鱼应该就是宇文烈,但还是想要参与其中,这样干等着结果太没意思了。
奈何司马濬以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闷着无聊的借口拉着她,不让她出去,宫里也没人传召她,估计也没再发生什么事,于是她只能百无聊赖地陪着司马濬看书。
听青霜禀报有人找,立马放下手中的书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几乎是兴致勃勃地问道:“什么人找我何事?”
司马濬嘴角微抽,陪自己就那么无聊吗?
青霜也被她这么激动的反应弄得微怔了一下才回道:“是朝阳公主还有……瑞安郡主。”
这个郡主看样子还没对王爷死心啊,她已经听爹说了,瑞安这几天天天上门要进来看望王爷不过都被拒绝了。没想到她脸皮这么厚,竟然想到拉朝阳公主陪她一起来。
本来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的话他们也就直接置之不理不禀报王爷和小姐了,但是朝阳公主毕竟是王爷的堂妹,是他们东旗的公主,千里迢迢而来没理由拒之门外的。
景绣诧异道:“她们商量好一起过来的还是恰巧碰上才一起过来的?”
这两个人是怎么凑到一起去的,而且那个朝阳不是才来过吗?
司马濬倒没什么反应,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满,他好不容易才把她困在府里不去接触那些乱七八糟劳心劳神的事情,这两个人又忽然跑过来烦她。
不过见景绣这么兴致勃勃的样子,这份不满慢慢地就消散了。想着这两人也不是绣儿的对手,绣儿应对她们完全游刃有余。
青霜不确定地回道:“应该商量好一同来的吧。”天下哪儿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景绣让她去将人请进大厅,自己慢悠悠地出了清风院走过去。
到了大厅,那两人已经端坐着等她了。
看到她过来,两人纷纷起身,面色含笑。
三人见了礼各自坐了下去。
朝阳率先开口道:“多谢你忙着照顾三哥还想着我们,特地委托瑞安郡主去驿站问候我们。”
景绣茫然地看着她,朝阳一副懵懂的样子打量她的神色,“瑞安郡主说你忙着照顾三哥难免对我们照顾不周,所以特地帮你去询问我们有没有缺的东西。”
景绣惊讶地看着她,又看向神情尴尬的瑞安,笑道:“多谢郡主费心,怪不得皇后娘娘总夸郡主兰心蕙质是闺阁女子之典范呢,如此热情细心乐于助人实在让景绣佩服之至!”
朝阳竟然在她的话里听到了一丝讽刺的味道,不等瑞安开口就惊讶地开口道:“怎么,不是福宁你托瑞安郡主过去的吗?”
景绣摇头,“我原本是有那个意思,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没想到瑞安郡主如此体贴人意,竟然能猜到我的心思,这么不声不响地就去帮忙了……”
朝阳:“这样啊!”看向脸色微红的瑞安,“郡主真是有心了。”
瑞安目光闪烁不敢看她们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两个人说话有种一唱一和的感觉,这个朝阳不会已经被景绣收拢了吧?
“哪里,公主是客,我们西临每一个人都有义务好好招待公主。”她含糊其辞地说着,然后看向景绣,“我知道你最近忙,肯定对驿站那边有所疏忽,二哥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所以才过去帮帮他。”
“有劳了。”景绣充满感激地说道。
“不知道濬王的伤势如何了,可有好转,人醒了没有?”瑞安也不打算拐弯抹角隐藏自己的心思,反正也瞒不过景绣的眼睛。
朝阳也跟着道:“三哥应该已经没事了吧?”她已经给了她解药,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醒了才对,为什么濬王府依旧闭门谢客气息一片哀沉,而且司马峻嵘也没有得到司马濬醒过来的消息。
要不就是她还不能确定解药是否有问题不放心喂给司马濬,要么就是他们故意隐瞒着司马濬醒来的消息。
她更倾向于后一种猜测,至于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就不得而知了。
景绣客气又疏离地笑道:“多谢公主和郡主关心,王爷会没事的。”
朝阳打量着她的神色,几乎确定心中后一种猜测,若是司马濬的毒还没解她应该也没心思见她们吧。而且她的脸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忧色。
会没事的?瑞安心内一紧,这说明他现在还没脱离危险,她目光恼怒地看着景绣,真是恨透了她这张任何时候都淡定含笑的脸,司马濬都危在旦夕了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我们是专门来看望濬王殿下的,郡主难道不打算让我们见见他吗?”她语气含着不满和挑衅,她还没嫁给司马濬呢,竟然就把自己当成濬王府的当家主母了,霸占着濬王不让别人见,未免也太恬不知耻了!
她没有好脸色,景绣自然脸色比她更难看,毫不客气地说道:“王爷应该不想见到郡主,郡主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才对。”
“你……”瑞安恼羞成怒地瞪着她,气的脸都红了。当着朝阳的面她竟然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她不过是封的郡主,身上却流着低贱的血液,真把自己当成可以和她平起平坐的正牌郡主了?
“朝阳公主是濬王殿下的妹妹,想见濬王一面难道也不行?”她努力克制下心中熊熊燃烧的烈火,尽量平静地问道。
景绣看向朝阳,还没开口朝阳就摆摆手,十分善解人意地说道:“我不想打扰三哥养身体,还是不去打扰他了。”
她其实也想亲自去看看司马濬到底如何了,但是自己如果去了,景绣肯定也不好拦着瑞安跟着,这样顺了瑞安的意,让景绣不高兴,这样的事她才不做。
瑞安以为自己是她能利用的吗?
景绣准备好的说辞没了用武之地,看向瑞安,“真正关心王爷的人是不会想去打扰他休息的。”
瑞安也没想到朝阳来了却见都不想见司马濬一眼,顿时有些下不来台。脸色青白交加,说不出来的精彩。
朝阳看着这样的她面纱下的嘴角若有似无的勾了勾,柔声说道:“瑞安,我知道你关心三哥,但是福宁说的对,三哥现在需要静养不宜打扰,等他醒过来我们再来看他吧。”
瑞安脸色缓了一些,她也不傻她今天要见司马濬明显已经不可能了,显然如今濬王府的下人们对景绣马首是瞻唯命是从,自己想去看望司马濬没有她的首肯没人敢为自己引路。
于是顺着朝阳抛出的台阶下了,“是我疏忽了,那就过些日子再来看望濬王殿下吧。”
景绣自然也立马和颜悦色起来,“郡主能这么想最好了。”
“就怕到时候濬王醒了,福宁还把他藏着不让见啊!”瑞安眼睛直直地看着她,有些挑衅的意味,但是语气却如开玩笑般充满戏谑。
朝阳道:“怎么会呢,福宁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三哥对她情有独钟她已经注定是我的三嫂了,瑞安你想多了。”
瑞安莫名地觉得她口中的“想多了”三个字意有所指含着无限的深意。难道她真的已经被景绣收拢了去,今天故意和景绣一唱一和的配合着让自己难堪?
朝阳想到自己真正的来意,没心思再去看瑞安的反应,开口道:“对了,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昨天晚上驿站失火了,而且奇怪的是只烧了我皇兄的房间,半夜三更的,皇兄早就已经熄灯睡了,这火不知道从哪儿来的……”
她脸色凝重,半垂着头若有所思地说道。眼角余光却在暗暗观察着景绣的神色。
景绣心中一动,这个才是她来这儿的真实目的吧。她这是怀疑到自己身上了?
景绣同样凝重地点点头,“我听说了,幸好师兄没有伤到,不然我和二皇子恐怕都难辞其咎。”
满是庆幸的语气,让朝阳分不清真假。接着说道:“师兄丢了两张什么茶楼的地契,很是恼火,说要亲自进宫去请求贵上务必抓住凶手严惩不贷呢……”
景绣诧异道:“哦?茶楼的地契……”见她点头,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去,脸色比刚才更加凝重了。
朝阳看着她,“怎么了?”
景绣摇头,“依我看这是有人故意针对师兄才纵的火,一定要禀告皇上,一边追查凶手一边还应该对驿站增派些人手以确保各位的安全。”
朝阳没试探出什么,也没失望,心里松了口气,不管是不是她干的,看她这么不以为意镇定自若的样子,肯定是有应对的法子的。
点头道:“你说的对,那我就放心了。”说着起身,“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瑞安对他们说的什么驿站失火的事情完全不关心,听到她提出告辞她也跟着站了起来,既然见不到司马濬她还待在这儿做什么。
青霜领着她们出府,景绣目送她们的身影消失才困惑的收回视线,朝阳刚才说那她就放心了……
这是什么意思?
联想到她上次过来离开后师娘说的话,难不成朝阳真的喜欢她?又想到司马濬古怪的神色,这种喜欢不会是……
想到这儿,她不禁觉得毛骨悚然起来,如果朝阳真的是个蕾丝的话,她上次送解药今天配合她让瑞安难堪也就说的通了,她在讨自己欢心……
后来用驿站失火的事情来试探自己,看来是怀疑是自己指使人放了那把火,自己的神情反应打消了她的疑虑,所以她放心了……
作为二十一世纪来的新人类,她觉得同性之恋和异性之恋一样应该得到尊重,她并不歧视,只是……
当自己有幸成为同性恋者暗恋的对象时,她还是觉得有些接受无能啊。
外面一阵冷风吹进来,让她身上的鸡皮疙瘩更多了,浑身一个激灵,挥开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这一切只不过是她自己一个人的胡思乱想。虽然这样的假想能够解释的通朝阳这两次反常的行为,也能解释得通师娘和司马濬古怪的反应,但是她自己其实并没有感觉到来自她的爱意。
不是说一个人喜不喜欢你你都是能感觉得到的吗?
她虽然觉得朝阳这两次对自己的示好有些突然和莫名其妙,但是并没有感觉到她对自己有那种企图。
所以可能真的只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