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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珏一脸阴沉地闯进濬王府,在书房门口怒气冲冲地大声道,“司马濬你给本皇子出来!”
蒋迁神色冰冷道:“五皇子殿下,请你离开,否则别怪小人不客气!”
南宫珏态度强硬道:“你们不把扁鹊带到本皇子面前,本皇子是不会离开的!”好好的人进了你们濬王府竟然不见了,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那就别怪小人不客气了!”蒋迁抽出腰间的剑,指着南宫珏道。
南宫珏轻嗤:“你小子什么时候对本皇子客气过?”这几年不知道对他动手多少次了,什么时候把他这个五皇子看在眼里过。
就在门外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司马濬目光清冷地看了南宫珏一眼,对蒋迁挥了挥手:“阿迁,住手!”
蒋迁立刻收起剑退到了司马濬身边,不过依然目光警惕地看着南宫珏。
南宫珏轻哼一声,习惯性地拍了拍衣角,看向司马濬质问道:“扁鹊呢?”
司马濬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淡淡地道:“离开了。”
南宫珏指着他带着面具的峻脸,叱道:“你说谎,她是为了替你治脸才住进了濬王府的,你的脸还没好她不可能离开的!”就算离开,她也会等他和叶寻回来后跟他们告别之后再离开,就算她不把自己当朋友,但叶寻是她师兄她是不会不告而别的。
“信不信随你!”司马濬说了这一句就转身进了书房。
蒋迁指着出府的路,躬身道:“五皇子殿下,请!”
南宫珏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他知道司马濬没必要骗他,扁鹊应该是真的离开濬王府了,想到她不等自己回来,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胸口就闷闷顿顿的难受起来。
跟在蒋迁身后出了府,回到隔壁自己的府内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急忙来到了叶府找叶寻。
叶寻诧异地看向他,调笑道:“殿下这是想在下了?”这才分开三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叶寻实在疑惑这五皇子不在府里好好休息,找他做什么?
“你……知道扁鹊去哪儿了吗?”
叶寻一愣,他离开的这一个月平阳城里发生的大小事情,府中的下人已经跟他说了。但他最关心的也就是跟师妹有关的几件事,第一件,师妹在他和南宫珏离开后也出了皇宫,住进了濬王府,在平阳王府的宴会上当众摘下了面纱,众人发现她是个丑八怪。第二件,丞相府找回了失踪多年的二小姐景绣,府里正大张旗鼓地准备为这二小姐补办及笄礼。第三件,丞相夫人和相府大小姐故意派人玷污二小姐的名声,但白的黑不了黑的白不了,百姓们的眼睛是雪亮的,很快就识破了丞相夫人和大小姐的不安好心颠倒黑白,还了二小姐清白。
总得来说,他们离开这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里,平阳城其实并没发生什么大事。而能让众人议论的几件事,全都是跟他的师妹有关的,他的师妹为平阳城增添了不少的谈资和热闹。
南宫珏见他不说话又探寻地问道:“你们是师兄妹,她要离开平阳城应该会派人给你留话或者书信吧?”
叶寻摇头,“没有。”
南宫珏俊脸上写满了怀疑,“真的没有?”
叶寻失笑,回道:“真的没有!”师妹的身世半年前他就知道了,景绣就是扁鹊,既然没有离开又怎会留什么话和书信?
南宫珏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即使没有,你和她师兄妹多年,应该也能知道怎么联系到她或者知道她可能会去的地方吧?”
叶寻挑眉,“殿下为什么如此在意师妹的去向?”
“本皇子只是……哎呀不用你管,本皇子先走了,记住,如果有扁鹊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南宫珏烦躁地摆摆手,离开了叶府,回到五皇子府,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又叫来了如风。
气急败坏地质问道:“我明明告诉你要一直盯着濬王府,为什么把人给我盯丢了?”
如风没有因为他生气而表现出丝毫畏惧来,神色如常地答道:“咱们派出去的人看到扁鹊姑娘离开濬王府进了同仁堂,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属下亲自过去查探过,那同仁堂还有后门,扁鹊姑娘可能是发现有人跟踪她然后从后门离开了。”
“同仁堂?”
“是,这是平阳城最大的药房,属下派人查过,这同仁堂的幕后老板应该就是扁鹊姑娘。这些天属下一直派人盯着同仁堂,扁鹊姑娘没有再出现过,倒是景二小姐去过几次,还有一个年轻的神秘男子好像一直住在同仁堂内……就在今天,景二小姐又去了一次而且一路上有人暗中跟着……濬王殿下也去了,没一会儿濬王殿下就带着那个神秘男子回了濬王府……”
这些之前就想汇报的,结果刚提起相府二小姐回府,殿下就迫不及待地去见那二小姐了,都来不及听他把话说完。
南宫珏听了他这一大段话觉得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沉思了半晌才开口问道:“跟着绣儿的是什么人?那个神秘男子是什么身份?他和司马濬还有扁鹊什么关系?”
如风满脸犯难地摇头:“这些……还不清楚,不过,前不久二皇子殿下也查过他的身份,但应该也没查到。”
南宫珏脸色凝重地皱着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怀疑跟着绣儿的人可能是二哥派去的,你去核实一下,还有尽快弄清楚那个神秘男子的身份。”
德妃和二哥想通过绣儿拉拢景天岚,应该只是想多了解绣儿,没有恶意。最让他疑惑的是那个神秘男子的身份,和司马濬走得近连二哥都查不出底细,看来这个人不简单啊!
“是!”如风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南宫珏明明身心俱疲却被这些事情弄得睡不着,在脑子里将所有的事情都过了一遍,发现还是什么都理不清,看来他明天有必要亲自去一趟同仁堂,扁鹊既然是同仁堂的幕后老板,那同仁堂的伙计应该知道她的下落吧?
翌日一早,南宫珏就吩咐如风亲自驾着五皇子府的马车去相府接景绣。
这个时间点景绣才刚起床还没来的用早膳,听了下人的传话疑惑地来到府门,只消一眼她就认出了马车前的男子正是当年和南宫珏一起将她带出祥云寺的人,她记得他的名字好像叫如风。
如风之前在暗中已经见过景绣,所以没有一般人初见她时惊艳,面色平静地道:“二小姐,五皇子殿下有请!”
景绣点头,踩着梯子上了马车。马车不疾不徐地向前行驶,景绣坐在马车内几度欲言又止,当年她迫不得已点了他的穴害他摔下马一个人待在荒郊野外,好像欠他一个道歉。
就在景绣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马车外如风突然出声道:“二小姐,如风有一事不明。”刚才景绣看他的眼神绝不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所以他肯定景绣已经认出了他,所以才没有自报家门而是开门见山的开口了。
景绣眉毛微扬:“请说。”她有一种预感,他问的和她想的是同一件事。
如风困惑中又带着一丝试探,问道:“当年二小姐不过是个五岁的孩童,到底是怎么对如风点的穴?”这么多年他一直没能想明白,当时的她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怎么会那么精准的点中他的穴道。
果然是这事,景绣含糊道:“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对了,我正要为这事跟你道歉呢,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放在心上。”
如风脸一黑,瞎猫碰上死耗子,这二小姐是在说她自己是瞎猫还是在说他是死耗子?马车在食客居门前停下,他才一边替景绣掀起马车的帘子一边道:“二小姐客气了,如风没有放在心上。”
景绣微微一笑,出了马车。周围立刻响起一阵抽气声,此时正是所有的店铺商贩开始一天生意的时候,食客居又处在最繁华的街道上,周围的人自然不少。
景绣一出马车顿时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全都目瞪口呆眸光惊艳地看着她,忘记了手里的动作。
女子一身再简单不过的淡蓝色缕金挑线纱裙身姿纤瘦高挑,姿容绝美清丽无双,真真当的起倾国倾城这四个字。
景绣淡定地跟在如风后面进了食客居,又在一楼满堂客人的惊艳中淡定地上了二楼的一间包厢。南宫珏一身橘色锦衣负手迎窗而立,身姿挺直端的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听到开门声,他转身看向景绣,目光也不由得晃了晃,喟叹道:“但凡绣儿在的地方,其他女子都会黯然失色吧!”
景绣走近他,低头往窗外一看,心知刚才底下的一幕被他尽收眼底了。满脸不在意地道:“年华易逝,容颜终有苍老的一天,比起脸蛋美的人我更希望能保持心灵美。”
南宫珏挑眉,似乎对她这两句话很意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几秒,才点头道:“绣儿说的有理,蛇蝎美人要不得。”
景绣看着一桌子精致的点心和冒着热气的羊奶,失笑道:“你一大早将我找来不会就是为了请我吃早膳吧?”
南宫珏桃花眼闪烁了一下,替她拉开凳子,自己在她对面落座,道:“怎么,不行吗?”
景绣坐了下去,一边拿起筷子物色着先吃哪一个,一边眨眼道:“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南宫珏疑惑道:“何为第六感?”
景绣抿唇道:“第六感说白了也就是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别有用心。”
南宫珏状似遗憾地耸了耸肩膀,“被你说中了,我的确有些事想问你,不过一切等吃完饭再说。”
“好。”美食当前,景绣觉得先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刚吃了没两口,门口传来说话声,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如风打开了门,身后站着满脸笑意的南宫洐。不待如风禀报,他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诧异道:“这么巧,五弟和二小姐也到这儿来用早膳?”
如风见南宫珏没说什么,就重新带上门出去了。
南宫珏挑眉,同样一脸惊讶道:“倒是没想到二哥也在这儿?”
“相请不如偶遇,五弟和二小姐不介意多我一个吧?”
不等南宫珏和景绣答话,他已经径自在景绣身旁落座。
包厢里的气氛莫名的诡异起来,景绣事不关己地认真吃着饭,这食客居的确不愧为平阳城的第一大酒楼,这点心不仅样式好看味道也是好的不得了,还有这羊奶,竟然一点都闻不出膻味,香浓可口极了。
这让她不由得开始垂涎起这儿的饭菜了,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尝尝。
景绣一心想着吃的,另外两个男子的脑海里想的就没这么简单了,看着都是在一脸平静淡然地吃着饭,但是心思却各异。
一顿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南宫洐才开口状似漫不经心地道:“我听说,五弟和二小姐很多年前就认识?”
终于表明来意了……
南宫珏桃花眼里精光乍现,目光温柔地落在景绣脸上,满面春风道:“是啊,我和绣儿认识好多年了,这些年我没有一刻停止过找她,大概是老天可怜我吧,终于让她重新出现在我面前了。”
“咳咳……”景绣正喝着羊奶,听到他这一番话顿时呛得面红耳赤。南宫珏忙靠近她,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掏出帕子递给她,语气轻柔道:“轻点,怎么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毛手毛脚的,喝点羊奶都能呛着……”
景绣接过帕子擦着嘴,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一眼,用鼻子想也知道他是故意的,肯定是猜到了德妃和南宫洐想利用她而拉拢景天岚的事,所以才故意在南宫洐面前表现德和她关系暧昧。
南宫洐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们二人,轻笑道:“我倒是很好奇,五弟和二小姐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如何认识的?”
南宫珏坐回原位,目光失神地看着不知名的前方,嘴角挂着浅淡温馨的笑意,仿佛陷入了什么美好的回忆之中,叹息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景绣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他竟然把他们的相遇说成了一场惊天动地英雄救美一见钟情的玛丽苏电视剧中才会有的情节,竟然还说的那么如梦似幻绘声绘色一脸沉醉?他不去现代写小说当演员真是浪费了他的创造力和精湛演技。
当年他才八九岁,她才五岁,他就对她一见钟情了?古人再早熟也没有到这么夸张的地步吧?听着他继续恬不知耻地深化他深情的形象,说什么他之所以一直不愿成亲都是为了等她,景绣实在忍不住出口打断了他,“都是陈年往事了,不要再提了。”
南宫珏宠溺地看了她一眼,对着南宫洐歉意地笑道:“二哥,你看,绣儿都害羞了,你想听等绣儿不在的时候我再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