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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一过,年就算过完了。
年一过完,各人一年的打算开始正式步入正轨。乌有村的男人们,陆续续续开始出门打工,几天时间,整个村子就沉寂了许多。
缺少了男人阳刚之气的村庄,显得比以往要冷清得多。
尽管新县城搬来子虚镇,除了建筑工,并无其他能赚钱的行当。乌有村的男人除了继续背井离乡,别无他途。
陌然走在去小学的路上,心里一直想着该公布改组村干的名单。
接连几天,他基本就没闲着。先是老村干,轮番来办公室探听他的口气,以不同的形式表态将会为陌然鞍前马后。特别是谭海花,依旧涂脂抹粉,打扮得妖妖娆娆,身上喷着令人刺鼻的香水,满脸媚笑对陌然说:“领导,乌有村里,我算得上是本花名册了。全村男女老少,就没我不认识的。特别是哪家媳妇长得漂亮,哪家媳妇爱乱来,我可是比卫星还准。”
陌然只是微笑,一概不搭理她的言外之意。
他的前任,就是死在裤裆关不紧这点破事上,他不能重蹈复撤。就算是齐烈,未必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出些问题。在乡里,家里没男人的妇女,就像一堆晒得要冒火的干柴,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燃起熊熊大火。
谭海花就是别人嘴里的王婆,乌有村的男人只要看到她,莫不现出无比厌恶的脸色。谁家女人要和她走得近,谁家男人就会急得嘴角起燎泡。
谭海花没在陌然这里得到想要的话,只能讪讪离开。
李正义更是表现得无比忠心,他将乌有村历年的账本都拿来,一本本翻给陌然看。他有着超强的记忆力,十几年前的一笔才五十块的开支,他都能说得清清楚楚。
陌然含着笑问他:“老李,你的这些账本,都是原始的么?”
李正义的脸色就变幻了好几种颜色,乌有村两套账本,这事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齐烈都不清楚。他老早就留了个心眼,乌有村的每一笔开支,并非在这套供人查阅的账上能反映,有许多不能公之于众的帐,齐烈要求不能体现在账本上。
齐烈的要求,他不能不听。但要是不留一手,今后出了事,他能说得清?
陌然的话让李正义踌躇好半天,硬着头皮说:“陌书记,确实都是,一点水分都没有。”
陌然就问:“这些账,都公开过么?上级可是要求村务公开的啊。”
李正义一脸为难神色说:“不是不想公开,实在是没地方可以公开。陌书记,要不是你,我们乌有村连个办公的地方都没有。过去要办点事,开个会的,都在齐书记家里。我总不能把村务公开的纸,贴在齐书记家门口吧?”
陌然就笑,扫了他一眼,没再出声。
这么一笑一扫视,李正义的心里就没底了,抱着一大摞的账本惶恐退开。李正义心里没谱很正常,这么多年来,他非常清楚乌有村的帐是一笔糊涂账。说得明白点,乌有村的帐就是齐烈家的帐,乌有村的钱就是齐烈的钱。
齐烈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帐,他比谁都清楚。有些上头拨下来的钱,到了乌有村就是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比如农补这块,齐烈指示他不能全部如实拨下去,家家户户都要扣下来一些,又比如退耕还林这块,村民们根本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一笔钱。再比如洪涝灾害补贴,村民们更是摸不着头脑。如果把这些钱全部加起来,数字足能杀头。
最让李正义心理不平衡的是,齐烈在村里要是与哪家女人好过了,会让他送去一笔钱去。送得多了,他也习惯了,有时候还要偷吃一口。
齐烈这次被带走,究竟是经济出了问题,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到现在也没个准信。他李正义不能冤死,所以他不会现在就把账本都拿出来,手里没筹码,他会死得更惨。
最后来找陌然的,就是李大为。李大为这人还是有些正义感,自从他做了村治保主任,乌有村的治安显然比过去要好很多。过去乌有村是没有治保主任这个角色的,只有一个民兵营长。民兵营长是个尴尬的说法,前几年已经正式取消了。
新县城搬来后,乌有村的治安比过去要复杂得多。比如去建筑工地偷点水泥钢材的事,一天会发生无数起。县里有要求,必须刹住这股歪风邪气,于是乌有村就产生了治保主任这个角色。
李大为与齐猛一样,都是有着一副好身板的男人。能打架,能喝酒。如果不看他们的身份,就与传说中的黑社会差不多。不过,李大为头上戴着政府给的一顶帽子,所以他办起事来,更显得心狠手辣。
上次陌生被抓去派出所,李大为就出了不少力。他后来抓去的几个陌生的小兄弟,到现在还有两个没放出来。究其原因,就是这两小子去帮别人打过一次架,对方被打进了医院,法医鉴定为轻伤,要坐牢。
李大为话不多,闷闷的陪坐了好半天,扔给陌然一句话说:“陌村长,你要想换下我,我没意见,不过,乌有村的治安,以后别再找我。”
这句话明显带着威胁的意思,陌然听着心里就极为不高兴。他其实并没想着现在就换下他来,毕竟要搞好治安,还得一物降一物。如果自己降不住他,他就有可能骑在自己头上拉屎撒尿。治保主任就是保安队长的角色,冲锋陷阵还得靠他们。
陌然就笑着说:“大为,你安心工作,把村里的治安搞得更好吧。”
李大为嘿嘿地笑,心满意足离开。
几个老村干主动来找他,他却将乌有村的男女老少分析了一遍,径直去找了肖莹过来。
他开门见山地说:“肖莹,你来村里做妇女主任吧。”
肖莹吃了一惊,慌乱地摆手说:“我做不了。”
陌然笑着说:“你连村长都想干,还怕做不了妇女主任?”
肖莹脸色一红,低声说:“是你干我?还是我干你?”
陌然一听,顿时尴尬起来,涨红了脸说:“我又不是你说的这个意思。”
肖莹含笑不语,老半天叹口气说:“如果我来做了妇女主任,与现在的齐烈和谭海花又有什么区别?”
陌然心里一沉,他还真没想到这个事。齐烈与谭海花的关系,在乌有村算是半公开的关系。特别是谭海花,似乎一点也不避讳与齐烈的男女关系,多少场合她所表现出来的腻歪,让外人看起来都脸红。
肖莹的话戳中了陌然的心事,他迟疑半天,缓缓叹口气说:“可是你不做,我找不到更合适的了。”
“齐小燕啊!”肖莹笑吟吟地说:“我觉得她就合适。你想啊,她爸是多少年的村支书了?算起来她也是个官二代了呀。”
“不行。”陌然断然否决。
“我是肯定不做的。”肖莹说:“我可以做你背后的女人,我不要站在前台。但你要不让齐小燕做,乌有村里,你会找不到更合适的人。”
陌然长叹一声,双眼看着窗外。
屋外的苦楝树已经绽出一点新绿,春天就要到了。
“让她做吧,这样让别人也会感觉到,齐书记的下台不是你的原因。”肖莹柔声说:“陌然,你听我的话,乡下人,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别小看他们,心里的歪心思多着呢。”
陌然心里一动,转过身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肖莹,你让我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肖莹惊慌地想要挣脱他的搂抱,含羞带娇地说:“陌然,快放开我,别让人看到了。”
“老子怕个毛!”陌然说,手就探索着伸进她的衣服里,握着了她柔软温暖的胸,轻轻一抚摸,便觉手心里生涩地硬了起来。
肖莹身子一软,伏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低声说:“傻瓜,大白天的,别勾引我。”
陌然不语,手却不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