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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朱红色银白枪尖越来越近,将这个巴牙喇鞑子兵可移动范围被压制的越来越小。
这鞑子打了多次的战斗,其中不乏生死之战,往往都是以明相搏,这时候却气的叽里呱啦乱叫。
很显然,这鞑子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赖皮的战术,明明是是这些明军人数占据绝对优势,领兵的居然不敢放开了打,而是用长枪阵把自己团团围住。
就算围住了,周围的明军也不敢上前面对面,只是拿着枪尖冲向自己。
“传令给黄阳与董有银,那些逃跑的不要都杀了,留几个活口出来,鞑子绝不可能只有这么几个。”
王争看了一眼仍在蹬视自己,恨不能将自己生吞活剥的那个巴牙喇鞑子,十分镇静的下令。
几名腿脚利索的亲兵连声抱拳,小跑着追赶出去。
这鞑子悍勇的很,文登兵把他围在枪阵里,仍然是想要左冲右突,不断张狂的哈哈大笑,嚣张的喊一些兵士们根本听不懂的女真话。
看来兵士们还对这鞑子有些畏惧,见状,王争拿着手里的钢刀越过枪阵,稳步走向那白甲的巴牙喇鞑子兵。
见这明军的将军居然朝自己走过来,这鞑子更加疯狂了,在女真人的传统部落中,敌阵中取主将人头,那是最高的荣耀。
甚至足以让一名普通的旗人直升牛录额真,一辈子都会被冠以巴图鲁的称号,为了这样的荣耀,不说是这个巴牙喇营的鞑子,所有鞑子都会疯狂。
但是这鞑子早已筋疲力竭,虽然面庞凶狠,气势十足,但挥出去的刀已经没了力道。
王争却是精力充沛,只是抬起刀微微架在身前,便一下将鞑子的钢刀嗑飞。
巴牙喇营的鞑子,个个全副武装,环首刀被嗑飞,转身便抽出一柄精钢虎枪,嘶吼着朝王争冲过来。
也许是头一次遭遇这种被四面围困的绝地,这巴牙喇鞑子脚步明显有些慌乱,犯了最基本的搏斗错误,仅有的力气都用来握在枪杆上,一心想把王争直接刺死。
王争眼角一瞥,轻轻侧身一闪,紧跟着一声大吼。
“杀!”
手里钢刀带着凌冽的风声朝这鞑子劈过去,鞑子反应也是极快,下意识的横起虎枪招架,然而他却见到面前这明将嘴角一咧。
“不好!”
鞑子心下一惊,但是为时已晚。
王争手里的刀雷声大雨点小,真正的攻击却在人人都难以留意到的脚上,鞑子举起虎枪的同时,整个胸膛和下盘几乎都完全撤了防,完全敞开。
王争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提起十二分力气,大脚砰的一下就踹在鞑子的胸甲上,这势大力沉的一击,使得鞑子站立不稳,蹭蹭后退几步,一头栽倒在地上。
等他起身的时候,王争的钢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好!”
“将军威武!”
“狗日的鞑子,看你还牛不牛!”
王争看着这动弹不得的巴牙喇兵,此刻周围的文登兵已然是欢呼雀跃。
对他们来说,方才这不到半盏茶时间的打斗,简直太惊心动魄了,王争冷静异常,几乎是处处都压着鞑子来打,好像连鞑子的下一招要出什么都预料到了。
“叽里呱啦!”
鞑子说的是女真话,没人能听得懂。
不过大伙看过去,这鞑子说话的语气,显然是很不服气,如果不是被眼花缭乱的枪尖和刀把子顶着,肯定还要跳起来继续打。
也难怪他会不服气,巴牙喇营的鞑子久经战阵,若是全盛状态下不会被自己这样轻松应付。
这鞑子与自己战斗时已经是精疲力尽,周围又有密集的长枪,一心想迅速解决战斗,失误频频,任了谁都不会镇静的与王争一分高下。
不过王争的目的已经达到,周围的文登兵看着这鞑子的眼神已经没有多少恐惧,大部分人好像是在看着一个小丑。
“鞑子,一个都不能留。”
王争直视这鞑子的眼神,冷冷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说完后,文登兵便是再无顾虑,蜂拥而上,很快,这鞑子就被戳的头破血流,不甘心的软倒在血泊之中。
“将军,董千总和黄千总他们回来了,还抓了几个活的!”
这时候,出去传令的亲兵也都回来了,远远的就听见他们兴奋的喊声。
董有银活捉了三个,黄阳活捉了两个,不过看着这五个被押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的人,怎么也不像死在枪阵上的女真鞑子。
其他的兵士也是一脸疑惑,这几个人与那些勇悍的鞑子无论是从身板上还是从气势上都差了不知多少,但也不像是汉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统计结果很快就出来,这次杀了五个鞑子,其余的人除了被抓回来这五个也都被追赶的两哨兵马杀死,几十号人没有一个逃了。
不过王争却高兴不起来,鞑子一打起来是真不要命,就是在这种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文登营居然还战死一个,轻伤六个。
“将伤员送到后面的庄子里医治,他们不能再上阵了。”
“牺牲这名战士的遗体,暂时收敛在庄子里,等大军回程,咱们再带他回家!”
王争说完这句话,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就是压抑下去,不少人将目光看向这五个不明身份的人。
这些凶残的鞑子,全都剁碎了喂狗都不为过!
董有银脾气暴躁,直接揪起来一个踹了个四脚朝天。
“大人,大人们留小的一条生路,小的什么都知道。”
可能是董有银太过粗蛮吓到了这些人,其中一个将官模样的人居然低声下气说出了汉语。
王争忽地一抬手,示意带他过来。
“你们是从哪来的?”
这个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对他怒目而视的董有银等人,趴在地上小声把自己知道了都说了出来。
原来,这几个冲在最前头的鞑子的的确确是建州女真,而那个一身白甲战力最为彪悍的那个,真的是巴牙喇营一员。
这几个鞑子都是清军大将,饶余贝勒阿巴泰的部下。
不过,巴牙喇兵并不是这五个鞑子的头领,他们的头领早在第一轮鸟铳齐射时就被击中脑壳,当场死了。
据说这个被王争制服的巴牙喇兵以前曾是饶余贝勒阿巴泰的亲兵,在辽东经历过的大小战斗不下百次。
这次渡海到山东也是他自告奋勇而来,不想这随阿巴泰纵横辽东的鞑子却死在了文登营的手上。
真是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