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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很快天明,次日齐崇光起来后,草草梳洗一番,就往旁边赶。
若是之前,他会在自己的衣饰仪容上多多留心,但如今,既然已经得了她的心,什么都没有见她更重要,什么都及不上她的一颦一笑。
才走到窗下,正要进去,听得里面有女子痛心疾首的道:“小姐,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能任由太子胡闹?你虽然年纪小,但事情轻重应该分得清。他是在占你的便宜,要让你以后颜面尽失。”
听声音,似乎是碧青。
齐崇光皱了眉,便没有进去,只在屋外站着了。
却听得蕾儿弱弱的道:“他虽放纵了些,但是有缘故的。他说自己中了催情药,又钟情于我,这才放肆了些。我觉得他这样,虽是过分了,但并非不能原谅,姐姐觉得呢?”
碧青气鼓鼓的道:“他怎么样,奴婢管不着,奴婢只想守着你,看着你平平安安,每天开心喜乐,这就够了。”
蕾儿轻笑道:“我知道姐姐是为我着想,姐姐别担心,他对我真的很好,我也爱他,我们将来会很好的。”
虽是娇弱的语气,但不乏深情,令齐崇光心中一荡。
屋里的人并没有察觉他的到来,仍旧在说着私房话。
碧青叹息道:“我的傻小姐,你太不了解男人了。你这样容易就被他哄骗了,让他得手了,会让他看轻你。且男子喜欢时,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等得到了,就将珍珠看成鱼目了。这世上,终究是负心男子薄情汉更多一些。”
蕾儿也叹气,轻声道:“姐姐说的,自是有道理的,但有些人一旦遇上了,就是劫难。姐姐,之前我也想过很多,明白绝不能轻易委身于他,但一对上他,我所有的冷静自持,统统不管用了。我只想他好,只想让他欢喜,至于旁的,竟可以不在乎。”
她抿唇笑了一下,旋即道:“姐姐,这个中道理,等你遇上自己喜欢的人时,就会明白了。”
碧青见她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又好笑又叹气,正要开口,窗外却传来齐崇光清润又坚定的声音:“蕾儿,我也只想你好,只想让你欢喜,至于旁的,竟可以不在乎。”
两人都吓了一跳,回头去看时,见齐崇光含着笑容,缓缓步了出来。
一见了他,蕾儿愣了一下,旋即脑海里不由自主闪现出昨日的种种旖旎来,不由得面上滚烫,低下眼眸不能做声。
齐崇光虽然厌恶碧青多嘴,但进来后,也没瞧碧青,只将目光定在她身上,露出欢欣的笑容。
映入眼帘的女子,玉肤凝脂,娇容胜雪,唇如樱桃,如许秀色丽颜,一对上,就让人醉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最爱的,却是她低头时的娇羞神态,清而不媚,娇而不妖,柔而不懦。
她简直是造物主为他量身定做的,十分对他的胃口,让他一见了,就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
朝思暮想五年,昨日一朝梦圆,不用闭眼就能回忆起种种细节,令他一颗心都飘荡起来。
两人相对站着,虽未言语,但蕴含了多少情意。
碧青暗叹,只得悄悄退了出去。
她一面走,一面想,不幸中的万幸,蕾儿虽被他占了便宜,但仍是处子之身。
本来,齐崇光在她心目中,已经成了禽兽,但昨晚她亲自收拾蕾儿床上的床单时,却发现了异样,明白蕾儿仍旧是完璧。
那一刻,碧青只觉得坠入谷底的心又往上提了点,恍然明白了,比起禽兽,太子还是略强一点的。
且蕾儿是太子心爱之人,太子仍旧能够克制住,可见,在太子心目中,从没有将蕾儿当做玩物之念,反而的确是想娶蕾儿,真心想让她当太子妃。
但是,婚前就这样,到底是说不过去的。
再者,于男子而言,轻易得到的,从来都不会十分珍惜。
因了这个缘故,她才出言劝导。
只是,瞧两人这模样,自己就算有一箩筐的话,也是没用的。
罢了,罢了,以后随他们去吧。
齐崇光这才走上前去,直接伸手将蕾儿揽住,柔声道:“蕾儿,觉得怎么样?好些了吗?”
蕾儿羞得不行,忙伸手推他道:“之前就说了,不能再放肆,你竟拿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齐崇光哪里舍得放开,只是不动,反而觉得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蕾儿便皱着眉道:“你放开我,咱们好好说话儿,若是胡闹的话,我再不理你了。”说着别过脸,再不看他,嘴里嘟囔道:“还说爱我呢,其实也不过是好色罢了。因为你的缘故,碧青姐姐已经训我了,若你再我行我素,来日我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白眼呢。你既真心爱我,为何不为我着想?”
齐崇光听了这番娇嗔,又是爱又是咬牙,只得将她放开了。
蕾儿这才回转身来,看了他一眼道:“一大早太子殿下就来听墙脚,挺有兴致,只是忒不君子了。”
齐崇光笑起来,声音带着得意和甜蜜:“若不来听,岂能听到你的情话?虽然昨天你也说了不少,但只要是你说的,再多都不嫌多。”
咳嗽一声,转而又道:“好妹妹,你还有多少话没说?如今正主儿在这里,你直接表白就是了,爷一定会好好疼你,也拿同样的情话回复。”
蕾儿跺脚道:“你就爱说歪话,我可还有正事呢,我得去医馆了。”
齐崇光连忙拦道:“那怎么成?昨儿个你受了累,今天歇一天,哪儿都不许去。”
蕾儿红了脸,仍旧要走,齐崇光便上来拉住。
拉扯一番,蕾儿只得让了步,答应他今天不出门。
齐崇光这才罢了,瞧着她道:“之前我们相隔千里,一直互寄画像,如今已然两情相悦,实乃生平快事。不如我来作一幅画,将咱们都画上,留作纪念,如何?”
蕾儿眼睛一亮,点头道:“好主意,咱们吃了饭就开始画吧。”
齐崇光露出宠溺的笑容,点头应下来。
一时两人走出来,在院子里对坐着,用起了早膳。
虽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但因为彼此已经心许,只觉得比起平时,要格外亲昵甜蜜一些。
蕾儿平时在吃食上是万分在意的,今儿个却在他灼热又温柔的注视下迷了心神,觉得食不知味,时不时也回望他一眼,惹来他欢愉的笑声。
正情意绵绵,却听得一阵脚步声,回头看时,却见沈欢颜带着丫鬟,款款走了进来。
蕾儿怔了一怔,才起身道:“姐姐怎么来了?”
沈欢颜的目光,情不自禁在齐崇光身上一转,侧着脸露出最姣好的一面,这才朝齐崇光行了礼,笑着道:“也没什么事,只是最近做了几样针线活儿,想送给妹妹罢了。”
因为锦绣一事,齐崇光如今时时存了戒心,早已经坐立不安,不等蕾儿开口就道:“我还有事,李妹妹,你招呼沈小姐吧。”说着也不等沈欢颜回答,一溜烟径直去了。
沈欢颜见他直接走了,又惊又愕,目光情不自禁追随他去了,心中十分失落。
蕾儿的针线活,一向都不怎么样。
她还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手艺,让齐崇光瞧一瞧到底谁更出色呢,怎么齐崇光直接就走了呢?
自己比李蕾儿出色多了,长得也不比李蕾儿差,身材也是婀娜多姿,为何这少年竟一直对自己视而不见?
就因为李蕾儿跟他认识在先,他眼里,就再也瞧不见旁人了吗?
一瞬间,她心中五味杂存,酸涩无比。
等收回目光时,却察觉蕾儿正看着自己,脸上的笑容似笑非笑,耐人寻味。
沈欢颜惊了一下,才勉强挤出笑容道:“妹妹,你跟这齐公子,相处得挺好吧?”
蕾儿点头道:“之前闹了些小别扭,但我们已经将话说开了。”
她面上微红,低声道:“他说得对,他确实是我未来的夫君。”
沈欢颜一听,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生怕再失态,连忙咬了咬舌头,挤出一抹笑容道:“能得此佳婿,真是可喜可贺,恭喜妹妹了。”
蕾儿欠身道:“多谢。”
看着沈欢颜,笑着道:“姐姐如斯美貌,来日必定会得佳婿的。”
沈欢颜置若罔闻一般,只看着蕾儿,沉默了一瞬,鼓足勇气咬着牙道:“其实,我与妹妹虽然只相识五年,但一直拿妹妹当亲姊妹看待,常盼着能跟妹妹长长久久在一块儿呢。”
蕾儿再料不到沈欢颜竟会说出这番话来,心微微下沉。
她早知道齐崇光长得好、气质佳,是很吸引人的。
之前沈欢颜就流露出过异样,如今瞧着,果然她有些倾慕齐崇光。
说起来,自己跟沈欢颜这几年相处得不错,虽然赶不上跟刘薇薇的情分,却也是一直将她当成闺阁好友的。
如今,却遇上了这么尴尬的事情。
不过,任凭是谁,自己是不可能让步,不可能让人跟自己争齐崇光的。
她也沉默了一瞬,才哈哈一笑道:“姐姐这几句话怪有意思的,我们之前相处得甚好,但长大了,却是必须分开的。且我来日必定要回京,姐姐自是要留在这里的,再相聚时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沈欢颜凝眉看着她,心中乱糟糟的,无数个声音乱叫:她到底是懂自己的意思,还是不懂呢?若她不懂,自己该怎么办?若她懂了却故意回避,如何是好?
蕾儿见她沉默下来,心中越发有些腻歪。沈欢颜心中焦灼,叹了一口气,这才硬着头皮道:“说起来,你自然是要做齐公子正室的,但这位齐公子看上去比你大一些,又是皇室中人,必定早就纳了姬妾姨娘。妹妹你年纪小,真正嫁他的话,还需要两三年。那时候,他那些姬妾羽翼早就丰满了,妹妹必定是要吃亏的。”
见蕾儿瞪大眼睛,似乎不解其意,又似乎惊得说不出话来。沈欢颜索性将心一横,揉了揉帕子,接着意有所指的道:“倘若我与妹妹易地而处,必定会寻个能掌控的绝色女子,送到他身边伺候着。如此一来,等到自己到了成婚之龄,两人联起手来,必定能将他笼络得死死的。”
蕾儿眯起眼道:“能掌控的绝色女子?这可不太好找呢。”
沈欢颜闻言双眸璀璨如星,面色晕红,欲要答话,又觉得实在碍口,便略微带笑看着她,虽然一言不发,但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却不知诉尽了多少情意。
蕾儿见状,心中冷笑不已,却仍旧给她留了一丝颜面,淡淡的道:“若是旁人,也许会将你的指点听进去,但我却是不需要的。他对我倒还不错,已经答应我,此生只有我一个,再不要旁人,否则,我才不嫁他呢!”
沈欢颜惊得目瞪口呆,心头一阵绝望。
之前宋茉莉来闹事,齐崇光就当着众人面说,只在乎蕾儿一人。
如今,竟又给了蕾儿这样的承诺。
如此说来,自己竟一丝机会都没有了吗?
既然无缘,为何那么出色的男子,会让自己遇上?
若是有缘的话,为何自己竟不能被上天厚待呢?
她咬着牙定神,过了一瞬,才理清思绪,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怎么可能呢?但凡身份尊贵的男子,岂能只娶一人不纳妾?妹妹,这齐公子必定是存心哄你的。”
蕾儿唇边的一抹笑意更加深了,从容道:“是不是哄,来日拭目以待即可。反正我清楚自己的心意,他若能做到,我就嫁他,不能做到,我绝不会委曲求全的。”
她看了沈欢颜两眼,语气严肃了些:“沈姐姐,多谢你关怀,但我的事儿,我心里自有主张的。”
沈欢颜面上僵了一下,才讪讪笑道:“妹妹向来极有主见,我只是过于担心妹妹,这才多了几句嘴罢了。既然妹妹不想听,我不说就是了。”
蕾儿看着她,只觉得心中又酸又涩又无奈。
自己已经明明白白确认了齐崇光是未来的夫婿,为何她仍旧要说些带了深意的话?难道她真的想跟自己共侍一夫?
几年来的姊妹情,到头来,竟比不上一个男子吗?
她叹了一口气,只觉得索然无味,一时静默下来。
沈欢颜见她不语,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便起身道:“我想起来了,家中还有事情要做,妹妹,我先告辞了。”
蕾儿也不挽留,点头道:“既如此,姐姐请便。”言罢起身送她离开。
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蕾儿立在原地不动,唇边不自觉流溢出一抹幽叹。
正伤怀之际,齐崇光走过来,拉过她的手问道:“怎么了?你似乎不太开心。”
蕾儿回头横他一眼,哼道:“还不是因为你?本来我跟沈姐姐的感情挺好的,就因为你来了,令她神魂颠倒,竟有意嫁你当妾。”
她越说越气,忍不住拧了拧齐崇光的胳膊,皱着眉道:“你的魅力,怎么就大成这样呢?我竟没看出来了。”
齐崇光被拧得有些疼,却没有躲,只是龇着牙道:“小美人儿,这事情跟我可没关系。最近我的表现,你都是看在眼里的。我已经尽力躲着人了,但不能左右旁人的想法。”
冲蕾儿轻轻一笑,温柔的道:“你自小心情就豁达,受了伤也能坦然面对,让我喜欢又佩服。如今,这沈小姐既然生了歪心,你也就不必拿她当姊妹,将她看成不相干的人吧。”
蕾儿心中沉甸甸的,却也明白他这番话乃是实情,点头道:“只能自己想开一些了。”
她叹了一口气,又道:“幸亏薇薇是你表妹,幸亏尹院首上了近亲不能联姻的折子,要不然,若薇薇也瞧中了你,那我真是要吐血了。”
齐崇光笑着道:“说起来,我真挺喜欢薇薇的,每十天半个月都要去瞧一瞧她。”
见蕾儿瞪大眼睛,露出气恼的神色,他忍不住失笑,转了语气道:“小醋坛子,我跟薇薇一向都是兄妹情。且我每次去见她,都是为了你的信,再不就跟她一起谈论你的事情,一起想你,你别想歪了。”
蕾儿这才明白自己被他逗了,跺脚道:“你不是好人,就知道欺负我。”
齐崇光笑着道:“好妹妹,你若是不满,也可以欺负我,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蕾儿哼道:“打骂算什么?我的手段,可比这高明多了,你拭目以待吧。”
齐崇光诧异又好气,连忙追问,蕾儿却不肯答,只是道:“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齐崇光只得罢了,抬起手抚平她眉间的颦纹,柔声道:“好了,别为不相干的人皱眉了,咱们还是干正经事,画画儿吧。”
蕾儿点头应下,果然露出了恬美的笑容。
她虽然年纪小,但经历的事情并不算少。
跟沈欢颜闹,渐行渐远,并不是她甘愿的。只是,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
齐崇光是她最在意的,总不能在发现沈欢颜怀有异心的时候,还若无其事吧?
罢了,就这样吧,以后远着沈欢颜,各自安好就行了。
整整一个上午,蕾儿都跟齐崇光腻在一起。
齐崇光负责作画,蕾儿给他铺纸、研磨、吃点心。
若不是齐崇光有时候不老实,在她给他喂点心的时候,故意舔她的手指,用魅惑的目光看着她,弄得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真真要堪称完美了。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画却只作好了一半。
等吃过午饭,齐崇光仍旧腻在蕾儿身边,甚至要随蕾儿进闺房,直到蕾儿变脸,他这才悻悻回了自己屋里。
勉强在自己屋里待了半个时辰,心猿意马、春心荡漾的齐公子再也受不住,拐到隔壁去见蕾儿,见帐幔低垂,佳人睡着没醒,屋里静悄悄的。
齐崇光便蹑手蹑脚走过去,撩起帘子,低头看去。
眼前是一张恬然如画的睡容,心上的女子,芙蓉如面柳如眉,身着白色的绢丝里衣睡得正安稳,越发显得肤如雪色,眉眼宛然。
若是细看的话,却瞧得出她娇嫩的脖子上,有几处颜色并不自然。至于没露出来的痕迹,那就更多了。
而这些异常,全是因为自己对她的怜爱造成的,如许销魂。
齐崇光怔怔盯着她,目露痴迷,垂涎之余,心中忍不住生出一抹叹息来。
倘若她再大两岁,定然要将她直接娶进门。彼时,必然是日日夜夜都要守着,怎么都看不够的。
如今,只能等着了。
偏偏之前还熬得住,自昨天尝过她的美妙之后,心中越发荡漾,恨不得时光飞逝,即刻到洞房花烛夜才好。
真真是甜蜜到极致的煎熬。
他心突突乱跳,只觉得实在熬不住,便伏低身子,在那娇软的唇上轻轻一碰。
蕾儿虽然没睁眼,却有所察觉,嗯了一声,低低喃道:“别闹。”
齐崇光听到她初醒慵懒的声音,想起之前所领略的,越发觉得欲望升腾难止,恨不得一下扑上去,却又怕惹恼她,被她指责说不尊重她。
他只得后退两步,瞧见桌上有一壶茶,便自己倒了杯,喝了一杯定神。
蕾儿听到水声,这才缓缓睁开眼睛,见齐崇光站在屋里,愣了一下才道:“你不睡觉,跑到我屋里来做什么?”
齐崇光唇角上扬,带着点邪邪的笑意,走到床边道:“蕾儿,你难道不知道缘故吗?若真不知,我给你讲一讲。”
蕾儿脸色绯红,连忙道:“一定不是好话,我不想听。”漆黑恬美的眼珠微微一转,转而又道:“你背过身去,我起来穿衣服。”
齐崇光哪里肯,笑着道:“蕾儿,你浑身上下,我都看遍了,何必再避嫌?”
蕾儿一脸羞窘,横了他一眼,只得在他炯炯的目光下,拿起枕边的衣衫披上,翻身要下地。
齐崇光见她垂着雪白的玉足,便单膝跪地,将鞋子给她提过来,亲自为她穿上。
蕾儿吃了一惊,便想缩回脚,却又不能。
齐崇光握着那滑嫩如玉的玉足,心中一荡,细细摩挲不肯放手,目光竟也无法移开,恨不得低头在上面亲上一口。
蕾儿心怦怦乱跳,红着脸要踢齐崇光,齐崇光却也露出一丝坏笑,在她嫩嫩的脚心轻轻一挠,蕾儿低低吟了一声,越发脸红耳赤,心如鹿撞。
好歹穿上鞋子,齐崇光在她身边坐下,又盯着她的樱唇,露出虎视眈眈之意。
蕾儿连忙别开脸,定一定神,这才开口道:“崇光哥哥,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心里很害怕。”
齐崇光诧异无比,忙问缘故。
蕾儿低下眼眸,低声道:“这梦挺奇怪的,也不知怎么的,就梦见个奇奇怪怪的老和尚,对我说,因为我没成婚就失贞,要惩罚我警告世人,要令我活不过四十岁。”
她眼里有了水汽,幽幽道:“崇光哥哥,我并不怕死,但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父母和弟弟们。”她说到这里,已经是一副凄婉欲绝的模样,眼中盈满了泪水。
别怪她泪水来得快,其实要她落泪很简单。
她虽然向来开朗,但前段时间,因为齐崇光要纳良娣一事伤痛欲绝,夜不能寐。
如今,梦是假的,情却是真的。
一想起之前的感受,就可以流几缸眼泪。
齐崇光一听吓了一跳,几乎有魂飞魄散之感,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安抚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蕾儿,你不必太在意。再者,别怕,蕾儿,是我强迫你的,与你有什么关系?若有报应,应当报应在我身上,不可能到你头上来的。”
蕾儿抽泣道:“别胡说,你说这话,是要让我痛心吗?若报应在你身上,我心里岂不更难受?”
齐崇光听少女倾诉情愫,一颗心甜如蜜,连忙道:“是我说错话了,我们都要好好的,长命百岁,白头偕老。”
蕾儿含悲带怯道:“你说的这八个字,是我朝思暮想都盼望的,但我做了这个梦,以后的日子,只怕绝不能安稳了,除非……”说到这里,咬着唇欲言又止。
齐崇光忙道:“宝贝,你想说什么?是不是你做梦的时候,梦见破解之法了?”
蕾儿听了含着泪霍然抬头,看着齐崇光诧异的道:“崇光哥哥怎么知道的?”
齐崇光凝睇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带着怜惜道:“自然是因为我们心有灵犀了,宝贝,别伤心了,既然有破解之法,无论是什么,咱们都照做,也好让你心安。”
蕾儿又重新垂眸,叹息道:“我不好启齿,你若是听了,多半会觉得挺荒谬的。”
见她哀婉动情,齐崇光心中油然生出要尽全力护着她的念头,连忙道:“不会的,宝贝儿,你说什么我都肯信。只要你好好的,做什么我都情愿。”
齐崇光劝之再三,又赌咒发誓,蕾儿这才露出感动的神色,叹息道:“这破解之法十分奇怪,那老和尚竟然说,我犯下大错,寻常的设坛念经、施舍救济,根本不足以消孽障。除非至亲至爱之人肯放下身份,当一段时间的农夫,沉心静气品味人间疾苦。我仔细想了一下,至亲之人中,能为我这么做的,只有我父亲了。只是,若父亲问起缘故,我实在难以启齿。”
她说到这里,抬起头来看了齐崇光一眼,咬着唇道:“至于至爱之人,你……”说到这里,就止住了。
虽是欲语还休,但一双含情脉脉又蒙了水雾的眼睛,娇羞绯红的面颊,微微咬着泛出靡靡之色的丹唇,却是能将人的心神都吸引住。
齐崇光忍不住心中一荡,只觉得她虽然年纪小,但媚色天成,令自己魂为之夺神为之移。
蕾儿却又低了头,呜咽道:“至爱之人自然是你,但你是太子殿下,岂能为了我,去做大家眼里的低贱事?别说你没做过农夫了,就是去了,也不可能认真做事,不过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罢了。倒不如,不要去吃这个苦头,这噩梦就由着它去吧。”
她叹了一口气,又道:“其实仔细想一想,我不必太难受。反正等我到了四十岁时,容颜不再,该惹你厌弃了。到那时,只怕会生不如死。早点走了,反而是解脱,还好一些。”
齐崇光黑了脸,连忙道:“蕾儿,你就是爱胡思乱想,我说了一辈子对你好,岂会厌弃你?你再浑说,我要惩罚你,打你屁股。”
蕾儿听了忍不住面红赤耳,横了他一眼,才幽幽叹息不语。
齐崇光携过她的手,温声道:“蕾儿,我本不怎么信梦,但若我去做农夫,能让你心安,我情愿。”
蕾儿“啊”了一声,眸中流露出惊喜的目光,仿佛不相信一般,用力盯着他看了又看,眼泪在一瞬间涌出眼眶。
齐崇光凑上去,温柔吻掉她脸上的泪珠,声音却是坚定不移的:“宝贝,哭什么?我说了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这绝不是一句空话,而是一个男人,对自己最心爱女人的郑重承诺。若是失信于自己的女人,何以取信于天下?虽然做农夫于我有点难,但为了你,我心甘情愿,绝没有半点为难。蕾儿,我要你长命百岁,要你陪我一辈子。”
他神色温柔,目光有让人安定的力量,仿佛再璀璨的漫天星光,也比不过此刻他眼中执着灿烂的明光。
蕾儿靠在他身上,听他的心跳声沉沉入耳,含泪而笑:“崇光哥哥,我何德何能,竟能得你这样对待?”
见她片刻之间,又露出惊喜娇怯的神色,笑容仿佛拂开云雾的花朵一般,齐崇光越发爱得不行,忍不住感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长大的,片刻之间,就能在种种情绪中转换自如。
偏偏无论她表现出哪一面,他都爱到了骨子里。
他感叹了一会儿,笑着道:“你哪儿都好,我都爱。”凑近她的耳朵,忍不住调笑道:“最爱的,却是你这身子,啧啧,真让我恨不得一直黏着你,恨不得回到昨天才好。”
蕾儿脸红得如上好的珊瑚,啐他一口,这才继续道:“崇光哥哥,你也要长命百岁,我此生只想站在你身侧,当你的太子妃、皇后,不愿做太后。”
于女子而言,这世间最尊贵的位置,其实是太后。
只是,每一个成为太后的女子,都不会是幸福的。
她最想要的,并不是尊贵,而是幸福。
齐崇光见她柔情款款,一颗心都化了,点头道:“好蕾儿,我们夫妻一起长命百岁,只有我们两个,再没有第三人。”
蕾儿红着脸,羞答答的道:“谁跟你是夫妻?你少浑说了。”
齐崇光微笑道:“我可没浑说,迟早的事。”
抚摸着她的脸颊,旋即道:“蕾儿,为了你我做什么都甘愿,也不求回报,但你这样美,我定力不足,实在不能不碰你。好妹妹,好歹让我亲一下,不然,我可要憋坏了,你要心疼的。”
蕾儿越发羞得不行,抬手轻轻捶了他两下,却被他趁机拉入怀中。
齐崇光覆了下来,含着那娇嫩绵软的双唇,轻轻吮吸,却仍觉得不能满足,舌尖轻挑舔舐,滑入那香唇之间,势如破竹一般攻城略地。
蕾儿承受着,身子微微发起抖来,隔了会儿才发现他舌尖挑动,已经闯入了口中。
她心头噗噗乱跳,明知道这样不好,却没力气推他,少不得被他纠缠了一阵,直到他餍足移开,乱跳的心这才渐渐平息下来。
齐崇光定定盯着她,见她神色迷离,带着几丝青涩,更有几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妩媚,登时被勾起欲火,不由得蠢蠢欲动起来。
搭上她的衣襟,正要继续下去,蕾儿已经背过身子,带着薄怒道:“崇光哥哥,你又想使坏吗?我已经做了噩梦,你要令我夜不能寐吗?你只在乎一时欢愉,不想跟我长长久久吗?”
齐崇光听了这番话,只得俯在她身上,喘息了一会儿,平复了心情。
望着她面上薄薄的嗔怒,他心中反而欢喜,欢喜之余,隐隐地又有些荡漾:“我知道这样不该,只不过我实在忍不住……”他叹了口气:“蕾儿委实太美太可口了,我实在把持不住。”口吻里,仿佛带着一丝羞愧自嘲。
女孩子,自然是最喜别人称赞自己的,尤其最喜欢被心上人夸赞。
蕾儿抿起唇,有恬美的笑容自唇边绽放。
齐崇光盯着她的美态,叹了一口气,又道:“不过,你也不是善茬,你这小妖精,竟拿言语挤兑你情哥哥。嗯,现在我拿你没办法,等到了洞房花烛夜时,看你有什么好说的。”
蕾儿看他一眼,目光似羞还喜,令齐崇光越发觉得难耐,一颗心七上八下,忍不住就道:“小妮子,你真是要勾得我神魂颠倒。”
蕾儿哼道:“我可没勾你,是你自己不要脸。”生怕他继续歪缠下去,推他道:“崇光哥哥,我有些饿了,你出去让人给我备一份青菜粥。”
齐崇光瞪大眼睛道:“好哇,你个小妮子,竟拿我当丫鬟使吗?”虽是抱怨的语气,但心中却是甘愿的,不过是想逗她一逗罢了。
蕾儿伸手掐住腰,瞪了他一眼,娇嗔道:“怎么,太子殿下不愿意帮我跑腿吗?”
齐崇光见她这样,出乎意料,却又爱得不行,连忙道:“太子妃娘娘息怒,小的这就去。”说着,看了她含羞带笑的面容一眼,这才也带着笑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