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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那个夏天,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站在一条冷清的街上。
天空下着雨,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渐渐的行至远方,直到消失不见。
少年就那么站着,目光一直追随着那道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
“你不配”那个背影的主人最后只说了三个字,少年不明白,就那么傻站着,有太多的话想从喉咙里挤出,却无法说出,就那么任凭雨水冲刷着泪水。
又过了一会,少年走到屋檐下独自蹲了下来,他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就是噩梦,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年轻的心应该是气盛的,为何我只感觉到疼痛,痛到快死了。”少年喃喃的自语着。
赵老汉是这个城市土生土长的老人,在这个城市里住了大半辈子,闲暇的时候就喜欢带着渔具去江边钓鱼。
今天也和往常一样,带着家伙就去了江边,如果和往日一样,他会钓到几条鱼,和几个老熟人闲聊几句,然后慢慢的踱步回到家里,看到孙女迎接自己的笑容。
如果只是如果,从来没有如果,从他看到少年那苍白的面孔浮现的水面上的时候,一天的计划就泡汤了。
“年龄十九,性别男,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身上没有他人加害痕迹,目前看来是自杀。”老法医轻车熟路的说道。
“至于身份,他的上衣口袋里我们有检查出一张身份证。”说完顺手递给了一旁的民警。
“我先回局里了,在档案里查查,看看能不能找出点详细的东西,尸体你们处理下。”说完打开车门,拉着警笛呜呜的离开了这里。
“死者叫金天,从小就是孤儿,是被奶奶一手养大的,七岁的时候奶奶病逝。七岁的金天便独自讨生活,一直老实本分,在工厂里任劳任怨,经常被人欺负。”看着手里的那叠资料,民警老常只道世事无常,不过当了那么多年民警,对于这些东西早已麻木。
“这里是哪里?”金天意识刚恢复就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阴森的坏境,四周青色和红色的石头不规则的形成一座座小山,地上岩浆汇成了一座座岩浆湖。
“快走!快走!别磨蹭,不要耽误了投胎的时辰,找抽呢你?!!”说完一个长着牛头人身的怪物就啪的一下抽在了金天前面的一个白影身上。
不敢怠慢,金天可不想平白无故的受到一顿皮肉之苦,赶紧跟上队伍,虽然完全不明白现在的状况,总之只有先看看。
“难道真的有地狱,这牛头人应该就是常说的牛头马面中的牛头了吧,不知道马面在哪里。”我想这些做什么呢,如今连身体都没有了。
刚死去的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走在这阴森的路上,不知道疲倦,不知道走了多久,金天终于看到了牛头的好基友马面。
“前面就是判官大人审判的地方,生前因果自有公断,都给我老老实实的!”边说马面边挥舞着手中的鞭子。
“刘洋,阳寿四十八,功德三,当入人间道”,“这判官还真够效率的,寥寥几句话就审完了”一个白影不由说道。
“放肆,地狱鬼魂每天都以亿计,慢慢审你想累死老子?来个鬼卒,把此人带入畜生道。”
判官大手一挥,旁边一个鬼卒就束缚住了这个鬼魂。
“判官大人,饶命啊!!绕命啊!!!”鬼魂惊恐的求饶着,可是谁会理他呢。
还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金天无奈的想着。
“金天,阳寿十九,功德十一,本当入人间道,因不珍惜天地所赐之躯壳,当打入畜生道!”。
判官说完一个鬼卒就要带着金天离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金天放肆的大笑着。
判官大怒“大胆,此处是何地,岂容你如此无礼!”。
金天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在笑老天,如此捉弄于我,哈哈哈哈哈……”连死都不怕的他,此刻怎会在乎判官的威仪。
“放肆,带走”像你这种鬼魂判官我见的多了。
小鬼拖着癫笑的金天来到奈何桥边,忘川河水呈血黄色,无尽冤魂痛苦的在其中挣扎,奈何桥上鬼魂有序的走着。
桥的尽头,孟婆端着那墨绿的汤水,一勺一勺的灌在鬼魂的嘴里,喝完孟婆汤的鬼魂眼神就失去了神采,摇摇晃晃的走向了六道中的一道。
突然!有一个鬼魂想要越过孟婆冲入一道门,就在离投身进去的一瞬间,一道红光闪现,鬼魂直接消散在天地之间,再不入轮回。
“轮回之道,乃天地秩序,违背者视违抗天道,当降天罚!”洪亮森严的声音充斥在整个空间,不容抵抗,战栗着每一个灵魂。
“喝下这碗汤,就忘记了所有,然后投胎重生,只是那还是我吗?”
金天不想屈服命运,生前就被命运戏弄,虽然也有自己没争取的成分,但是自从心态改变了之后,这种抵触情绪就越来越强烈了,恨天不公,恨命不济。
“熏莸自古无定数,轮回何须天殷勤!”一道惊天的气势冲体而出。
“大胆,放肆!大胆,放肆!”威严之声又回荡在这空间,红色闪光也同时出现,就要轰在了金天的身上。
一道无形的气势如透明的盾牌般,包裹住了金天,红色闪光轰在气盾上,荡出几许涟漪,然后消失不见。
“怎么可能,这是……罢了罢了,既然是你的决定。”威严的声音就这样消失,像是没出现过一样。
孟婆看着眼前的一幕,刚才那道攻击的威能足以秒杀自己,不由愣了片刻,然后冷汗直流,久久没有回过神,连手中的汤水都洒了一地,一直到金天已经进了轮回之门都没有发现。
进入了那扇门,场景变换不断,意识逐渐朦胧,生前景色不断浮现。
看到了奶奶临终前对自己说“孩子照顾好自己。”。
看到了工友欺辱弱小的自己说的那句“活该!”。
看到那个女人用无情的口气说出“你不配!”。
直到意识完全消失……的时候眼角流下了那滴血泪。
再见今生的我。
直至金天的身影完全消失,一个青年出现在孟婆身边,似是突兀又似是他原本就站在这里。
第二章又是下雨天
雾霭山四季云雾缭绕,山中大树林立,怪石嶙峋,定居在雾霭山的猎人陈栋在附近几个城镇都小有名气。
毕竟一个曾经猎杀过阳师级别魔兽的猎人,在这偏居一隅的小地方还是不容忽视的。
“又下雨了,接连下了七天雨,雾霭山上的生灵又得到滋润”陈栋惬意的说着,说完又桡了桡头“今天去山上,不知又有多少收获,除了没有灵智的生物,那些孕育出灵智的家伙可不好找,自从杀了曙光峰的阳师魔兽,这些魔兽可越来越狡猾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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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城
金氏家族里和往常不一样,仆人们手忙脚乱,家主金傲天不复往日的冷静稳重在院中来回踱步。
“家主啊,你这么着急也没用啊,夫人定会平安无事,平安生下宝宝的。”大长老轻声道。
“我岂会不知,不过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与琳儿相识相惜,一路经历多少风雨,今天是琳儿十月怀胎最关键的时候,我怎能不急!”金傲天焦急道。
“热水呢,快点快点,夫人,加油,宝宝头已经出来了,再加把劲”接生婆鼓励着床上痛苦的女人,产房里这种声音不时回荡在四周。
“哇……哇……”新生命的出生总是伴随着响亮的哭声,“是个公子,模样还挺俊俏,长大后不知道能迷死多少姑娘,恭喜夫人!”接生婆抱着婴儿,处理过后轻轻的放在马琳的身边。
马琳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切的痛苦,看到了孩子的那一刻便温暖了她。
房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打开“琳儿,辛苦你了,这就是我们的孩子吧”金傲天看到孩子手足无措的说道。
如果让外人看见了,肯定会惊掉眼珠,堂堂金风城的霸主金氏家族的族长竟然会显露出这么憨态可掬的表情。
“傲哥,你看你,哪像个家主的样子,先给宝宝起个名字吧”女人温柔的说着。
“夫人今日生下此子,饱受痛苦,孩子便叫金天吧,让他每当看见自己名字的时候,都能想起今日母亲的不易,你看如何?”金傲天道。
马琳点了点头“一切全凭傲哥做主,金天,你一定要快乐的长大。”看着身边熟睡的金天,马琳的眼神越来越温柔。
然而金天可不这么觉得,识海里金天的灵魂就这么飘荡着,准确的说是金天前世的灵魂飘荡着。
“果然,没有喝下那孟婆的汤,忘却不了前世才无法投胎么,如今的我算什么”看着面前的小灵魂,金天知道这是今生的自己。
“你才是主体么,我终将在你的意识下生存,然后消散在天地间吗?”
“不!!这一生我要自己做主,逆天而行,做真正的自己,你是不能阻挡我的,你将是我人生路上第一个垫脚石。”金天看着小灵魂坚定的说道。
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危险,识海中心的小灵魂开始微微颤抖,随着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那灵智还没诞生的小灵魂化为一道白光融入到金天的灵魂里,慢慢的,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
怀里的婴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迷惘的看着这天空,碧色的天空,多么熟悉的颜色。
“傲哥,天儿醒了~你看这眼睛水灵灵的真像你看着我的时候。”马琳坏笑道。
“琳儿不要胡闹了,让我抱抱天儿,你说这孩子一出生不看自己的老子就算了,竟然连母亲都不管不顾,看着那天空做什么”金傲天抱过婴儿,婴儿的眼睛始终看着天空。
“碧色的天空,又投胎到了地球吗,呵~为什么要让我回到这个痛苦的地方”金天想到这些刚想咆哮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除了发出哇哇的声音,什么都做不了。
“眼前这两人是我今生的父母,是演员吗,怎么穿着这么古典,但是如果是道具的话这用料也太珍贵了吧,金丝碧玉镶嵌的长袍,夜明珠像不要钱的石头一样镶在女人的头饰上。
“让小云去一趟雾霭山请陈猎人下山一趟,为金天检查一下资质,看看天赋怎样,我金傲天虽在碧空大陆上只是一个蝼蚁,但在这四方郡也算是一个人物,我的孩子肯定是优秀的。”金傲天自负的说着。
“资质天赋?碧空大陆?四方郡???难道我不是在地球,碧空大陆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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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又是没收获的一天啊”陈栋叹了口气,手里拿着几个山味行走在山道上。
“何彦庭你等着,我会回去的,重新夺回仙剑宗宗主的位置,让你和你的那些爪牙也尝尝修为被废,终生只能做一个凡人的痛苦,可惜你不知道我在雾霭山的这十几年,竟然发现了一处远古遗迹,虽然差点死在里面,但是让我找到了没有丹田也能修炼的方法,哈哈哈!!!”陈栋就那么放肆的笑着,山风呼啸而过,吹在他桀骜轻狂的脸上。
金氏家族里金傲天对着一名二八少女交代着“小云,见到陈猎人的时候,态度要尊重点,虽然我们都称他猎人,但是他的实力绝对不下于四方郡四大家族中的任何一个太上长老,所以至今雾霭山虽然只有他一人,却没人敢小视。”
小云本是孤儿,七岁那年被金傲天在人贩子手里解救下来,一直在金风城生活到现在,从一开始的最低级的家族杂役慢慢的到如今的总管。
虽然她的长相很好,但是光靠长相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大陆只能成为强者的玩物,今天一切都是凭着她过人的天赋。
七岁后天,十二岁先天,也许用不了多久就要突破先天成为阳徒,变成金氏家族长老般的人物。
外面又下起了雨,街上行人纷纷驻足观望等待天空放晴,谁会知道金风城里,一个来自地球的灵魂投胎到金氏家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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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金傲天的公子要我去检测资质,好吧,待陈某准备一下便下山去”。
雾霭山中一老一少并肩而行,“陈猎人,这山云雾缭绕,怪石嶙峋,险恶无比,按理说应有不少魔物,为何一路走来风平浪静?”小云不解的问道。
陈栋不由一笑,抚摸着小云的头解释道:“就像人类一样,凡人站在后天强者面前,就像蝼蚁般渺小,光是后天强者的气息就能让凡人动弹不得,任人宰割,魔兽也是一样,没有孕育出灵智的生命尚知弱肉强食,更何况已经孕育出灵智的魔兽,十三年前雾霭山魔兽云集,后天魔兽数以千记,先天魔兽也有百十来头,阴阳徒级别魔兽十几只,甚至连阴阳师级别的魔兽也有几只。”
小云瞪大了眼睛“好几只阴阳师修为的魔兽?!那现在怎么一只都没有了?”
“别急耐心听我说完,那年我因为某些原因,被人追杀,受了重伤命悬一线的时候来到了这座山,也算是我运气好,没有直接掉在魔兽堆里,不然我也活不到今天,当场就给分食了。”
说到这里陈栋停顿了一下,回忆着一些往事“后来,我在这雾霭山中东躲西藏,猎杀弱小动物勉强维持着生存,过着一天又一天提心吊胆的日子,直到那天,我在山中发现一处远古遗迹,在里面发现了一种灵药,可以修复我受损的丹田,我凭借这丹药一举恢复到阳师境界,诛杀了一头阳师修为的碧眼蝎狮,山中魔兽惊恐,在另外两头师级魔兽的带领下离开了这里,去了无尽之森。“
“陈猎人是阳师?好厉害,同等级魔兽可是比人类厉害许多,陈猎人你是怎么做到的?”小云此刻满眼都是崇拜,期待的看着陈栋。
“秘密。”陈栋的回答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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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府门口,两个护卫兢兢业业站在那里,目光巡视着四周可疑的人,远处一个少女和一个中年男人缓步走来。
年龄稍长的护卫对年轻护卫使了个眼色,年轻护卫便一溜烟的跑进府里。
不到片刻金傲天带着几名长老来到门口,显然已是早有准备,毕竟阳师在四方郡可是大人物,接待也要周到。
“陈前辈远道而来,金某荣幸之至”金傲天双手抱拳道。
陈栋也是没想到,一族之主竟然亲自来到门口迎接,也没摆什么架子,不由生出好感。
“金族长既然看的起陈某,陈某倒要好好帮小公子查看资质了。”
“陈前辈请,先到大厅歇息片刻,金某这就带小儿过来”金傲天看到自己的举动让陈栋起了好感,不由心中一喜,不枉准备一上午。
看着陈栋被小云带至大厅,金傲天对身旁一名老者说道:“齐老,陈栋这人你怎么看,是否值得拉拢”。
齐老是家族里的首席长老,也是长老里修为最高的,一身修为已到阳徒后期,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到阳师。
齐老皱了皱眉道:“往日只听说陈前辈在雾霭山猎杀阳师妖兽,方才一见果然是高人风范,只怕修为和太上长老不相上下,若能拉拢此人家族定然会强盛,只是代价恐怕不小”。
“是啊,你说的我何尝没考虑过”金傲天沉思片刻接着说道:“只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虽有风险,但也值得一试。”
“走吧族长,可不能让陈前辈干坐着。”齐老看着陷入沉思的金傲天道。
“哈哈,走吧,看看我儿的资质如何。”说完与一众长老转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