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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文森特家大小姐的保镖其实是一份十分悠闲的工作,江桥每天除了去医院骚扰可芙香或者带着程雏一起去骚扰可芙香外就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尤尼康不在依底安,就算在他也肯定懒得来管自己,让自己做保镖全当是给可芙香买了个新玩具一样。
工作资历和比不上辛·莱卡,可自己的直系上司是可芙香,职位上却是平起平坐,甚至还要略高一头。
总之,工资是有着落,又没人能管自己,生活美滋滋。
只是有一些问题还难以解决。
他私底下问过护士,但却没有任何一位护士愿意透露可芙香的病情和出院时间,即便寻找主治医师,最后也只是得到辛·莱卡的警告。
这是一个暗示。
可芙香得了难以治疗的疾病,但江桥只把这个事实放进心里,因为这是现在还快乐生活着的可芙香不愿触及的事情。
三浦新一有时候会联络江桥,岚山泷也常代表三浦来看望可芙香,日子过得十分安逸,至少现实世界的日子过得十分安逸。
不在医院时,江桥便去东戈登家接受锻炼,身体的耐力长进不少,当然实战也没有拉下,有时候刚举着哑铃锻炼肌肉,一旁看着的东戈登直接一脚踹来,攻势凌厉如同要为江桥成为大内总管提供身体上的便利。
起初还能占江桥一点猝不及防的优势,后来江桥有所防备,对方一抬手,哪怕是端个茶杯,江桥手上的哑铃就朝他丢出。
当然东戈登是不可能被砸到的,但趁着他躲避时,江桥也能上去和他打上几拳了。
东戈登的身体也恢复的十分迅速,双腿现在可以用健步如飞来形容,江桥甚至开始怀疑他当初和‘丧冲’打斗的时候到底有没有伤到双腿,对这样的怀疑东戈登并不正面回答,只是开始夸耀自己的治疗技术当真天下第一。
师徒俩从未提及那天与三浦三人的协定,即便江桥知道自己的存在只是为了保全萧卓世的手段,但此时也算是成了东戈登的弟子,为人师长并非圣人,江桥只当他是有所偏重而已。
现实世界有东戈登捣乱,虚拟格斗则是由新手萧卓世来对练。
和没有经验的新手对练实际上没有什么价值,萧卓世的身体素质要比当初刚入虚拟格斗中的江桥强得多,而且意识也很强,与江桥的距离并没有当初江桥和伍左鸢那么大,但毕竟还是经验不足,近战虽强,但也强不过“崩拳”,腿法虽狠,但也和江桥的踢法五五开。
但奈何萧卓世也不是个傻子,在熟悉了虚拟格斗的感觉后,他爆发出了强大的近战能力,加上东戈登在后面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提点,进展飞快,不到一个月已经具备了一般虚拟格斗选手应有的经验和感觉。
与这样的他对练的时候,江桥仿佛看到了最初的自己,同时,也能理解东戈登所说的那番话的意义。
现在的虚拟格斗,如同一个角色扮演游戏一样,虽然系统定义的属性有强弱之分,发展强项是理性做法,但却不至于要将其他不够强的方面全部抛弃,而他们,却分出了奇怪的打法,什么炮击系魔法系,这些都只是发展一方面的长处而已。
他想起当时凑上身来在自己身前爆发出强大的近战能力的可芙香,那副魔法少女的姿态下轰出的拳头,丝毫不比她的炮击差多少。
所以,即便萧卓世拥有了一般选手的经验,但东戈登刻意避过了这方面的提点之下,他依旧沉浸在现如今的按部就班中,与从可芙香那偷来些魔法的江桥并不在一个档次。
现在也是,江桥手一抛,湛蓝色的光弹在拳风的夸张加成下如同导弹一般卷起细碎烟尘朝远处飞去,以极快的速度跳跃奔跑的萧卓世被炸裂在地上的光波掀起,一腿扫来破开烟尘,转身一踢如同踩在看不见的砖块上,朝江桥猛地袭来。
这种打法和江桥如出一辙,他当然也知道有什么弊端。
最大的问题,是距离。
江桥一腿踏地,魔力四散震飞烟尘,人从地上似箭跃起,蓝色的光芒一闪,直接朝着半空中奔来的萧卓世轰去。
萧卓世身体素质着实强悍,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反应得过来,以魔力防护之类的魔法造出隔阂,一踏便是半空转身,饶是如此巨大能量冲击波还是将他身上武装的防护损了大半,而从头到尾都秉承着趁病要命的战斗原则的江桥在冲击的反坐力中硬是转身,魔力在脚尖转过一圈,描好力道猛地一踹,类似于“拳风炮击”的空间波动在脚下展开。
萧卓世半空转身刚要调整位置落下,却见得视线中的目标一瞬闪到自己十米之内,一咬牙魔力灌腿,朝着江桥奔来的脑袋便是一记落下。
江桥侧身却没有闪躲之意,脚掌又生巨大的空气波动,右腿带动身子在半空翻转,一脚踹在了对方落下的鞭腿上,两人像在空中炸裂般反冲落下,接着检验系统的回馈。
江桥的防御武装几乎是因为最后落地时没有任何准备而损去,萧卓世则收到了系统“右腿翻折”的报告,无奈的投降,准备结束今天的训练。
“你们两个真是神经病,你们是鸟人吗?只会在天上飞吗?谁教你们在天上飞的啊?”
东戈登显然不懂两人的恋空情节。
“你如果尝试过在半空飞翔你就知道这种滋味有多舒爽”
“被打飞还打出艺术来了?”
当然,东戈登的说法江桥也反驳不了,的确在被伍左鸢第一次掀上天后他就觉得天空十分舒畅,至少要比虚拟世界的地面更加舒畅。
在他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力从地起,轴心落地之类的废话后江桥打算离开,但东戈登却拦住了他。
他和江桥讨要系统给出的参赛者分析报告,江桥将打印出来的纸交给他,东戈登看了一眼,眉头微皱。
“怎么?”江桥自然不认为这样的表情是因为自己的数据太过夸张而受到惊吓。
东戈登不做解释,只是招手让他离开,江桥见他不说也不强求,只把这事记在心上了。
“他这个人就这样”
严仲听江桥讲了这事,苦笑几声:“脑子好用,想的事情也多,估计是看到了什么别的东西,等到该告诉你的时候他会说的”
江桥觉得不一定,但还没反驳,就被忽然打入的电话打断,挂断严仲电话后,他才发现这拨入的电话自己毫无印象。
是孙逸轩?他猛的接起电话,却发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自己是第一次听闻。
“你好,是江桥先生吗?”对方问。
江桥难免有些失落,但不至于流露到语言中:“我是,您是?”
“你好”对方显得彬彬有礼,“我姓许,叫做...”
忽得电话那头发出金属撕裂的声音,接着便是巨大的什么东西坠地的响声,待得听筒不再冒出这种震耳欲聋之音,江桥才问:“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挖掘机的铲斗掉了”
这已经不是没事的级别了吧?这么说来这人是一边开着挖掘机一边打电话?到底要怎么打才能把铲斗都打掉啊?
“喂喂?”
“不好意思,稍微想象了下,那您是,许先生吧?找我有什么事吗?”
“啊,对”电话那头似乎小声的嘟囔了句什么“还是没听到”还是什么的,接着才说道:“我是朱宝柳医师推荐的那个人”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恰巧现在有空,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要不要出来见一面?”
对方说得十分平淡,搞得像和第一次通电话的陌生人见面很正常一样。
不会是‘明宫’耍的新手段吧?
江桥把时间约在半个小时后,选在上次见朱宝柳的咖啡馆里,在做计程车过去的时候,他联系了一下岚山泷,让他查一下关于这个拨打者的电话。
“保险员?没有其他身份?”
“没有”岚山泷的那头传来翻动纸页的声音:“就只是个保险员,一直过得都是普通的人生,和朱宝柳也的确是曾经的医患关系”
江桥怎么想都觉得蹊跷,但莫名的,想起了孙逸轩。
世界上什么事都有,有孙逸轩这么蹊跷的,多一个姓许的也没什么关系。
江桥下了车,看见咖啡厅门,一个穿着短衬黑裤的普通男人正在朝自己招手,笑容可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