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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确不多,也就五个,这次没有抢手机的必要,不用考虑会不会摔坏手机,刀背一抽直接掀翻一个,又是一腿把人当皮球一样踹个老远,直接冲了出去,当然之后也是十分潇洒的领着一堆人到处乱跑,不知多刺激。
走了不知多少路,后面的追兵忽然少了一些,估摸着时间,刚才防范未然的闹钟也应该响起来,那群人大概已经发现自己的目的地,估计正在纠集人马,而作为主要演员的自己,自然没有迟到的必要,把砍出缺口的刀子一甩丢进垃圾桶里便朝翻开仅剩的手机,朝着左扬东家飞奔而去。
大脑转得飞快,但不知是缺糖还是如何,怎么着都想不出该如何与左扬东说明为好,与左扬东家仅剩一个街角的时候,江桥回头望去没有发现任何人马,正缓过心回过头来。忽得在拐角处窜出个提着大袋子的姑娘容貌,整个人直接扑到对方身上去,相贴着直接朝前滚了出去。
揽着的两人在地上滚过几圈,嚷过一声的姑娘眼睛闭得紧紧,还没反应过来,一声不算熟悉的声音就传进她耳朵里:“啊,这么巧?”
被异性碰触的恶寒在声音传入后忽然消失,安雪彩睁开眼,虽然眼前这人蓬头垢面,但整日看他比赛录像的自己怎么能认不出来,这人只能是江桥。
这情况简直可以说是天助我也,江桥在对方不好意思的询问里慢慢将刚才保护她后脑不撞击地面的手掌抽回,将满脸通红的安雪彩拽起,又是弯下腰,满是不在乎的将被自己装翻的废纸文件纸球捡起来,安雪彩见状急急忙忙的说着‘我来就行’,江桥随是点头潇洒答应,但手却没停下,不一会两人便将这直径有安雪彩小腿长度的黑袋子收齐,同行着将这东西丢进垃圾堆里。
走回拐角之前两人什么话都没说,江桥除去头发乱些之外其他也显得镇定自若,安雪彩支支吾吾:“你来找我们的吗?”
“不,只是路过”江桥潇洒一笑,扬手就要离开,路灯之下,对于这个姑娘而言可谓是触目惊心的创口异常明显。
“你受伤了”安雪彩如江桥想象中的那般善良,将自己早就不知道受过多少伤的手掌捧在手里,江桥见计划成功大半,便也拽些漫画小说里常见的推托之词,‘一些小伤不碍事’、‘我自愿的’这些他这种自私鬼前半生都不怎么容易说出来的话此时侃得十分顺手,而安雪彩也如他以前小说中常见的女主角可爱,被这么故作姿态的花言巧语一骗就上了钩,拽着这混球的手硬是把他拖进家里包扎了。
大厅收拾得十分漂亮,温馨自然,浅绿色的壁纸、玻璃茶几、水晶吊灯、木质地板,一个温馨的小窝。
江桥心中知道,自己就是来把这个小窝毁掉的。
进来的时候,左扬东正翘着腿在沙发上看书,见得安雪彩嚷嚷说带了个惊喜回来,他抬头望去,见是被拉着手进来的江桥,表情也没什么变化,说了句‘稀客’后,便放下书本,泡了壶热水,收拾茶几上的东西。
安雪彩见他们两人处得和蔼,便是笑着往阁楼去拿医药箱,江桥坐在茶几面前,两人的沉默里唯有热水的沸腾之声。
“你不该来的”左扬东洗茶杯的方式十分生硬:“拿我们当人质也没什么用。”
“我只是来求朋友帮忙的。”江桥低着头,“仙霞市的时候你我相互帮助,这个时候,我能想到的能帮我的人也只有你了”
“你不是说,上一次算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左扬东一抓便是一把茶叶,放进茶壶里也没有一点细致可言,“我没有好心到帮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
江桥搓指:“也是”
左扬东没有给江桥任何思考和忧伤的时间,也不愿意多说什么,表情具象的展现着‘给老子滚’的抽象概念。
“能给我包扎一下吗?”江桥伸出自己那被粗糙水泥地划拉得乱七八糟的手背,“平日里受伤我也是挺仔细的,万一破伤风就不好了”
“涂点口水不行吗?”左扬东表现出如此直观的恶意实属罕见:“一两次也死不了”
这般说着,左扬东站起身来,走到楼梯旁边,似乎是嫌弃灯光变暗的他要去开另一盏灯,脑袋不自觉的确认江桥表情,却恰好目光对上,手上的动作僵了一下,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着实骇人。
恰逢安雪彩提着手提箱兴冲冲的走了下来,左扬东手一伸拦了她一下,身体已经熟悉对方存在的安雪彩只是感觉突兀,但手依旧将箱子递了过来,等到东西离手安雪彩才发觉奇怪,但又觉得这是左扬东某种嫉妒的表现,笑得甜腻的坐到茶壶旁。
江桥伸着手,左扬东拿着棉签蘸酒精,红色药水倒上,纱布便开始缠了起来。
门外似乎有些吵闹,安雪彩探头有些好奇,左扬东随口说了句“大半夜还在跳什么舞”这种一听就十分令人惊讶的话敷衍企图过去。不说还好,一说安雪彩反而觉得奇怪,平日里的左扬东是绝不会为这种事情做解释的,即便自己多么在意,他也只会用一句‘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吗’进行搪塞。
左扬东的绷带缠过半圈,在手掌处打了个结,绷带两端绕进指缝,这样的笨拙看得安雪彩直笑,还没等她提示,近乎砸门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安雪彩转头去看的一瞬,左扬东绷带一转,左手食指不知掐住手腕何处,手掌一瞬失去力气,加上绷带限制手指的摆动,竟然连握拳都做不到。
安雪彩虽被左扬东身形挡住,但看见这两人对此情此景毫无感觉,心中不由得惶惶不安。
江桥面色不变的笑着,左扬东盯着他无言以对,转过头来只见这两个大男人对视,浑身满是不自在的同时,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那群人是...怎么回事?”重击之下铁门呻吟,江桥只是笑到:“不怕,警察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响声顿起,江桥的腰一扭,拳头直接朝前推去十厘米左右,绷带应声而断,手掌在左扬东胸前几厘米处停下,他抽回手掌,将自己口袋里的手机掏了出来。
两人身形的间隙里,渗着寒冷幕光的手机显示着的报警电话还未拨出。
场面十分尴尬,但却也算是在江桥的意料之中。
左扬东目光瞥过方才的灯光板,面色有些铁青,江桥循目光而去,心领神会,咧嘴笑起。
“你们...”安雪彩不明所以,目光越过左扬东发间所视的她笑得异常无力:“要吃点什么吗?”
安雪彩这般说下,便自顾自的走到楼梯口去,刚要上楼,便听身后两人同时嚷了句‘雪彩’,声音不同,很容易就辨别出来,安雪彩朝前点头,便自顾自上了楼,步伐平缓,有气无力。
左扬东将手挪开,江桥立定,话还没说,他便指着厨房:“顺时针方向有障碍物,逆时针方向要小心狗,可能会引起它叫起来”
“谢谢”江桥闻言点头。
“别因为这种事来找我了”左扬东的心情不言而喻的差,江桥点头,听着他的话往厨房去了。
绕过睡着的大黄狗的江桥压低身子,捡起石子朝前面一辆摩托车的方向丢去,石子落下再起,开过来的摩托车上的男人正想摘下头盔,却被江桥阻了一下。
“警察还在前门那”江桥还想问起为何位置选得如此恰当,便听得他问:“你手机定位没关?”
他翻开屏幕,自己的定位的确自己打开了,他将手机关机,抽出手机卡放好,机体合在手心一瞬后便被其掰成两段,掀开一旁的下水道盖子,直接砸了进去。
“麻烦你了”江桥跨上他后座,岚山泷以一口不以为意的夏和混合口音说道:“少爷吩咐过我就会照办,无需多礼”
警察按门铃,左扬东开门,几个眼尖的立马认出这人是副局长的弟弟,他们询问和申请调查的声音还没完,又一小队便衣从身后补了过来,搜查通知还没说完就硬是闯了进去。左扬东拦在一人前,面无表情:“监视了很久?不”他摇头观察,又问他们副局长在哪。那人显然也是知道两人这层关系,低声说了句“抱歉,不要让我们难做后”便从他张开的手臂下钻了过去,左扬东见他这般做派,回头瞥了他一眼,其他的警察也趁着这空荡进了他们家里。
左扬东走到门外来,捡起一块巴掌大的砖头,四处张望,最终头颅微抬直视,朝着与路灯一同设置的隐藏摄像头丢去,一击即中,漆黑而微小的设备跌落,左扬东踩了一脚,嘎吱一声器械崩得粉碎。
监视器这头的监视警官瞥了一眼左多,他头歪到一边去,忧喜相掺。
岚山泷将他带到了一处宾馆里,将自己的手机交给江桥安排。他并不知晓警方如何监听和配置,于是便往东戈登家打了三通电话,东戈登一接电话他便挂断,第二通还是如此。还害怕东戈登把这当成是诈骗电话的他显然低估了对方的智商,第三通电话打去,听得一声熟悉的女声电话那头响起,江桥便知道程雏还在东家,听声音不算元气,这般他便满足,直接挂断电话。
事情进展至此,江桥已经没什么牌可以打了,他拜托岚山泷联系三浦新一,希望对方给予一定的协助,现如今只能逃离夏区,借机查明真相,最后洗刷冤屈,时间上可能已经赶不上下一届的虚拟格斗了,但即便现在去参加,就算警方没有明面通缉自己,最终也会被组委会移交警方处理吧。
岚山泷听完江桥的想法,深深地吸了口烟,吞云吐雾,吸过六七口后碾灭烟头,扯开领带这才坐正了些:“江少爷,其实作为三浦少爷的部下,我有些地方是对不住他的”
这个关头说这个,江桥也闹不清这岚山脑回路如何形成,对方仿佛觉得这事特别重要,接上又言:“我与可芙香小姐所在的家族,文森特中的一员有所联系,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只是现在侍奉的主人不同”
“他不知道以什么方式得知了我们两个的主仆关系,并且希望转达一句话给你”
他说:文森特家族的真正管理者,尤尼康·文森特想要与江桥见上一面,目的是解决江桥现在的困难,以及改变双方身在的处境。
“你怎么看”没有吞云吐雾的本事和念头,江桥喝过几盏白开水,把玩着杯具,“你觉得我该去吗?”
“我,不是很清楚”在三浦家的时候岚山泷就很少有自己的见解,他只是一介仆人,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只需要忠实的听从主人的安排,这对于他而言也是件好事,责任的大部分都推脱到了别人身上,后来跟在少爷身边,因为他年少,岚山才要考虑多一些东西,但也从未有喧宾夺主的念头。这件事他并不打算征询三浦新一的意见,这次他和‘明宫’相斗失利,一直怀疑内鬼作祟透露自己在三浦家的信息,而岚山自己作为他的老部下,自然也有被怀疑的可能,他不可能在此处揽事上身。他之所以真的传达了文森特那边的信息,只是因为他的朋友相求而已,而且,江桥也不是说不通的人。
“可以啊”江桥答应得非常爽快,“你愿意这么帮我我也很感谢,自然没有出卖你的道理,只是,你可以再帮我一个忙吗?”
江桥对文森特家族的了解都来自可芙香,所知极为有限,经过岚山的解释,他才知道这个是一个美区大家族,势力强大到可以在夏区兴风作浪。那问题只剩下一个:这个家族会以什么理由作为帮助自己的要挟。
“他们没有什么可以从你身上获取的”岚山泷话毒理却真,江桥不得不掂量这一会议是否是外国大佬联合本地警方上演的一出请君入瓮的世界团结大戏。
正当他想要放弃这条路的时候,岚山泷却自言自语般的说了句:“会不会是可芙香小姐拜托的呢?”
岚山泷碾灭第五根烟的时候,沉静的江桥终于受不了二手烟的摧残而咳出声来。想那么多有什么用,手上的牌越打越少,如果真是可芙香给自己送上助攻,那哪还有拒绝的道理。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