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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凯有些不敢相信，“你知道两位公主的事情？”
元央摇头，嘴巴里塞得满满的。“我怎么可能知道，不过是看周围的人反应有趣，就做了合理推断而已。那般胡来都没人管，除了龙王的家属，还有谁？所以才试着抱个大腿，就算不行也没什么损失嘛。”
“你想借着他们进宫？”
元央翻了个白眼，“你看我像饥渴难耐的样子吗？”
“……”
元央边吃边打量乌凯，其实她发现这丑大叔对母亲的心思也是偶然，她本来只是试着是否可以利用这条线给自己找个出路，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她对乌凯的记忆很浅，想必原主很少听到母亲说起，后来她有意地打听了一些，多是说此人笑面虎，看着软绵，实则心思极多。毕竟他接过族长之位以后，几个大家族都感觉到在族里不能再像过去那般随心，而鲛族也渐渐在龙音阁占稳了脚跟，每年从龙宫得来的赏赐比之前多了不少。
所以元央还在观望，若乌凯确实是一个有野心的人，那她的决定无异于与虎谋皮。毕竟龙君的身边人，哪怕没什么名分，对整个鲛族的作用都是无法估量的。
“元央，虽然你的名册已经报了上去，我还是要多问一句，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这龙宫，若是进去了，这辈子要想再出来，便是不可能的了。”
“你真不希望我进宫？”
乌凯自然听出来，元央是第一次认真在与他说话，原来这孩子之前一直都在防备他。
他放下手中的鱼食，眼中带着欣慰和疼惜，“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真的比之前长大了不少。你若是担心我想利用你为鲛族谋好处，你大可以放心。虽然咱们族难得出一个你这样的美人，但若真想用美人计，我也不是完全想不出法子。”
元央满意地点头，完全没有打开天窗的尴尬。说到美人，她一点都不谦虚。要知道这一任的龙君，有个怪癖，对人类形态的女子十分钟爱。引得整个寂岚海界，化形之术的灵技书一度被卖到极为夸张的高价。
而元央天生就拥有完美的人类形态，原主曾一度怀疑自己那不知名的父亲是不是人类，可母亲守口如瓶，她也只能在心里悄悄琢磨。
鲛族虽有一半人身，但正常的鲛人上半身却是覆盖了满满的青黑色鳞片，牙齿尖锐似鲨齿，虽然也有隐约的手指但几乎是被滑腻的蹼包裹起来好方便游动。
在这样的族群里，元央简直就是一朵亿年大奇葩。要不是母亲元薇护着，早就不知道被元家卖了多少次。
“好吧，丑大叔，既然你跟我说实话，我也不瞒你。元家在碧波潭也勉强能算得上一方势力，而你是不会为了我跟他们翻脸的。”
乌凯微微张口，但终究没说出什么辩解的话来。
倒是元央游到他身边，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说：“要是心里觉得对不起我，回头多给我买点吃的。”
乌凯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这般通透。
元央自然是不怨的，这世界上除了自己父母，没有人是有义务对你好的。更何况乌凯身上担负的是三千多族人的未来，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立场责备他。
“参加选妃确实只是权宜之计，我听说龙城有通往其他界的飞灵船，所以准备乘船离开寂岚海界。”
“离开？你一个人？！”
“对，出去走走，一是可以涨点见识，二是可以躲避元家的骚扰，过个一两百年的，也许他们就把我忘了。再说，我走了，母亲的灵府就落在元老太太的手上，她对我的执念应该就没那么深了。”
乌凯不得不承认，离开自然是最好的办法。但元央还这么小，又没有修灵，这般的样子莫说其他六界，就是寂岚海界她恐怕都难以自保。
元央也看出他的忧虑，其实她自己也是担心这个。毕竟在任何时代，漂亮的女性会特别容易引来危险。
“我想知道，一颗化形丹究竟要多少钱？”
乌凯无奈地摇头，“至少十块高级灵石，咱们海界这东西格外贵。”
高级灵石！还要十块？唉，还是再想想其他的路吧。
一夜无话，元央漂了二十多天，终于踏踏实实睡了个觉，虽然醒了却赖在柔软的床铺里怎么也不肯睁眼睛。
直到房门被砰的一声撞开，她才懒懒翻了个身，看向来人。
“丑大叔，你大清早的便秘吗？”
乌凯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看得元央十分不习惯。
“你看看。”
元央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看着是一张榜单，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名字，她看了一会，没看出什么特别，只好抬头看向乌凯，就见他已经把手伸到最后面，那里黑漆漆两个大字，正是她的名字。
“这是入宫名单？”
“若是入宫的也就好了，这是明天千海宴的初试名单。”
元央一下子清醒过来，“千海宴？是谁帮我报的名？”
乌凯脸色沉沉，显然心情很糟。“除了元家，我想不到其他人与你有什么过节。可我不明白的是，让你参加灵试，对他们能有什么好处？”
元央想了想，“如果是选妃，若你愿意帮我，大可以找个借口被刷下来，然后离开这里海阔天空去。但如果是千海宴，一旦名单上榜，就算是病的快死了，也必须要按时出席，否则就会被整个海界通缉。不过，就算我参加了灵试，也不过是多待两天的时间，我可以输了灵试之后再走，到时候……”
她一顿，两人同时想明白了，如果元央出席灵试，自然就会被龙君看到，以她的这皮相，有八成的可能会被龙君直接带回后宫。
“老太太真是得陇望蜀，有了灵府还不够，非要逼得我不痛快，想让我嫁给那王八公子，给她亲亲孙子换灵技。呵，也好，本来想着她好歹也是母亲的母亲，那灵府留给她也算尽了母亲的孝心，如今看来，倒是不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