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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风寻木看了看来人,似乎对这个称呼很不爽,偏头看水镜月,“阿月,千殇就算了,这人算是怎么回事?”
风寻木自打第一眼见到水镜月,就以“哥哥”自居,可不管怎么努力,水镜月都没大没小的随长辈一起叫他“阿晚”。每次他听见她甜腻腻的叫一声“千殇哥哥”都羡慕得不行,可水镜月总是挤兑他反问一句——“你那点比得上千殇哥哥?”
输给墨千殇,他很是服气,可是,旁人么……
那月白长袍的男子看了风寻木一眼,眨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转头看水镜月,略带几分幽怨的语气说道:“原来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唐小惠伸手搭在风寻木的肩上,正色道:“玉公子,你才是新的那个,阿月跟他是青梅竹马来着。”
那位玉公子原本挺失落的,盯着风寻木和唐小惠看了半晌之后却突然又笑了,看向水镜月道:“大哥常说,太熟的人,不适合做情人。他都找到归宿了,你也不是放不下的人哈?”
他说着就上前,伸手似乎是想摸水镜月的脑袋。水镜月手中的长刀微转,未出鞘的刀尖直指他的心口,将人挡在三尺之外,略无奈的扫了四周一眼,道:“你想我还未出玉门关就被人追杀吗?”
水镜月等人带着马车,站在人群最外围的。前方是人群涌动的擂台,后面是一条熙熙攘攘的街道。这些人当中,有江湖人,更多的却是看热闹的老百姓;有中原人,更多的却是金城及附近一带的本地人。然而,让人意外的是,看热闹的人当中,女子尤其多,还大多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有来自江湖的,也有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
重点是,这些姑娘此刻的眼神有些可怕,带着怨气怒气和杀气,恶狠狠的瞪着水镜月。
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水镜月感觉自己已然凌迟而死了。
众人不由咽了口口水。
唐小惠眨巴着眼睛看那位玉公子,“还是这么受欢迎啊,这金城女子的审美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堪忧……”
海言“啧啧”两声,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明显的看热闹不嫌事大,“阿月的桃花运不错啊!”
古玲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是桃花运就好了,别一个不小心成了桃花劫……”
她话音未落,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嘈杂中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高台之上传来——
“喂!你这算什么?看不起本姑娘吗?!”
水镜月抬眼,就见那个头戴斗笠的黑衣人从高高的擂台之上纵身跃下,手中的长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干净利落得有些简单粗暴——
水镜月看着那道如惊雷落地般的刀光,微微挑起嘴角,笑意从眼底升起之时,手中的长刀已出鞘——
“哧!”
利刃相击的瞬间,那黑衣人落地,宽大的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刀锋般的下巴和略苍白的薄唇。
两人隔着相交的长刀对视良久,那人终于开口道:“刀不错。”然后收刀,扬了扬下巴,“打一架?”
水镜月收刀入鞘,挑眉,看向擂台之上那位气急败坏的追下来的碧衣女子,道:“临阵脱逃?”
那人头都没回,淡淡道:“太弱了,不好玩。”
他说这话之时,那位碧衣女子正好落地,气得脸色铁青,举着剑就要刺过来:“你……你欺人太甚!”
就在那女子的剑刺过来之时,水镜月脚步微动,挡在了黑衣人身前,手中的长刀一转,格开那女子的剑,另一只手却是按在了黑衣人抬高了三寸的刀柄之上。
水镜月看向那女子,淡淡道:“刚刚在擂台上,他只用了三成功力。他脾气不大好,姑娘不是他的对手,还是不要挑衅的好。”
水镜月说的本是大实话,可实在是太不中听,不像是来劝架的,倒像是来挑事的。那位玉公子眼看着碧衣女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有些无奈,上前站在两人中间,对那碧衣女子拱手,微微躬身行礼,道:“萧姑娘,你是今日第七个登上擂顶之人,接了十招,已经过关了。至于这两位……他们都是浪子山庄的客人,若有得罪姑娘的地方,玉某向姑娘致歉,还望姑娘海涵。”
那位萧姑娘看了玉公子一眼,冷哼一声,收了剑,脸上却仍旧不服气。
唐小惠发现风寻木正托着下巴盯着那位萧姑娘看,一脸沉思的模样,有些不满,拿胳膊撞他胸口,道:“看什么呢?”
她这一下力道不轻,风寻木“嘶”地抽了口凉气,偏头看她,“下手这么狠?”
唐小惠挑眉,“看上那位萧姑娘了?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风寻木连连摆手,“怎么可能?我是觉得她有些眼熟。”
唐小惠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想起他之前说得那些难以消受的美人恩,试探道:“烂桃花?”
风寻木正摸着下巴,“大概……想不起……”
他话音未落,便听见一个惊喜的声音——
“风寻木!”
他抬眼,就见那碧衣女子正瞪大了眼睛看他,见他看过来,一脸惊喜的推开挡在前面的玉公子和水镜月,走到风寻木跟前,“真的是你呀!我找了你好久,你当初为什么不辞而别啊?”
唐小惠偏头看风寻木,一脸的不爽。
风寻木抬头望天——真不记得这位是哪位啊?只是,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为什么偏偏这次心里有些发虚呢?尤其是看到小惠那双眼睛的时候……
那位萧姑娘见风寻木似乎不记得自己了,眼神略带失落,却仍旧热情不减,“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萧暮雪啊,燕京云中府的萧暮雪。两年前的冬天,你在长白山救过我的。”
“哦,云国的啊。”风寻木似乎想起来了,看了萧暮雪一眼,“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去长白山找千年人参的姑娘?”
“是啊是啊。”萧暮雪可劲儿点头,喜滋滋的。
就在这时,人群中分开了一条道路,一位同样穿着月白衣袍、同样风度翩翩,同时比那位玉公子多了几分贵气几分威严的男子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女。他摇着一把乌骨扇,含笑看着有些混乱的场面,道:“关情,你可越来越不懂事了。贵客光临,得好好招待才是。”
正是浪子山庄的庄主言酒欢。
他说着转身,对众人道:“比武继续。擂主由浪子山庄的一鸣剑接替,言某有贵客招待,恕不奉陪了。”
那位玉公子微笑点头,对众人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一派动作行云流水,颇有涵养,道:“得知在下备了好酒,诸位请。”
水镜月背着无影刀,斜眼看向这一唱一和的两人——这俩嫌她仇人太少了还是嫌她命太长了?到底是找她来帮忙的,还是给她下套的?这下真的是仇敌满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