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皇后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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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此刻踩空，另两名刺客却已到身前，皇帝躲闪不及，却也不会坐以待毙，抓起桌上的盘子挡在身前，一名刺客刺中盘子，将手右划，划伤皇帝左臂，皇帝忍住痛，继续与刺客纠缠。身后的小太监反应过来，也冲上前去，阻拦另一名刺客，慕容皇后起身，云琅翻在地上，惊醒过来，就见到小太监被刺客一脚踹飞，皇帝怒吼，身边却无甚和手武器，只能以餐盘与刺客纠缠。却见身旁的皇后忽然站起，竟然也就缠住了一名女刺客。眼见大臣马上就要走到皇帝身前，两名刺客竟不顾一切的拼命冲上。皇帝被刺一剑，身体本就不太灵活，现如今更是难以招架，一柄匕首眼见就要扎在皇帝胸前，慕容皇后却放弃低挡另一名刺客，挡在了皇帝面前，也挡下了刺客的匕首。云琅在地上，看着眼前的鲜血，却是呆在那里，这是他第一次正面见到如此场面，虽然前世电视上见的血与火多了去了，但是现实生活中终究不一样。正见到刺客拔刀再刺，另一名刺客也冲了上来，同样刺向了慕容皇后，却见，皇后忽然伸出双手抓住了两女的手腕，两女躲闪不及，这是一声怒吼忽然在殿中响起：“啊，小妹。”初始发现三名刺客的大臣已冲至近前，拉住两女的衣服便向后方摔去，再一脚将刚站起身的刺客踢飞出去。两把匕首忽然离体，慕容皇后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正喷到来人胸前。这时，皇帝才回过神来，一声怒吼：“传太医。”这时大殿上惊慌失措的的文官连忙喊到：“传太医，快，传太医。”

    宫外护卫已到三名刺客跟前，三名刺客仿佛知道事不可为，纷纷自尽，宫中内卫自知犯错，跪伏大殿中央，文武百官也纷纷从惊乱中安静下来，皆跪伏余地，准备承受皇帝陛下的怒火。世人皆知皇帝与皇后琴瑟和谐，他们自然看得更清楚，也知道更多故事，也更了解皇帝发怒的可怕。

    “滚出去，全都给朕滚出去。”皇帝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冲着殿下的人喊道。不多时，殿中只剩下，皇帝，皇后，冲着皇后喊出小妹的中年男子，以及被遗忘在桌下的吓坏了的云琅。

    “皇儿，皇儿。”重伤的皇后，声音也小了许多，但是皇帝听到了，慕容将军听到了，云琅自然也听到了。云琅伸出小手抓住慕容皇后染血的手，眼睛里的泪，怎么也止不住，“皇儿在，母后您别说话，太医马上就来了，母后伤好后，孩儿在好好听母后教导。”云琅真的很害怕失去这位母亲，上一世，母亲离世十年方才知晓，这三年来与慕容皇后朝夕相处，慕容皇后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即便是明知自己并非皇子，自己是个现代人，他也更愿意以一个孩童的身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母爱。

    慕容皇后摇了摇头继续虚弱的低声说道：“皇儿，记住母后的话，保护自己，成为千古明君。”

    “母后，再坚持一下，太医马上到了，孩儿没有母后在身边，会犯错的。”不知不觉间，已泪流满面。

    “琅儿一定是千古名君，琅儿已经三年没有哭过了，母后走后，琅儿也不要哭。”慕容皇后艰难的转头看着皇帝：“我知道，我不如姐姐，一直都不如，不过还是谢谢陛下能对臣妾宠爱有加。”

    “清月，你姐姐已经离开我了，你也要离开我，你要朕真的成为孤家寡人吗？”皇帝的冠冕早已在刺客刺伤时，慌乱掉下，现如今，衣冠不整，发髻凌乱，泪顺着眼角流下，他知道，慕容皇后很难坚持下来，这已经是回光返照，宣告遗嘱了。

    “陛下是千古名君，定会青史留名，臣妾不敢要求陛下什么，只求能与姐姐葬在一起。”皇后将手稍稍抬高，慕容将军即刻抓住她的手，慕容皇后，好像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出来，声音比之前高了些许，“大哥，清月求你，带琅儿出去，求爹爹在军中保护他，拥护他，让他顺利继位。”

    “好，你说什么，大哥都答应你，你好好歇息，再撑一会儿，我慕容家的儿女绝不能软弱。”慕容将军强忍着泪，咬着牙回答道。

    “琅儿，保护好自己，我儿一定能......”慕容皇后终究还是没能完成嘱托。

    “母后。”云琅咬着牙，闭上双眼，放佛全身都没有了力气，声音也虚弱无比。

    “小妹，你让大哥如何给父亲交代啊，你好狠的心。”慕容将军流泪喊道，之后便是嚎啕大哭。

    慕容大将军，名慕容镇疆，燕国公慕容青山嫡长子，是大夏朝公认的第一将军，慕容皇后常与云琅讲述他的故事。他十五岁入燕国公所领辖的北军中成为一名战士，不靠父荫，全凭自己的武功谋略和拼命，四年时间官至校尉，领辖两千人，曾以两千精骑拖住三万突厥骑兵三个时辰，两千精骑战至三百余人，个个带伤，无一人放弃各自兄弟，他全身上下刀伤十余处，三处深可及骨，战后昏迷数日，险些丧命。此后，老夫人再不愿让他入战场，这时周围兄弟才知道他是小国公，对他更加佩服。后来独领半数北军，随父镇守雁门，虽有小败，却从未妨碍过他在北军中的威望。可以说，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接管二十万北军雄兵，这可是整个大夏最精锐的军队。

    皇帝只是紧紧的搂住慕容皇后的身躯，默默流泪，不发一言。

    三个男人，就这样在诺大的大殿之上默默无言

    不多时，小太监领着拎着药箱的太医闯了进来，看着流泪的二人，赶忙冲上前去，皇帝抬头，看着太医，红着眼睛轻声道：“滚出去，朕要陪皇后说会儿话。”

    即便皇帝的声音轻不可闻，在这空荡荡的大殿上，还是传出老远，慌忙进来的小太监和迟迟赶来的太医，都非常清楚的听到了森冷的寒意，比三九寒冬还要森寒的帝皇怒意。太医连忙跪下轻声应诺，后退走出，至于小太监则吓得腿肉，无力行走，只得跪在地上慢慢退出去。

    “我慕容家到底欠了你云家多少？大妹离世还不够，现在连小妹也离开了，债还完了吗？要不要把我的这颗脑袋也交下来？”慕容镇疆愤怒的冲着皇帝咆哮，堂堂的第一武将，现如今却像一个孩童般无助。

    “你是想要朕的脑袋吗？那就拿去吧！这颗脑袋朕要来无用，你若想要，就拿去吧。”皇帝轻声说道，平静无比，没有任何的威胁意味。

    “哈哈哈哈，你想死，不成，你还不能死，我小妹的灵魄尚未走远，我不能，也不敢让小妹失望，小妹说你要成为千古明君，那你就一定要成为千古明君，小妹是我慕容家的儿女，说话从来作数，我不能让小妹食言，一次也不能，你云笙若敢辜负小妹，让小妹食言，我就敢带领二十万北军，踏上京都。”慕容大逆不道的咆哮声在大殿中回荡，久久不散，殿外的大臣只是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现如今的两人，一人龙，一人虎，还没有他们说话的份。

    “皇儿，今日起，你便随你舅父去吧，去你外公军中学习杀贼之技，待你归来，便接掌皇位，父皇累了，为你接管皇位做准备，待你归来之时，一定会见到不一样的大夏，这也是你母后的愿望，也是父皇的愿望。”皇帝静静的看着云琅说道，最后将眼睛移至慕容皇后的脸庞处，静静的看着，不言不语。

    “孩儿要为母后报仇。”云琅静静的看着慕容皇后的脸庞轻声说道。

    “好，不过朕不会插手，所有的事情全由你来做。”皇帝看着云琅稚嫩的面庞说道。

    “孩儿可以做到，为母亲报仇，是孩儿的事。”云琅认真地看着皇帝，平静说道。

    “好，随你舅父去吧，一日都不要在皇宫多待。”皇帝轻声说道。

    “孩儿想为母后守灵。”云琅拿袖袍抹了把脸。

    “离开吧，你母后不会想让你呆在这里的。”皇帝平静的看着慕容皇后说道。

    云琅紧咬着嘴唇，久久不语，良久才答上一句：“是。”云朗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心中默默想到：即让来到这里，这里就是我的世界，父皇、母后就是我的亲人，我便是大夏储君，大夏皇太子云琅，既然结管了你的身体，那么就把你的责任也一起交给我吧，我会为你扛起来的。

    “孩儿拜别父皇，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父皇要保重龙体，切不可让宵小之徒在有机可乘。”云琅跪地，想夏皇行三拜九叩之礼。“母后，孩儿走了，待孩儿回来之时，便为母后讨回公道，孩儿离家，定不会让母后担心，自会保护自己，在外公身边替母后尽孝。”云琅再次朝慕容皇后行礼。

    “云笙，记住你的承诺。”慕容镇疆咬着牙狠狠的讲道，随后就带着云琅离开了大殿，头也不回。

    “皇后，你听到了吗，皇儿要为你报仇，他一定可以做到。”大殿之上只剩下皇帝孤独的低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