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4 黑鱼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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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大汉是个旱鸭子,没想到,他到水里之后,马上变得狂躁不已,游来游去。在水里扑腾一阵之后,竟然潜入水底,没了踪影。
我一惊,暗道不好,要是淹死了,就是我的责任了。我无疑成了杀人凶手,会被关起来的。那二十七品官位就会被别人占去。
我站在岸上,期待他露出水面。
可是等了很久,也不见他出来。
我手无寸铁,不敢贸然下河。万一被他缠住了,自己性命怕是难保。我巡向他出现的地方,既然是钓鱼的,理应有鱼竿在那里。我得赶紧把它拿过来伸到河里去救他。
可是,河边什么都没有,只有几支芦苇在水里摇曳晃动。我感觉很不正常,便拿眼睛向河里看去。忽然,平静的水面泛起波浪,就在我莫名其妙之际,一个浪头迎面向我砸来。接着,一条一米多长的黑鱼跃出水面,张开血盆大口朝我咬来。
原来是黑鱼精。
我头顶的一根黑发顿时闪出金光,旋即幻化成一柄利剑。我手握利剑,用力一挡。波浪在神剑的威力之下,纷纷往后涌去。我站在斜坡之上,威风凛凛地对黑鱼精道:“黑鱼精,你我近日无仇往日无怨,何故要取我性命。”
黑鱼精腾空而起,掀起滔天巨浪,又向我扑来,邪恶的眼里充满了杀气。
如此蛮不讲理,我只能挥起长剑,直刺过去。金色光晕和滔天巨浪碰撞在一起,发出呲呲声响。
黑鱼精见奈何不了我,一头钻入水中。不一会,它施展魔法,片片鳞片化作匕首,雨点般像我袭来。
我旋转而起,施展无影剑法,一把把匕首纷纷化作鳞片纷纷掉落在地。
黑鱼精岂肯罢休,尖利的尾巴搅动着河水,一起向我扫来。我躲闪不及,脸上被重重刮了一下,鲜血从我的嘴角流了出来。
此时天空忽然阴云密布,狂风骤起,雷声从天际间轰隆隆滚滚而来。看来这黑鱼精道法颇有些深厚,竟能呼风唤雨。看来,他今天是要吃定我。
黑鱼精变成了庞然大物,钻入云层若隐若现,他伸出尖利的牙齿,虎视眈眈瞪着我说:“你动了我的奶酪,你说该死不该死。”
“你胡说,在这里我根本就没有妨碍你,我不过洗了一把脸而已。”我分辨说。
“正因为你洗脸,惊动了我的鱼群,让他们给逃走了。我好好的一顿美餐,被你搅没了。你说你可恨不可恨。”黑鱼精在云层里起伏不定,他露出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对我说。
“就算我搅没了你的美餐,你也不该对我下此毒手。”我挥舞着神剑,抵挡着乌云说。
黑鱼精嘿嘿大笑,余音里充满悲伤,黑亮的眼睛里流露出绝望。他说:“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几年了。今天终于等来了一顿美餐,你说容易不容易。你们人类哪知道我们鱼儿的苦难。自从你们来这里发展工业之后,我们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以前清澈见底的河水,现在已经严重污染,我们鱼类已经面临无法生存的状态。我们没有任何食物,只能躲在一条深水沟里,苟且残喘,生不如死啊!”黑鱼精说着,掉下来两颗充满了腥臭味的黑泪。
“竟有此事。”我不敢相信。
黑鱼精说:“你眼不瞎,可以亲眼看看。”
我转脸看向河里,河水是有点发黑。
黑鱼精痛苦的脸上又露出狰狞的面目,他甩动尾巴,又做出一副攻击的姿势。他说:“所以,我恨死了你们人类,是你们把我逼上绝路的。今天,我要报仇,要你们还我一方净水。”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黑鱼精不怕我神珠的魔性,原来他是没有退路,才胆敢冒险。
黑鱼精鱼死网破朝我飞扑过来,我本不忍心伤害他。可是,留下他也是死路一条,何不成全他,让他早点升天。我举起神剑,二话不说,就朝黑鱼精刺去。一剑封喉,黑鱼精在空中打了个滚,就重重掉落在河里。
黑血把河水浸润的一片模糊。
我收起神剑,跳入河中,把黑鱼扛上岸来。不一会,就有路过的人围观过来,一个个露出惊奇的眼色,问:“这鱼是你捉上来的。”
我擦了擦脸上的污渍,说:“是啊!”
来人说:“卖不。”
我睁着黑亮的大眼睛,不以为然道:“谁要这玩意。”我想,这臭水沟里的鱼还能吃吗,想想就恶心。我把鱼绑在树上,准备替他超度。
那人不解,疑惑道:“怎么,这么大的鱼,你想烤着吃。浪费了,你一个人吃不完的。不如卖给酒店,可以赚大钱。”
我看着他,以为是开玩笑。可感知告诉我,他没有骗我。这么说,来世之人竟是喜欢吃这野味了。我摸摸干瘪的口袋,里面一文没有。我后悔,穿越的时候,没有向道长要些盘餐。没有钱,我怎么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呢。我得想办法搞到钱,然后再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至于这二十七品芝麻官,也不知道这官位是真是假,在哪里高就。
唉,天庭做事,也是稀里糊涂。我有一种被耍的感觉。我想,等我落了脚,再慢慢寻找。
“怎样,考虑好了没有?”那人在后面催道。
我满脸堆笑,看着他说:“好啊,好啊!不过,这鱼新鲜,贱了不卖。”
那人一仰脸,油光水滑的脸上勾起一抹邪笑。他说:“那是当然。这是鱼王,价格当然贵。你开个价,成交了,我通知饭店老板。”
我伸出两根指头。
“二十?”他说。
我摇摇头,眼睛看着别处。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它捉上来,功夫钱都不够。
“二百?”他睁着细小的眼睛说。
我说:“NO!NO!”
那人眼睛有点直了,他看着我,想从我的眼睛里看出我的心迹。见我没有反应,他又从头到脚,把我看了个遍。
我看着他傻里巴几的样子,对他说:“你是行家,真不懂行情。”而后,我一摆手,说:“算了,你不诚心,就不要浪费时间。我还是烤着吃。”
那人这才放低身态,走近了说:“好了,二千,可以了吧!”
我附在他耳边说:“实话告诉你,这鱼值二万。”
那人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