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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留氏在路上抑制不住欣悦的心情,更是为了鼓舞东城郡民众的士气,早早地张弓搭箭,把一个赤色的信标射向了长空,这是当地勇者杀掉血煞虫的特有的标示。不一会儿,远近各处的天空中都有了响应,烟花四起,使得一方天空欢腾起来。
等娘俩回到郡城府时,厅堂内已是济济一堂。齐筑、齐洪早已闻讯赶来,周围的异姓宗族也差人过来贺喜。就连不太到郡城府讨扰的血焕也大驾光临。
当大家涌上来向常留氏拱手祝贺时,她却闪身在一旁,把身边的齐一鼎推在前面,得意非常地说:“是他的功劳,我这做母亲的,可不能抢儿子的功劳。”
这爆炸性的消息一出,连齐恒也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凝顿了一会儿后,才激动不已地问:“什么,是一鼎杀的?他能杀得了血煞?”
众人随着齐恒的绺问,也纷纷瞩目向齐一鼎,好奇地等待这母子俩的回答。
常留氏笑笑说:“一鼎,把过程给大家描述一下,也好分享些杀虫的经验,让大家以后有勇气和大虫拼斗!”
齐一鼎挺胸凑上前来,大声地把当时的情形详细地描述了番,其中不乏添油加醋的成分,在说到精彩处时,还稍顿一下,等着众人的赞语和鼓掌。
在这期间,他不时地特意把目光在齐筑脸上停顿了几次,后者的反应自然是表面兴高采烈,但目光中却隐隐有更复杂的内容。
齐一鼎的壮举,体现了一个准少年无比的勇气,给族人带来了与血煞抗争的士气,同时也更加夯实了他在同辈中佼佼者的地位,为他日后竞争族主职位奠定了基础。
在一旁的血焕,做为齐一鼎的师长,此刻面子上也是光彩异常。只欣赏和重视强者的他,一改往日对齐一鼎不冷不热的态度,走上前来,递上一个黑漆漆的金属方盒送给齐一鼎做为贺礼。
“这是什么?”齐一鼎仰脸好奇地问。
血焕抚了下颌下的须髯,语气凝重地说:“这是一套伏魔剑法,共分九式,是血木皇朝御前神者编著而成,专门对付血煞虫的绝技。要记不得私传,以免功法泛滥,让血煞虫产生对剑法的抗力。”
“谢谢师长!”齐一鼎接下,深鞠一躬。
“哈哈,不用谢。以后少在我凳子下面放几把钢刀,为师就心满意足了。哈哈哈……”
血焕此话一出,众人摸不到头脑,只知是他师徒间的私己话。可齐一鼎却是心知肚明,脸上红成一片,低声地对血焕道谦:“多有得罪,请恕学生年幼无知。”
这时,常留氏和血焕交流了眼色,两人唤了齐一鼎,出了大厅,到了附近别室。齐一鼎刚一站定,血焕与常留氏便郑重地走到他面前,两人意外地一起拱手施礼,常留氏恭敬有加地说:“多谢黑白两位仙人辅佐小儿,不知能否现身一叙?”
齐一鼎顿时心里一愣,但转念一想,自己两次施展黑白双剑,师长和母亲当然会倍加关注这黑白双剑的来历。况且,这血焕眼界很广,怕是已识出了这双剑实是黑白无常法力分身的宝器。
这可怎么办?自己不好瞒哄娘亲,但抖出实底儿来,又会泄露自己转世投胎的特珠身份,天机不可泄露,恐会给自己带来无谓的麻烦。
正焦灼不安时,突然感到自己气海中一动,一黑一白两团光影在自己左右分立成形。齐一鼎看他们的样子,虽还是一黑一白的装束,只是装得打扮倒像是过度的侠客一般。
两人腰前各悬一剑,向血焕、常留氏略一拱手。白侠客说:“我兄弟二人只是大千世界的微末差人,在尘世游荡时偶与一鼎有缘结为兄弟,特留黑白双剑与之相伴,若有惊扰,还望海涵。”
“哪里敢说惊扰!能与二位仙人谋面,万分荣幸尚且不及!”听到对方在大千世界当差,血焕眼中放光,虽弄不清对方的身份,但仅两去法器就有如此神通,那本尊的神力更是深不可测。
常留氏心态还算淡然,脸上显露着客套的笑意,但心下对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仙人寄居在齐一鼎气海中颇有几份担忧。
白无常对血焕笑说:“大师言重了。”又瞥了一眼常留氏后,给黑无常递了个眼色。
黑无常随即会意,笑对常留氏说:“我与一鼎虽忘年之交,但以兄弟相称,见了家人为表心意特备一份薄礼,不见敬意。”
说着,拿出了一张枯黄色的符咒在手中捻了一下,即向常留氏递过去。后者并不敢接,脸上现出犹疑的神情。
齐一鼎惊喜地说:“母亲,赶快接下。这是寿符,可延长百年寿命。”
“什么?”常留氏一脸惊愕,没想到对方出手竟如此大方。但她万没想到,这黑白无常虽只是小千世界命符官,但官官相通,在大千世界弄张命符也只是举手只劳。
常留氏在儿子的怂恿下怯怯地接过命符,它在掌心中蓦然消失,一道光晕随即在她周身呈现,然后渐渐渗入到她体内。常留氏顿感精神一震,灵魂被一层氤氲包裹,心里一片难以描述的安祥和平和。
血焕贪恋地看着这命符的功效,用渴望的目光投向了白无常。他敏感地意识到,这哥俩儿,主事的是白衣仙人。
但白无常只是向他笑了一笑,知他已是入境巅峰勇者,寿五百年不止,自己便没有必要送他什么寿符了。再说,亲疏有别,这命符可不是餐巾纸,可以随意送人的。
一黑一白两人向大家寒暄了两句后,重新消失,回到齐一鼎气海之中。这时,常留氏接到家仆的传话:“夫人,鸿雁塔接受闪光传讯,风豪候王诸丛发来祝贺信札,并赐万两息壤氏做为诛杀血煞虫的奖励!”
常留氏听了大喜,赶忙与血焕辞别到大厅恭受候王诸丛的赏赐。
被留在一室单独相处的齐一鼎与血焕相视无话,只是相对而笑。如果说师徒间有芥蒂,还是血焕心里存有一些忐忑还安的想法。毕竟,那裂空网是他私授于齐筑,在比武中,如果不是黑白双剑发威,齐一鼎必不能全身而退。
为打破尴尬局面,齐一鼎首先开口说:“学生前些日子用钢刀暗算老师,实是大逆不道,还望老师海涵……”
血焕笑着摆手打断他说:“徒儿不必介意。况且你那弹簧机关虽让为师受了些苦头,但却从中悟出了伏魔剑法第九式‘曲剑式’。”
齐一鼎听了,满脸羞惭着绯红,却又好奇心倍增,笑问道:“怎么,还有这等事儿?能给徒儿见识一下吗?”
“好,一鼎,听好了,这伏魔九剑共分九式:力剑式、凝剑式、破剑式、洪剑式、化剑式、合剑式、荡剑式、万剑式、曲剑式。为师之前只修得八重,唯最后一重曲剑式终不得法,且看为师如何通过弹簧机关最终晓悟剑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