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温薏,你明知道这辈子我只打算跟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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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温薏头也不回的离开。
停车坪,Aleb尽着一个司机的职责,在她靠近之前抢先将迈巴赫的后座车门拉开。
温薏走了过去,但没有上车,而是力道不大的将他落在车门上的手臂不轻不重的拨开了,然后顺势将车门关了回去,又姿势随意的倚靠在车身上,并抬起手腕扫了眼时间,才垂下眸淡淡的道,“不是有人通知他了么,应该快到了,等会儿吧。”
Aleb怔愣,他看着她的侧脸,初冬的风不大,但夹杂着凛冽的寒意,将她过肩的黑色发丝吹到了她的脸上,让她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模糊,却又仍然掩饰不住那股从她的轮廓线条散发出来的清冷疏离之色。
他静了将近一分钟,才低低的出声,“温小姐,您不在这儿吹风等着,墨大公子待会儿也会直接去找您的。”
温薏偏过脸看他,清清静静的笑,“我也可以不来的,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亲自来?”
她虽是在笑,但是显然,眼睛里并无笑意。
Aleb沉默了下去。
温薏自然也无需他的回答,她用手指将乱发别到耳后,重新看向前面。
她知道Aleb说这话的意思,事已至此,她该知道的,她都已经知道了,而墨时琛该知道的,他也很快会知道,不必非要留在这里,因为在这样的场合,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对峙,都难堪。
难堪的不只有墨时琛,还有她。
可她需要的,就是这样直白得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难堪。
因为只有最尖锐,才能让人毫无保留的清醒。
墨时琛的确是很快到了,在温薏下楼后的十分钟,另一辆黑色的车驶入了别墅。
她仍靠在车身上,就这么看着车开进别墅,看着它停下,然后再看着身穿黑色长西装的男人自车上下来,迈着长腿一步步的走到她的跟前。
温薏动都没有动,淡淡然的神色像是耐着性子在等他——当然原本,她就是在等着他。
墨时琛低头,看着女人寡凉到冷艳的脸庞,他喉结一滚,早已经准备好的解释在准备开口的刹那,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她靠在车身上,仰着头,手指别着不断吹过来的发丝,脸上露出薄笑,“我以为你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说法呢,”她稍微的歪了头,嗓音温温脆脆的,“还是你打算……直接免了这一个环节?”
墨时琛看着她,眉头皱的紧紧的,声音沉而促,“温……”
他连她的名字都没有念完,急急忙忙的脚步声杂乱无章的跑了过来,还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就听到了那慌张的叫嚷声,“先生……墨先生,不好……了,李小姐她……”
也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跑几步就气喘,还是真的着急的语无伦次,之前温薏遇着的那妇人一脸焦急的冲着墨时琛喊,样子像是要哭出来了,“李小姐她……”
温温凉凉的嗓音拖着尾音不紧不慢的接上没说完的话,“割脉啦?”
妇人愣住。
连已经皱眉冷沉着俊脸看向那妇人的墨时琛都收回视线,以一种道不明的视线看向温薏。
Aleb亦是无声沉默的看着她。
过了好几秒,那妇人才回过神来,保养得并不大好的手伸到了半空中,唇像是在抖,“李小姐刚才说她想自己待会儿,我就没敢去打扰她……刚才才发现,她在浴缸里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我进去的时候,整个浴缸的水都是血水……”
“叫救护车了吗?”
墨时琛声音不算高,但凌厉于无形,令人胆颤。
“没……还没……”
“不叫救护车来找我哭?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不吭声?”
妇人平常见他都是一身矜贵淡漠的气度,虽难以接近,但言谈举止不曾这样冷厉得令人骇然过,一时间害怕得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我……我不敢擅……擅自做主……”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睛的余光胆怯的,却又止不住的瞟向温薏。
这神情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她怕温薏。
这怕也不是假的怕,温薏令人惧,更重要的是,她虽不清楚墨时琛跟这别墅里住的女孩具体是什么关系,但在她这种旁人看来,这种关系除了金屋藏娇,也想不出别的可能了。
这小三跟正室对上,尤其越是有钱有势的人家,小三就越没什么分量,因为利益当前,哪会管什么喜欢什么爱,何况她也没觉得住在这的李小姐特别的受宠爱跟重视。
再说,即便是论长相气气质……都不是一个档次的,可能就是吃惯了满汉全席,偶尔想吃个清粥小菜吧。
她刚才都是听到了车子的声音,知道墨时琛来了,才敢去找李千蕊,打算通风报信,结果就看到了那一浴缸的血。
她这瞟来瞟去的表情,墨时琛怎么可能解读不出来是什么意思,他烦躁的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领带,舒缓情绪,然后冷漠的道,“滚去叫救护车。”
妇人慌忙的应了,“好……好。”
墨时琛转而看向温薏,他们彼此将近十秒钟都没有对话。
在他看着她的眼睛里,眸底复杂而晦暗,似有好几种情绪都糅杂在了一起,最后,他松弛了绷紧的神经,沙哑的淡声道,“等救护车到了,我再跟你解释这件事情……”
温薏笑了下。
那笑轻而短促,但无疑跳跃着鲜明的讽刺。
“温薏——”
“你看,我们之前好聚好散的分有什么不好,非要弄得现在这么难堪。”
男人双手掐上她的肩膀,力道无意识的不断加重,沉着声音一字一顿的道,“我没按照之前的说法送她回国,是我不对,但是温薏,你明知道这辈子我只打算跟你过,你也明知道我对她只是一点愧疚跟不放心,没有更多的男女之情……你为什么非要把事情逼到不留一点余地?”
他的情绪大概的确是有些脱了缰,以至于连力道都拿捏不住,掐的温薏的肩骨都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