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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城的一营城卫,数日前已经全部赶往南边。
后方诸城的城卫也被抽调一空,放弃了守城齐齐赶来。
听说连各城的城守大人,都已经换下了文士官服,换上了甲具,率领城守府的兵丁上了城墙。
有传闻说,越王殿下已经连摔了十二盏心爱的玉觥。
暴怒的向北方诸国王上下了国书,要求他们加派援军,大体意思就一句话:
老子要顶不住,你们也别想好!
大越王上甚至都开始动员北方诸城的世家豪族,抽调私兵南下援边。
到了现如今这种境况,临江城作为南边第一线的边城,各大世家豪族已经顾不上什么保存实力了。
各大世家豪族之中,只留下了名义上的“家丁、护院”守备族城,燕卫、楚卫、乌卫、风卫,全部被动员了起来,好歹也聚集起了一曲人马。
和那些能够舍弃家园北逃的平民们不同。
像“燕、楚、乌、风”这样的世家豪族,族城所在就是他们的根基。
一旦舍弃了根基,那么百年的积累,也就毁之一旦,也就是说,他们根本就没有退路!
麸子城作为燕氏三房名下的战营宿地所在,自然也免不了受到燕氏宗族的征召。
但白玉瑾自然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惹眼的拿出全部战力,去给世家豪族当炮灰。
于是乎,白玉瑾象征性的点起了一支百多人的“燕卫战卒”,晃晃荡荡的到了燕卫大营。
一看三房门下的这支战卒,掌管大营的燕卫统领,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说你三房,好歹也是灭了一部蛮族的狠人,好意思就派这么三瓜俩枣的过来?
现在全临江城的世家豪族,都对麾下收拢了近十万人的麸子城,眼红的快要滴血,更别提同属一宗的燕氏了。
燕氏宗族对三房门下的这支势力,可是又恨又惧。
恨的是这支势力明属燕氏,却不归他们管,惧的是三房有了这支势力,怕是再也图谋不得了。
早前的那点图谋三房族产的小心思,早已经被大房、二房抛到了脑后。
现在已经崛起的三房,不图谋他们名下的族产,就已经算是念了旧情了。
燕卫统领看着在大营校场上,东张西望的白玉瑾,就一阵接一阵的犯恶心,却又说不出什么来,别说有多憋屈了。
能说人家什么?
燕氏宗族这段时间来,每个月发给三房的备战物资,还真就是一支百人队的标准,多一粒米那都是没有的。
所以了,人家带一支百人队来,你能有什么意见?
麸子城里的那些?
且不说人家是以帮助城守,义务安置流民的名义,招募起那么大一股战力来的。
麸子城里的那帮人,压根就不是“战卒”,而是流民!
就算麸子城里的那些是“战卒”,又跟你燕氏宗族有个毛的关系?那是人家三房的私产!
你总共就发下去了一百套燕卫的制式装备,连套换洗的都没有,还好意思指摘人家带来的战卒少了?
理是这么个理儿,可心里跟吃了只活耗子似的,就是难受的慌!
燕卫统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阴着脸让白玉瑾带着麾下的战卒,先入了燕卫的阵列。
可白玉瑾这还是头一回来燕氏门下的燕卫大营,从未来配合操练过,压根就不知道三房门下的燕卫应该站那。
看着人家千余名燕卫,排着还算齐整的战争,泾渭分明的站在那。
白玉瑾也懒得去凑活,干脆带着手下,就在燕卫的战阵边上,找了处空地停了下来。
威武的燕卫战阵旁边,突然多出这么百余个懒懒散散的家伙。
就跟秃子头上趴了只癞蛤蟆似的突兀,别提多别扭了,惹得战阵里的燕卫战卒们,频频的扭头张望。
燕卫统领只当看不见,大喝了几声整队完毕,就请出了族老堂的族老来训话。
因为隔得太远,几乎站在校场最边上的白玉瑾他们。
根本就听不见族老堂的那帮老货,在点将台上阴阳顿挫的废话些什么。
估计也就是出战之前鼓励鼓励,许下些好处什么的,白玉瑾索性也懒得理会。
好不容易等那些老头啰嗦完了,那座修葺的挺大气的点将台上,又请出来一帮身着华丽甲胄的年轻人。
本来都等瞌睡了的白玉瑾这下来了精神,因为他认识几个!
燕氏大房的大少爷燕行风、燕氏二房的大小姐燕含露!
要说白玉瑾这燕氏门客,当得也忒不称职了些,竟然连燕氏的家主都没认全。
隔着老远,白玉瑾就感觉到两道火辣辣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往自己身上捅来。
不用说,眼神的主人,自然是哪位败在了二小姐手上后,就闭关修炼去了的大小姐燕含露,他还黑了人家一只金狮獒没还呢!
这可不怪他不是?
自从大小姐输给二小姐之后,就不知上哪奋发图强去了,他就算想还也找不着她呀?
再说了,金狮獒墩子那头吃货,白玉瑾替她养了快有半年,没找她要伙食费就不错了。
也许是为了培养下一代,也可能是为了表示对此次支援南边任务的重视,燕氏除了一营燕卫之外,竟然还派出了族中的三代子弟参与行动。
其中担任首领的不用说,自然是大少爷燕行风,而二房的大小姐则作为副手。
本来按照边地强者为尊的风俗,理应是修为较高的大小姐担任首领。
但一来大小姐近几个月来闭关苦修,对族中事务并不熟悉。
二来她的性子太过火爆激进,近来因为修为停滞无法突破,躁火郁结,很是发了几场不小的脾气。
族老堂担心她一时冲动之下,急躁冒进,凭白在战场上葬送了燕氏三代子弟的性命,所以只让她做了个副手。
当然,会出现这种结果,也跟大少爷燕行风,倍受长辈喜爱不无关系。
又或者说,这本身就是大房,为了燕行风以后能获得燕氏第三代的继嗣权,里外拉拢造势所得的结果。
为了在燕氏族人们的观念中,潜移默化的留下一个燕行风能力出众,是燕氏三代中领军角色的习惯印象。
大房可没少花费本钱,想要拉拢族老堂的那些族老站在他们一边,可不是一件便宜的事情。
再加上燕行风本身就是一副温文得体、待人和煦的上佳形象,在世家豪族的年青一代中交游广涉,从者极众。
以他的年纪,“上等猛士”的修为,在临江修行界的年青一代之中,绝对算得上是名列前茅。
待人处事的能力又极为出众,被赞为“临江少杰”,暗比燕氏家主,临江第一高手,“临江人杰”燕鸿远。
不管怎么看,燕行风这都是一副完美世家继承人的模样,绝对比那大小姐脾气的燕含露靠谱多了。
不过,无论燕氏领军的是谁,对白玉瑾来说都无关紧要,应付完这趟差事就好。
虽说他明面上的身份,是燕氏门下的门客。
但他又没打算长久依附于燕氏这乡土豪族,自然不用去抱大腿巴结谁。
可他不去招惹人,并不代表别人不来招惹他。
族老堂的族老训完话后,数百名燕氏子弟,隐隐的分成了几波小势力,各自拥簇在领头人物的身边。
其中人数最多的一拨,自然是大少爷燕行风的从属,与其人数相当的一群,则是大小姐燕含露的手下。
剩下的,便是家中长辈并未站位,采取中立态度的一帮燕氏子弟。
这些燕氏子弟,都忙着从燕卫之中挑选部属。
至于准备出征的粮秣辎重、物资器械的活计,自然有燕氏的仆役代劳,用不着他们这些少爷、小姐操心。
白玉瑾早已等的不耐了,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等着燕卫整备完毕一同出发。
以他们这磨蹭劲儿,不到晌午估计都出不了门。
等出了门,还得到楚氏的渡江码头上,与其他三家豪族的族卫汇合。
就这效率,今天能过的了江就算是不错了。
南边的人真要等着他们救命,估计等他们赶到了,人也早就死光了。
看这燕卫大营之中,人呼马啸乱糟糟的模样。
白玉瑾别提多无奈了,明知道要出征,早干嘛去了?临到出门才想起来整备物资?
连个负责统筹的人都没有,这豪族私兵的战力也就这样了,要放在麸子城,估计都抢完一波蛮族聚落回城了。
“喂!”
正无聊中,突然一个小公鸡似的破嗓子,在白玉瑾身边响了起来。
扭头一看,却是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燕氏少年,正骑在一匹青马上朝他上下打量着,眼中露出既羡慕又妒忌的神色。
准确的说,是这少年是朝他骑着的那匹南蛮战马打量着。
也难怪他会如此了。
他那青马虽说也算不错,但肩高不过四尺的太华马。
在白玉瑾这匹肩高足有六尺有余的南蛮战马旁边,就跟匹矮矬小驴子似的。
即便是骑在马背上,他也得仰着头才能打量这匹,跟怪兽一般强壮蛮横的战马。
南蛮马本就比太华马高大强壮,不然在太华马市上,一匹不入品的寻常南蛮骟马,也不会被视若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