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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瑾这边招募劳力筑城的时候,手下的这帮人可没闲着!
原本那二百多人,像是要将之前被白玉瑾祸祸的恨意发泄出来一半,操练起新丁来比白玉瑾还狠!
有时候白玉瑾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这帮地痞蟊贼出身的牲口们太残忍了,那简直就是往死里折磨人啊!
光是操练白玉瑾教他们的那些项目还不够,他们自己竟然还根据自己各自的特点,不断增加新的花样。
例如庖九刀,带着分到他手下的一帮新人,自称“刑讯队”。
整天就琢磨怎么严刑拷打才能让蛮子听话,差点没把麸子城里现成的那帮蛮子俘虏给玩坏了。
至于邵半斤,仗着是最先抱了白玉瑾大腿的老人,明目张胆的拉起了一支队伍,自称“督导队”。
专门监督新人们操练,但凡有不听管教炸毛挺刺的,一律拉到小黑屋里毒打半个时辰,然后再交给庖九刀的“刑讯队”上半个时辰的“羊舔腚”。
还有之前立过一功的老贼,他干脆就召集了新人们之中腿脚灵活的,组成了一支“探子队”,说是到时候要负责担当斥候打探敌情,
可斥候还要练翻墙、开锁、配制迷烟又是什么鬼?
总之新来的这帮新丁,不出三天就被他们这群牲口给玩崩溃了,纷纷嚷嚷着要退出,给钱都不干,太尼玛欺负人了!
可进来容易出去难,这帮人来的时候,可都是领了“安家粮”,签了“募兵契”的,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退肯定是退不回来了。
想走?
白日做梦!
也不知道邵半斤、庖九刀他们跟谁学的。
竟然跑到蛮子女人那里,把一百多头帮忙放牧的蛮獒给弄了过来。
专门虎视眈眈的,盯着那帮嚷嚷着要走的新丁,但凡敢跑的一律放狗先撵半个时辰,然后小黑屋毒打半个时辰,羊舔腚半个时辰……
好吧,虽然过程血腥了点、残忍了点、灭绝人性了点,但最终的结果还是很喜人的。
在白玉瑾忙着筑城的这月余功夫,他们竟然将新来的近两千名新丁,操练的比那群蛮獒还听话,唯一的缺点就是眼神稍微呆滞了点。
而手下忙着操练新人的这段时间,白玉瑾名义上要盯着筑城的进度。
可作为出钱的大爷,他只要指指点点说明要求就好,又不用亲自动手干活。
自然有大把的空闲时间修炼和琢磨各种稀奇怪怪的念头。
近来白玉瑾受到脑海里那股神秘意念的影响,言行、性格变化极大,与从前那个淳朴憨厚的乡下小子几乎判若两人。
行为古怪也就算了,他时不时的还会冒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念头。
诸如说,整个麸子城的新格局,就是他设计的。
三环回字形的布局还算是规规矩矩,可让那些干活的人接受不了的是。
白玉瑾要求在麸子城内外,挖掘了大量层层叠叠的地窖、密室、密道、暗堡。
坑坑相连、道道相通,其错综之复杂,简直令人发指,他还美名其曰“地道战经典布局”。
如果说,这些还能理解为防御蛮子的话。
那遍布整个麸子城范围内的各种尖刺陷坑、水火陷阱又是什么鬼?
在城外挖也就算了,在城内也挖是为什么?
连亲自挖掘这些鬼地方的劳力们,每天都得掉进去八百多个。
就更别提整天在麸子城内操练的那帮新丁了,平均每人每天都得掉进去十三次以上……不然你以为老熊,为毛每次来都会掉坑里好几次?
严重的时候这个坑还没爬出来,就不小心掉到另外一个坑里去了!
气的老熊再也不来麸子城了,就算来送粮秣物资,也是离着麸子城好几里地远就停下,等着白玉瑾带人自己来搬。
这搞得麸子城里的所有人,每天在睡觉和起床之前,都得先清点一次自己认识的人还在不在。
然后展开全城大搜查,先把头天晚上掉进去的倒霉蛋,都想办法弄出来,然后才能正式开始操练。
等大伙好不容易习惯了,却又听招募来的那些工匠说,佰长大人带着他们开始研究各种机关暗器了,这下可吓得所有人晚上都不敢出来尿尿了……
就在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逼的邵半斤、庖九刀等人,都以为白玉瑾疯了的时候。
他总算下达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命令,他决定主动出击,剿灭南蛮猎骑去!
全体燕卫新营的壮丁们,热泪盈眶的弹冠相庆。
他们宁愿出去跟蛮子拼命,也不愿意留在麸子城里平地立陷、走步摔坑了!
见不过月余的功夫,邵半斤他们竟然能将新丁们,操练的如此“战意盎然”,白玉瑾表示甚感欣慰。
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就是,燕氏族老堂那边,死活不愿意再拿出燕卫的制式装备,来武装三房门下的这支私兵了。
甚至白玉瑾表示愿意花钱,他们都不肯卖。
还托词说是族中定例,各房门下只有一百名燕卫的名额。
听的白玉瑾,恨不得啐那帮老家伙一脸,又不是什么正规的城卫,哪有什么定额编制一说?
大房、二房,还有族老堂名下,名义上是只有一支百人队的燕卫。
可只要是手脚的指头健全的人,都能算出来他们手下绝对不止一百燕卫,超标几倍都不止,到了他这倒是讲究起族规、定例来了?
但白玉瑾又不能由着手下穿着破衣烂衫,看上去像一群乌合之众,就只好托老熊买来了一批,土黄色的麻布袄凑数,总算是统一了着装。
可让白玉瑾没想到的是,因为私兵不能像城卫那样,出行的时候打上旗号。
以至于不明所以的临江城百姓们,在看到他们后,都管他们这支私兵叫“土蛤蟆兵”……
不管怎么说吧,白玉瑾手下这支“土蛤蟆兵”,也算是有了几分气象。
在他一声令下,雄赳赳气昂昂的乘上新制的竹排,就直奔大青江南岸而去,开始了在旁人眼中的嘬死之旅。
这些竹排,也算得上是白玉瑾的“发明”。
考虑到以后,可能还会有像之前那次俘虏南蛮聚落的情况,为了方便往来大青江的南北两岸,他们就必须得有一批渡船。
可小型的扁舟运不了多少东西,大型的船只又弄不到,很是让白玉瑾苦恼了些时日。
倒不是买不起,倾尽他手中的钱财,倒是也能买上几只船,可临江境内无人懂得造船,有船的也不会转卖。
气的他索性在原本那些蛮人的牛皮筏子基础上进行了加工。
让工匠们用厚木板纵横为梁,整棵的竹筒编织为排,四面安装十字形竹翼为稳,竹排下设笼格,同样将牛皮囊吹起后塞进笼格里。
这样就能获得牛皮筏子的浮力和船只的坚固、稳定,再加上足有亩许大小的竹排上,前后左右各设桨架数十,这便成了一只四四方方的“平板船”。
虽然操弄起来,不如真正的船只那般灵巧,可是让人以蛮力硬划,行进起来到也不慢。
反正也不是为了远航,而只是用来渡过几十丈宽的江面而已,再加上造价便宜,倒也能将就了。
一只竹排一次可载人马数百,甚至还有空闲余地可供活动,漂在水面上稳稳当当的,也不见多大颠簸,行进在地面上无异。
等到靠岸之时,用长绳稍稍拉起冲岸一方的竹翼,使之搭上岸基,同时竹排四面插下大量竹篙锚定,便成了一座固定在岸边的竹制平台,竹排上的人马便可迅速通过竹翼变成的跳板上岸。
为了设计这东西,白玉瑾可没少花功夫,甚至还做了几只样品,最终成型后,获得了那群工匠的一致赞誉,美滋滋的自个取了个名字叫“南荒蛮牛级竹筏登陆排”。
不过工匠们不这么叫,说是记不住,人家就管这东西叫“白筏子”,“白”是白玉瑾的白,“筏”是竹筏子的筏……
一上岸,白玉瑾留下了那五百名营建役夫,在登岸处就地修建一座简易的土墙。
不用像北岸的麸子城那般高大,只要能在撤退的时候稍稍阻挡追兵即可,平时也能作为宿营的营地使用。
然后撒出老贼麾下的探子队,向东、西、南三个方向上寻找南蛮猎骑的踪迹,前些时日可没少见他们在南岸晃悠,想来就在这附近就有。
果不其然。
半个时辰不到,留在南岸营地处的白玉瑾他们。
就收到了老贼每隔一段距离,就留下一骑的接递传讯,说是两支南蛮猎骑,约有近三百名蛮子正在追杀他们!
为了培养老贼的这支探子队。
白玉瑾可是抽出了一百匹珍贵的南蛮马交与他们驾驭,坐骑与蛮子们相当,想来跑还是跑的掉的。
要知道白玉瑾手里一共才不到八百匹南蛮马。
其中有二百多匹是消灭渡江蛮子们的时候缴获的,另外近六百匹则是俘虏南蛮聚落的时候搜刮来的。
撇去不能骑乘的怀孕母马、老马、马驹,再加上还卖了一百匹劣马,真正能动用的也不过五百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