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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却让时小念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为什么不说话?”顾南城的眼神变得锐利,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看着时小念。
时小念好半天才支吾的开口,甚至那眼神都在四处飘移:“不可能的事情,不用去想。”然后她下意识的转移了话题,“你快放开我,等下被人看见了。”
“舅舅牵着侄女难道不对吗?”顾南城淡淡的反问。
时小念:“……”
“小念,舅姥爷,你们好慢!”厉昕恬忽然转过头,对着两人喊着,然后大眼就眨巴的看着两人相牵的手,“小念,你这么大了,还要舅姥爷牵着吗?”
“我……”时小念结巴了下,“我不小心摔了下,你舅姥爷才牵住我。”
“噢。”小姑娘点点头,煞有其事,“那小念以后要注意安全。”
时小念被厉昕恬看的莫名的心虚,用力的甩掉顾南城的手,这一次,顾南城倒是没再勉强她,单手提着玩具袋,就这么看着追上去的时小念。
眸光越来越沉。
……
迪斯尼一天下来,厉昕恬从未有过的兴奋,到了入夜烟火表演的时候,顾南城直接高高的把小姑娘举过头顶,让小姑娘兴奋不已。
时小念安静的跟在身边,看着这样的画面,再想着这一天,那眼眶却越来越猩红,鼻头都跟着酸胀了起来。
一直到一双迥劲的大手,忽然伸了过来,就这么牵住了时小念的手,一个反手,两人十指相扣。
时小念看着相牵的手,就这么在光影下若隐若现,她最终没绷住,眼泪掉了下来。
在顾南城看过来的瞬间,她飞快的擦了眼泪,然后若无其事的看向了公主城堡的方向。
但是,相牵的手,却始终不曾松开。
……
烟火表演结束后,厉昕恬直接忍不住就这么趴在顾南城的身上睡着了。
顾南城单手抱着她,一手牵着时小念,时小念才想挣扎,他却很淡的说着:“恬恬睡着了,看不见,让我牵着你,嗯?”
时小念的脸微微红了下,倒是没挣扎,任这人牵着,一路走到了停车场。
而后,顾南城才松开了时小念,小心翼翼的把厉昕恬放到安全座椅上,扣好安全带,这才绕到驾驶座,驱车离开。
——
入夜。
因为厉昕恬玩的兴奋,晚上的时候变得很闹腾,时小念就这么始终陪在身边,哄了很久,厉昕恬才睡过去,时小念也直接疲惫的睡了过去,一动不动。
顾南城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母女俩牵着手,相依偎睡觉的画面,他的心头不自觉的放软了。
就这么看着母女俩很久,顾南城才在两人的额头分别一吻,而后很轻的走了出去。
……
他就这么在客厅站着,安静的看着庭院很久。
而后,顾南城拿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安静的等待了一段时间后,对方接了起来,声音带着惊讶:“顾总?这么晚您找我?”
“溪桐医生。”顾南城礼貌的叫着,“有件事情想询问你。”
“您说。”溪桐倒是了然,“是当年那个流产的女孩的事情吗?”
顾南城没否认,只是嗯了声,低沉的嗓音,不急不躁的讲述自己的怀疑:“当年那样的情况下,孩子有没有可能保的下来。”
“圣玛丽的医生不是已经出具了孩子流产的证明吗?”溪桐记忆很好,“但是在那个情况下,也不是百分百没有保下来的可能,只是概率很低。这个孩子如果很顽强的话,一切皆有可能。”
话,溪桐并没有说死,只是很客观的表达自己的观点,沉了沉,她问:“那个孩子,是保下来了吗?”
“我不清楚。”顾南城实话实说,“只是,看见一个孩子,她和我有点相似。”
溪桐沉默了片刻:“人和人之间或多或少都有相似度,毕竟你们都是同一个种族的。但是当年的那个孩子,确确实实在那样的情况下,很难在保住。”
顾南城没说话,溪桐说的这些道理,他都最清楚不过。当年并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所有隐蔽的调查里,都证明了这一点。
他自嘲的笑了。
“如果顾总真的有怀疑的话,那可以做亲子鉴定,这是最直接的方式。”溪桐继续说着。
“不用,是我想多了。”顾南城淡淡的拒绝了。
忽然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却有新的电话接入。
他看了眼来电,很是抱歉的说着:“我一会给您回电。我有个电话。”
“好。”
而后,顾南城立刻接起了司臣隽的电话:“是我。什么结果。”
司臣隽在手机那头哇哇乱叫:“顾南城,你是不是真的有被害妄想症。以前你怀疑自己不是顾家的,现在还怀疑你儿子?我记得榟毅出生的时候,你不是就做过DNA检测了?那时候就已经证明了他和你的关系,不是吗?”
“少废话。”顾南城打断了司臣隽,“什么结果。”
“顾榟毅和你的基因相似度达到了99 %,你们是父子关系。”司臣隽把检测结果又重新说了一次。
这一次,顾南城没说话,讳莫如深的站在原地。
司臣隽沉默了片刻:“你为什么一直在怀疑榟毅和你的关系?”
“榟毅很像我?”顾南城忽然很淡的问着。
“不像你,但是像盛媛媛。”司臣隽被问的更莫名,“更何况,你和盛媛媛睡没睡过,你不知道吗?顾南城,你虽然收敛了很多年,但是当年玩的多疯,这点判断力不可能没有吧。”
顾南城没回答这个问题,倒是反问了一句:“盛家的能力,在丰城,有些事情做到天衣无缝,不是不可能。”
说着,他停了停:“那天晚上我醉死了。隐约中有感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不敢那么肯定的说些什么。但是,冷静下来后,我知道,我没和盛媛媛做过。”
司臣隽瞠目结舌:“……”
“榟毅的受孕时间,差不多就是在那个晚上前后。而除此之外,我没碰过盛媛媛。”
“你……你和盛媛媛……你们……”
“何况,女人想生下一个男人的孩子,方式并不是传统的做/爱,人工授/精和试管都是可以达成目的的。”
说道这,顾南城就没再开口。
司臣隽一下子就明白了顾南城的意思,他这几年始终在怀疑顾榟毅是否是自己的孩子,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但是却又始终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圈子里传闻的是真的?你要和盛媛媛离婚?”司臣隽沉默很久,才开口问着,“这样的话,你知道会牵连多大吗?”
“我有安排。”顾南城说的直接,没否认司臣隽的猜测。
司臣隽:“是因为时小念吗?”
当年时小念和顾南城的事情,司臣隽并没听顾南城提及,但是时小念和顾南城之间的一举一动,或多或少都引起人别人的注意。
再加上,盛媛媛和郑美贞出车祸的事情,司臣隽很快就把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了。
他和顾南城二十几年的兄弟,清楚这人的放/荡不羁,但是却从来没想过,这人可以出格到这种地步。
“你……”好半天,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想过你们的将来吗?”
“我会处理。”这话就已经给了司臣隽答案。
而后,司臣隽不再开口。
顾南城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榟毅现在车祸后还在医院,丰城的医院几乎都有盛家的人,我要你的人亲自去取榟毅的血液,再亲自送到海城,地址我回头会发给你。”
“好。”司臣隽应声。
而后两人没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顾南城重新播出了溪桐的号码,溪桐很快接了起来:“顾总。”
“我会让人亲自送一份血液到你手里,我不希望经过任何人的手,包括你的助理,要你亲自帮我验证我和这份血液的主人,是否有血缘关系。我的要求,你可以做到吗?溪桐医生。”顾南城沉声一字一句的把自己的要求说给了溪桐听。
溪桐安静片刻:“没有问题,收到血液后,大概3-5天的时间,我给您答复。”
“好。”顾南城应声,“多谢。”
溪桐也聪明的不再开口,而后就从容的挂了电话。顾南城快速的把溪桐的地址直接编辑了给了司臣隽。
3秒钟后,就收到司臣隽的答复:【收到!】
而后,顾南城在原地站了很久,低敛的眉眼藏起了复杂的情绪,眸光偶尔落在二楼紧闭的卧室门,缱绻而温柔。
沉了很久,顾南城再一次的拿起手机,拨出了李铭的电话:“我要见当年给时小念做手术的那个医生。”
李铭莫名了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顾总,那个医生在六年前,就已经从圣玛丽离职,找到他估计要多花一点时间。”
“找。”顾南城不容拒绝的开口。
“我知道了。”李铭应声。
就在顾南城还想再交代什么的时候,忽然,二楼房间的门被匆匆打开,时小念面色慌张的从楼上跑了下来,气喘吁吁的:“恬恬发烧了,好烫,我要去医院,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