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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任墨终于听够了,于是他就这么吼了一声,声音不响,但震慑力的确是十足的,我和那只男鬼同时识相的住了嘴。
任墨看着我,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现在更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都皱巴成一团了。
“谁让你穿我衣服的?”他皱眉。
我扯了扯衣服的下摆,又提了提裤子回答道:“穿着礼服睡觉太难受了。”
他没再纠结我穿他衣服的事情,转而将焦点放在我那张老泪纵横的脸上,略带嘲讽的开口道:“你好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吧?难道都是见到一次被吓哭一次的吗?”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来厕所是要洗脸的,被这只男鬼这么一闹我连脸都来不及洗,泪痕还留在脸上,乍一看起来还的确像是被吓哭的。
“什么叫这种东西啊,我……”男鬼听到任墨用“这种东西”这四个字来形容他表示十分不满,但是在任墨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之后,他立马识相的闭上了嘴。
“把脸擦干净。”任墨把一条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毛巾丢在我的脸上,触感很柔软,没有浸过水的痕迹,应该是条新的毛巾。
我用毛巾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然后就回到了客厅。任墨依旧是气场十足的往沙发上一坐,那只男鬼则是四仰八叉的用一种极其不雅观的姿势坐在了另一个小沙发上——任墨家是套组合沙发。
我也坐到沙发上。
任墨瞪着我,我往旁边挪了挪,可他还是瞪着我,我都挪的离开他十万八千里了他还是瞪着我。
最后我的屁股从沙发上离开了他的眼神才算是缓和了一点。
他这分明就是记了我偷偷拿他衣服穿的仇!
我心里很不爽,指着那只男鬼问道:“为什么他能坐我不能坐!”
我恨的牙痒痒,那男鬼却是一脸的得意,此情此景就好像是古代的宠妃坐在天子身边在嘲笑一个即将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一样。
任墨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对着那个此刻正在冲我做鬼脸的家伙说道:“我们好像有过约定,你不能用非正常的手段跑进我家。”
我猜他所谓的非正常手段大概就是未经他任墨的允许,用一种非人类的方式走进他的家门。
看来他们认识了很久了,而且……任墨大概也具有和我一样的能力。
那男鬼继续朝我做了一会儿鬼脸才反应过来任墨是在跟他说话,他于是又嬉皮笑脸的回头跟任墨解释道:“我家厕所坏了,所以就到你家来借用一下。”
啧,我好像知道了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原来鬼也是要解决生理问题的。
不过,任墨那家伙完全不吃他这套:“外面有公厕,嫌脏的话,楼上那间房子也是我的,你可以去那里用。”
那男鬼撇了撇嘴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说道:“好吧。”
他就站起身,化成了半透明的身躯,飘走了。真是任性——这家伙明明可以用走的,即使是鬼魂也明明是可以选择一种比较正常的走路方式的,更何况他还是个能化出实体的鬼魂。
大概是觉得被任墨赶走,心里的不爽没有地方发泄,所以他飘过我面前的时候恶趣味的把自己整个眼珠子都朝上翻,翻到了只剩下眼白的地步。
这一定是个吊死鬼,要不然他眼珠子怎么会翻得那么专业。
我也朝他翻白眼,虽然翻不到他那个地步,但是在气势上我不能输给他!直到他从大开着的窗口飘出去之后我才闭上眼缓和了一下就快要抽筋的眼珠子。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任墨已经从沙发上起身指着他房门对面的那扇房门对我说道:“回房睡觉,明天带你出去买衣服和生活用品。”
这就完啦?他难道不觉得他欠我一个解释吗?
比如那只男鬼是谁?比如他和那只男鬼之间微妙的关系……
“他是谁啊?”
我虽然不是很喜欢我能够看到鬼的技能,但是我对这只男鬼十分好奇。
我敢保证,只要他愿意,那些没有阴阳眼的人也完全能够看得到他。他是完完全全可以伪装成人类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如果他不怕太阳的话。
因为我之前透过镜子的反射看到他的时候,他给我的感觉很真实,完全就像是一个有心跳有呼吸的活人站在我的身后一样。
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奇特的设定,他既拥有鬼魂一样几近透明的虚体,也拥有有着真实触感有血有肉的实体。
刚刚我的手摸到他肚子上面的时候,就像是摸到了真人一样,当然之后我的手还是很快的接触了一团湿冷的空气——他在我的手碰到他的同时自觉变出了他的虚体。
再然后他就开始尖叫,所以我也叫,怕什么,和鬼比嗓门可是人生少有的经历啊。
“喂,他是谁啊?”我见任墨半天都不搭理我,不甘心,所以又问了一遍。
他走到房门口,停下来看着我说道:“我看你还是继续睡沙发比较好。”
“别啊别啊。”我立马收起我的好奇心打着哈欠冲进了刚刚任墨指出来的那扇房门,“真困啊,我先睡了。”
我是传说中的阴阳眼,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是在我十八岁那一年,我见到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她大概也是十七八岁的样子,眼珠是红色的,她发现我能看见她之后嘴角邪恶的勾了一下,随后她的五官开始渗血。
我第一次见到鬼,还是这样恶心的形象,当然是吓晕了过去。
醒过来之后我跟我养父母说,他们意味深长的对看了一眼,然后就走出了我的房间。
其实他们自从生了自己孩子之后就一直计划着要把我送走,但颜家在海威市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丢弃自己领养的孤儿一定会引起不小的舆论风波。
所以他们记录下我向他们哭诉时癫狂的样子,然后将视频公之于众,并且流泪表示不管我的病有多严重他们都不会放弃对我的治疗。
那些曾经夸赞我的聪慧的叔叔伯伯们,比如赵总,在我得病之后都把我当成是一个笑话在看待。
所以我这个笑话也如愿在去参加他五十岁生日宴的那天,用他身后站了一个五官渗血的女孩的事情成功的吓晕了他。
身为一个男人,他胆子那么小我也是蛮无奈的。
我只是把我看到的都说出来,并且向赵守金详细描述了一下那个女孩的长相而已。
不过事后,我的养父母心痛表示我做的实在太过分,他们的心也是累的无以复加,总之就是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借口之后。
我的四年精神病院居住史就此拉开了序幕。
躺着软绵绵的床上,我看着天花板回忆了一会儿往事,然后没用多久我就睡着了。
只不过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我有点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