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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说的是真的呀。”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开场白,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只能愣愣的点了点头。
“好歹还有个认识的人能看见我,来送送我。”她依旧笑着。
我和赵乐悠的交情不深,但现在却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卡了什么东西,连说话都变得困难起来:“你为什么还没有走?”
“啊……本来我也想走的,但是突然想到我爸说的你好像已经被任墨从精神病院接出来了,我就总觉得你可能会来的。要是你说的话是真的,你一定能看到我的,所以我就在这儿等你。”
“你是真的……”
“是啊。”她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其实只是跟我爸吵了一架,本来没什么的。但是回了房间之后竟然越想越伤心,最后就……想想真是莫名其妙啊。”
听她这样一说,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一个女人哭声?”
“哭声?”她单手托腮认真的想了想,“好像没有吧,我哭了倒是真的。我回了房间之后就是一根筋的觉得我爸对我一点都不好,继续活在这里真是难以承受的酷刑……”
她指了指床上的尸体说道:“嗯,然后我就变成那个样子了……”
“那你……”
“知道啦知道啦,我就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来,本来我是打算等到明天天亮,你没来的话我就走的。”她还像生前那样爱笑,只是现在的笑容却多了一种无奈。
是啊,是挺无奈的。
大好的人生就这样莫名其妙走到头了,怎么办呢?一刀划下去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再最后去看我爸一眼。”她从沙发上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我面前说道:“然后我就走了。”
“好好活着!”说着,她伸开双臂想给我一个拥抱,但是手却从我的身体穿了过去。
她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在人世了,她尴尬的朝我笑了笑:“那我就走啦,看在我以前常去看你的份上,代替我多出去走走吧,外面的很多风景我这一辈子是没办法看到了。”
看着赵乐悠的鬼魂出了房间,我用胳膊肘顶了顶身边的任墨问道:“她,是不是和我一样受了某种东西的影响?”
任墨看着我,不置可否。
“是催眠我的那个人吗?”
任墨似乎是在沉思什么,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们有什么要讨论的等下到局里了再讨论吧。”顾旭打断了我们的对话,“时间也差不多了,既然确认了死因,我们要结案了。”
出别墅的时候,任墨的手机响了。
我正好离他比较近,把脑袋凑过去看了一下,是曲俊成的电话。任墨一巴掌把我的脑袋拍开,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走在前面的顾旭也停下来回头看着我们,等任墨电话挂掉的时候,他问:“出什么事了吗?”
“路上再细说。”
顾旭跟先前在待客厅看到的那两个穿警服的小警察说了两句,然后他们就自己先开着警车离开了。
随后顾旭主动坐上了驾驶座的位置,从手边的一本书下找到了车钥匙启动了汽车。
我当然还是习惯性想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结果任墨就先我一步把我同他一起拽进了车后座坐着。
上车之前,在电梯里感受到的那种被偷窥的感觉又来了,我回头看了看,却并没有看到什么可以的人影。
我只当是自己的错觉,没再放在心上。
在车上,任墨简略的向顾旭说了一下我在医院被人催眠的事情,刚刚曲俊成打来的那个电话是就是为了告诉我们,人找到了。
我的身体也渐渐从透明的状态恢复过来了。
但我还是要咆哮。
我饿了!
今天一整天,我就只吃了早饭!早就饿了好吗!而且从下午到晚上我一直都处在受惊吓的状态中,更加需要补充双倍的能源好吗!
“咕……”
车里没人说话,所以我的肚子发出的奇怪叫声就这样清晰的回荡在车厢里。
开车的那个笑了两声,我身边的这个白了我一眼。
车就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中开回了警局。
曲俊成早就准备好了一摞厚厚的肖奇峰的资料在等着我们了。
所以说……任墨去神经病院找我之前是不是也从曲俊成的手里接到过那么厚厚的一沓有关于我的资料……
肖奇峰就是那个在医院一直盯着我看的那个男青年,按照任墨他们的推断,这个人就是给我催眠的人。
有这么一类人,他们的天分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催眠别人,并且让别人走进自己事先设定好的一个情景里面。
肖奇峰就是催眠方面的天才,在他的资料里有一项,是他参加了国外的一个心理秀的节目。
作为整个团队里面唯一一个未成年儿童,年仅六岁的他,成功击溃了很多罪犯甚至是变态杀手的心理防线。让他们在监牢里哭天喊地的叫爸爸。
所以他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名噪一时的心理学天才了。
接下来他的经历更是绚丽的让人挪不开眼。
十岁由初中跳级到高中。
十一岁因嫌弃高中进度太慢在家自学。
十二岁考进美国当地一所以心理学闻名的大学,一年内修满学分,第二年就已经称得上是小有所成的心理学家了。
他曾经有一段时间被人奉为神,因为他所推崇的催眠疗法在短期内治愈了不少在精神方面有顽疾的病人。
十八岁,心理之神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再未出现过。
这些只是简介,后面还有更加详细的正文,一口气看完这一连串东西之后,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欣赏下面的正文了。
任墨津津有味的看着,我无聊,肚子饿,又不能离他太远,于是只能在沙发上蹭来蹭去。
大概是我的动静闹得太大,害的任墨没有办法静下来看东西,所以他十分嫌弃丢了一张五十给我对我说道:“不是肚子饿了吗?自己到外面去买东西吃去。”
我用拇指和食指拎起那张绿色的五十元纸币,用更加嫌弃的语气对他说道:“任墨你敢不敢大方一点,就五十你让我买什么吃啊?”
“两个面包两瓶水,五十够了。”他头都不抬的对我说道,“找下来的钱要还给我。”
“……”任墨你逗我玩呢吧。
我动了动脚丫子,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我是不会去的。但不是因为我不想去,而是因为他在我的脚和他的脚上绑了一根线,他不挪窝,我也动不了。
任墨看了看我瞎晃悠的脚丫子,又看了看我,最后十分认真的告诉我:“脚上的线我拆了,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出去了。”
我简直想骂人。
这混蛋小偷出身的吧,手脚怎么那么快!为什么他系绳子的时候我不知道,拆绳子我还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