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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走?
为什么?我特么都成孤魂野鬼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眼里对她的敌意表现的很明显,但她却丝毫不在意。款款挪动莲步,走到我身边,附在我耳边轻声说道:“逆火烧身,孤弃终老。”
“你这样,算是背离。”
冷水兜头浇了下来,我如梦初醒,下意识看向任墨。正好和他的目光的对上,一丝丝疑惑,在看清了我脸上的惊惶的时候还多了一丝担忧。
我愣愣的转过头来看着在我面前站着的嘴角轻轻上扬的白烟。
即便宣誓的时候有我的份,可我毕竟不是神女啊,这样的宣誓,也会在我身上灵验吗?
白烟轻轻挥了挥手,我们身边原本形成了一个包围圈的人全都自动退开给我们让了一条路出来。
任墨拉着我的手,转身欲离开。
我们身后的白烟带着一丝忧伤欲言又止的开口道:“你们要离开我没意见,让我为你们送行可以吗?毕竟……大家都是朋友。颜苏的事情,我真的无心为之,如果你们执意不肯原谅我的话,我无话可说。”
任墨的脚步顿了顿,良久,不带一丝感情的开口道:“这是你的选择,和我们无关,送行就不必了。我希望,我今后都不会再见到你。不然,即便你是白彻的妹妹,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过了一会儿,又补充道:“我想,白彻也一样不会。”
被任墨拉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白烟。
出乎意料的,她脸上并没有出现与她之前说话的语气相符合的忧伤,而是微笑,只是微笑。
我莫名其妙感受到了一阵寒意。
即便身为鬼魂的我已经不应该再感受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来到我们事先约定好的那个地方,曲俊成他们似乎已经等了我们很久的样子,见我们姗姗来迟,他们也不多问什么。
“从门口走吧,不用那么麻烦了。”
他们看着任墨,脸上是有疑惑的。但是很快的,脸上的疑惑消失,连半句怀疑都没有就直接抬脚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我想任墨他们的这个小团体之前一定已经一起经历过了很多事情了,所以很多时候像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不需要询问,大家就能心灵相通的大概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真羡慕啊,这样的一个小团队,大家都相互信任着。
守在寨门口的那几个人,看到是我们,并没有阻拦,而是弯腰行礼,真正把我们当成了贵宾在对待。应该是白烟吩咐的,知会了他们我们要离开的事情,不要阻拦。
我的灵魂被任墨牵着离开寨门的那一刻,周围又突然开始刮起了狂风,雨水说落就落下了。
“逆火烧身,孤弃终老。”
“你这样,算是背离。”
白烟的话莫名在我耳边滚动播放,扰的我一颗心始终得不到宁静。
我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契蠖寨,在雨夜的笼罩下,这地方看起来神秘又恐怖,像是所有探险小说家梦寐以求的地方。
偏偏在这样一幅只有深色调颜色交织组成的画面的一角,静静立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明明距离已经很远,可我还是清楚的看到了,她微笑着的嘴角,反复重复着的两个字。
天罚。
雨一下就没个完,像是故意在阻止我们这群人的离去。
我们来到了之前肖凌他们短暂居住过一段时间的山洞里面避雨,肖凌从他们带来的那一坨装备里面找出了几个睡袋和防潮垫。
递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没接,他愣了一下之后也反应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有点尴尬,正转身准备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别人的时候,站在我身边的任墨把他手上的防潮垫和睡袋都接了过来,然后贴着他自己已经铺好的防潮垫和睡袋什么什么的,为我把这些东西都铺好弄好。
尽管他心里也清楚,有没有这些东西对于我而言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
说起来,这还是作为鬼魂的我要度过的第一个晚上,想想真有点小激动呢!
鬼魂也要休息吗?其实我一直都是有这样的疑问的,人休息是为了身体排毒,为了调整出更好的状态来迎接新的一天,那么鬼魂呢?人得不到充足的休息会生病,会不舒服,那么鬼魂呢?也会生病吗?
在对待这些问题的处理上,我想,只有白彻是我的鼻祖。
幸好这里还有个过来人,以后我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事情的话可以去请教他。
但是我又有多少个以后呢?
外面的雨下得挺大的,时不时惊起的一个响雷会把整个山洞都照亮。然后就又是无止尽的黑暗,雨水的淅沥,直到下一个响雷再响起的时候……就一直这样循环下去。
我总觉得那一道道的闪电,那一声声的响雷是为我降下的。
因为我背离的契蠖族,背离了自己今天下午才刚刚许下的诺言。
会真的接受到来自上天的惩罚吗?真的有所谓的天神无聊到会去关注芸芸众生中小的没办法再小的我吗?
不知道。
我也无从得知。
大家草草收拾了一下之后就都睡下了,这是在为明天的登崖做准备。
按照肖凌的各种高精尖仪器的计算,明天或许就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的最后一个阴天了。
因为再次按照他的高精尖仪器的预测来看的话,今年的十月到十一月是栖龙山脉地界的雨季,不尽早赶在这里进入雨季离开的话我们就得在这里等上一个月的时间。
而他们带过来的食物是不够六个人生活一个月的。
我躺在任墨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隔开了一点点的距离,听他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均匀。
大概是睡着了吧。
任墨始终没有取下系在我脚腕上的那根的绳子,我自己也没办法解,这种绳子不是普通的绳子,是有禁忌的。
很奇怪的设定,就跟他的小纸鹤一样。
这种绳子只有它的使用者能把它解开,就比如说我脚上的这根,是任墨系上去的,那么除了任墨,谁都没有办法取下它。
如果有人强行想要取下的话,那么就会和现在的我面对同一种情况——莫名其妙复杂了无数倍的绳结,绕的你开始怀疑人生。
一只手突然覆上了我半透明的脚腕,手指只是随意的动了几下,我解了将近有半个小时都没有被解开而且还变得越来越复杂的绳结,松开了。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