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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设定怪异的纸鹤带着我在海威市的上空飞,隔了老远我就看到医院旁边空地上,摆着一张臭脸像雕塑一样站在那儿的任墨。
着地的时候,我被纸鹤丢了一个踉跄,差点儿就摔了个狗吃屎。我勉强站稳,颤颤巍巍的走到他面前,等待着迎接一场狂风暴雨。
不过他看起来似乎是累极了,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向我伸出手,原本应该从我身体里穿过去的手,竟然神奇般的握住了我,带着我回到了我的身体所在的那间病房里面。
我出了精神病院之后认识的人基本都在病房里面候着,幸好这是足够大的单人间病房,不然不够他们几个站不说,还容易打扰到其他的病患。
见到任墨牵着我回到病房,夏乐立马就咋呼起来了:“快快快,快让她回去。”
任墨松了我的手,我愣在原地看看他又看看夏乐,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去。
“只要躺上去就行了。”任墨说。
就那么简单?
我将信将疑的按照他说的躺到床上,只躺到一半的时候就有一股强大的吸力把我吸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然后我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腰酸背痛,浑身脱力,像是被几十吨的大卡车碾过一样。
“过去整整五天灵魂才归窍,还能回得来也算你幸运了。”白彻就飘在我病床上空,双腿盘着,活像阿拉丁神灯里面的那个灯神。
“五天?”
“是啊!你可不知道,这五天里我们都好担心你回不来。”夏乐扑到我身上抱着无比留恋的说道。
“任墨他……”
就光是我醒过来的这一会儿工夫,任墨已经熬不住在一边的沙发上睡着了。
曲俊成回头看了看,对我解释道:“任墨放出去找你的纸鹤是很消耗他自己本身的精气的。”
“是啊。”夏乐又接话道,“一般来说放出一两只就已经是极限了,但是那家伙光是昨天一天就放出去了三只,再算上前两天的,他早就超负荷了,而且这两天他也一直没有休息好……”
“任墨放出去的纸鹤办事效率一向很高,本来我们第二天就能找到你的。”夏乐愤愤不平的说道,“但是有人从中捣乱,不但害得任墨不得不浪费自己精气多放了几只纸鹤,还……”
肖凌咳了两声,众人都看着她,她也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两声。
“还什么?”我问道。
“哦……那个,还害的我们这几天一直担心你的安危,害的我都吃不好饭!”夏乐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千万别让我知道他是谁!要不然我肯定把他丢到苗寨养蛊虫的大缸子里去养血蛊!”夏乐义愤填膺的发誓道。
我闻言有些惊讶:“苗寨?养血蛊?你,苗族妹子?玩蛊虫的?”
“嗯。”她随即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不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我才认识你没几天啊……
“好了,我们先出去让他们俩好好休息吧。”曲俊成把夏乐往门外拽,“颜苏得在床上好好养几天才能出院呢。”
“嘿!走了!你好好休息!别死了!”白彻隔着被子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腿,然后从窗口跳下去了。
大家都走了之后病房里就安静下来了,可见任啸天在开办这间医院的时候还是下了不少本钱的。
这里旁边就是高架桥,但是病房的隔音效果却做得很好,完全听不到窗外的一点噪音。
在这么安静的房间里休息……说实话,我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我之前没有接触过这种寻人的小纸鹤,但是我能看出来任墨的疲惫不是装出来的。能让他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在沙发上睡觉,一定是累极了。
不知道是沙发睡起来不舒服还是因为他在梦里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的眉头一直都紧紧皱着。
说起来……虽然见过了任墨的爷爷,虽然认识了他身边的那么多人,虽然和他住在同一屋檐下的日子算算也快有一个多月了,但总还是觉得任墨像是异国度的舞女……舞男……反正就是有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他的能力是未知数……
……
我一觉睡醒的时候,任墨正好拎着一堆吃的从病房外面回来。
见我睁着眼睛看着他手里的吃的,他一点表示都没有,只管自己坐到一边的桌子上开始吃了起来。
真是一点觉悟都没有!
我咳了两声:“我饿了。”
他连眼皮子都没掀:“帮你买了,自己过来吃。”
“你应该帮我拿过来。”
任墨还是连眼皮子都没掀:“为什么?”
我义正言辞道:“我是病号!腰酸腿软起不来!”
他看向我,眼神中写满了“你装你再装”的鄙视:“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不过来吃我就把你那份一起吃掉了。”
“……”好吧我自己过去吃就是了。
目测这里是VIP病房,桌子沙发连电视机都有,不得不感叹……认识医院高层真特么爽!
任墨只是买了两盒蛋炒饭,并不是我所猜想的满汉全席。咦?那他拎进来的那一大袋东西都是什么东西啊。
我放下手中的筷子想去一睹庐山真面目,只听任墨说道:“好……”
他大概是想说“好好吃饭”,不过话只说到一半就卡住了,因为我的VIP病房里来客人了。
用脚趾头都想得到,熊依依不是来看我的,她那大包小包的肯定都是给任墨的。
天呐我居然还在那堆东西里面看到了无糖燕麦片,熊依依这是把任墨当成亲爹在伺候啊我的天。
“任墨……”她踩着高跟鞋扑过来,刚叫了个名字就趴地上了。
任墨抬头看我,我低头吃饭。
没有为什么,就是讨厌她把那一身香水味带到房间里面来。好吧我承认,最主要是这个女人太没眼力见,我就坐在靠门的位置,她想拥抱任墨自然是要过我这关的,可她连招呼都不跟我打。这不是求我给她使绊子吗?
那项链啊,那墨镜啊,那各类小首饰啊,摔在地上乒乒乓乓的,出个门身上挂那么多东西也真是辛苦她了。
“你脑子有病吧。”她缓过神来从地上爬起来打算跟我算账。
我斜睨了她一眼,用十分高冷的姿态掰断了我手里的筷子,回答道:“我脑子是有病还是没病可是全海威市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啊……”
熊依依皱了皱眉,衡量了一下之后还是转而继续执着的扑向任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