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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堂堂一个城主做到如斯地步?”
石桌上,方阳拿起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喝了一口水,口齿不清的问着孤城。想不到,做了鬼之后,还是有鬼改不掉做人时的习惯,还喜欢准备糕点来吃。
先前李阳招待方阳的时候,方阳就像尝尝了,可惜的是,方阳发现了李阳的破绽,害怕李阳在茶水里下毒,才没敢碰。还有一点方阳比较在意的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孤城不惜锒铛入狱,孤城的回答,却是让方阳差点把嘴里的糕点喷出来。
“她?你也见过,就是红尘客栈的老板花美玉!”
“噗!”
强忍住喷出口的冲动,这个答案让方阳大跌眼镜。想想花美玉,确实没有还是什么出众的地方。而且,花美玉还是个红尘女子,这样的女子竟然能吸引孤城的注意,方阳也是无奈。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孤城神色不善的看着方阳,他以为方阳是看不起花美玉是个风尘女子。方阳一见孤城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多喝了几口水,咽下了口中的糕点,缓缓开口解释。
“你误会了,我不是对花美玉有什么偏见,我只是不明白,你是因为什么爱上她的?”
确实,像花美玉那样的女子,孤城想要的话,凭他的身份,要多少有多少。为什么他就偏偏看中的花美玉了呢?方阳很是不解。想想花美玉自称老娘时的表情,方阳就觉得她不可能成为孤城的意中人。
看向孤城,只见孤城也是叹了一口气,目光之中,回忆之色正浓,说出了其中缘由。
“有些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了吧。我和美玉之间的事,也很简单,和你们经常见到的富家女爱上穷小子的故事一样。美玉以前是花府千金,而我,不过是个混迹赌场的小人物。”
“什么?花美玉还是花府千金?!”
方阳是彻底震惊了,听了孤城的话,脑袋有点转不过来。要是说之前见到的小红和小绿是哪家贵族千金,方阳都相信。想想那个花美玉一口一个老娘,方阳就觉得,这个世界是不是颠倒了。
孤城却是对方阳的大惊小怪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说话的语气很淡,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只是,那语气中夹杂的丝丝忧伤,如那柔风,走进方阳的心。
“那是我年轻时候的事了,那个时候,我除了赌钱有点小手段外,追女人也是个老手。我和几个小混混打赌,赌得就是我能不能追到花美玉。结果,那个傻女人,真的被我追到了!”
“然后你把她甩了?”
叶璇的声音悠悠响起,方阳转过脸,看向了叶璇。此刻,叶璇神色不善的看着孤城,似是,只要孤城一开口承认,就要动手的样子。
方阳不由为孤城捏了把汗,若是动起手来,孤城看在自己面子上,肯定不会还手,那这顿打,是跑不掉了。庆幸的是,孤城摇了摇头。
“都说爱情,是世界上最毒的毒药。我却还玩火,最终我发现,我彻底的爱上了这个傻女人。可是,你们也知道,自古以来,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终究是没有结果了。没过多久,她的父亲就知道了我们的事。”
“你们被她父亲拆散了?”
想想也很正常,你泡了人家的女儿,人家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视不管吗?叶璇收回了身上的气势,静静的问着孤城,想知道孤城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叶璇收回气势的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孤城在说到傻女人的时候,脸上幸福的表情,很明显。而这老套的剧情,方阳却是在电视上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想到电视,方阳在想,是不是有必要在医馆里面装一个。而孤城的诉说,还在继续。
“之后的过程,就像普通的苦情戏一样。他父亲当然不可能把女儿嫁给我这个一事无成的人,给美玉找了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那个公子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混蛋,有了三个妻子,还要娶美玉!”
“那你去阻止了?”
叶璇似是对这类苦情戏很有感觉,不停的附和着孤城,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孤城接下来的话,却让叶璇差点动手打人。
“没有,当时的我,胆子很小,没有胆量去阻止,只能看着美玉嫁给那个混蛋,当时,我只知道喝酒来逃避现实。当晚,我醉了之后,拿着刀去过那个公子的府邸,可是,在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又胆怯了,回去了!”
凭借当时的身份,孤城敢去追求贵族千金,这胆子还小,方阳不知道什么叫做胆子大了。叶璇却是语气森寒,对孤城的行为,感到愤怒。
“你真是个,蠢货,你怎么不去抢亲?美玉爱你的话,肯定会跟你走啊!那你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孤城苦笑了一声,似是对当时的懦弱,感到惭愧,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想改变,也改不了。
“当时我万念俱灰,选择了逃避,离开了美玉在的那个镇子。浑浑噩噩的过了一段时间,我实在忍受不住对美玉的思念,想回去。但是自己回去又什么都做不了,于是我用全部的家当,拜了一个功夫不错的师傅。学成之后,我回到了镇上!”
叶璇‘咻’的一声,化作一团黑烟,进了雨伞中。连看都没有看孤城一眼,这样的男人,太让人失望了,叶璇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方阳看着孤城,尴尬的笑了笑,孤城却是没什么表示,并没有责怪叶璇,依旧沉浸在回忆之中。
“趁着夜色,我回到了镇子,潜入了那个公子的家,本想带美玉走,找遍了府邸,都没有美玉的影子。我急的没有办法,找到了那个公子哥,才知道,美玉在新婚的当晚,拒绝和他同房,还以死相逼,最后被他卖到了烟花地!”
“不会吧,那美玉的父亲呢?”
“她那个父亲,见钱眼开,美玉嫁出去之后,根本就没有管过美玉。等我赶到的时候,美玉早就已经自杀了,死在了那个烟花之地,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方阳一阵错愕,想不到,那个看起来很会做生意的老板娘,竟然有这样的过去。孤城的脸上,不经意间,总会闪过一丝杀意。而更多的,却是悔恨和悲痛。
“我一气之下,杀了那个贵族公子,当夜,将整个府邸,屠戮一空。感觉还不解气的我,又去到了花府,杀了美玉的父亲和府里的所有人。可是,这么做,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我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会选择逃避,为什么没有胆量去把美玉抢回来,最终连美玉的尸体都没有找到!”
对于孤城的悔恨,方阳除了同情,没有别的想法。换做是方阳,可能要做的更绝,或许会将整个镇子变成死城。
“那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杀了所有人之后,我浑浑噩噩的走到了县衙,生无可恋的我,选择了自首。由于杀了很多人,当场就被判了死刑,三天后处斩。我死后,一口怨气咽不下去,变成了煞魂,最终被上一任城主所救,接替了他的位置。”
“做了城主之后,你找到了美玉的阴魂,把她带到了这里?”
孤城脸上的表情再次恢复了平静,先前的戾气,消失不见。
“嗯,可是,美玉始终不肯原谅我,当知道我杀了那么多人后,对我更加冷漠。直到现在,她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对于孤城的遭遇,方阳也只能叹息一声。感情这个东西,需要孤城自己去争取,没人帮得了他。方阳算了算时间,出来差不多一天了,是时候回去了。
“感情的事,顺其自然吧,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要走了,以后有空,我再来看你!”
“就要走了吗?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的聊过天了,不再陪陪我吗?”
“不了,我那边还有事,下次吧!”
方阳拒绝了孤城的挽留,他回去之后,还有事情要办。首先需要帮那个小鬼入轮回,接着还要帮叶璇消煞,让她好去投胎。
看到方阳不愿留下,孤城也不强人所难。只是,眼中始终有着一抹离别的伤感。
“嗯,替我向你爷爷问声好,告诉他,有些事,是命里注定的,等他出来了,多到我这来看看!”
“你知道九爷被困了?”
方阳很是惊讶,听孤城的语气,竟是知道九爷被要做困住的事。孤城却是神秘一笑,不愿多说。
“我知道的事,还很多,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等时机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了!去吧,出了大门,就可以出鬼镇了!”
一阵无语,这些人就是喜欢卖弄,药尊是,元一是,就连孤城,也变成了这样。孤城不说,方阳也拿他没办法,只好和孤城告别,出了院子,来到府衙大门前。
只见府衙大门外,依然是先前见到的景色,当方阳一脚踏出的时候,景色却是变了,方阳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荒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