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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刺客要上树来,被十月咬住脖子,狠狠丢开。
血雾横飞,闻到冲鼻的血腥味儿四下漫延,渔嫣的胃中顿时开始搅得慌了。她厌恶地拧起眉,偏过头去咬捆手的腰带。
大树抖了几下,几名黑衣人像林中幽灵一样,攀到了树上,十月又扑了过去,渔嫣不敢看尖牙咬破喉咙的一幕,赶紧闭上了眼睛。
那谋师在众刺客的掩护下,突然摆脱了御璃骁的攻击,拔地而起,像一条滑溜的蟒蛇,窜上大树,大掌笔直往渔嫣的咽喉处插\来。
十月已经在另一棵大树上,正在撕咬一名黑衣刺客,待回头时,那人已经掐住了渔嫣的咽喉。
“御璃骁,还不住手!”他手指用力,冲着树下哑声大吼。
渔嫣脑中一阵血涌,透不过气来。
御璃骁撤出数步,仰头看向那刺客,见他紧扣渔嫣的喉咙,墨瞳里骤然杀机凌厉。
“放开她。”
“呵,你先自捅十刀,我自会放开她。”谋师阴恻恻地笑。
“谋师,你知道这二十多日我是如何过来的吗?”御璃骁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缓步往前走。
被潭水浸湿的锦袍紧贴身上,刺客身上的血飞溅到了他的脸上,但丝毫不影响他的霸气。一手负在身后,另一手一松,从刺客手中夺来的长刀跌在地上,一声闷响。
“哈,战神大人若想此时表露爱意,我看就不必了,她听了,看着你身上捅出十数血窟窿的,会更加舍不得英勇的战神大人。”
谋师冷嘲热讽,手指掐得更用力,树下的人几乎都能听到骨头错响的声音。
“错了,我只是想告诉谋师,我这二十多日,靠着每日刀尖舔血的刺激才过来的,我告诉自己,谁敢再伤我的爱妻,我会让他粉身碎骨,死得格外痛苦……”
御璃骁继续往前走,冷酷的声音如同地狱的招魂使者,让用刀剑比着他的刺客人心底凉意疯涌,居然慌了阵脚,被手无寸铁的他吓得一起往后退。
“废物,杀了他。”谋师见此一幕,语气中也有些慌乱,赶紧下令刺客们动手。
“确实是废物。”
御璃骁双瞳紧敛,语音才落,身形猛的拔地而起,不待众人反应,已经一脚踢向了谋师,脚尖狠狠踢中谋师的额头,谋师根本来不及反抗,就从树上掉了下来,御璃骁在空中一个翻身,又一脚踢中谋师的腰,盆骨断裂的声音,骇得那些刺客怪叫着,丢下刀剑埋头就跑……
这一幕,谁也没有预料到,夙兰祺和他的手下愕然看着抱着渔嫣落到地上的御璃骁,都忘了追赶刺客们。
御璃骁带的四名侍卫们过来了,一把扯开了谋师的面巾,这是一张刀痕错乱的脸,口鼻正往外涌着血,确实不是他们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不要看。”
御璃骁扳过渔嫣的肩,掏出锦帕,抖开了,给她系在眼睛上,长指又轻轻地抚过她脖子上被掐出的紫痕,眼中疼溺的光微微涌动。
他旁若无人,镇定自若,仿佛刚才经历的不是令人胆破的刺杀,而只是一场游戏!
渔嫣捂着心口,心跳得厉害,他的指尖带着熟悉的温度,一直往她心中钻,他真是她的夫君吗?真找了她二十多天?他明明深情缱绻,可她为何忘了?
御璃骁走到了那谋师身上,冷冷地盯着他问,“谋师就这么点伎俩,怎么叫谋师?”
那人看着御璃骁,眼中全是惧色,身体不停地发抖。
“还是让你死得太痛快了!”御璃骁的脚尖踩在他的手上,就是这手,在渔嫣的脖子上肆|虐。
每一寸骨头都被御璃骁踩碎!谋师的脸涨得青紫,又呼不出痛,口中鲜血涌得更厉害。
山民们全缩在石头和大树后,压根不敢出来,都惧怕地看着这个如天神一般威武,却又血腥残酷得如同地狱而来的修罗。他俊逸刚强,他霸气无双,让山民们心中充满畏惧。
眼看谋师的眼睛瞪大了,御璃骁突然收回了脚,冷声低喝道:“来人,喂他吃下保命丹药,带回去慢慢审,不要往他死得这样痛快。”
“王上?”侍卫怔了一下,明明这谋师已经断气了呀!还有,他哪里来的什么保命丹?
可见御璃骁如此严肃,也不多问,沉吟一下,立刻从怀中拿了只小布袋出来,取了一颗药丸,扳开谋师的嘴往里塞。
这是颗糖丸,吃不惯这边太辣的饭食,借饭后爽口用的,姑且充当一下保命丹吧。御璃骁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王上,现在送回去,还是等我们一起?”侍卫喂完了糖丸,大声问他。
“一起,我得看着他慢慢地受折磨。”
御璃骁盯着谋师陌生的脸,心中暗思,只怕这人不是谋师,谋师怎么会蠢到前来送死?只怕是金蝉脱壳,要甩开无法战胜的御天祁!
他不露声色,让侍卫用刺客的衣服罩住谋师的脑袋,把谋师捆在马上。若真有一人后面看着,一定人想办法来杀人灭口,以掩藏他的身份。
“王上,这些人肩口上都有一个墨色乌鸦烙印。”侍卫查看了几名刺客,过来告诉御璃骁。
这种记号,是他们以往从来没有过的。
夙兰祺此时慢步过来,长眉微拧了一下,看着御璃骁说:“骁王,你我既有约定,我劝阻父王发兵以助御天祁,你把锁骨山给我,为何出尔反尔,又亲自跑来,还特意把我引开?莫非以为我会扣住你的王妃不成?”
“那谷中有什么,让夙王如此渴盼?”御璃骁转头看向他,凌厉的视线盯住夙兰祺。
“骁王不要忘了,我毕生以追求未知宝藏为乐趣,你并不少这一点宝物,于我来说,却是人生中最大的乐趣,你我各取所需,如此而已,希望你我的约定继续有效。”
“夙王也不要忘了,你要和我继续约定,就得坦诚,我允许你有私心,但不允许你有恶意。”
御璃骁淡漠地说完,走到渔嫣身边,拉着她往巨石边的小溪前走,要替她洗去身上血渍。
“莫问离还没出来,英雄你既有如此本事,赶紧把这个挪开。”渔嫣急了,甩开他的手,大步走到了巨石边,用力去推。
英雄……这称呼让御璃骁唇角顿时染上苦涩。
夙兰祺走过来,满脸狐疑地看着渔嫣,低声问:“她怎么了?难道是你我认错了人,她还有个孪生的姐妹?”
御璃骁拧拧眉,轻轻摇头,沉声道:“莫问离替她解了忘蝶之毒,以血换她血,可她似乎除了莫问离,谁也不记得了。”
“换血?谁告诉你的这方法?”夙兰祺犹豫一下,低声问。
“郝海。”御璃骁低声道。
换血之法其为毒辣,而且换了血的人只有一年寿命,郝海若是他的心腹之交,是不会给他这样的法子的!夙兰祺眼中闪过一丝讶然,却没点破其中原由,只摇摇头道:“那她不记得你,倒是便宜莫问离这小子了。”
渔嫣还在用力推巨石,那些山民也跑出来,帮着她一起推,大声叫着莫问离和大马他们的名字。听着这些陌生的语言,夙兰祺脸上的神情更古怪了,但看御璃骁一脸波澜不惊,知道从他这里听不到什么,于是轻一挥指,让手下人过去帮着推巨石。
见渔嫣用力挣着,脸都红了,御璃骁赶紧大步过去,牵着她的手往后拽,“嫣儿,你推不开的,你让他们退后,让我们来。”
“那你赶紧的。”渔嫣连连点头,见他眼中流露几分失落,又赶紧补道:“里面还有很多孩子呢。”
“放心,有我。”御璃骁沉声说着,侧过脸唤十月,“过来,守着你主子。”
十月扑过来,用牙衔着渔嫣的裙角往后拖,一直拖到了树底下,才松开了,拦在了她的前面,不让她上前去。
渔嫣看着这大家伙对御璃骁言听计从,忍不住多看了御璃骁几眼,为什么她的记忆这样混乱,二十多天前的人,除了莫问离,在她脑中清除得一干二净,二十多天前的事却又记得一些,但多是模糊不清的。
御璃骁此时正走到巨石一侧,带着众男子们往一边推石块。众男子累得喘如蛮牛,却没能把石块挪动半分。
“用火药炸吧。”夙兰祺没花过这样的力气,衣背汗湿透了,抬袖抹汗,低声说。
“不行,洞中的巨石已经松动了,若再使一次火药,整个山洞会塌掉。”御璃骁摇头。
渔嫣忍不住扒开十月的大身子,大步过去说:“这样,你们赶紧砍些树来,削尖一头,从一边往外撬!”
众男人转头看她,她肩上的狐皮小袄已经扔掉了,这是外面,可不是洞中,洞中寒彻骨,这里却要热得多,这可是六月的天了呢!此刻蚕丝的长裙正紧贴她玲珑的身子,看得男子们眼睛都红了。
御璃骁呼吸一沉,迅速褪下长衫,包在她的身上,杀人般的视线刺过那些胆敢于用眼睛来冒犯的男人们。
夙兰祺眸光一闪,挥手道:“去砍树。”
有强壮的体魄是好事,做这些事很快,没一会儿,侍卫们砍了两根有两个胳膊粗的小树过来,将一头砍得稍尖一些,再将巨石一端挖出坑来,用两根树开始撬巨石。
饶是用了这巧劲,这千斤重的巨石还是挪得很慢,但毕竟是挪动了,一点、一点地露出黝黑的一道缝隙,可以容一人侧身过来了,丝丝的凉意从山洞往外钻,冻得正站在洞口的几人猛地打了个冷战。
“莫问离!”渔嫣弯着腰,冲着洞口里大叫。
御璃骁转头看她,眼神中是说不出的失落——没有想他想像中重遇的狂喜,没有想像中她扑过来大叫他名字的楚楚娇软,没有她往日明媚的唇角笑意,更没有久别重逢的倾诉拥抱,她只关心着莫问离……
可就算她关心着那个人,他又能怎么样呢?在她最痛最无望的时候、在她血快流尽的时候,是莫问离在她身边,是莫问离把血给了她啊!
御璃骁垂手站在一边,喉咙发紧,看着满脸焦急的她,很想叫她一声,解释半句,却没能发出声音来。
“怎么会没反应呢?难道还在小潭那里吗?”
渔嫣见里面没人回应,心一急,居然埋头就往里钻。
“喂……”
御璃骁赶紧抓住她,这一进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莫问离没出来!”
渔嫣恼火地扭头瞪他,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怎么能犹豫,一定要进去找啊!说不定他是被石头砸中了腿,说不定,他是被掉下来的钟乳石砸晕了……又说不定他得背着、抱着,拖着那些孩子……
“你们赶紧进去,把莫尊主救出来。”
夙兰祺唇角一扬,向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进去,这谷中太神秘了,他一定要探个虚实出来。
几名侍卫立刻从巨石挪开的那道缝隙钻了进去,渔嫣猫着腰往里看着,没半盏茶功夫,只听到里面又传来了震动的闷响。
渔嫣的心咯噔一沉,紧接着,又是几声巨响轰隆隆地响过,面前的山洞居然整个塌陷了!双眸猛地瞪圆,一身热血全往头顶涌去,山洞中还有一百多人呀!
山民们也吓呆了,半晌,等那漫天的灰尘稍散,突然反应过来,猛地往山洞边扑去。
脚下的地微微地松陷,御璃骁脸色一沉,抓紧了要往前冲的山民们,厉声喝道:“拦住他们,这角岩要塌了!”
“塌了也要去啊!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在里面!”
渔嫣急火攻心,反手就往他的手腕上狠狠抓了一把,指甲划破他腕上的皮|肉,鲜红的血色很快就渗出来,像几缕艳红的丝线,粘住她的指尖、他的手腕。
御璃骁薄唇紧抿着,手指也抓得更紧了,“我不许你去!”
“混帐,你凭什么不许……”渔嫣话音未落,就听到巨响传来,只见那角山岩整个往下垮去。
来不及避开的山民们和石块泥土一起往下滑。
“完了……”渔嫣一声低呼,脸色大变。
“你扶稳,不要动。”
御璃骁飞身掠去,一掌捡起地上掉落的小树,扑进了漫天的泥尘里,又是几声响,只见有几名山民被丢上了山岩之上,狼狈地往前爬着。
四名侍卫也跃下去,
夙兰祺带着人小心地靠近了山岩,往下看,只见御璃骁用树干重重扎入山壁之中,一手吊在上面,一手去拉一个自死死抱着大岩石的男子。
只要此时有一箭,一定能让御璃骁吃不了兜着走……
“救人。”夙兰祺微微侧脸,低声下令。
“我们的人都没了……”侍卫铁青着脸,低怨一句,带着人下去。
渔嫣扶起了几位山民,让他们赶紧和那些及时躲开的山民们躲进山林中去,快步走到岩边,只见御璃骁单手抓着树枝,手腕上的抓痕那样明显!另一手正抓住了一名小孩,正运功往上丢来。
“接住。”他抬头看来,本是对夙兰祺说,但视线落在渔嫣的脸上时,那原本凌厉冰凉的视线顿时就柔了,带着宠宠的渴盼,盯着她不放。
“你小心。”渔嫣犹豫一下,蹲下去看他。
御璃骁的眼底顿时有了笑意,手腕用力,把拉住的小男娃用力往上一抛。
渔嫣被他的笑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蹲着退了几步,踩着身上他那长袍的大大一摆,跌坐在了地上。
“王妃小心。”夙兰祺伸手扶住她,满脸温和笑意。
“我不叫王飞。”
渔嫣看他一眼,轻轻拂开他的手,站了起来,去给那小男娃拍掉身上的灰,安抚这个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的孩子。
她心乱如麻,她看得懂他眼里的情字,可又不知如何面对这从她记忆里消失、却又在梦里冲她挥舞着鞭子的夫君。
夙兰祺按捺着心中的渴望,快步到了她身边,和她一起照顾那些吓呆的小娃娃们。掏出雪白的锦帕,在一个小女娃的脸上温柔轻拭着,缓缓地说:
“你不是叫王飞,你叫渔嫣,你是后青国的不久之后的新王后,御璃骁的正妃,王妃娘娘。我叫夙兰祺,是玄泠国人,和御璃骁、莫问离都是朋友,和你也是,我们曾经一起逛过书市,你染疾,都忘了。”
听到他说和莫问离是朋友,渔嫣转头看向他,在山洞中时,夙兰祺的人对莫问离确实尊重,也帮着救人,约摸也不是坏人吧。
尽管如此,渔嫣不是没兴致和他说话,把山民们聚集起来,清点了一下人数,只有四十多人眼巴巴地看着她了。
渔嫣的心上破了几个洞,凉嗖嗖地冷风透过,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可这些人对她和莫问离真的太好了,想着婆婆那殷切的目光,渔嫣就忍不住地难过,还有,她居然连莫问离都失去了……在她荒芜的记忆里,莫问离是抹亮光,让她不害怕,有依靠,让她有种血脉相连的安全感。
御璃骁又往下攀去了一段距离,救上了十数人,有些人受了伤,有些人已经无法再回来了,有些人看着他们在下面,却没办法去救……这是最痛苦的事!
渔嫣不肯放弃,让山民们采来藤蔓,编成粗粗的绳子,把能救的,都救上来,不放过一丝半点的希望。
天色,渐渐黑了,林子里漫延起了潮湿的雾,月光清冷地笼罩在林子里,白天被惊飞的小鸟,小心翼翼地回了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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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峭的山崖上,一群身披黑色斗篷的黑衣人正盯着东边的山谷看着,正中那人更是蒙得只剩下一双眼睛,山风把他的袍角狠狠掀起来,一双阴鸷的瞳仁里溢满狠戾的光。
“谋师,要不要去杀了他?”身后有人低声问。
谋师沉默片刻,冷冷地说:“不要。”
他抬起手,缓缓摘下了斗篷,月光落在他白胖的脸上,一向喜欢堆上笑意的胖脸在此时却显得阴沉狠辣。
“当我的手下,随时要准备赴死,他不会让自己活着,你们也听清楚,一旦被俘,最好自己了结,不然你们的家人会和你一起痛不欲生。”
他转过身,冷漠地说着,大步往前走去。
在众人眼中,他御清安就是一个只会拍父亲马|屁的可怜虫,御清宏以武治城,统率城中军马,御清沈以文治城,掌管府中大小事宜,父亲一向信任那两个,却把他完全忽略了,甚至还夺去了他心爱的女人……小夫人是他的心尖人,只因为向父亲奉酒时,被父亲一眼看中,直接要了过去。
他在众人的耻笑里过活着,连骨头里都流淌着恨意,所以,他要做一番大事业,他要让后青国成他的,他要让看不起他的人后悔死晚了,得死在他的手中……
他原就有文治武略,是父亲厌恶他,不肯重用他而已!御天祁是扶不起的阿斗,数次献计,都因御天祁的优柔寡断、延误时机,功亏一篑。
也好,兄弟二人相争,争得越厉害越凶狠就对他越有利,他还有一计,要让这二人都翻不得身。
他停下脚步,轻轻挥了一下手指,低低地说:“去信给天漠王,安溪族最后一位族女出现了,别忘了当初安溪人的死誓,只要有一个安溪女子活着,就要让天漠皇族枯骨成灰。”
手下人赶紧应声,有一人匆匆转身,去隐秘的地方放出信鸦。
乌鸦是最聪明的鸟类,却因为一身黑色,声音难听而被视为不详,不管飞到哪里,都受到人们的驱赶和伤害!
这些愚蠢的人,总是有眼无珠!他御清安就懂这可怜又聪明的鸟儿,他还练出一套训鸦的本领,让乌鸦成为他的心腹,永远不会背叛他的好友!
“还有那个夙兰祺,总是横插一脚,还要下了这锁骨山,只怕会坏主人的事……”有人小声提醒。
“他只图财而已,我会让他成为我的棋,都记着,从今天开始,谋师已死,只有鸦主。”御清安冷冷地说。
“是!”众人赶紧抱拳。
眼前有一个山坳,入口有机关,再用草木隐蔽着,他用特制的乌鸦形钥匙打开了机关,一重一重的石门打开来,众人跟在他身后,进了山坳。
里面又是一番天地,有数十栋小吊脚楼悬于溪水上,水流潺潺而过,月光碎了满溪。
他径直到了最不起眼的那栋小楼前,和他平常一样,他已经习惯了掩藏真实的自己,就算到了这里,他也很低调,住着和侍卫们一样的小楼,还选在最偏僻的角落里。
“你回来了。”小夫人慢步过来,接过他手里的披风,放到一边后,环住了他的腰,柔声说:“又去了好几天,我想你了。”
“清晨可好?”御清安拖着她的手,在榻边坐下,温和地问。
“好得很。”小夫人点头,犹豫一下,轻声说:“清安,你要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清晨呢。”
“我当然会。”御清安抬起手,轻抚着她的脸颊,低声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管冒多大的风险,我也甘愿。”
“清安,你这一假死,可就当不了王爷了,可能以后都得住在这深谷里,得吃苦呢,我怕你熬不住,会嫌弃我、责备我。”小夫人担忧地说。
“当然不会,我会给你最好的。”御清安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
小夫人感动地一笑,钻进了他的怀中,和他紧紧依偎着。
御清安白胖的脸上,笑容又浅了,手指在她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小怜,若你以前听话,在他的茶里下了药,你我也不至于会躲着了。”
“我是害怕……”小夫人抬起头来,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我去打水来,伺侯你歇下吧。”
“嗯。”御清安点头,又叫住她,笑着说:“若清晨没睡,把他叫过来,我想看看他。”
“好。”小夫人赶紧点头,开门出去。
御清安拿起茶壶,倒了碗茶,轻抿一口,转头看向了窗外风景。小怜给他生下了清晨,这让他格外欢喜,哪个男儿不希望有男丁继承家业?他也早就想要了,可惜妻子一直无所出,他又得装出和睦恩爱的表象,只能按下心中不满,在人前笑脸迎人。
和小夫人之前不得畅快相会,如今好了,想如何就如何……能把那些人都耍得团团转,这滋味让他的脸上有了几分得色,一时间自认天下无敌。
他能忍、能斗、能谋,远胜过那些莽夫俗人,什么战神,什么尊主,什么天子,不过如此而已!他只略施小计,便让他们四处奔波,无法入眠,而他却能拥着娇妻佳儿,静享山光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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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一点点地消失,渔嫣呆坐在山岩边,看着漆黑的山林发呆。答应了婆婆,把他们带出来,可是连莫问离她都弄丢了!
身边有轻轻的脚步声,转头看,是御璃骁!
“我们要回去了,我留着人在这里找他,可以吗?莫问离不会有事。”御璃骁弯下腰来,低声劝她。
渔嫣摇头,小声说:“你回去吧,谢谢你替我救我的族人上来。”
“我怎么能留下你?我找你这么久……”御璃骁忍不住急了,跪蹲下来,一把将她抱进了怀中,急切地说:“渔嫣,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可你随我回去,一定能想起你我之间的事,你我一同闯过那么多风风雨雨,你我有白头之约,你我说好要一起携手走到老……”
“有吧?可是,请你的手拿开好不好?”渔嫣低眼看,他的手就扣在她的心口上。
他是想感受她的心跳,可这样单薄的衣衫,让他掌心的体温直接到了她的心脏里……
“不拿,这里是我的……”他眼角微扬,不客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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