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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后院的红花自然就是那一片彼岸花了,花拾欢听到彼岸花竟全部死了心中也不由一惊,忙对阿其那道:“大巫师的身子也刚刚好,一直去打扰他不太方便。不如你带我们去看看,我们也许能治好你的夫子。”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阿其那对花拾欢和云尧也已经十分信任,便点了点头。三人来到月华的小筑,他们先进月华的房间。月华深受苗人爱戴,她的房间几乎都要被前来慰问苗人挤满。花拾欢皱眉道:“夫子晕了过去,太多人挤在这房间不利于空气流通,会让夫子更不容易醒来。你们都先出去吧。”
阿其那的阿爸在苗人中间大概也是有些声望的,他听完花拾欢的话便道:“咱们还是出去吧,他们既然能跟神灵一样在天上飞来飞去,我也相信他们能就醒夫子。”
等房间里只剩下花拾欢和云尧之后,她伸出手放在月华的脉搏上,虽然脉息紊乱,可是这的确是一个凡人的脉息。难道是她猜错了,月华并不是那只一直在暗中窥探他们的白猫?
云尧见她神色有异,忙关切问道:“怎么了?可是很严重?”
花拾欢摇摇头:“月华姐姐的身子本来就没完全康复,大概是忧思过度才会导致晕厥。我给她服下我随身带的药,应该就很快会醒过来了。”
她说完就取出一瓶仙露滴了几滴到月华口中,又站起来对云尧道:“我想去看看后院那片彼岸花。”
云尧点点头:“我陪你一起去。”
他们来到后院,那原本盛放的妖娆的彼岸花果然已经全部枯萎,连叶子都完全缩小耸拉了下去。花拾欢蹲下来,摸了摸一片花瓣,那种让她全身泛冷的不适感也没了,这说明,这片彼岸花已经完完全全的死了。
云尧站在她边上:“你不是说这些花是地狱之花么?也许全部死了不是坏事。”
花拾欢道:“可是月华说,南疆几千年也爆发了蛊毒,她就是靠着这些彼岸花解了那些苗人的蛊毒。”
云尧不赞同道:“若是彼岸花真能解蛊毒,那大巫师何必兴师动众把几千个苗人带到十万大山让青羽给它们解毒?莫非,月华为苗人做的这一切只是假象,她其实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花拾欢顿了顿,“可是我方才给月华把脉,发现她的脉息跟常人无异。也就是说,是我猜错了,她不是那只白猫。”
刚说完,就看到阿其那跑了过来,开心得笑道:“哥哥,姐姐,夫子醒了,她喊你们进去呢。”
花拾欢云尧对视了一眼,他们已感觉来到这南疆,已卷入了一个疑团当中,随着他们去深究,这疑团仿佛还变得越来越大起来。
他们到了月华的房间,月华已经合被坐在了床上,一看到花拾欢走过来便激动的握着她的手:“阿欢,你说的没错,这里果然有一只白猫!”
花拾欢愣了一下,“姐姐也看到那只白猫了?”
月华点点头,“我给学生们上完课便回到小筑想去看看我种的那片红花,因这几日又变得暖和一些,就想去给它们再浇一次水。谁知我一去,发现这片红花已经全部枯萎,一只白猫还从花丛中钻出来。我因为许久没见过猫,又因猫是南疆的禁物,被吓了一大跳。那白猫用碧绿色的眸子幽幽得盯了我一会,竟直接朝我扑过来。猝不及防之下,我就因它偷袭痛晕了过去。”
说着她轻轻的撩起自己的衣袖,两只手臂上果然各自落下了几道深深的抓痕。鲜红的伤痕与她雪白的手臂形成强烈的颜色反差,看上去也是触目惊心。
花拾欢道:“幸好那白猫的爪子是无毒的。姐姐可要好生修养,不能再碰水了以免伤口恶化。”
月华把袖子拉下盖住了手上的可怖伤痕,重新靠在床上道:“这点皮外伤倒也没什么,我只是不敢相信,南疆竟然还会出现猫,还把我悉心培育多年的红花全部给毁了。若是让苗人们知道南疆出现了一只白猫,一向把白猫视作邪灵的他们,肯定又会忍不住惊慌。”
花拾欢安慰道:“姐姐就放宽心养病吧,我们定会在那只白猫被其他苗人发现之前把它抓住的。”
从月华的房间中出来在月华院中的葡萄藤架子下坐了一会,花拾欢虽然知道月华不是白猫所化,但那只白猫的确是解开这一切疑团的关键所在。想完她对云尧笑道:“咱们现在可要再回青羽那一趟了。”
云尧道:“你可是想去青羽那,借着天机图引那白猫主动现身,来一招瓮中捉鳖?因为那永无无上的神秘天机图可能就是这一切事端的根源所在。”
花拾欢奇道:“怎么我才说这么一句,你就知道我后来要说什么了?”
云尧拉过她的一手覆在自己的胸口处,“咱们啊,这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
感受着掌心下那颗跳动的心脏,花拾欢脸一红,却舍不得把马上把手放下,“你的心跳的很快。”
云尧一笑:“自然,它是为你而跳的。”
花拾欢嗔了他一眼:“越发油嘴滑舌了。”
云尧看她这样,控制不住的将她拥入怀中,“拾欢,与你共同经历这些事,我已越发确认,你就是我的命定之人。我多么庆幸上天把你派到我身边了。”
花拾欢听着心中也一动,便温顺的依偎在他怀中任由他抱着,来凡间这么长时间一直比不上她在沉香谷的安逸,可即使一路的东奔西跑都有这样一个知心人陪着,何处不是心乡?
她感觉额头有些发痒,是他下巴的胡渣摩挲着她的额头,抬头一看,他的下巴那里果然一片青色。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去碰了碰这些硬硬的胡渣,笑道:“你看你的胡子都冒出来了。”
云尧听完反而故意用胡渣去蹭她的脸颊:“我是男人,能长出胡子不是很正常么?”
花拾欢想着那白猫估计也不会这么快出现,反而来了兴致道:“这胡子若是不即时刮去,任它一直长着你可不就变成大叔了,我来帮你刮掉吧。”
云尧也一直笑眯眯的:“好啊。”
花拾欢便兴致盎然的去找了一把小刀,细心的消毒之后道:“那我要开始了,你可不要乱动。”
云尧的脸上还是满是笑意:“来吧,我今日的脸任你蹂躏。”
又胡说八道!花拾欢瞪了他一眼,站在云尧面前半弯着腰替他细细的刮起来。这是她活了几万年第一次给男人刮胡子,连青提祖师白盏都没有这种福利,所以她刮的分外细心。
云尧的头微微仰起看到她认真的模样,那红嫩的唇微微张开,如沾了朝露的花瓣惹人采撷。他心中一动脸不受空中的动了一下,可巧花拾欢见要大功告成便松了口气手上的小心翼翼也少了几分,他一动,那锋利的小刀瞬间就割破了他下巴的肌肤,冒出了一两滴血珠来。
花拾欢一惊,心疼道:“怎么还是把下巴给割破了?”
她一紧张本来巴掌大的小脸就完全蹙成了一团,他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悸动,一手揽过她的脖子贴向自己,轻轻的含住她的双唇。
花拾欢惊得睁大眼睛,复又轻轻的闭上。云尧在心里偷笑,总算学会闭上眼睛了。这次的吻比以前那两次还要绵长,等他终于气喘吁吁的放开她,发现花拾欢的眼睛还是紧紧闭着。
他不由好笑,柔声道:“拾欢,我们该去十万大山找青羽了。”
但花拾欢的眼睛还是闭着,不一会儿竟还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云尧一直带着醉人笑意的清俊无双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她竟然睡着了,被自己吻得睡着了。天底下还有比这更令男人感到沮丧的事情么?
他恨不得再狠狠的吻她一遍把她稳醒,但想着她本来就嗜睡,这几日又接连奔波,并没有怎么好好睡上一觉,想了想还是不忍心,便叹了口气把她横抱了起来。
花拾欢是被浓浓的香味给弄醒的,一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青羽的山洞里,但这个山洞又明显跟昨日见过的那个如野人般的简陋的山洞截然不同。她睡得石床上被垫上了软软的褥子,身上也盖着光滑的丝被,床边上的石桌上放着一盏精致的烛台,烛火烧得很旺盛,显得整个山洞都很明亮,还有一个花瓶,上面插着一束野花。
床前还多了一副花帘,是用不知名的小野花串起来的,却十分清新可爱。她看着这个焕然一新的山洞看的有点出神,忽见青羽进来,看到山洞的布置便抱怨道:“老子以前的山洞才是一个男人住的山洞应该有的样子,可是你看看被云尧那小子布置的多么娘娘腔!老子很不满意!”
花拾欢讶道:“你说这山洞是云尧布置的?”
青羽一张“闭月羞花”的俏脸上满是无奈的悲愤:“那小子还说你们可能要在山上住上个将近一月,让老子把这个山洞让给你住!老子若不是看你是老子名义上的师叔和好男不与女斗的份上,老子才不干!”
原来云尧是特意为了她才把这山洞重新布置了一番,忽听云尧在外面懒洋洋的喊了一声:“吃饭了。”刚刚还一脸愤恨的青羽马上眼睛一亮,一溜烟跑了出去。
花拾欢摇摇头,恐怕让青羽让出自己的山洞给她住一个月的最大原因就是云尧答应每次给他做好吃的吧。
花拾欢走出山洞,看到篝火旁的满桌好菜也吃了一惊,连连赞叹道:“你怎么厉害?能做出这么多好吃的来。”
云尧笑着给她摆好碗筷:“这大山中本就有许多绝佳的天然食材,我只要将它们取之来用即可。”说着他给花拾欢盛了一碗鱼汤,“这鱼也是边上那条小溪中抓来的,野鱼的味道特别鲜美,御膳房都做不出这种味道,你好好尝尝。”
花拾欢尝了一口,由衷叹道:“真是太好喝了,我感觉我若是天天吃你做的菜,我会胖成一只猪的。”
云尧又把她的碗加满汤,“长胖些好,好生养。父皇只有我一个儿子,我从小到大因为没有兄弟姐妹也是寂寞的很,所以咱们以后一定要多生些孩子,这样宫里才热闹一些。”
花拾欢差点被口中的鱼汤呛住,羞恼道:“瞎说什么呢,谁要和你生孩子了?”说着她瞥了一眼青羽,“还有人在呢,别瞎说。”
青羽早已沉迷于狼吞虎咽中,直吃的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才道:“你这小子做的饭这么符合老子的胃口,若是你们一个月后离开了南疆,老子吃不到这些美味了,再一个人住在这十万大山里岂不是要活不下去?”
花拾欢笑道:“我们这次来说不定能帮你把那天机图找到,若是能把天机图找到,你不也就能跟我们一起回去了。”
青羽兴奋的大笑道:“那老子定要更加努力找到那天机图才行,不过老子貌似已经找到它的一点线索了。”
云尧放下筷子,“在哪里?”
青羽吃饱了还是忍不住给自己盛了一碗鱼汤,“等老子再喝一碗汤老子就带你们去。”
晚饭吃完天也几乎完全黑了,青羽打着灯笼走在最前面,一边走一边道:“这十万大山从上古时期就存在,所以里面随便一棵树都至少是千年树龄,倒也没什么稀奇。可是有一日我在山中打探时,竟发现了一棵至少拥有上万年树龄的苍天大树,树身宽度已达十几丈,枝叶更是直入云霄,无比茂密,真正的独木成林。老子看到觉得很神奇,便飞了上去悄悄这万年古树上可有什么玄机。可惜除了几乎一眼望不到头的树干和浓密的树叶,还有那树上结的数不清的鸟窝,便什么都没发现。
但有一天,老子饿得慌,也没什么吃食,便打起了那些鸟窝里的鸟蛋的主意。但这些鸟类与老子毕竟是同族,老子站在树下还有几分犹豫。这一犹豫老子在树下站的时间也久些,也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那树上面竟发出一圈金光出来,但这金光很快又消失。老子以为自己看花了眼,飞上了树的时候,发现那道金光又冒出来了。”
花拾欢问道:“所以你怀疑在这棵万年古树上,可能有那个天机图?”
青羽摸摸头,有些心虚的笑道:“谁说不是呢?”
云尧接着问:“那你在这十万大山呆了几百年,就没认真去查探查探那道金光到底是何来历么?”
青禾道:“老子当然有查,但老子都快飞到那树顶,飞到九重天上去了,除了时隐时现的金光,便什么都没发现。有一次老子忍不住用刀子划开了这古树的树皮,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谁知那树皮竟流出血来。老子才知道这古树已经成了精,老子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对这森林中的精灵,还是不得不心生敬畏的,便不再敢造次了。”
说着他停下了脚步,指着前面道:“看到了那棵大树了吗?这就是那棵万年古树。”
他们都停了下来,才发现他们前面是一面巨大的木墙,这万年古树,竟已将自己的树干长成了一面树墙,往上看,它的枝叶一直蔓延到了云雾之中,一眼望不到头。
花拾欢叹道:“这棵树像是直接连通了地面和九重天上,我竟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棵古树。这样神奇的一棵树,若说那同样的天机图也在上面,便一点都不觉得稀奇了。”
他们缓缓的朝这棵万年古树走去,忽听边上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花拾欢与云尧相识一笑,这鳖,终于入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