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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尧眸子盯着那摊血迹:“姑姑竟然受伤了?”
月华下意识的把帕子拽紧藏在掌心,淡淡笑道:“我毕竟只是个凡人。二十年前遇到南疆大巫师学会了法术,但这法术也是禁术。每用一分也会自损身子一分,所以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轻易用那法术。”
云尧愧疚道:“想来是我连累了姑姑。”
月华仍是一笑,带他们来到小院中,指着相连的两个房间道:“若是不嫌弃,你们今晚就歇在这里吧。苗人也并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待我明日向他们皆是说明,他们定会消除对二位的敌意。”
云尧对她作揖表示感谢,月华微微一笑,便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云尧看着她的背影道:“连走路的步子都轻浮了许多,看来这月华姑姑受的伤并不轻。”
花拾欢凑到他边上,笑嘻嘻道:“开始不改口叫她姐姐么?怎么又叫回姑姑了?”
云尧揉了揉她鼻子,“那不过是因为你叫她姐姐我被迫跟着改口的,我父皇只有我一个儿子,谁还可以做我的姐姐?”
被他揉的鼻子都有些发烫,花拾欢打掉他的手:“这不管叫什么称呼,习惯了就好。你不凡叫我一声花姐姐试试,叫习惯了你就不会觉得别扭了。”
云尧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花妹妹。”
花拾欢一脚差点没站稳,干笑道:“还是叫名字吧,想来这称呼还是不能随便乱叫的。”
月华一人独居,所以住房问题没有阿其那一家那么紧张,现在花拾欢一个人躺在一张大床上,后面没有那个温暖的怀抱反而好像有些睡不着了。
在床上翻了许久却还是没有睡意,忽听外面有轻轻的敲门声,她下床打开门,看到云尧含笑站在门前,手里还抱了床被子。
花拾欢从心里好像就一直盼着他过来,现在看到他过来竟又有几分不自然,她望着他道:“都已经过了三更,怎么还不睡觉?”
云尧直接抱着被子走进她的房间,又很是主动的爬上了花拾欢的床,“月华姑姑的被子太薄,我一个人睡着冷,便想过来和你挤挤暖和点。”
这南疆天气到了腊月时节也还温暖如春,花拾欢知道他在胡扯,却难得的没有反驳他,只是默默的关上了门,默默的熄灭了蜡烛熄了灯,默默的也爬上了床,任由云尧贴过来搂着自己,听到他满足的轻叹道:“果然暖和多了。”
身后是他身子的热度,那么清晰的传递到自己身上,想到在刚刚在苗寨发生的大火,花拾欢忍不住低喃道:“知道么?今夜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我此生再也不要尝试那种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的感觉了。”
听到身后的人已发出轻柔的呼吸声,她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她忍不住翻个身,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脸。下一秒她的唇就被他毫无征兆的稳住。花拾欢惊得瞪大眼睛,云尧忍不住轻笑:“闭上眼。”
花拾欢听话的闭上了眼睛,这一吻比他们在草原上那个初吻还要缠绵悠长,花拾欢在这方面是极其笨拙的,他却耐心周旋,诱导着她张开嘴唇,容他温柔地吮吸舔噬。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云尧终于放开她,低叹道:“你放心,我们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永不分离。”
花拾欢心中一震,眼睛睁得更大的看着他。云尧望着她变得更加诱人的红唇,只能生生忍住内心生出更多的悸动,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睡吧,再不睡今晚就别想睡了。”
花拾欢挺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一张脸涨得通红,尽管心跳快如鼓击,但她还是老老实实的闭上了眼,安心让自己进入甜蜜的梦乡。
闹了大半夜才睡着,等两人醒过来时已经日上三竿。花拾欢后知后觉的带着歉意道:“我们好歹是来人家家里做客了,起的这么晚会不会被嫌弃啊?”
云尧还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月华昨夜受了那么重的伤,说不定比我们起的还晚。”
花拾欢忙对他道:“既然是这样,那你赶快回你的房间去。若是被月华看到,我们……我们睡在一个房间,那岂不是大大的尴尬?”
云尧沉吟了一会,缓缓道:“兴许她已经知道了,正好,给月华姑姑省了一个房间。”
花拾欢瞪他:“那也不行,你现在赶快回自己的房间去,今晚也不要再过来了。”
云尧笑着起身,看到她一脸羞恼的模样,又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怎么弄得我们在偷情似的?”
两人正闹着,花拾欢忽然瞟到窗外有白影一闪而过,如果花拾欢没看错的话,就是正是昨夜那只被跟丢的白猫,想不到它又跑回来了。
她顾不上再与云尧说话,连忙追了上去。她这次为了避免再跟丢白猫,几乎用了自己全部实力跟了上去,那白猫是往彼岸花的方向跑了。花拾欢追过去的时候,却只看到月华正蹲在彼岸花丛中认真的给花浇水。
看到花拾欢,她马上温和的笑道:“阿欢你起来了?阿尧起来了没有?我已备好早膳,是江南风味的小笼包和一些糕点,桌上还沏了一壶用苗人自己种的茶叶泡的茶,你们洗漱完之后可以去好好尝一尝。”
月华自从知道他们的名字之后,便根据当地苗人的风俗分别唤她和云尧为阿欢和阿尧。花拾欢细细的把彼岸花看了一遍,并没有看到那只白猫的身影。
花拾欢仍看着彼岸花,但并没有看到那只白猫。月华好奇道:“阿欢你是在找什么吗?”
花拾欢道:“姐姐可是一直在这浇水么?可有看到一只白猫经过?”
月华讶道:“白猫?什么白猫?我来这苗疆这么多年都没在这里看到过有猫的。”
花拾欢这下就不明白了,“这是为何?”
月华站起来叹道:“这苗人苍狼族把狼封为圣兽,却把猫封为邪灵之物,认为猫虽然靠着温顺的外表迷惑世人,但其实凶狠狡诈,是邪灵的化身。所以这里的苗人是不可能会养猫的。”
花拾欢皱眉,那这就奇怪了,她昨夜分明是因为追着那只白猫才误闯进了十万大山,小红也因此杀了一只狼使得他们触怒了所有苗人。
云尧也赶了过来,“怎么了?”
花拾欢回头看那一片彼岸花,那花已经被浇了将近一半,说明月华确实是一直呆在这。她笑道:“没什么,想必是我看错了。月华姐姐说她给我们准备了早膳,我们一起去吃吧。”
月华的住处,无论是一桌一椅,一花一草还是一个小小的盘子,一个茶杯都是十分雅致。眼下他们吃早膳的地方在一个葡萄架下,正对着几株翠竹,还有一排会在此季节绽放的山茶花。
云尧用竹筷夹起一个小笼包放至口中慢慢嚼着,望着茶花道:“这茶花和这竹子的品种都是十分稀有的,月华竟能将它们养的这么好。尤其是方才看到了那一片摇曳的红花,我此生都没见过那么好看的花。”
花拾欢皱眉道:“那当然没看过,那是彼岸花,只会长在奈何桥下忘川河边的,这是地狱之花。”
云尧一怔:“地狱之花?那为何会长在凡间?”
花拾欢重重的咬了一口包子,“我觉得我们这次来南疆即使没有遇到什么高人,但也不是白来一趟。因为我发现里面已经有许多有趣的事情了。”她又饶有兴趣的问道:“云尧,你知道猫最怕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