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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香艳至极的群美出浴图,花拾欢想看一下镜禾的反应,这厮脸上果然平静得很。倒是那群美人一见到他们,就激动得叫嚷起来。“哟!好俊的公子啊,快下来陪奴家一起戏水啊!”
“快下来啊,公子莫不是害羞了吧?”
“这个小妹妹也很可爱,快下来陪姐姐一起玩啊!”
花拾欢听完忍不住一笑:“看来这群魔女也不是同性相斥啊!”
镜禾戏谑道:“拾欢莫非想下去一亲芳泽?”
花拾欢哼道:“这既然是魔族的地盘,我怎敢轻易染指这里的东西,万一被魔界的魔君知道让我有去无回怎么办?”
她话音刚落,就听温池另一端传来一阵大笑:“本座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呆了许久,能有姑娘这样的妙人来到魔界,本君确实是舍不得让姑娘回去了。”
由于云雾加上水雾太浓,看不清说话者的样子,可那声音却是妖媚到了极点。此音一出,那妖娆多姿的白灵,以及水池中这众美都在霎那间跌落到了凡尘。
花拾欢低声对镜禾道:“原来这里还真有一个魔君。”
镜禾点头:“玄樱幽檀的种子就在魔君手上,只有他肯给你,你身上的剧毒也有办法可以解了。只不过这个魔君可不喜欢别人叫他魔君,你得称呼他为圣君。”
花拾欢听完对着前方的云雾道:“圣君既到,为何还不露出庐山真面目?”
那妖媚的声音答道:“这温池上有一座石桥。你们只要过了石桥,便可到达本君这里。”
花拾欢在云雾缭绕中果然隐隐地看到了一座拱桥。两人走上前,花拾欢发现在桥边长着一丛血红色的开得极其妖娆的花,果真是彼岸花。
过了石桥之后,他们蓦地突然止步。只因在他们前面还有一大片血红色的彼岸花,如同熊熊火焰燃烧在云雾中。它们开得如此霸道,如此惨烈以至于那漫天的云烟都似要随着这一片妖艳的红蒸发殆尽。
然而,在这片妖艳又危险的花丛中,竟躺着一个人!
任何一个绝美的人都只会把身边的人衬托得失去颜色,然而他在那里,竟在刹那间芳华绽开,所有的美丽都同他一起绽放。
即使是卧躺着,那瀑布一般的银发还是如疾风吹过般在空中漫漫飘舞。他的眼睛半眯着,慵懒之间已有万种风情。云烟挡不住他脸上的红晕以及在这红晕下接近透明的肌肤。那玫瑰色的薄唇微张着,只淡淡一笑,就如千年古刹里蓦然绽放的睡莲。
如同他身下的曼珠沙华一般,他的身上穿着一件血红的袍子,衣襟微敞着露出精湛的锁骨,优美的曲线隐约在朦雾中更添了一层销魂滋味。只一动不动,就醉了一地的红艳。
只是花拾欢没想到的是,这绝代风华的美人竟然和镜禾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他的眉心没有彼岸花的标志。
之前白盏说镜禾是上天派来惩罚赤云朝的,她一直以为他是天后凤翎的人。如今看到镜禾竟和魔君长得一模一样,她才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他了。
魔君沉香缓缓睁开眼,他的眸子是碧绿色,这点也和镜禾不一样,镜禾本就长着一对惑人的妖异眸子,但魔君的这双眸子更媚,更加摄魂,他懒懒地勾了勾如凝脂般白嫩的修长的手指,道:“本君一人卧于这花丛中,却也孤单得很,贵客既然到来,能否与本君共饮一杯?”
他说着那举世无双的玉手上就出现了一个精致的白玉酒壶,然后酒壶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过后就落到了花拾欢的手中。
他见花拾欢接过酒壶,却没有喝下去,略带疑惑道:“本君虽常年困于这个见不得人的地方。但也听说那妖界最强之人是钟爱这黄白之物的。如今看来,难道传闻有假?”
镜禾却是微微一笑:“圣君只关注到美人,却忽视了在下。这让在下的心里不是很好受呢。不如这酒就先赏给在下喝一口。”
说着他就从花拾欢手中拿过酒壶痛饮起来。花拾欢稍稍一惊,只因从他嘴角漏下的酒汁竟是红色,如鲜血一般妖异的血色。
很快,镜禾看着空无一滴的酒壶,笑道:“美酒甚好,可只有这一壶,不能与圣君对饮,倒也遗憾!”
魔君大笑道:“有何遗憾?这酒要多少,本君提供多少就是。只不过这白玉壶,本君此地只有一个,却也不好叫丫环现在去取以免耽搁了时间误了贵客的雅兴。”
镜禾笑着重新把白玉壶抛到魔君手中,魔君一手接过一手已摘了几朵魔君塞入壶中。他仍是卧躺在花丛中,嘴角仍挂着颠倒众生的绝美笑容,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极其优雅。可是花拾欢看到两个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在这云雾缭绕的彼岸花丛中对话,只觉得气氛无比诡异。
她见魔君又把白玉壶跑过来,她接过来,拔开酒盖闻了一下,还是将一整壶酒痛快饮下。她擦去嘴角渗出的鲜红色的酒汁,晃了晃变空的酒瓶道:“已经喝完了。”
魔君拊掌大笑:“果真是女中豪杰。可是,”他惋惜的叹口气,“姑娘这样的人竟会中了我魔族的剧毒,妖魔本是一家,岂能自相残杀?”
镜禾笑道:“所以在下才将她带到魔界来,还望圣君能用玄樱幽昙解去她身上的剧毒。”
魔君终于从花丛中站起来:“你们来的正是时候,玄樱幽昙在本君这么多年的培育下,已经不需要人守着七天七夜才能成功开花。你们跟本君来。”
花拾欢只看到他红色的身影隐入了云雾中,在要跟上他的时候,她突然重重得握住了镜禾的手臂。
镜禾稍稍一怔,复得暧昧一笑:“怎么?拾欢见我对你的毒如此尽心尽力,所以开始对我倾心了么?”
花拾欢松开他的手:“我只是想亲自测试一件事,看看影子,是不是也是有血有肉的?”
镜禾脸色微变:“影子?”
花拾欢盯着他眉心的彼岸花印记,“当然,我肯定说的不是你。你这样厉害的人,怎么会甘心做别人的影子?这里的雾这么大,我们快找不到魔君了,还是赶紧跟上去吧。”
他们紧跟着魔君穿过云雾,却来到了一片冰天雪地之中。鹅毛般的大雪一片一片的飞下来。而且他们此刻竟然是站在一个巨大的山顶上,前面就是万丈悬崖。
镜禾道:“魔界既然是幻化出来的世界,所以出现什么样的情景都不觉得奇怪。这座山崖还有一个极美的名字,你知道是什么?”
“什么?”
“摘情崖!传说这摘情崖是恋人定情的地方,可是在这里定情的都好像没有什么结果,最后这里也成了他们殉情的地方。”
他们一踏上这个摘情崖,发现雪就自动停了。天空澄澈得像一面刚刚被水清洗过的镜子。一轮斜斜的落日荡漾在这面镜子上。
落日被雪洗白,雪被落日晒黄。
在这雪地中除了魔君,她和镜禾之外,还出现了两个人。他们看上去像是一对情侣,都是身着一身白衣,与这冰雪之地融为一体。那少年还在雪地中立起了一块画板,正在细心的作画。
花拾欢道:“这两个人也是魔界中人么,可是气质看上去并不像。”
镜禾笑道:“这魔界的一切都是幻化出来的,这两个人你也当是幻化出来的影子吧。”
花拾欢看到那个少女先弯下腰捧起了一堆白雪,她的手,比这雪还要晶莹,还要白皙。她长长的白裙埋在这雪中,那种浑然一体的姿态,仿佛她就是这雪中的仙子,冰雪的宠儿。
她的身边站着的白衣少年,此时他整个的灵魂都好像被眼前这道倩影给吸尽去了。终于,他的眼神恢复了平静,他把手中的画递给她,道:“画好了,你看怎么样?”
白衣少女接过画,淡淡一笑:“你画的每一幅画都是那么好!”
“可是画雪中的你,这是第一次!”
白衣少女轻叹,目光投向这夕阳下的摘情崖。此刻在夕阳的晕染下,崖边的被雪点缀的一草一木都像玉树琼花,在仙光乍现中盈盈待放。这样纯净的雪景,仿佛再肮脏的心灵都可以被它洗尽,再冷漠的面容都要被这造物的奇葩所惊叹。
白衣少年也叹道:“你说的没错,落日下的雪景的确很美!”
他的目光落在雪中,落在云雾缭绕的崖下,最后在这雪中婷婷而立的少女身上停驻。他的眼中的迷醉之色也越来越浓,可是却不知让他醉的究竟是景还是人?
白衣少女突然弯下腰,脱下鞋子。她的脚,也比雪还要晶莹。她就这样赤着双足踏在雪中,那脚上被冰雪瞬间“染成”的一小块红晕,就像点缀这冰雪世界里几朵娇艳的红花。
白衣少年心疼道:“你在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在雪地上吗?”
白衣少女一笑,那从脚上一直延续到身体的寒冷使她的脸看上去有一种苍白的但却惊心动魄的美丽。她的脚已经轻轻点起,她的手臂缓缓张开,仿佛就像一个即将奔赴天上的仙子。
“我想为你在这最美丽的雪中,最美丽的摘情崖上,跳一支舞。你可以把它画下来吗?”
她开始起舞。在这片银白世界中,在这幅用自然之笔勾勒出来的最美的画卷中,她的黑发,她的长裙,她的深深的目光,都已融在这雪中,融在这夕阳里,再也化不去!
这是人与自然的高度和谐!所以,在这已不是人间的舞蹈中,鞋子自然成为最多余的东西。只有用这最具灵性的脚,才能勾勒出这绝美的舞蹈!
夕阳白雪,是最好的布景;风中的低吟,就是最好的伴奏。这是世间最自然的舞,它是生命的流动,是大地的颤动,是苍穹的叹息。
落日余晖,在这片亘古的传说里流连徘徊,夕阳中的雪,雪中的摘情崖。谁的目光在此驻足?谁的心跳在这里凝滞?谁的清泪在这里遗失?
花拾欢深深惊叹,但想不到的是,在这样倾世之舞中,那白衣少年渐渐握住了白衣少女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双双跳入了摘情崖下,白衣翩跹,他们如两只决然的白蝶。
花拾欢大惊:“他们也是殉情的情侣么?”
镜禾指了指前面:“你有没有闻到那崖边已传来清香。据说摘情崖每跳下一对情侣,在崖边就会留下一颗玄樱幽昙的种子。如今看来,这种子已经自动开花了。”
花拾欢果真闻到一阵阵清香扑面而来。这是一种极其自然的香,当她闻起来时,就像是一阵清爽的风,轻轻的萦绕在她的鼻尖。
她忍不住往崖边走进了几步,果然看到了一株香喷喷的“雪”。原来这玄樱幽昙是长得透明的,不仅花瓣接近透明,连它的叶子也几乎是透明的。这样透明的花,混在这皑皑白雪中,要认出来实属不易。“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这本来是形容梅花的,可是这种花却要比梅花美上十倍百倍。
它的每一片花瓣都像是一朵朵透明的樱花凝结而成,可是它的形状看上去又像是昙花。然而它的美丽,却是任何一朵樱花和昙花都比不上的。它的叶子那么晶莹,就像是最纯净的水晶,还有它身上发出的那种淡淡的香味,仿佛不属于人间。花拾欢现在才明白,赤橙黄绿青蓝紫,这些原本属于花的颜色,是多么的俗气。只有这种透明,才是最纯净的。可这样纯净的东西竟然长在了魔界。
魔君走到她身边:“越纯净的爱情,接下来的玄樱幽昙的种子也更加优良。方才那对殉情的情侣,还真是感天动地。”
花拾欢没有马上把这朵玄樱幽昙摘下,只是抬头看着魔君:“人是虚幻出来的,可是接出来的种子却是真的。圣君可知这是何故?”
魔君绿色的眸子幽幽地看着花拾欢,突然里面凶光大现,直接把花拾欢狠狠地从崖上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