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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花拾欢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镜禾又是一笑:“怎么?你现在是不是发现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坏了。这世上本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只不过坚持的立场不同罢了。”
花拾欢哼了一声:“你突然变成了好人这点我可不敢苟同,只不过我确定的是,你怎么变得比我那师兄还要话多?”
镜禾笑着没说话,只是不停拨动着火堆。花拾欢看着火光照耀下他的一双比女子还要白皙完美的双手,那魔君也几乎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双手。她猛地一看,发现的现象似乎映证了她的猜测:“镜禾,你竟然是没有影子的。”
镜禾仍是不以为意的一笑:“你莫忘了现在是我们的魂魄进入到了这个虚幻的魔界。不仅我不会有影子,你也没有。”
花拾欢低头一看,果真在火光下并没有照出自己的影子。她如今也没心思去深究镜禾和魔君的关系,她盘坐在雪地上,把玄樱幽昙的种子放在左手掌心,右手覆在上面开始用真气呵护它。
她闭上双眼进入了冥想状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听镜禾在边上道:“种子发芽了。”
花拾欢睁开眼,果然见到那近乎透明的种子里冒出了一小根绿芽,“我还以为它冒出的芽也是透明的呢。”
镜禾道:“把这绿芽种在雪地中,再过四天它就能开花了。”
原来不知不觉她就已经在这雪地中坐了两天两夜。她把这棵好不容易冒起来的绿芽小心翼翼的种在了雪地中。却见镜禾已经站了起来,还懒洋洋得伸了一个懒腰,“都说昙花一现,但玄樱幽昙花开的时间比昙花还要短暂。我听说你有嗜睡症,可别睡着了耽误了花期,那么我们可就白折腾这一趟了。”
花拾欢道:“那你去哪儿?你不在这里跟我一起守着提醒我?”
镜禾摸着自己脸上的肌肤,“在这雪地里坐了两天,我感觉自己全身的皮肤都要冻僵了。这副皮囊我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我可不忍心这么快就把它糟蹋坏了。我与那魔君甚是投缘,我去找他喝酒。你且在这里耐心守着,等玄樱幽昙花一开,你将花瓣服下,我们便可以直接从这里回到人间去了。”说着他还故意戏谑一笑,“小心别睡着了哦,否则你不仅回不去,你在魔界的灵魂也会跟着灰飞烟灭。”
花拾欢气极,直接抓起一团雪去砸他,却被他灵活的接住还捏成了一个雪球,“你现在可不能动气,否则容易真气涣散造成走火入魔哦。”
说完,他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花拾欢闷闷得坐在雪地上,偏偏这个时候天空又飘起大雪来。虽说后面有大火烤着,但身上还是很冷。她都开始怀疑这是不是镜禾在故意整她。那棵绿叶恹恹得插在雪地上。她呵了一口气,又开始输出真气罩着它,果然它就精神的立了起来。
还要在这冰天雪地中坐上五天五夜,她又有嗜睡症,怎么会不困?她渐渐的闭上眼,脑中映出的是却是一片杏花天影。漫天的杏花一片一片在天空飞舞着,在这杏花舞中忽然闯入了一个玄衣少年。
少年长身玉立,清俊无双,却面露焦急之色,这热热闹闹的杏花美景他也没有看一眼,直接跑进了杏花林后面的一个小屋。
他撞开小屋的门,在简陋的屋子中隔着一块花帘,花帘后面摆着一张床,床上铺着大红色的绣着彼岸花的被子,被子里藏着一个少女,双目紧闭,似已沉沉睡去。
他急急的冲到少女面前,大声得喊:“欢儿,欢儿。”
可是无论他怎么喊,少女的双眼依旧紧闭着。后来少年忍不住将手指探向了她的鼻尖,发现她竟然已经没有了呼吸。
少年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震痛之色,最后因为情绪波动太大直接一大口血喷在了少女的脸上。
温热的血液喷在肌肤上,那么明显的触觉。花拾欢猛地睁开眼,才看到是那个叫小骨头的骷髅头正瞪着自己的八只小短手往她身上爬,把她给闹醒了。她低头看了一眼雪地上的玄樱幽昙,发现它竟然已经长出了一个花骨朵,看来很快就要开花了。
方才在梦中梦到的那个少年少女分明就是云尧和她,难道云尧找到了她所在的地方并且误以为她已经死了?想着他喷出的那么一团鲜血,她就觉得心惊肉跳。
小骨头手舞足蹈得哇哇叫着,试图想得到花拾欢的关注。但花拾欢并没有它一眼,这让它很是挫败。那空洞的眼眶都好似耸了下去,但它看到雪地上的玄樱幽昙,顿时产生了新的兴趣,八只小手乱蹬着朝玄樱幽昙扑去。花拾欢一惊,直接把小骨头用手一挥帮它摔在了雪地上。
如今这里的积雪已经积得特别厚,小骨头被花拾欢用力一甩整个小小的身子都被埋进了雪中,等它“嗷呜”着从雪地上冒出来时,竟直接变成了一个小雪球,连八只小手都被雪覆盖住了,那空洞的眼眶和嘴巴此刻也不觉得可怖了,一张一合的只觉得萌态至极。
而且在它在雪地上爬着的时候,它身上的积雪没有掉下去一分。花拾欢心道难道自己方才对它的随手一摔立马把它从一个可怖的骷髅头变成一个萌萌的小雪人了。
小骨头又爬到了花拾欢身边,她后面的篝火还在烧着,也没把小骨头身上的积雪融化,这魔界的灵物还真是神奇。由于颜值发生了变化,花拾欢也开始任由小骨头呆在自己身边。不过小骨头这下变得老实了,也没有往花拾欢身上爬,只是安静得趴在玄樱幽昙的身边。
花拾欢见玄樱幽昙即将开花,更加不敢大意,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等它花开的那一刻。可是她等了许久,这玄樱幽昙依旧保持着花骨朵的状态。
她加大真气的输入,谁知还是花骨朵的玄樱幽昙开始缓缓得掉落一片花瓣。难道它还未开花便就要凋谢了吗?花拾欢这下只能收住真气,静静地继续守着它。
小骨头用一只销售抓抓自己的脑袋,似乎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突然它有四只小手撑着雪地,也撑着它硕大的脑袋,嘴巴一张,一道绿火就朝玄樱幽昙喷来。
花拾欢大惊,心道这下可彻底完了。但绿火在喷向玄樱幽昙时,整株花苗并没有被烧着,而是在那刹那间,那紧闭的花骨朵终于开始缓缓绽放,超然脱俗的幽香,每一片花瓣都像是一朵朵透明的樱花凝结而成,可是它的形状看上去又像是昙花。
她守了七天七夜,终于等来了玄樱幽昙的盛放!
昙花一现,考虑到它很快就要凋谢,花拾欢赶紧把这朵透明的玄樱幽昙给摘下。她撕下一片花瓣,放至口中轻嚼下咽,虽然只有一片薄薄的花瓣,但玄樱幽昙的清香已经从她的唇齿间蔓延到了她的五脏六腑。
她感觉一道清流也在她体内流窜,她的身子也开始变得越来越轻盈,仿佛要与这花的幽香随风飘舞一般。
这就终于要回去了么?花拾欢轻轻闭上眼,等她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被紧紧得拥在一个怀中。她手上还拿着那朵玄樱幽昙,可是一下它的花瓣就开始全部枯萎,连花茎都跟着枯萎,最后直接消失成粉末。这魔界神奇的玄樱幽昙,终于彻底绝迹了。
她侧过头一看,看到云尧紧闭着双眼,脸上嘴唇都是苍白的,嘴角还渗着血迹。他的一只手掌还抵在她的后背处,原来他是在给她输真气。
看他灰败的脸色,也不知道他到底给她输了多少真气。花拾欢吓了一大跳,轻轻推了推他,声音都控制不住的在发抖:“云尧,云尧。”
云尧终于睁开了眼,又一口血从他口中喷出来。花拾欢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你这个傻子,你到底输了多少真气给我?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么?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可是我哪有那么容易死?”
云尧看着她,那一双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复又绽放出浓浓笑意,“你终于醒了。我就知道,只要我用真气护住你的身子,让你身子不会冷掉,你就一定会醒来。”
“傻子。”她不知道该心疼他好还是该骂他好,只能用帕子将他嘴角的血擦干,“我不是让你等我七天么?你怎么还是跑过来了?万一我没死,你自己真气耗尽死了怎么办?”
云尧咧嘴一笑:“你放心,我舍不得你死,更舍不得比你先死让你伤心。欢儿,你答应我,以后做什么事都不要瞒着我,好不好?”
花拾欢默默得点了点头,心里又是感怀又是后怕。感怀的是云尧对她的一片真心,即使发觉她的肉身没有了气息还是不放弃得陪在自己身边,后怕的是,若是云尧没有那么坚定,他们真当她死了,直接把她埋了倒好,若是一把火把她的肉身给烧了,那么即使她吃了玄樱幽昙解了毒也无济于事了。
“真是感人,原本是一件皆大欢喜之事,却演出了生离死别之感,连我这个冷冰冰之人看了都要深深动容了。”
听到床边传来戏谑的声音,花拾欢一看,就看到又戴着金色面具的镜禾站在他们床边,肩膀上还趴着一个手舞足蹈的小雪球。
这小雪球当然是小骨头。它一看到花拾欢就兴奋的嗷嗷直叫,直接往花拾欢身上扑过来。云尧只当它是一个雪球,怕把花拾欢冻掉,想把它扔掉,可是它八只手如八爪鱼一般死死得缠住云尧的手臂,怎么甩都甩不掉。看来它是在魔界雪地上被花拾欢甩在地上一次后学精了。
云尧用手捏了一下它的身子,貌似戳到了小骨头的痒痒,直接吊着他的胳膊咯咯直笑起来。
花拾欢只知道云尧喜欢小孩子喜欢得要紧,想不到连这魔界的灵物也一见倾心,看到它眼睛都发亮了,“奇怪,它虽然是个小雪球,但身上一点都不冰,虽然是清凉清凉的,摸上去却是很舒服,而且特别的软。”
花拾欢有些无语,直接从床上跳下来,“你怎么把它带出来了?不是魔界除了死物,其余任何活物都不能出来的么?”
镜禾面具下的狭长眸子闪过一丝促狭笑意,“它是一个骷髅头所化,还不算一个死物么?”
花拾欢打了个寒颤,回头却见云尧似乎瞬间就跟小骨头打成了一片。他观察了小骨头的样子一阵道:“你这么一团雪白雪白的虽然也很是可爱,但还是单调了些。”他往这个小屋看了看,忽然看到地上的一些蔬菜,顿时眼睛一亮,也顾不上连日来真气耗费太多身子虚弱,直接走下床去,捡起两个小圆煤块填在小骨头空旷的眼眶处作为眼睛,又插了一根胡萝卜作为它的红鼻子,才对着花拾欢道:“你看它现在是不是更可爱了?”
这小骨头好像也对自己又换了一个新形象非常兴奋,在地上打了许多滚。奇怪的是,它无论怎么打滚,云尧给它粘的并不是很牢固的“眼睛”和“鼻子”都不会掉下来。
花拾欢奇道:“难道无论给它沾上什么东西,都会从此一直黏在它身上不会掉下来么?”
她说完看到地上还有一些芝麻,抓了几粒洒在它脸上,果真就是牢牢得沾在了上面。花拾欢幸灾乐祸的笑道:“它如今可是一个长着麻子的雪球了。”
这小骨头大概是极其通人性的,原本萌萌的脸上开始怒气冲冲,直接朝花拾欢身上撞了过来。吃了玄樱幽昙之后,花拾欢也算解了毒彻底恢复了法力,见小骨头撞了过来也不躲。但这小骨头撞过来并没有露出要攻击她的意思,只是一颗圆圆的脑袋一直在花拾欢身上蹭,最后竟直接把花拾欢给它沾上的几颗麻子给蹭掉了,才又重新的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