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洋葱小说网www.3ponet.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宫里难得恢复太平的日子,而皇帝的复活也让云尧可以不用那么日理万机的处理政事了。只是云焕和牧宸知道花拾欢有了身子,完全无视花拾欢作为一个道行高深的妖精的身强力壮,那各种安胎补品一堆一堆的送到风华殿来,害得花拾欢才几日脸就圆了,还被前来看她的小白和小青大着胆子笑话了一阵。
花拾欢就下了决心不再吃这些补品了。云尧却为难道:“父皇膝下子嗣单薄,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所以难免对即将到来的孙子在意了些。若是你不肯吃,恐怕会让他好不容易康复起来的身子又因为郁结虚弱起来。”
一句话说的花拾欢不吃就感觉是不孝,她便拉着云尧陪她一起吃。可恨的是云尧明明吃的一分不比她少,那身上脸上的肉却没有少半分,仍然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一块块腹肌分外明显。
花拾欢想到这就发现好像暴露了不纯洁的事实,她的老脸红了红,却又在床上翻了个身准备将这个午觉再延长些。
云尧刚好进来瞧她,叹道:“似你这么贪睡,身子岂非会越来越重?”
花拾欢不以为意道:“人生最大的乐趣不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么?再说如今天气炎热,去哪都热的慌。还是出去走走吧。”
云尧强行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倒真有个避暑的好去处,我带你去。”
他说的这个地方正是太虚湖,太虚湖开着半池荷花,边上种了几排杨柳,还有一片盛放的芍药花,又位于皇宫中的最东边,当初因为始祖皇帝云珩的缘故,这里被视为禁地。如今虽然解除了禁令,但还是很少人来,所以是这皇宫中难得的一个清幽之地。
这个季节太虚湖的荷花开得正好,花拾欢和云尧便依偎在柳树下一边赏荷一边垂钓。
那边上却仿佛成了一个动物世界,火麒麟小红和巨鹰小黑明明都不吃虫子,却都认真的低着头在草地上找些什么。被青羽扔回来的小花狗也不去找它的主人镜禾了,一直在边上的花丛里钻来钻去。难得不去国子监念书肯休息一天的小葡萄,也和小骨头两个人坐在一起编着柳条玩。
花拾欢看到这样和谐安逸的情景忍不住一笑,“若是以后我们的日子都如此祥和平静就好了。”
云尧笑道:“怕就怕我的娘子太厉害了,不会习惯这般平静无澜的日子呢。”
他的这声“娘子”让花拾欢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云熙,虽说曾经因为云尧她不止一次对云熙起了杀机,可是他黏在自己身边的那段日子,花拾欢也知道他是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如今也不知道这厮到底去哪了,相识一场,走的时候竟连声招呼都不打。
花拾欢想到云熙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肚子又似乎被人踢了一下。云尧见她蹙起眉头,忙问:“怎么了?”
花拾欢摸了一下肚子,发现那里又恢复了平静。“你的儿子好像刚刚又踢了我一下。”
云尧忙低头去看,花拾欢见他一脸期待的模样,忙笑道:“他现在估计只有一个拳头那么大,哪里真会踢人了?大概是我的幻觉罢了。”
正说着,方圆捧着一堆莲蓬过来,云尧从他手中拿过一个,亲自一颗一颗的将莲子剥给她吃,“你既然吃腻了那些补品,不如吃吃这些清爽的莲子。”
花拾欢接过一颗放到嘴里嚼了嚼,却皱眉道:“清爽是清爽,但却苦了些。”
方圆道:“这太虚湖的荷花虽然开得好,但毕竟卞都是在北方。这荷花开得最好的地方,当然是在江南了。以前太子殿下带着方圆去江南游玩的时候,方圆尝过江南的莲子,那才是又大又甜呢。”
花拾欢马上眼睛一亮道:“反正如今你的父皇龙体完全康复,朝中事务他都可以打理,不如我们去江南游玩吧。”
花拾欢以为云尧会因放不下他的父皇母妃会犹豫片刻,谁知他很爽快的点头,“好。”
花拾欢大喜,忍不住凑过头去在他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把方圆逗得合不拢嘴。正好小骨头也看过来,马上脆生生的嚷道:“小书哥哥快看,娘亲亲爹爹了!”
花拾欢才想到这里还有几个“吃瓜群众”在,见云尧眼中满是笑意的看着她,她的老脸红了红,忙看向了别处。
江南之行他们说走就走,小白和小青难得的没有做拖油瓶要强行跟着他们,还善解人意的说会替他们照顾好其实是拦住一心想要跟来的小葡萄和小骨头,让他们夫妇好好享受婚后难得的二人世界。
他们也没有腾云而行,直接驾着马车慢悠悠的前行,既可以方便云尧一路考察民情,还可以欣赏从北到南截然不同的自然风光。
等他们走一阵停一阵的到达荷州,已是半月以后。三年前初来荷州,这个整个赤云朝最美的江南水乡完全被洪水淹没,如今按照凡间的日子过去了三年,这里早恢复了昔日的繁华景象。
花拾欢瞧着这里别具特色的白墙黑瓦,在烟雨朦胧中看到一个个操着吴侬软语的美丽少女撑着油纸伞在青石板上款款的走着,只觉得不用做什么都心旷神怡。
因为下着细雨,云尧便带着花拾欢去一处茶馆里听评书。这里的百姓生活也如这座城一般慵懒闲适,听书品茶便是他们最大的爱好之一。
他们去茶馆的时候几乎人满为患,好不容易找到一张空桌子坐下,那说书先生已经开始了。讲的竟然是云尧大破犬戎的故事。
这些茶客听到他们的当朝太子在十八岁年纪就彻底平定了犬戎之害,将犬戎变成了赤云皇朝的一个附属部落,从此北疆再无战祸时纷纷喝彩。
花拾欢笑道:“可惜他们不知道这让他们赞叹的平定犬戎的少年英雄也正坐在他们中间,听着自己的故事呢。”
云尧却想到当初花拾欢虽被雄黄所害,却在他快被黑山精所害的时候,化身巨蟒将他救起。无论是当初他无疑带回皇宫的宠物蛇,还是在千军万马将他救出的蛇兄,亦或是一路与他相知相许最后成为他的妻子的花拾欢,原来她一直都是在他身边的。
他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动容道:“若非是你,又哪里有今日的我?”
脸皮薄的花拾欢见他这么情不自禁的样子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拍了拍他的手,“咱们继续听书,听书。”
可是当她因为难为情左顾右盼的时候,忽的看到一个白衣女子正撑着一把伞从茶馆经过。
她稍稍一惊,看到那女子隆起的肚子,更是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
“我好像看到罗衣了。”她对云尧说。
云尧也是一怔,“你不是说白盏师父已经去找她了么?”
花拾欢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不如我们跟上去看看。”
云尧却深深的看了一眼,花拾欢讶道:“怎么突然这样看着我?”
云尧叹道:“欢儿,你看似大大咧咧对很多事情都无所谓,其实你的心事最柔软的。你终究还是放不下你这个徒弟。”
花拾欢默了默,“即使不为了师徒一场,看在她肚子里怀着的是我白盏师兄的孩子的份上,我便不能完全不管她。”
他们很快跟到了罗衣,为了不被她发现,两人还隐去了气息悄悄的跟在她身后。罗衣已经到了快临盆的日子,走路都走得特别慢。
她一手撑着伞一手还提着一包药,走进了一个青石巷中。她的脸色很不好,惨白惨白的几乎没有一点血色。比起花拾欢有了身孕之后变得略加丰腴的身子,罗衣除了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全身消瘦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刮跑,却也更加添了她弱柳扶风般楚楚可怜的姿态。
看到她一个人慢慢在这青石巷中走着,花拾欢眉头跳了跳,按照她看过无数话本子的经验来看,一般这个时候一个独行的美貌女子独自在无人的小巷中走着,总会遇到一些事情。
果然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了她看的那些话本子中的故事并非胡扯,很快罗衣就被几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地痞流氓团团包围起来。即使是在这烟雨江南中,流氓的露出来的猥琐嘴脸还是到哪都一样的。
“小娘子,老子已经跟踪你好些天了,你挺着这么大肚子,却总是你一个人,你的夫君呢?你长得这样好看子,也会有男人舍得扔下你一个人么?”
这几个流氓见到罗衣,眼中都露出淫邪之色,但看到她全身清清冷冷的,竟还有些不敢直接扑上去,只是先说些浑话调笑着。
罗衣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是冷冷道:“让开。”
隐在一旁的花拾欢对云尧道:“罗衣如今的修为连小白和小青加起来都比不过,这几个小流氓敢去招惹她,简直就是厕所里点灯——找死!”
他们看到美人发怒,却更加添了艳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为首的一个留着两撇猥琐小胡子的男人还是嘻嘻笑道:“美人要我们哥俩让开,我们哥俩却舍不得就这样让美人孤孤单单一个人离去,既然你的男人不要你了,就让我们哥俩来好好照顾你可好?”
听到“你的男人不要你了”这句,罗衣的神色马上变了变,抬起手就要向小胡子的脸打过去,但才到半路就被小胡子握住。小胡子觉得被自己握住的手柔弱无骨,肤如凝脂,心中更是荡漾,贼胆更加变大,“美人发怒,真是别具风味,赶紧让哥哥亲一口!”
花拾欢一怔,罗衣如今竟然连这几个小流氓都反抗不了么?眼看她就要被他们欺负,花拾欢连忙现身,一掌就把他们全部打晕了过去。
罗衣见到花拾欢,本就受了惊吓的脸更是白了白,“师父。”
她如今竟还肯叫自己师父倒让花拾欢觉得有几分意外,花拾欢叹道:“你好歹也是我花拾欢的徒弟,虽说有了身孕会对你的修为有影响,但怎么会连几个地痞流氓都打不过?”
罗衣低下头,咬着唇却不肯说话。
花拾欢瞅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你如今可还是会受到你肚子里的孩子的反噬?所以你才一点法力都使不出来?”
罗衣点点头,“毕竟是罗衣自不量力,一个小小的花妖却妄想去给神君生孩子。虽然会经常受到冰与火的双重折磨,但罗衣却再也不肯再做那吸食凡人阳气的伤天害理之事,所以一身修为便这样没了。师父!”她扔掉手中的伞朝花拾欢跪下,“罗衣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如今罗衣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平安生下这个孩子,成全罗衣对白盏神君一生的痴念。可是如今罗衣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吃不消了,罗衣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孩子出生,罗衣恳求师父再帮帮罗衣。”
花拾欢见她身子虚弱,地面又因下雨变得异常潮湿,却又不肯亲自去扶她,只是施了个术让她自动起来,“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白盏师兄跟我说过他会去找你。”
罗衣眼中稍稍掠过一丝讶色,但马上又低下了头,“罗衣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还被白盏神君当面撞着,又有何脸面再去见他?”
花拾欢静静看着她,“那你要我怎么帮你?”
罗衣将伞重新打好,“如今还在下雨,阴湿天气本就对师父的身子不好。师父还是随罗衣进屋一叙,也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罗衣住的地方就在这青石巷中,虽然简陋但勉勉强强还算得上是一户人家。花拾欢打量了四周,发现她在这里住着有一段时间了,便稍稍减轻了内心的疑虑。
罗衣已端着茶盏过来,上面放着两杯刚砌好的热茶和一个茶壶,“师父,太子殿下,请喝茶。”
花拾欢先拿起茶杯,却没有马上喝,只是对着茶杯细细端详了一会,忽然就直接把茶杯重重扔在地上砸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