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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太过犀利,同时也触及了一些慕媛一不想回顾的往事。
她原本灿若星海的眸子闪了闪,逐渐失去了光彩。
微微扭头,慕媛一挣脱了庄寂言的手,抿了抿唇瓣:“跟你没关系。”
她的语气十分冷漠,仿佛被戳到伤口的小野猫,立马变得警惕起来。
庄寂言眯起眼眸,默默收回手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支药膏:“这个,早晚一次,一个月极速去疤。”
“给我的?”慕媛一愕然,迟疑的接了药膏:“为什么给我这个?”
“你见过哪个艺人喜欢自己身上留疤的?”
既然慕媛一现在是a大表演系的学生,将来多半是要做艺人的。对于一个艺人来说,生过孩子可是致命的把柄。更何况,慕媛一还是剖腹产,小腹上那蜈蚣似的疤痕,太惹眼了。
这药膏是庄寂言这两天抽空调制的,期间被萧泗廷那小子撞见,还问他是不是闲的蛋疼。
“你出去吧,我要做事了。”男人兀自整理着书桌,微微垂下头,一副淡漠的模样。
慕媛一完全摸不透他,懵懵懂懂的转身,出门去了。
书房的门被带上后,庄寂言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捻起那份合同。
唇角轻扬,他的视线落在尾页的补充条约那一栏。
补充条约:如果甲乙双方出现分歧,乙方将无条件服从甲方。
慕媛一是乙方,他是甲方。方才那丫头只是草率的翻了翻合同,就签了字,真不知该说她单纯还是单蠢。
默默的收了合同,庄寂言这才落座,开始处理之前遗留下来的心脏搭桥手术报告。
……
慕媛一走出书房后,便在走廊上遇见了庄园。
那小子眼尖,瞧见她手里的药膏,便抢了过去:“咦,这是什么?”
“药膏,祛疤的。”
“后妈,你受伤了?”庄园眼里闪过一抹担忧。
慕媛一却是摇头:“没有,是以前受的伤。”
“这个药膏怎么没有商标?”庄园嘟囔着,他的话却提醒了慕媛一。
庄寂言给她的药膏不仅没有商标,就连配方材料都没有标注,好蹊跷。
“我知道了,这肯定是我爸比自己调配的,独家秘方!”庄园一语中的,脸上更是洋洋得意。
慕媛一则是一愣,望着药膏一阵狐疑。
那个男人……特意调配这药膏,是为了她?
就在慕媛一狐疑之际,她兜里的手机响了。
慕青一的来电,她赶紧接起,“青一,你没事吧?”
离开慕家的时候,慕青一被软禁了。虽说他是慕家孙子辈唯一的男丁,但慕媛一还是害怕慕家会把自己的气洒在慕青一身上。
可好在,慕青一没事。
“姐,我从慕家跑出来了。”电话那头的少年气喘吁吁,气息不稳显然是在跑步。
慕媛一跟他约了地点,便急急忙忙的出门。
“后妈,你要去哪儿啊?”庄园趴在二楼栅栏上,目送她出门。
慕媛一没回他,离开别墅后,赶紧约了车,便朝市中心赶去。
市中心春街街尾的面店,慕媛一刚进门就看见一身休闲装的慕青一坐在靠窗的位置。
“青一!”她朝他走去。
那少年闻声回眸,看见她时,笑容灿若春光:“姐,你没事就好。”
被关的时候,他一直都担心慕媛一会受欺负。今天看守他的人放松了警惕,所以他就逃出来了。
“你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慕媛一在他对面落座。
少年支着脑袋,心满意足的笑道:“想吃你做的阳春面。”
慕媛一知道他在开玩笑,自顾自的给他点了一碗杂酱面,然后才从包里拿出那张金卡:“青一,你不是想出国留学吗?这卡里有足够的钱,能让你在国外生活两三年。”
“如果不够,姐姐再给你打钱。”
少年脸上的笑意逐渐消逝,他瞧着那张金卡,蹙起眉头:“这卡哪儿来的?”
“你姐夫给的。”
慕青一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但他还是把卡推了回去:“就算是姐夫给的,我也不能收。姐,虽然你现在结婚了,但是你还是要坚持做个独立女性,千万不要依赖男人。”
“尤其是有钱的男人。”少年着重补充了一句,慕媛一顿时哭笑不得。
弦月眉平展,她将卡再次推到慕青一面前:“姐知道的,这笔钱就当姐借的。你先用着,等你留学回来,咱们一起挣钱还。”
这番话,慕青一显然容易接受些。
看得出,他动摇了。
慕媛一继续加强攻势:“乖,你要是有出息了,姐就有依靠了。”
“好吧,那你记得跟姐夫说,这钱算是我借的。”少年最终收了卡,却还不忘叮嘱慕媛一。
他那认真的模样,让慕媛一觉得心情十分舒畅。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她唇瓣微动:“吃完饭,我陪你去订机票。”
慕青一越早出国,慕媛一便越早了却一桩心事。
反正慕家他也不会回去了,在慕家也没什么重要东西要带走的。飞往m国的航班都满了,只有明晚八点有位置。
慕媛一便给慕青一安排离机场最近的酒店,让他住一晚。
等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她才身心疲惫的,回了庄家别墅。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沉了下来。
别墅里灯火通明,慕媛一一进门,就看见庄园盘着两条小腿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后妈,你回来了。我和爸比都吃过饭了,爸比去医院了,说给你留了晚饭,在微波炉里,你记得吃。”庄园目不转睛的盯着游戏界面,语气漫不经心。
慕媛一今天特别累,而且她此刻也还不饿,就直接上楼,去了昨晚她睡的那间房。
既然今早她是在这间房里醒来的,那也就是说,这屋子是给她住的吧?
揣着狐疑,慕媛一洗了个澡,然后呈大字型躺在了床上。
柔软的大床真真舒服,她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凌晨,庄寂言回家。
一进卧室,他就瞧见了那个全缩成一团,霸占了他的床的女人。
女人裹着蚕丝被,一头乌黑长发随意的散落在枕上,将她白皙俏丽的脸衬得绝美。
圆润光滑的双肩裸露在空气中,庄寂言眼尖的发现……慕媛一那女人……居然裸睡!
------题外话------
我曾经很憧憬外公和外婆那样的夫妻,从一而终,一起白头。
我敢说,时下所谓的自由恋爱所得的婚姻,质量还不如他们五六十年代父母包办的婚姻。
外婆说,她和外公年轻的时候红过一次脸。因为她弄坏了什么东西,外公说了她几句。我外婆年轻那会儿还是有点小性子的,外公因为小事说她,她自然不高兴。
当时我外公就觉得,明明你错了,我说你不对还不行吗?
他也很生气,却又舍不得跟外婆吵吵,自个儿跑去外面生闷气。
等他老人家消气回来,已经很晚了。
外婆已经睡了,外公饿了,发现厨房铁锅里,温着一点饭菜……
第二天,两人就和好了,后来这一辈子再没红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