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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书院,苏鸾早以前就来过的,算不上熟门熟路,但大体上哪归哪是知道的。
凭着记忆往南苑走。
走到南前苑看到一个瘦高的少年在练剑,身姿灵巧,剑法凌厉,旁边则站着一个和壮壮差不多大的孩子,短手短腿的在那比划,像是在学那瘦高少年挥剑。
赫连夭原是专注的看着颜臻臻练剑,这余光一瞥便瞥到了走过来的苏鸾身上。
“臻臻……”
颜臻臻正巧也看到了苏鸾,于是收起剑势,将剑插回剑鞘,
“这里是学生住舍,你是什么人,来这作甚?”
这少年有板有眼,俊秀的一张脸严肃的很,
“我找苏壮壮。他住哪一间屋子?”
“你找苏壮壮?”
那小的声音清亮,突然开口,“你是他什么人?”
在苏鸾靠的近了些时,赫连夭倒是看清了她的面容,这女子长得竟十分好看……反正小夭自认自己未见过这般好看的人。
“我是他娘。”
“你就是苏壮壮的娘?!”赫连夭简直都要惊叫出来了。
“……怎么了?”
苏鸾被这突然拔高的小孩子声调吓了一跳。
“你,你……”
“苏壮壮是住在这吧?”
“……他,他住在后苑。”赫连夭有些结巴道。
“好,谢谢。你们继续。”
苏鸾浅浅笑了一下,道了一声谢就往竹林方向走,这竹林幽静,有一条小道狭长,前苑和后苑需走个百来步。
走到一半,苏鸾这天生的警觉便让她停下了步子,瞬时屏息,轻轻的“咝咝”声就在她身侧,她缓缓转过身,只见一条红色的小蛇正直起了上身,正对着她的方向。
蛇身颜色艳丽,毒性不小。
苏鸾身子微动,小红蛇便张口冲她而来,她身体微微一侧,伸手便直掐蛇头三寸处,看着毒蛇獠牙上的黏液滴落在竹叶上,竹叶瞬间发黑枯黄。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声,苏鸾扬起眉,突然开口道,
“出来吧。”
“……”
“孟青陆。你是要我去向你师父告上一狀?我才一来,你就拿我试毒?”
“……”
“再不出来,我就把你这条小红蛇给弄死。”
“鸾姐姐!您怎么在这啊?青陆有一条小蛇从罐子里溜了,可找了半天,不知鸾姐姐——啊,就在鸾姐姐手上,它没伤着你吧?”
苏鸾定定看着他,
“继续装。”
“鸾姐姐,没有,先把小红红还我吧。”
“我就奇了怪了,你难道整天都藏在这竹林不成,谁路过你就毒谁?”
“鸾姐姐误会了。这小蛇关久了,偶尔也要放放风嘛。哪知这般不巧,鸾姑娘今日会来。”
孟月小心翼翼的从苏鸾手里将他心爱的小蛇拿了回来。
“鸾姑娘是来找师父的?可几位先生都住在东边呀。”
“苏壮壮是不是住在后面?”
“你找苏壮壮?你不会也要收壮壮为徒弟吧?”
“收什么徒弟,他是我儿子。”
“……”孟月瞪大了眼睛,瞬间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你又怎么了?”
“壮,壮壮……是,是鸾姑娘的儿子……”
苏鸾没搭理他,继续往前走,没走两步,便听到剑刃砍风,那唰唰唰的声音,小小的一只举着个比他人还高的重剑略显笨拙的练习着剑法……
这小子……怎瘦了这么多?
脸上为何没有一点表情,眼神严肃,板着脸,再无半点奕奕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