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染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洋葱小说网www.3ponet.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慕修与慕果果的视线在空气之中相接的那一瞬间,类似于一道火花一般的暗芒,便如同绚丽的焰火,在他们的四周散发开来,慕修一脸沉浸的看着慕果果此刻娇艳的身躯,嘴角处依旧是紧抿的,整个人轮廓上带着几分冷厉又严肃的味道,可是只有他那双细长又幽暗的眸子将他心底的想法给袒露了出来。
他原本如墨的黝黑眸子中,此刻全是一片暗沉,沉浮之间,自是带着一股惑人的气息,在这个冷冰冰的脸颊上,充满男性的魅力。
“咳咳,我也没有想到这个沐浴露瓶子这么猛。”慕果果脸颊一红,闷闷的说了句,便将手中的沐浴露往身上抹去,一脸的不自在,心底更是一下子漏了几拍,因为刚才对视的那一瞬间,俩人脸上带着的少许红晕都明显的彰显了他们脑海中想着什么,那简直是一种不谋而合的心有灵犀。
此刻空气中似乎暂停了一切,有些静止下来,而慕果果的动作也因为这空旷浴室中的安静,变的有些菲靡,她一双娇嫩白皙的手掌心中,全都是沐浴乳,却在最初往身上抹去的时候忘记了擦出泡沫来。
其实沐浴乳除了可以擦出泡沫,还可以擦出——
火花。
慕修一双眼暗沉的看着她,在这浴室暖色的灯光之下变得灼热起来,那眸子中的小兽就恍若要复活一般,在她的动作之下,跟随着,引导者,随时可能点燃,和爆发。
“你怎么还不出去?”她说着,一双手带过身躯上的每一个部位,覆盖之中,又有着一股冲击力,让站在她身侧的慕修忍不住喉间一紧。
“你这对我是赤裸裸的吸引知道吗?”说话间,他猛然间伸出手将她带入怀中,狠狠的亲吻了她几口,这一刻,火辣的热吻,瞬间就要将彼此点燃,他们身上带着沐浴乳的味道,香味儿和腻滑,瞬间让俩人贴的更近了。
热……不仅如此,还有一股前所未有的瘙痒,在挑战着慕果果,她只觉得腹部潺潺而来的,是那还未散尽的余热,俩人的肌肤摩擦在一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美丽,白色的泡沫瞬间将她身上几个紧要部位全部覆盖,朦朦胧胧之间,若隐若现的,玲珑娇躯。
空气中有瞬间的静溢。
他不说话,她也没有说话,今儿个他们就必须离开这温泉镇了,要是现在再要她一回合,恐怕他们就别想离开了,因此慕修强忍着下腹处传来的猛窜邪火,快速的拿起一旁空着的莲蓬头,打开水往自己身上肆意的喷洒而来,冰冷的水温,直接将他身上的火热降温。
慕果果本就是全身酸涩,此刻看见他用冷水,心底只觉得甜蜜,他明知道她现在承受不住,所以才会强忍着自己心底的欲望,因此而用冷水浇灌自己,但是这一动作却引得慕果果心底一股子心疼传来,看向他的眼神儿也变得越发的柔软起来。
慕修整个人仰着头,沉静在这冰冷的水花中,却只觉得她目光灼热的往自己的身上瞥来,狠狠的擦干了脸颊上的水渍,这才看清楚女人琉璃般乌黑的眸子里,沉沉郁郁的,全都是她对他的心疼。
原本刚好降临下来的冰冷水花将他一身的热气全部消散,可是这一刻,被她这样直接的目光凝视着,他只觉得自己又要爆炸了。
锋利的薄唇轻轻勾起一个笑意,他扯过她,小心的在她的耳边儿呵着气儿,说出来的话,却是这么的暧昧:“还没要够么?竟然这样看着我,你要是再这样看着我,我可是会把你吃掉的哦。”说完,不轻不重的在她的耳垂上亲吻了几下。
这几下子,慕果果也只觉得浑身难受,再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快速的溜进了这浴缸之中。
房间里毫无任何声音,但是这浴室中的水花声音确实哗啦啦的传来,在浴室中的一男一女彼此都强烈的抗拒着心底的欲望,今日要离开温泉镇,不是OX的最好时机,所以他们都忍住了。
慕果果要忍住,其实还是挺容易的,可是对于慕修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还真是挺不容易的,这自家的女人就在身边,也不是在远处,想要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拥之入怀的。
但是为了慕果果着想,慕修还是强忍住了自己心底的那股子欲望,他担心自己会吓坏她,毕竟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她一直在忍受他,要知道他的欲望不是她这样娇小的身影可以吃得住的。
再次传来一阵哗啦啦声音的时候,俩人心底的那股子邪火总算是清除了不少,可是要知道在慕果果的面前,慕修浑身都软,就一个地儿可以永远硬着。
只是没有办法,为了她着想,他也不想在这里累坏了她。
洗好头发之后,慕果果赶紧扯了个浴巾便快速的冲出了这浴室中,徒留下依旧站在莲蓬头之下的高大身影,慕修看着她逃也似的离开了这浴室中,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笑起来的时候,他一脸冷静与冷厉全都化为乌有,不仅如此,高大体格的胸膛上,笑起来之时,略微震动,可见他忍着这笑意,并未全数爆发。
这笑声中,带着几分难以形容的喜爱与调笑,可是在外头慕果果的耳中听起来,那就是赤裸裸的嘲笑,她脸红着将身子擦干,站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那些欢爱过后的痕迹,此时此刻这个房间中处处都带着一股淫靡的味道,那种充满了男性气息与女性气息交缠过后的味道,直接将她溺毙。
慌忙的擦了擦头发,她从行李箱中随手扯了一套衣服便穿在了身上,这几天天气又再度变得更热了,她也就没有穿裙子外出,在外边儿她还是比较喜欢穿背心短裤的,这样简单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却别有一番风味儿,今儿个她穿着的背心是咖啡色的,而下身的齐膝短裤则是深绿色的。
这俩颜色穿在她的身上,让她白皙的肌肤变得更加的白皙了,莹白之色让人一看,便忍不住想要上前去咬几口!
等到慕修走出来的时候,她都已经穿戴好了,整个人玲珑有致的身材被这一身简单的衣服承托的一丝不漏,慕修的眉头微微蹙起了几分,再看看慕果果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便眼神儿沉了沉,说了俩字:“过来。”
果然,他的话一出,她便丢下了手中的浴巾走了过去,慕修也洗过头发,微湿却又短的发丝上还散发着水珠,但是在他的眼前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所以在慕修下一个动作做起来的那一瞬慕果果有种被珍爱的感觉。
因为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干毛巾,他坐在床上,双腿撒开,而她则是坐在床沿上,俩人的姿势,更适合让慕修从背后抱紧她,不过却没有,再次感受到他开始动作的时候是她湿漉漉的发丝在他的手中。
他捋起她一撮发丝,放在干毛巾中轻轻的擦拭着,眼底却有着柔和的光泽,可惜,背对着他的慕果果却未必看得见他如此柔情的目光,在慕果果的面前他大多数都是强势的,但是如此柔情的动作,被这样一个成天在刀尖上舔血的男人做起来,竟然是令人沉醉的好看。
空气中微微浮动着暗香,灯光之下,他俊美的侧脸,完美的轮廓,这一切都像是画中之人一般,却在做着最普通的动作,当慕果果感受到男人在为她擦拭头发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心头便是一酸,这样温情的感觉,让她有种不真实的错觉,这个男人原来也是可以这么温柔的么?她从来都不知道!
安心的闭上眼睛,她享受的感受这一刻宁静的时光,心底却因为慕修的动作有些感动,一双手放在慕修的小腿上,脑海中,拂过他们在一起的所有画面,一片片的,快速的在她的眼前掠过,她的心底,也因为这些宁静而美好的回忆变得柔软起来,尤其是此刻她的脑后有一双大手,在轻柔的,小心翼翼的为她擦拭着头发。
这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幸福感觉,那种被捧在手心中的感觉,真的是存在的。
缓缓的睁开眼,这时候吹风机的声音却传来,慕修轻轻的将她发丝分开,不至于打结,不让她疼痛,轻轻的对着她的发丝吹动着。虽然有些生疏,甚至有时候不小心会扯痛她,但是她却还是觉得幸福。
是啊,像慕修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做得来这样的事情呢?
所以,这一刻,她不应该是怪罪他的不是吗?腻歪在一起这两天中,她实在是看见了太多在外界所看不见的慕修,有孩子气的他,有好男人的他,有珍爱她的他,每一种,都是慕果果所爱的。
慕修坐在她的身后,看着她长而细腻的发丝,嘴角处勾起的弧度那么的明显,眼底的光泽是那么的潋滟,俊脸上带着的慎重与认真,却是那么的让人感动,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么自私的将她扣在自己的身边是一种很不以为耻的做法,但是没有办法,他从来不认为爱,就是无私。
恰恰相反,爱,就是自私。
是一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自私。
“好了,我的头发都干了,你的也吹吹吧,不然的话,还不得憋着。”慕果果忽然转过身,就对上了他有些沉静的眸子,这一刻,她似乎有种从未见过如此样子的慕修的感觉,他眼底晃动的那些东西是什么东西?快的她根本就来不及捕捉,但是不管是什么,她都会坚定的跟这个男人一起走下去。
说到这里,她往床上爬去,跪在他身后,轻轻的帮他吹起头发来。
“我帮你吹个。”说完,还俏皮的对着他眨眨眼,在他的脸颊上亲吻了几下,这才开始,与慕修一样,这也是慕果果第一次伺候人,但是这样的感觉,其实真不赖不是吗?
想到这里,动作也变得更加的轻柔,心底甜甜的,怎么都无法掩饰。
慕修看着她一副捡到宝的样子,嘴角也是微微扬起,脸上却依旧是一副冷样儿,不过这都不碍事儿,她知道这个男人内心火热的时候比起自己还要火热就够了。
就这样,在俩人这样腻歪的时间中,一分一秒,缓缓的从指间流逝而去,转动变化的那么快的,是人们永远无法控制的时间。
转眼就到了中午,这时候俩人已经准备好在这边再吃一顿,再上路。
拖着行李箱下楼来的时候,大厅中却并不是空荡荡的,还有这无数人入住这个酒店,慕修走上前去将房卡交给服务员的时候一并给高总打了个电话,直接告诉他她们在这边儿吃完一顿就出发了。
那头的高总听见这话,顿时间急了,说怎么地也要再请他们吃一顿,被慕修拒绝了,都已经耽误了人家生意这么多,怎么好意思呢?
因此这一顿,就只有慕果果和慕修俩人,但是对他们来说,却更是欢喜。
没有外人的打扰,他们之间的感情才可以无止境肆意的迸发出来,不是吗?想到这里,慕果果的唇角处又是甜蜜的弯了弯,连带着那双好看的大眼睛也弯了弯,闪烁如星辰。
“走吧。”踏出这酒店,慕修与她五指相握,五个手指很轻易的扣入了她的每一个指缝,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这样的牵手,是带着万分在意的人才会这样牵手对吧?慕果果在心底默默想着,脚步却是一点儿都不落下。
吃顿饭根本就用不了多少时间,慕修吃饭如虎,快得很,没有办法,在他的生命中,时间一直都是很宝贵的东西,而慕果果做为女子,就算是吃得慢,却也吃的不是很多,因此很快便将他们便坐上车,出发前往下一站。
因为慕果果的要求,慕修决定带着慕果果一同前去,那山崖下方,顺便见识一下曾经救过她的人,不论如何,这个人救了慕果果一命,那就是对他慕修有着莫大的恩情,这是他心底的想法,却并未告诉慕果果。
之所以这么轻易的答应了慕果果一切要求,就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如此肆意的宠溺她,也不知道某天某日某夜,他是否会在某地猝死。
仅剩的时间,就是他对她所有的爱发挥的时候。
他要用生命,去爱她。
车子一路顺畅的行驶在街道上,直到前方除了这个温泉镇,才逐渐的远离这边儿的世外桃源,缓缓的与外界的高速公路接洽,大约用了半个小时,他们才从这个小村庄出来,来到了高速上。
这期间车厢中一直放着一首歌《每个人都心碎》……
狭小的车厢中,只剩下他们俩人的呼吸声,以及这首歌深情无奈的呼唤与哼唱,顿时间一股漫无目的的忧伤紧紧钳制住了慕果果,将她的心脏紧缚,这样的感觉,前所未有的触动人心。
“这首歌好听。”她原本懒散躺在座位上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猛然间坐起来,看了一眼上边儿的歌名,眼底闪过一道惊讶,爱情怎么让每个人都心碎?是啊,真的是每个人都心碎呢。
“你喜欢听?”慕修淡淡的开口,一双眼却是目不斜视,现在他们俩人在车厢中,等于是两条命都在他的手中,他就算是再阴损,也不至于拿俩人的性命开玩笑啊。
这时候天空之中闷哼起几声响雷,天空之中的抬眼却是高高悬挂着,可这雷鸣声却震彻心扉。
“在悬崖下边儿真的有人居住吗?”慕修开始与慕果果闲聊起来,这段时间慕果果都喜欢瞌睡,也不知道是嗜睡的原因还是什么的,她上了车整个人都懒了下来,跟个没骨头的人似的,瘫软在位置上。
“对呀,本来是一个比较简陋的茅草屋的,但是可以看出来岁月很长了,只是上次我被救出来之后,我便让人去为他修葺了一个房子,虽然简单,但是遮风挡雨总是要好一些的。”她说话之间,依旧是慵懒,连带着她的声线之中也划出了几道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味道。
“嗯。”他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单音,但是心底却更加想要与这个传说中神奇的人物见一面了,毕竟这个人曾经把他最心爱的女人救下来了,而且还在下面住了几十年?好奇,深深的好奇,攫住了他。
“嗯,慕修我睡一会儿,到了就叫我,因为到了那镇子上我们还要划船过去。”说完她眼皮都耷拉了下来,慕修侧目看了一眼她迅速进入睡眠状态的脸颊,心底有些说不出来的喟叹。
真是个懒猫!
心底这般想着,无意之中脸颊上流露出来的那些纵容的色彩,却是不知道多么的吸引人。
天空中的闷雷又打响了几个,可是慕果果却是毫无所觉。
……
车子一路疾驰,一路上与之伴行的,竟然只有风。
车子掠过一道又一道关口,越过一棵又一棵大树,在三个小时之后,终于抵达了这个所谓的京都偏远小城的镇子上,在这个镇子上街道或许并不是很宽广,住人或许并不是很多,但是却带着一股乡村气息,在京都这样的地方外界边沿竟然还有这样的城镇,倒是真真儿的让慕修觉得惊奇。
直接将车子拐入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他这才停下引擎,开始叫唤慕果果。
她睡得昏昏沉沉,这段时间更是,不知道为何,他大概也是觉得她累了,变并未多想,心底却依旧是带着几分不忍的,她肯定是在这段时间太累了,所以才会有如今这样的征兆。
“果果,我们到了,快醒醒。”他叫了几声没反应,看见她这样无暇的睡颜就在自己的面前,就算是君子,也是把持不住的吧?心底想着,动作已经开始了,整个人倾身而下,缓缓的含住了她那唇瓣,轻轻的在她唇舌中与之厮磨。
“我们到了宝贝儿。”他说着一双手已经抱起她。让她睡在这位置上的身子活动一下,不然的话,一身不麻木才怪。
几秒钟后她睫毛眨了眨,缓缓转醒,睁开眼就对上了慕修那热情如火的眸子,心底咯噔一下,唇瓣上的力道却是一下子让她清醒了过来。
“舍得醒来?”他这话一出,慕果果脸颊又一红,她真心不知道自己是这么的会睡好吗?
“嗯。”不太好意思的小声嗯了一声之后,她就发觉自己咋变得这么矫情了呢?有木有?瞬间又看向慕修那双带着几分狭隘的眸子,心头咯噔的心思也变得快速的跳跃起来,这男人能不能不要总是用这么深情的目光看着自己?她会很那啥很那啥不好意思的好么?
“就到了啊。”她快速转移话题,否则的话,她的脸颊不知道会不会红的滴出水来。
看见她这幅样子,男人衔着她的唇瓣亲吻了几下子,这才缓缓的开口:“还快?你都不知道过了三小时了,你这段时间挺嗜睡啊。”说话间慕修的眼底却含笑看她。
“是有点儿。”她又开始不好意思了。
“到了咱们就过去吧,也不知道那边儿房子做好了没有,两个月应该是没有这么快的吧?”她说着自言自语般的打开车门下了车,而慕修也从另一头开始下车。
但是她却忘记了自己刚才是系了安全带的,要不是慕修给她解开,她这会儿恐怕要被拉在座位上下不来。
睡梦中刚醒的妹纸就是迷糊啊!
连修爷这样细心的小动作都被她给无视了,修爷的心头估计在咆哮着。
……
下了车俩人相携而走,往这个巷子外边儿走去,外边儿不少人正在集市上,似乎是在买些什么东西,而他们俩人也是一边儿看着一边儿走着,看起来就像是在这个镇子上生活了无数年的老夫老妻似的,可是只有他们俩人心底才知道,这是她第二次来,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
街道上三三两两的人群,不如京都繁华的街道上,却别有一番风味。
这边人似乎都比较亲和,看见陌生人也不会露出一副很谨慎的样子,反倒是笑眯眯的,恍若熟人。
这感觉,真心不错。
再抬眸看向这个镇子,有山有水,给慕果果的感觉就像是生活在一片静溢的城市中,若是有机会,有生之年,养老,这里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们要到那边儿去坐船。”说话间,慕果果已经带着慕修往她记忆中的方向走去,这是一个小村子,平日里也不会有什么大人物过来,京都那边的大人物,更是不会往这小镇子里跑,这样一来,这镇子里有个大湖泊的事儿,也只有这边儿的镇民们知道,而且那湖泊的对面是啥,他们估计也没有研究过。
毕竟那湖泊不远处一眼望去,全都是高山流水,啥也没有,当慕果果第一次知道自己是被这样一个老人救了的时候,心底也是诧异,可是诧异之余却不由得感叹,世界何其大?什么奇怪的事儿都有。
在这样的山村里边儿住着,又算是什么奇怪的事儿呢?
心底这般想着也就没有对薄老爷子的身份有多余的猜测,只是他身上隐约的带着一股贵气逼人的感觉,是她一下子就敏感的发现的。
俩人找了一艘小小的简单的船只,这样的船只露天的,几乎是带着很大的危险的,不过没有关系,这边儿操纵船只的都是这一代常年四季在这里打渔的渔民。
加上这会儿有慕修的存在,她就更加不会害怕了。
“你按照我说的位置,往前方划去吧。”慕果果一边儿被慕修搂着,一边儿轻声对着眼前的老大爷说道,而她一边儿比划,这老大爷,心底便多生出了几分奇怪来,难道她还想去湖泊对面?这不,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他们就抵达了目的地,这时候不远处正在做房子的声音传来,都让这渔民惊诧了起来。
“呵呵小姑娘,这不会是你们家做的房子吧?我在这儿住了五十年了,却从未见过有人在这湖泊对面做房子,看起来不错的样子。”
渔民看着那房子,心底带着向往,像他们这样镇子里的,真真儿有出息的人,早已经背井离乡在外头发达了,还有谁会在这样的村子里常住呢?所以留下来的几乎都是他们这些老一代的。
也许是因为对这边的感情深厚,也许是没有资金,也许是条件不允许,总之,留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他这样年事已高的老人。
“嗯,差不多吧。”慕果果也没有多说什么,更加没有对这个渔民解释什么。
将钱交给他之后,便与慕修下船了,离开之前,还不忘跟这位渔民说,让他在这里等他们一下。
他们之时过来看薄老爷子一眼而已,并不打算在这里住,而且慕果果还想去南非,这不可能是一时之间就都可以完成的,他们已经出来了几天,却不知道京都早已经变天。
今儿个本就是打算看完了薄老爷子,就回去京都,过几天再去南非的。
但是却不曾想,在见到薄老爷子之后,他们的计划也完全变乱,只因为……。
渔民也下船,不过没有跟着他们而去,反倒是将船只的绳子紧紧套在了这岸边的一个棍子上,自己随处坐了下来,等待他们。
慕修与慕果果一直往前走去,而一边儿在做房子,一边儿是茅草屋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慕果果倒是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是她拜托施夜朝的手下去办的事情,资金全都是她出的。
“薄爷爷。”她大声的叫着,却没有动静。
松开了慕修的手,她去推动这扇门,却发现房中一个人都没有。
“不在?”
慕修忍不住问道,慕果果看着他点点头。
却就是在这个时候,慕修抬起眼望像四处,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走出来的一位老人,那老人虽然穿的十分陈旧,可是一脸难以言喻的气质,却是岁月无法消弭的。
慕修的眼神闪了闪,瞳仁更是紧缩了几分。
这个老人,跟他曾经见过的一张照片,是真的很像。
那就是他爷爷的挚友,当年名震整个京都的市委书记,薄锦宴老先生,但是据他慕修所知,在三十年前这位薄锦宴老爷子便已经离世了,却不知为何看见这个老人,他有种强烈的熟悉感呢?
慕修小时候没少听自己家爷爷唠叨这些过去的事情。
他爷爷带大他,几乎每天都说一个不同的故事,他从来不跟慕修说那些童话故事,说的,都是一些残酷的人世间的真实故事,从而才会造就慕修一双冷眼看尽世间人。
“薄爷爷。”这时候慕果果喜悦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来,他才眼神儿一眯,冷冷的眸子就这样看向不远处走来的身影,这时候慕修的心底有种特强烈的感觉。
薄老爷子笑意吟吟的看向慕果果,他没有想到这个女孩是如此的善良,竟然还会回来看他,更是为他修葺房子,这一切,别说是这辈子没有过,就算是他现在依旧身在高位,他的子孙也未必会有这个女孩如此好的心思。
知恩图报,善良无比,嗯,是个好女孩。他心底这般想着的同时,眼神儿一亮,显然,他也发现了站在慕果果身旁的慕修,嘴角处的笑意僵在原地,他的眸子中竟是有了几分深沉。
而这一点点小小的转变,却是被慕修看在眼里。
“这位是?”薄锦宴转眼又变成了笑吟吟的样子,几乎快的让人以为他没有那一丝僵硬。
“这是我的男朋友,慕修。”慕果果上一次说的时候,还说他是她的未婚夫,这一次却说他是她的男朋友,却是因为他根本没有跟她求婚,虽然心底隐忍着失望,但是却还是不由得失落。
不过薄老爷子却不会在意这些细节,他转眼看向慕修在他的身上扫视了两圈,一身正气不说,那股子男子汉的铁骨铮然味道却是在慕修的身上演绎的淋漓尽致。
“不错,是个好对象。”人家都说,看人要看准,说话要说稳,若不是真正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何以会有如此眼光?
他这一句话,直接又让慕修的心底,那股子揣测出来了,慕果果叫他薄爷爷,这一点,他可是没有错过。
伸出手,他尊敬的叫了声薄爷爷,再开口时,明着告诉他自己的身份:“我是慕修。”
四个字,慕字,却是最刺激薄锦宴耳膜的,他的挚友也姓慕,但是薄锦宴出事的那年,他根本就还未有这样的孙子出生,所以到现在薄锦宴也不清楚眼前的慕修是否就是自己心底所想的那人的孙子。
便也不再贸然开口,反倒是眯起一双充满了精锐的老眼,盯着慕修打量起来。
“慕家人?”他试探性的开口,却不曾想,慕修嘴角微扬:“正是!”
慕修仔细的注意到,薄老爷子因为这句话而大亮的眼眸。
看来他真的是爷爷的挚友,但是他为何没有死,反倒是在这里活了这么多年?没有死可以回家,为什么不回家?一系列的谜团,瞬间将慕修包裹,此刻他只想知道,薄老爷子的一切,现在他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薄老爷子救下慕果果,纯粹是无意,他连自己都不认识,怎么会认识慕果果?更加不会知道慕果果跟自己的关系。
“哈哈,好好好!”薄老爷子看着眼前这优秀的年轻人,愣了愣,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连说了三个好字!
老天有眼啊!
他在这里三十年,虽然不曾想过要离开,却是一直希望自己的死,可以得到一个终结,并且还曾经那些受苦受累之旁人一些公道,不曾想,竟然让他遇见了昔日好友的孙儿,而这孩子看起来就是一有主见有能力的人,所以这一刻,薄老爷子似乎看见一丝光亮。
“来,里边儿坐着,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谈。”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往草屋里边儿走去,而慕果果则是看看慕修看看薄老爷子,只觉得有些奇怪,难道他们认识?就在她愣神的时间中,慕修便拉着她走了进去。
这时,她才回过神来,“你们谈事儿我听着不好吧?”她生怕是啥机密事件。
“不,小丫头,你完全不用避嫌,因为,你早已经走进了这一次事件中。”薄老爷子打开门,一双眼看向慕果果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感激,还是愧疚,当初让她将那些证据带回去,实在是有些鲁莽,他一直担心她会应付不来,出事儿,毕竟东方今那个老贼是什么样狠辣的德行,他是了解的,所以在这边儿一直愧疚,却不曾想今日她还出现了。
这就好,这就好,这样的话,他也就不用对慕果果有太多的愧疚,只是唯一后悔的是,最终还是让她这样无辜的女孩牵扯进来了,这是一个很深很深的水,她淌进去,便出不来,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她知道了,便无法脱身。
但是……
薄老爷子叹息一声,让慕修他们坐下,这才缓缓将自己当初的死因说出来。
事情起因大约如下:
东方今当初只是一个市长的时候,就开始觊觎市委书记的位置,却正好那一年遇到上头下来政策要双规,而薄老爷子薄锦宴身为这京都市的市委书记,比起东方今一个市长,是要高阶的,所以他开始彻查关于东方今的一切,当然薄锦宴,也有人查,只是这人是国家内部比薄锦宴更高一层的人。
东方今在知晓薄锦宴将他曾经的一切罪行都查彻的清清楚楚之时,心底不甘,他乃是隐世古武家族中人,在外界有着很高的评价,倘若这一次被薄锦宴手中的证据打倒,那么这辈子恐怕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因此在一日薄老爷子回家的途中,东方今打听到了薄老爷子查彻的证据都有带在身上的嫌疑,所以便出谋策划准备了一场精心车祸。
而薄锦宴老爷子,却也是在这一场车祸中连人带车的摔下了这山崖,却不曾想,他摔进了水里,车,也在湖泊中沉入,迷糊之中,却紧紧护住了自己彻查出来的证据,等到再次醒来,薄老爷子的心底早已经是清明一片。
所以那些带着岁月的证据,在水的浸泡之后,才会有笔墨的痕迹,而慕果果这一次被他救来,他不求离开这里,也没想过要再次重振薄家,只想要让东方今绳之以法。
听见这些之后,慕修才算是明白过来,原来政界之中政客们的敌对比起他想象中,还要残酷,可是一想到那些证据是慕果果带回去的,他的心底又有一股不安,毕竟果果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果果,那些证据呢?”慕修忍不住开口问,而薄老爷子一双眼,也紧紧的看着她,希望知道这证据的下落。
“我交给了一个叫薄之筹的男人,对了,他就是现在薄家的唯一儿子。”说话间,慕果果的脸上丝毫没有说谎的痕迹,一脸坦荡。
薄老爷子眯起眼回味了这个名字一下,薄之筹,薄家之筹谋者……不错,像是他儿子会取的名字风格。
几人坐在一起,将事情说开了,慕修便沉吟起来。
“薄老爷子,恐怕,这一次您得出山一次了,难道您忍心呆在这里,看着自己的孙儿与东方今斗?”
慕修知道慕果果被牵扯其中,自然是带着几分怒火的,此刻说话虽然依旧冷淡,却带着几分犀利。
“这……”薄老爷子忽然不说话,沉默起来,似是在思考,也似是在斟酌他此刻离开这山里,前往京都,京都又会发生怎样的骤变,却殊不知,即便他不出山,外头已是腥风血雨!
……
京都,东方今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给东方栖再度拨了个电话,只因他一直都未查出来,这些网络上的风言风语以及那些真实证据,出自于谁的手,要是让他知道是谁,他必然要那人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