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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若是东方栖知道慕修对眼前这个狙击手所说的话语的话,必然会大吃一惊,因为,将这个消息放出来的人虽然是东方家族的人,但是却是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方正,方正做事情一向小心翼翼,有计划性的行事,又怎么可能会落下把柄呢?
而此刻慕修也完全是靠着自己的推理与猜测才会这么说的。
另外还有一点则是,他这么说,自然有他的意思。
这话在慕修这方的人听来或许并没有什么,但是在这个狙击手的耳中听起来,无疑是觉得东方栖背叛了他,答应了放他离开的是东方栖,现在又害得他走入虎口的,也是东方栖。
“让他们离我远点,我自己能走。”说话间,男人的脸上一片阴沉,面带着鸭舌帽虽然无法看清楚他整张脸的表情,但是光是看他那露出来的下颚紧绷,便可以知道他此刻心底的挣扎了。
慕修对着身侧的几个手下点点头,他们放开了对此人的钳制,但是却并不代表他们就会因此而放松自己的警惕。
整个女厕所中的女人早已经全部离开,在他们几个男人冲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在尖叫声响起来的那一刻开始,大家便已经迅速的离开了现场,此刻慕修带着一群龙组的成员以及这个狙击手往外边儿走去,并未有多少人围观。
这个狙击手的心底很是不爽,他虽然是狙击手,同样观察力也十分牛逼,可惜的是,在侦查方面,他却落了慕修一个档次,因此才会在这个机场的女厕所最终被慕修擒拿。
一众人离开了这里之后直接往这个机场的外边儿走去,这个狙击手此刻即便是想要逃跑,也要问问他手脚上的镣铐同意不同意了。
北美那一代的狙击手身手都不错,尤其是他,身为狙击手中的个中好手,他的近距离肉搏搏击术更是超越了蝴蝶组织中的不少人,但是此刻,在华夏,他却被华夏的几位神秘男人给抓走,这事儿说出去,还真是会成为笑话。
机场外边儿的大操场上,几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一边,车厢中的司机在看见慕修等人出现之后,迅速下车,给他们打开车门,而慕修一样是二话不说便直接将此人按压着丢了进去。
那人挣扎着想要自己进去,慕修却是狠手一个巴掌甩了过去:“你他妈的给老子老实一点。”说完拽着他的头就往里边儿一头塞去,根本不顾及他的感受。
那当然了,施夜朝为了救他都送命了,慕修心底自然是有火气的。
“老大,我们现在是先回去吗?”薄之筹站在车厢的那一头看了一眼正要往里边儿坐去的慕修,心下却疑惑,此人为何这么快就会被他们抓捕,本来按道理来说的话,此人在将施夜朝灭掉之后,就该尽快离开华夏的。
“嗯,回基地。”慕修这话一出,薄之筹也上了车,司机很快就踩下油门,车辆相继离去,所有机场中的人都还心有余悸的将视线看向外边儿,双目中都带着几分紧张和疑惑。
但是没有人在登机之前会想去看热闹的。
误了班机怎么办?
所以这事儿在机场也就是一阵风般的过去了。
——
回到基地的时候,另外一队被慕修派遣出去调查关于东方今证据的小组也回来了。
“怎么样,证据都收集妥当了吗?”慕修命人将手中这传说中的第一狙击手带下去之后,等到办公室内只剩下这个小组的组长与自己这才开口询问关于证据的事情。
“报告老大,关于东方今曾经犯下罪过的那些证据现在基本上已经完善,但是就是还有一些岁月过早,时间过长的案子,没能找到证据。”说到这里,这个组长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几分愧疚之色。
“没关系,我看是时间太久了,不少人都忘记了当年的事情罢了,把如今搜集到的关于东方今的证据全部递上来,我查阅一遍。”慕修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灰心,东方今在位三十年,不是说查就能查清楚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人都发生了意外。
也就显然有些案子是无法查证的了。
“是老大!”这个组长听见老大如此说法,心底自然是一松,脸上也迅速露出了几分喜色,点头就转身往外边儿走去,查证出来的证据,他基本上都放在了自己的办公室中,现在过去拿不过是几步路的事情。
等到他再次回到慕修办公室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几本资料。
“老大,证据全部在这里,这些年东方今果然没有少作乱,据我调查所知,现在军界,政界不少人都曾经是东方今所提拔上来的,因为他手中的权利较大,因此在政界做这些事情几乎是一手遮天的,而后,他这些年还暗暗处理了不少冤案,这些案子,大多都是跟他当年曾做过的事情有牵连的人,他一网打尽罢了。”
慕修翻动着手中刚拿起来的这一叠资料,面露严肃之色,眼神儿更是冷下来几分,这个东方今,真不愧是政界中被人们称之为老狐狸的人,若不是如此的话,他在市委书记的位置上又怎么可能坐的这么稳?
自然是因为他当年一手扶持了不少人上位,之后他再顺着靠自己上位的那些官员逐渐将曾经的一些不齿之事抹去!
“做的不错,现在目前我们已经掌握了不少东方今的犯罪资料,而现在最后需要做的一步就是将这些证据全部上缴到国安局中,他以为他当上了市委书记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危险了?真是可笑。”说话的同时,慕修不但是在说东方今,更是在说给自己眼前的这个手下听。
人,不管走到什么位置,都不能忘本,这是最基本的东西。
因为报应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是还未到时候罢了。
“老大,我明白的,我们身为龙组中人,也没有谁有机会在外边儿做坏事啊。”这组长被慕修这话说的顿时间有些不好意思了,伸出手挠挠头,在慕修的面前,他还是挺畏惧的,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不仅仅是带着尊重,还有敬畏。
因为慕修,实在是太强悍了。
“很好,要的就是你的这句话,我们身为龙组中人,虽然是身在暗处,但是却也要以身作则,毕竟我们龙组在华夏的地位并不比市委书记的地位要低明白了吗?”慕修将手中的资料再次整理了一下,平整以后才放在了桌面上,而他的双目则是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军人。
“是。”这个小队的组长立马低下头,一副受教了的样子。
“你先下去吧。”慕修看见他这样子,挥了挥手,不再说话。
等到这个男退出了他的办公室,慕修这才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两天因为施夜朝的事情,他又没有怎么休息了,不知道自己的心疾会不会有事情,想到施夜朝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去世了,慕修的心底也很不舒服。
因为他深知自己现在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若是到最后自己的心疾无法医治的话,那么这一次,施夜朝救他,可不就是白救了么?
想到这里,慕修就有些烦躁起来。
而另一边,薄之筹在将这个狙击手带到地下室之后,眼底便露出了几分邪恶的笑意,东方今一个人在地下室的时候都是害怕的,现在多了一个人在地下室中,真想知道他们两个人会成为什么样子。
“这可是你侄儿的人啊,东方今,你难道不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快就被我们盯上了么?这全都是你侄儿干的好事儿啊,还有这个狙击手,他分明是在为你侄儿办事,但是事到如今,却还是被你侄儿亲手给推到了我们的面前。”薄之筹将地下室中的灯光打开来,他的身后站着是个面带凶意的军官,一个个的站得笔直。
而薄之筹,一手撑着自己的腰部,一手指着眼前的这个狙击手说这话,那样子,要多痞有多痞!
东方今从慕修与薄之筹离开这个暗室开始就没能感受过灯光,这会儿再感受到灯光的效应,一时半会儿还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但是就在这时候耳边传来了薄之筹的声音,当下就变了变脸色。
看来东方栖这是想要他们东方家族灭亡了?
想到自己那个极端的侄儿,东方今就后悔,早知道当年就不让他去帮自己调查关于薄锦宴的事情了,否则的话,也就不会让他失去了那双长腿,更加不会让他变成如今这样子不是么?
悔不当初的东方今此刻唯有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了。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又不会再放我出去了,所以跟我说这些没用,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已经不再是我能够管的了。”说到这里东方今深深的叹息一声,并不是他不想活,而是他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惹怒了一个怎样残忍的人。
慕修说要他的命,那就是真要!
这些年来,东方今在华夏都做了些什么事情,没有谁比他自己更加清楚,所以只要不离开在这个暗室,他就是一直等死的结果,若说有机会离开这个暗室,那么他还有潜逃的一线希望,可是如今,也不过是个已经被判定了死刑的人罢了。
“你早知道你干嘛去了?早知道自己如今会这样,为什么还要做那么多坏事儿呢?”说话间,薄之筹的脸色变的阴沉无比,当年若不是这个男人从中作梗,自己的爷爷也不可能需要在山下过那么多年了,再说薄锦宴可是市委书记,那是个什么身份?可想而知,当年只要薄锦宴没有任何事情,这市委书记的位置,如今都还是薄锦宴的。
“哼,我若是当年不那么做的话,恐怕我都没有机会活到现在这个年纪了。”东方今冷哼了一声,不屑的看着薄之筹,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薄锦宴的孙子,这几天在这个暗室中,他脑海中串连起来了一系列的事情,这才恍然间明白过来,当初焦家找上自己,就是为了对付慕家,而薄家的人也确实开始动作了。
只是自己疏忽了,疏忽了一点,薄家人一直都是军界上较有地位的人,不过是这三十年低调了许多而已。
“很好,东方今,你就在这里等死吧。”薄之筹看着东方今一点都不痛苦的表情,心底就一阵大怒,他没有想到出事儿了这个老狐狸还可以这么镇定,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让这个男人露出一丁点儿害怕的表情来。
等等!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害怕?
薄之筹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得知自己的爷爷被他迫害而在山崖下生活那么多年之时的感受,那是一种又痛苦又怒的感觉,对了,东方今不可能只有一个人,他必然还有孩子。
想到这里,薄之筹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阴冷。
“你别得意的太早,你想在这里等死,恐怕也没有这么容易,等会儿我出去了就去查查看你东方今除了做了这些证据之中的坏事儿以外还有没有做过别的坏事儿!比如说,你的家人用的那些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这话一出,东方今果然变了脸色。
薄之筹则是在心底得意一笑,果然被他猜中了,这个东方今对自己不在乎,但是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是有他所在乎的人的。
“行了,关门吧,今天先让他们俩人做个伴,明天就让他们一起上路吧。”
说完,薄之筹再也不看他们,转身就往外边儿走去了,虽说慕修答应了施家人会亲自将罪犯的头提来见他们施家父母,当然,这事儿说是一回事儿,做又是一回事儿。
提头来见什么的,不过是一种承诺的说法,而真正做起来,实际上只要绳之以法便可。
处理完手中关于东方今无数罪证之后,慕修给慕果果打了个电话。
“慕修,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看见慕修的电话,慕果果心底也是一紧,这几天因为施夜朝的事情,她一直有些情绪低潮,而慕修也就被她冷落了许久,这会儿接到了他的电话,她才想起来自己这几天根本都没工夫想他。
这么一想,不由得有了几分愧疚。
“因为我手中的事情办的差不多了,你还在施家吗?我现在就过来,因为当日的狙击手已经被抓落网了,我已经将这件事情上报上层了,明日就会有消息,我准备亲自过去将这个消息告诉施家人。”慕修叹息一声,冷眸却是盯着窗外一众龙组成员,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他心头才爽了几分。
活着,就是为了打倒罪犯。
活着,就是为了让这个世界,更加美好,因为自己,而更加美好。
“嗯,我就在这里,你过来吧,我在这儿等你。”慕果果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看了一眼不远处脸上一样情绪低落的施家父母以及施家兄弟,她坐在不远处,默默的看着施夜朝的灵柩。
空气中的气氛安静且冷沉,悲伤且绝望。
“伯父伯母,刚才慕修给我打电话了,过半个小时他估计就到了,他说有事情要告诉你们。”
慕果果走上前,来到他们的面前将慕修将要过来的消息告诉大家,他们几人都只是点点头,并未再多说什么,脸色有些冷。
慕果果双手紧握在心底哀叹一声,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一天在宴会场上与施夜朝所见的面,会是这一生中,最后一次的见面,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一天,在病床前,与施夜朝交谈的话语,竟然会是这一生的最后一句。
施家人对他们冷淡,她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之,如果他们原谅自己与慕修,慕果果才觉得更难过。
被冷落的慕果果一点也不介意的站在一旁,等着慕修的到来。
即便施家父母再冷淡,施家兄弟再厌恶她,可是她与施夜朝之间这几年的关系,却是如何都抹杀不掉的。
没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慕修就赶到了施家,因为这个消息算是唯一可以让施家两位老人觉得欣慰的消息吧。
“慕修,你来了。”慕果果眼尖,一下就看见了刚要走进来的慕修,而施家人虽然对慕修他们俩人不待见,可是在听见慕果果的话之后,还是会转移视线往慕修的方向看去,这是不由自主的动作。
对着慕果果点点头,伸出手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抚摸了两下,慕修就立刻转身往施家父母面前走去:“伯父伯母,今日伤害施夜朝的那个罪犯已经落网,相信明日之后,他的判决就会下来,你们不要太悲伤,相信施夜朝他也不希望你们这样,我们要振作起来,这一次是我欠你们施家的,以后你们施家的事情,我慕修都会尽心尽力的帮忙。”说着慕修又跪下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
但是在施家人的面前,他一跪在跪是为了什么?
“慕先生快起来吧,我父母他们也是太悲伤了,这一次的事情根本不能怪你,我们也都知道,我们家夜朝,他从小就是个讲义气的,在这样的事情面前,我相信不管是谁,都会选择庇护你,所以你也不要太自责。”施夜朝的大哥看见慕修身份如此尊贵的男人都在他们家如此跪下,心底一下子有些说不出来的荒凉之感,也同时带着几分慌乱,立刻走上前去搀扶慕修。
他说的话,虽然都是事实,但是慕修与慕果果,却并不能太过于自以为是。
他们俩人这几天的表现,施家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再说,施夜朝本来就是混黑的,生死存亡,本来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这一次,他去世了,还被追悼烈士,已经是很来之不易的事情了。
只是,这个意外,伤害了施夜朝的父母罢了。
“既然你也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先起来了,另外,以后你们施家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私人号码。”说着慕修就站起身,施家的父母虽然没有任何表示,可是施夜朝的大哥此刻才是施家的掌权人,相反,施夜朝这些年来所有产业都与施家毫无任何关系,因为那都是施夜朝自己在墨西哥一点一点火拼出来的。
所以得到了施夜朝大哥的认可,也就是原谅,那么慕修心底总算是好过了几分。
看着憔悴的慕果果,他心底软了一滩。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带着果果离开了,等到施夜朝出葬的那一天,我们会准时到场的。”说着他又对着施夜朝的父母鞠了一躬,这才搂着慕果果转身往外边儿走去了。
施夜朝的大哥看着慕修那倨傲的背影,心底叹息一声,如此骄傲之人,在他们施家却是如此的有礼,真不知道是他们施家的福气,还是他们施家的磨难。
摇摇头,施夜朝的大哥,一双眼,再次将视线看向那苍白的再没有血色的小弟的脸庞,眼中一片哀伤。
而离开了施家的慕修则是一把搂着慕果果几乎是半抱着半提着往电梯里走去的。
“果果。”
叮!电梯门一关上,慕修就抵着她,双目对着她的眼,叫了她一声,看着她那憔悴又心碎的眼神,慕修的心底如同翻滚的浪沙,骤然间将他心头那些担忧全数席卷了起来。
“慕修。”她看见慕修眼底的担忧,眼眶一红,狠狠的就抱紧了自己眼前的男人,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入了他的胸怀中,“慕修,施夜朝没了,他真的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啜泣着,她挣扎着,她愤怒着,她悲哀着。
“是,是,是,他再也回不来了。”
慕修深呼了一口气,将怀里的女人搂紧了几分,仰起头,看着头顶上的灯光,心底也是带着几分悲凉。
“哇!呜呜呜……。”慕果果又哭了出来。
在施家的时候,她哭不出来,可是现在,在慕修的怀里,她的感情越发的脆弱了起来,人好像就是这样,伤心的时候如果没有依靠,哭了也就哭了,哭完也就没事儿了,可是当你寻得一个温暖的怀抱的时候,你就恨不得将心底所有的悲痛全部宣泄出来,歇斯底里的让自己得到解放。
“不哭!”他轻轻拍着慕果果的背部,一边儿轻叹着亲吻着她的额头,感觉到她的泪水湿濡了自己的衬衫,他心底苦笑几分。
对她真是越来越没办法了。
“慕修,你不会这样离开我的对不对?”电梯门打开,慕果果却不肯出去,站在里边儿双手紧紧的扯着慕修的衬衫袖子,双目中带着几分害怕和期待,期待他的答案。
“你告诉我,你不会这样的离开我,丢下我对不对?”她知道慕修有病了,她也知道慕修离开自己身边的那一个星期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她就害怕,现在施夜朝的离开越发的让她害怕起来。
她已经无法再承受这样的打击了。
“是。”慕修咬牙,紧紧把她拥入了怀中。
“恩恩!”
得到了慕修的答案的慕果果,自以为这就是人生的喜悦。
带着慕果果大步离开电梯的慕修却比谁都清楚,他身上的心疾,根本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黄老邪目前也只能为他压制住病情,却无法将他身上的疾病根治解除,所以他刚才,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空气中有了几分冷冷的萧索,漆黑的夜空中,那弯月也变得更加清冷了,高高的挂在遥远之际,让人一眼望去,遍体生寒。
黑色迈巴赫在道路上疾驰而行,车厢上的车窗全部关上了,可是冷气,却还是如同无缝不钻的风一般,在车厢内肆意的环绕,慕果果坐在副驾驶位上,只觉得现在的天气越来越冷,北风越来越强烈。
冷得她只想快点到家。
“慕修你快一点。”她低声哀求。
此刻的慕果果,无疑是脆弱的,脆弱的像是那即将凋零的花瓣,让慕修一看眼底都生疼,更别说是心口处了,对慕果果的爱意,他已经再也无法抹去,对这个女人的感觉,越是时间长,就越是清晰明了。
他知道,他已经对这个女人无可自拔了。
没有回答她,但是却用行动证明了他对她的在乎,加快了油门,他们在半个小时以后抵达了海湾别墅中,这几天石色一个人在家中也睡得不是很好,因为,施夜朝死于她所导演拍摄的染性开幕式宴会那一天。
她的心底,多少都是有几分与慕果果他们一样的自责的。
所以此刻即便已经是十点钟,但是房中每一处的灯光都是透亮的,或许是因为跟施夜朝太过于熟悉,石色在这个清冷的大房子里,每当灯光暗下来,漆黑不见五指的时候,她心底深处便会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奈来。
因为施夜朝曾经在这个房子里的一举一动,都会蓦然间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这并不是害怕,而是因为心底接受了施夜朝离开人世的这个事实,所以她才会在意念中越发留恋曾经这个男人走进过他们一群人生命之中的影子。
慕修,盛凯歌,付希之,云峥,施夜朝,慕果果,石色,丁芷,盛凌云……。等等,他们这一群人在一起,就恍若是一个大家庭,从来不会因为彼此之间的小矛盾闹什么别扭,有大事儿发生,都是一致对外,十分团结,这一年的时间,石色已经离不开这个大家庭。
所以施夜朝的忽然离去,令她感触太深。
等到开门声响起来,穿着睡衣坐在大厅中看着电视剧的石色很快问了一声:“谁!”
“是我们。”慕修低沉略带暗哑的声音传来,石色的心底才落下大片安心,看着门打开,看着他们俩人走进来,她眨了眨有些酸的眼睛,对着他们俩人一笑。
“回来了。”这话说的,可真是心酸啊。
“嗯,回来了。”慕果果对着石色笑了笑,眼底却有些晶莹的湿润。
因为石色回来的早,早早的将窗户都关上了,所以此刻屋内还算是比较温暖的,没有了呼呼大风侵蚀的屋子里,让他们几人都觉得有了一丝的暖意。
“你先去洗澡,我跟石色说会话。”慕果果推搡着慕修往屋里走,这才转身往石色的身旁坐着。
等到大厅中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的时候,慕果果双眼看着电视中正在演的电视剧,淡淡的开口:“色妞儿,你一定要一直陪着我,一直。”
石色没有看她,跟她一样,将视线一直盯着电视,眼底微微发酸:“你也是,果果,你要一直一直做我最好的闺蜜。”
“嗯,一定会的。”慕果果点点头,抿唇笑了。
因为俩人这一对话,整个房子里的温度,似乎都变得更加温暖了起来。
“很晚了,快去睡觉吧,我们要注意身体,生命很脆弱。”慕果果转过眼,终于看向石色,伸出手将石色那一缕掉落下来的发丝给她别再脑后,这才低低说道。
石色吸了吸鼻子,狠狠的拥抱了慕果果,就这么一个动作,就这么几句话,鼻酸,却是怎么都忍不住,不可遏制的温热在眼眶中逐渐顿生,俩人谁都没有再说话,而是用她们的拥抱,来对待沉默,越抱越紧。
然后谁也没有说晚安,彼此去了彼此的房间中。
回到房间里,慕修已经裹着浴巾走了出来,他高大挺拔的身躯永远那么精瘦有力,他那一头微湿的短寸永远那么逼人的野性,他那匀称修长的双腿比例完美的永远像是艺术品。
这个男人,将倨傲,矜贵,清冷,优雅,冷冽,集于一身的男人,也在她的面前,放弃了所有的高贵。
“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是不是要把我吃掉?”说话间,慕修已经凑上前来亲吻她的脸颊,柔软白皙的脸颊此刻还带着几分冷意,大约是因为刚刚才从外边儿回来,这会儿她的脸蛋儿还是凉的。
而慕修因为刚洗完澡,锋利的薄唇却是带上了几分暖意,搂着慕果果就亲了下来,也不管她有没有洗澡。
慕果果忍不住推了推他:“你干嘛哪,你都洗好澡了,人家还没洗澡呢。”说话间脸蛋儿却是绯红了起来,因为她被他搂入怀中的这一刻,目光顺着低垂的视线看去,正好可以看见昂然的小修爷正气势汹汹的面对着她,一副十分挑衅的屌炸天的样儿。
就这么一下,她就脸红了。
“呵!”慕修淡淡勾唇笑了笑,二话不说就低下头,狠狠的贴上了她的唇瓣,紧搂着她,让她在自己的怀里更加温暖一些,不至于那么冷,他唇瓣柔软的不像话,温暖的要命,在她的嫣红唇瓣上追逐嬉戏的片刻间,已然点燃了这个房间中的热情。
本来还有几分萧索之意的房间,也逐渐因为俩人加重的呼吸声而渐渐往暧昧的趋势上走去,空气中的冷意,哪里还能打扰到他们?反倒是增添了几分暧昧的味道!
慕修这么一吻下来,慕果果双腿立马就软了软,顺势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啃噬着她的唇瓣,长舌直驱而入,在她的唇瓣上细细描绘的短短几秒,再然后,陡然间在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的时候,在她口腔中攻城略池!
“呜呜呜!”她想说点儿什么,可是唇舌被慕修包含在一起,瞬间有种自讨苦吃的错觉,他刚刚洗漱完毕,唇舌之间带着薄荷的味道,有些凉凉的清爽,可是他的唇瓣,又是那么的温热。
“怎么?”慕修低笑着看着她终于不再是一副憔悴又哀伤的样子,心头好过了几分,暧昧的盯着她的眼说道:“等会儿你要洗澡的话,咱们就再洗一遍怎么样?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应该喂饱你家修爷我。”说话间,慕修的手指已经缓缓的在她的背部游弋了起来。
“可是我还没洗澡啊,我要先洗澡。”说着慕果果就挣开慕修要往前走去。、
到口的肥肉,慕修能让它飞了?
到嘴的鸭子,慕修能让它跑了?
到怀里的慕果果,慕修能让她逃了?
答案是——
不能!
迅速有力的钳制住她的双臂,她立马跑不动了,从她身后楼主了她,慕修的双手也上下其手起来,低垂着下颚靠在她的肩头,侧着脸儿欣赏着她此刻窘迫的样子,心底一阵舒爽,这才对么,她不该是那样憔悴,又哀伤的,她不该是那样低落又悲恸的才对。
现在这样儿,能害羞,能别扭,能逃的,才是他慕修的女人,慕果果!
想到这里,他根本不说话,直接凑近了她的耳垂,张嘴儿就含上了!
“唔……。你干嘛呢你,你觉得这样好吗?”她心底还难过着呢,这男人竟然直接上来就耍流氓,他到底懂不懂人家现在悲伤的心情啊?
慕修当然不懂!
他也不想懂!
因为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情……。那就是睡她,睡她,睡她!
“不准走了,没有什么不好的,我又没有吻别人,我吻得是我自己的女人好么?”慕修舔舐着她的耳廓,暧昧的在她耳边儿低语,眼底却是深沉的不像话,虽然眸色之间带着几分漆黑的光芒,可是瞳孔里,却深藏着对眼前这个女人的爱意。他一直都不是一个会表达的人,即便眼前的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是那么的重要,但是他却一直都不懂如何用文字来表达他对她的感觉。
所以他只能用身体力行来证明。
“可是你就不能等我洗完澡再来么?”今儿个将施夜朝射击而死的那位罪犯已经落网,慕果果的心底也是一阵轻松,所以慕修再次求欢,她并么有想要拒绝的意思,她也爱慕修。
所以慕修的要求,她一贯都不会拒绝。
只是此刻石色才刚刚进入房间,而她也还未洗澡,他们就在房间里打情骂俏,一会儿要是石色听见了多不好啊?
想到这里慕果果耳根子都是红的。
可是她不知道,她越是耳根子发红,慕修就越是心动,身躯就越是叫嚣着,要她,要了她!
看见她粉红的耳垂越发的艳红,慕修的眸色变得十分暗沉起来,将她的身子扳过来,让她的双目对视着自己,慕修轻轻的啄了啄她那唇瓣,这才开口:“你不洗澡,我们先来,完事了在洗澡,你觉得有什么差别吗?”说话间,慕修那双狭长好看的凤眸轻眯着,眼底却全都是对着慕果果的诱哄。
慕果果睁大了那双眼看着慕修,湿漉漉的眸子,此刻因为在灯光下,越发的显得氤氲起来,慕修下腹处一紧,邪火瞬间就像是没了限制似的,在他的身躯脉络处游动起来,从头到脚,全都是想要她的想法,那因子恍若疯狂滋长的罪恶一般,消停不下来。
慕果果看着慕修那双越发暗沉的眸子,心头一动,踮起脚尖,深深的吻上了他的唇瓣。
此刻灯光下,慕修微湿的刘海倾斜着落在额前,他一样俊美的不可方物。
不得不说,慕果果动心了,就在刚才对视的那一瞬间,这个男人的一个眼神,瞬间俘获了她!
可是她却不知道,她的眸子,更加让这个男人动心。
她一吻上来,慕修的喉结就滚动了几下,这性感的动作伴随着他的长臂,很快将眼前的女人紧紧揽住,另外一只手撑着壁橱就带着她往不远处的桌面上而去,极力亲吻着慕果果,吸吮着慕果果唾液的慕修,下一秒钟,已经来到了这桌子前。
空着的一只手,迅速扯了床上的薄毯过来,垫在桌子上就把她放在了上边儿。
倾身吻了下来的慕修,手指顺着她的背脊骨,瞬息万变的流连到锁骨处,带着几分轻柔的按压!
轻揉慢捻的修长手指,这一刻灯光下,都好看的恍若冬日里的梅花花瓣,指骨分明的令人咋舌的同时,也是灵活巧妙的如同泥鳅……在她锁骨处逐寸流连……慕果果整个人都被慕修给吻的软了,这会儿哪里还有刚才的坚持了?
俩人的粗喘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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