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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书桌,萧峥起身出了教室,向校外走去,顾晚晴今天值日,打扫完教室还需要很长时间。
到了校门口,萧峥就看到一个胖子对他招了招手。萧峥笑着走了过去,说道:“二宝,弄钱呢?”
这个胖子小名二宝,大名洪迪,是七十八中有名的小霸王,萧峥以前很怕他,还曾经被他抢过钱。
有一年放暑假,他回家的路费都差点让二宝抢了,为了护着路费,他让二宝和几个不良学生痛揍一顿,回到家都不敢说那身伤是哪儿弄的。
但是现在他用后世的眼光看这个胖子,也不过是一个嘴上没毛的小屁孩。
二宝有点懵,这萧峥以前每次见到他都宝哥前宝哥后的,今天这是抽什么疯?他身边的跟班儿虽然还没放学,但他自己一个人也不怕萧峥。
“萧……”
“啪!”
萧峥一个耳光就闪了过去,冷声道:“叫峥哥!”
“你给我站住!”
胖子一脚踹空,撒腿就向萧峥追去。
萧峥这时候身体还很好,没有被烟酒掏空了身子。二宝肥的流油,本来就跑不过他,萧峥还故意控制着双方的距离,二宝感觉下一秒就能抓住对方,可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萧峥带着胖子跑进一条小巷,才跑到一半,二宝就实在跑不动了,他一只手指着萧峥,一只手撑着膝盖,嘴里喘着粗气,累的像条狗。
萧峥也有点喘,但比二宝强的多,他捡起一块砖头,转身走到二宝面前。
二宝不屑的看着他,指着自己的头,他不相信萧峥敢动手。
“啪!”
砖头碎了,二宝也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没想到萧峥会真下手,愣了足有两秒钟,才伸手摸了摸头。
头顶传来剧痛,手上是一片血红,二宝一声惨叫,捂着脑袋就跑。
萧峥捡起半块砖头,快跑两步用力向二宝砸去,他刚才砸头的时候砸的是太阳穴上方的颅骨侧面,砸这个地方,对二宝这个壮小伙子来说,打晕他都不可能,这是萧峥上辈子在监狱里学会的手段。
现在他砸的二宝的后背,没敢砸他的后脑。二宝又是一声惨叫,跄踉着摔了个狗抢食,萧峥跑过去照着二宝肉厚的地方连踢带踹。
萧峥有打累了,他蹲下身子拍了拍二宝的脸,问道:“二宝,知道我是谁吗?”
二宝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带着哭腔答道:“知……知道,您是峥哥!”
一道闪电划过苍穹,稀稀拉拉的小雨冲天而降,萧峥站起身,闭着眼睛张开双臂,他贪婪呼吸着湿润的空气。
命运给了他一次从头再来的机会,萧峥暗自发誓,所有对不起他的,都将付出代价,所有对他好的,都会幸福安康,再世为人,他要活的精彩,活的自在。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雨点砸在萧峥脸上,他用自己才能听到声音呐呐自语:“老子多活了十年,天下谁能挡我!”
萧峥蹲下去拽着洪迪的领子冷声道:“二宝,不用我送你去医院吧?”洪迪连说不用,起来后退了两步,转身撒腿就跑。
雨还在下,萧峥在校对面的一家超市门口哭避雨,然而并没有卵用!
萧峥摸着下巴眯着眼睛,他在等着顾晚晴放学。最开始,萧峥只是随口那么一说,现在他已经转变了想法。
他比别人多活了几十年,眼光没问题,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启动资金。萧峥清楚的记得,在前世的那场同学聚会上,他们说起过彩票,自然而然的提到了当年在假期的时候那个轰动了花都的新闻。
那是一个清洁工,每天都会去买彩票,结果在他们高考结束的那个假期,清洁工中了一等奖,奖金有八十多万,在那个年代,八十多万可是一笔巨款。
萧峥不知道那张彩票的号码,但是顾晚晴说过,那清洁工就是她们楼下的邻居。
花都的天气说变就变,雨过天晴,在校园里躲了很久的顾晚晴一出门就看到了萧峥。
“你像只落汤鸡!”顾晚晴捂着嘴笑。
“没办法,答应了等你,我不想失约!”
顾晚晴和两个同学挥手告别,就蹦蹦跳跳在前面的带路,向她家走去。
“哼!如果你失约,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萧峥突然拦在顾晚晴身前,严肃的对她说道:“忘了谁说的:上辈子在一张床上打过滚,造了娃,才能换来今世的一次相遇。如果真的是,我愿意造一万个娃,去换与你的一次相遇,并告诉你:这辈子还和我打滚吧。”
“你混蛋!”顾晚晴愣了半天,才红着脸追打起萧峥,他不停的躲,但也偶尔会故意让顾晚晴打中,打打停停,天空又下起了雨。
萧峥一把抓住顾晚晴的手腕,把她拽到一栋还未建成的大厦楼下。
天都要黑了,这条路上没有路灯,楼道里有些阴森,萧峥笑着说,如果有鬼,就把自己喂鬼吃,然后顾晚晴就可以趁机逃跑。
顾晚晴死死的抓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说。雨终于小了点,顾晚晴说这里距离她家不太远,萧峥就脱了外衣,挡在两人头上继续上路。
萧峥把大部分衣服都挡在她头顶,自己的半个身子都漏在外面。顾晚晴长的不美,头发枯黄,满脸的青春豆,只有身材还拿得出手,特别是那对小山包,绝对是让班上的女生羡慕嫉妒恨的存在。
脸,是女孩子给别人的第一印象,从小到大,没有一个男孩子为她遮风挡雨,她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虽然嘴上总是说现在要好好学习,其它的不想考虑。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是多么羡慕那些长相漂亮的女生,她们身边总是不缺主动献殷勤的男孩子。
顾晚晴咬了咬牙,把身子往萧峥身边靠了靠,没想到萧峥却躲开了一点。
她有些失望,也有些自卑。
“我身上都湿成这样你还靠过来,你要是沾了一身水,我就白给你遮雨了!我是大小伙子,淋点雨没事儿!”
顾晚晴偷偷看去,萧峥的笑容很真诚,也很温暖,一直暖到了她心里。
把顾晚晴送到了家门口,看着她进门之后,萧峥并没有急着离去,他在楼道里搜索了半天,在三楼的一户人家门前发现了一个大扫把,还有一个带着皮篓的垃圾袋子。
他琢磨了片刻,便按下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他疑惑的看着萧峥,问道:“你找谁?”
萧峥楞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是顾晚晴的同学,请问她家是在这里吗?”说着萧峥还伸头进去看了两眼,他看到屋子里衣架上挂着一件清洁工穿的那种反光马甲,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中年妇女,正拿着遥控器调台。
中年男人推了他一把,皱着眉说道:“老顾家在五楼!”说完他就关上了门。
确定了清洁工的住址,只要这人去买彩票,他跟着买就行,如果一切都没有变,那第一笔启动资金很快就可以到手。
萧峥是乡下人,家里花都太远,所以他只能选择寄宿在学校。回到宿舍楼之前,他翻进了食堂,从后厨里搞了几个冰凉的馒头,吃饱之后,他看到墙上挂着一个锅铲。
萧峥犹豫了一下,把锅铲摘下来,揣在怀里,才向往宿舍楼走。
要想回宿舍,必须经过楼道前的夹空,和萧峥预料的一样,头上包着绷带的二宝果然带了人堵他。
萧峥掏出锅铲,从旁边的晾衣杆上摘下一条毛巾,一边舔着嘴唇,一边慢慢的将毛巾绑在了握着锅铲的手上。
天色本来就暗,双方距离也不算近,萧峥手腕翻转之间,月光照在锅铲上,映射出一阵金属的冰冷光泽。
二宝身后有四个人,都是七十八中的学生,他们有两个拿着棍子,还有两个拿着板砖,看到那种金属光泽,还以为萧峥要动凶器,四个人同时退后了一步。
他们再怎么狠,也不过是个学生而已,远远没有想过萧峥会来真格的。
“我杀了你!”
萧峥爆喝一声,锅铲高高举过头顶,就向吓傻了的二宝冲了过去。
还没等他冲到二宝身边,这胖子就扑动一声跪在了地上。
“峥哥!峥哥你别激动,我是来找你喝酒的。”
喝酒?萧峥很清楚,如果不是他拿着锅铲唬住了这几个小子,少不了一顿收拾!
他故作不知,把锅铲架在了二宝的脖子后面,轻轻一拉,二宝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其实二宝一点伤都没受,只是被那种冰冷的触感吓的要死。
“你再嚎一声,我就把你脑袋砍下来!”
萧峥抬头,眯着眼睛向那四个被堵在楼道夹空里的学生问道:“你们真是来请我喝酒的?”
那四个学生哪儿敢说不?赶紧点头称是。
“这事闹的,我还以为你们要跟我拼命呢!”萧峥故作尴尬的把锅铲扔出了墙外:“二宝,你脖子没事吧?”
二宝脖子上火辣辣的疼,那是神经发射区在发出自我保护的信号,但他还是呲牙咧嘴的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连说没事。
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明知道杀了自己,萧峥也逃不了牢狱之灾,弄不好还得吃枪子儿。但二宝还是个学生,阅历太浅,他不敢赌萧峥是不是真的敢砍他。
外面吵吵喊喊,宿舍里有不少人都伸出了脑袋往下看,直到萧峥他们几个勾肩搭背的离开了之后,宿舍里才像开锅一样议论了起来。
“我草,以前没看出来,萧峥这么狠,真敢动家伙砍人。”
“越是老实人,被逼急了越是疯,二宝也不知道干了啥,把萧峥逼成这样。”
“我下午就看见萧峥和二宝干了一架。”
宿舍楼就这么大,一帮寄宿生东窜西窜的,萧峥的事迹越传越神……直到很多年后,萧峥和二宝他们都成了时所瞩目的大人物,今天看到这一幕人的人,还会津津乐道的给旁人说起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