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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常越卿趁着常筹上朝的时候,又偷偷跑了出来。她带着常琴和几个贴心的家丁来到大牢,她让家丁在外面,自己和常琴去见囯安了。
囯安此时虽然在牢中,因为有常越卿提前铺垫好了,所以并没有吃苦,只是不得自由。
囯安见常越卿来了,火气腾地就上来了,大骂道:“不要脸的泼妇太岁!还不把你大爷放了,仗着你司空老爹有点儿权势,就为所欲为吗?”
常越卿本来满心欢喜地来了,听到这话,顿时也来了火气,看着身边的谢仓丰,骂道:“狗奴才!谁活得不耐烦了,给他讲这么多!”
谢仓丰连忙弯着腰解释道:“我们完全按照小姐的吩咐,一个字也不曾多说。”
囯安见状,知道自己失言,忙掩饰道:“你少来这儿狐假虎威,拿这些下人出气!有本事,把你大爷放了,看不打得你满地找牙,遍地求饶!”
常越卿也不理睬囯安,上去就是一脚,跺在谢仓丰的大腿上,居然把谢仓丰跺得后退了好几步,谢仓丰忙跪倒在地,“小姐饶命!我实实的刚接班,什么情况也不知晓!”
“你不知道?!”常越卿吼道:“把你们管事的狗狱曹给我叫过来!”
囯安见状,越发怒不可遏了,他急的周围看看,除了睡过的稻草和一个尿罐,什么也没有。
谢仓丰跪在地上,一时并没有起来,只是捣蒜一样地磕头求饶。
常琴在一边使劲拉着常越卿,可是一点儿用也没有,常越卿力气太大,还差点儿把常琴推倒了。
常越卿越发恼火了,一脚把谢仓丰踢翻了,“狗狱卒,吃了豹子胆,敢在这儿跟姑奶奶顶撞,还不把管事的狗狱曹给你姑奶奶喊过来?你个下贱的货色,以为姑奶奶好脾气是不是?”
谢仓丰见没有办法,只有爬了起来,“小姐莫生气,小姐莫生气。小人这就喊狱曹去。”说着,谢仓丰朝门外跑去。
“常太岁!你放肆!”
常越卿听到囯安的声音,急得回头准备破口大骂,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囯安端着尿罐,将一罐尿实实在在全泼在了常越卿的脸上身上,常琴也没有幸免。
“啊……噗!”常越卿还没有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发现嘴里酸涩骚气的液体直往喉咙里进,她习惯地一咽唾沫,结果全都咽下去了。她用袖子擦着脸,就算不用鼻子闻,骚气味儿也直往鼻子里钻。
“尿!小姐。”常琴甩着袖子,像在跳舞一般。
“啊!”常越卿长长地大喊了一声。
“哈哈哈!”囯安高兴地将尿罐丢在一边,开怀大笑起来,指着常越卿道:“哪里是什么常太岁,分明就是一个尿太岁了!啊哈哈哈……”
常越卿此时脑子乱作一团,居然一个词也想不起来了,气得用颤抖的手指着囯安,咬牙切齿道:“你……你……你……”
“你什么你?”囯安此时正在得意,“你还是赶紧回家让你老子娘给你换件衣服吧!不仅喝了一肚子尿,还一身男人的尿味,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尿太岁啊?哈哈哈!”
“你……你……”常越卿的身体此时像定住了一般,除了手和嘴在颤抖着,居然一动不动。
常琴这时也像失了魂魄般,拉着常越卿,“小姐,我们走吧,太丢人了!走吧,太丢人了!”可是,常越卿就是站着不动。
这时,丁守珉领着几个人进来了,看到常越卿和常琴,心里叫苦不迭。走到近前,闻到尿味儿,更加担忧了。
囯安见人来了,趾高气扬地笑道:“赶紧把你们的尿太岁还是鸟太岁拉走,站在这儿熏得小爷都睁不开眼了。”
“放肆!”丁守珉怒吼道:“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贼人痛打二十大板!”
囯安不屑地看看丁守珉,“狗仗人势的东西!有本事打你小爷两百下,你小爷要是皱一下眉头,就是狗娘养的!”
丁守珉见狱卒在观望,怒道:“还不动手?!”
米念稔见状,赶紧上前准备开锁。
“哈哈哈!”这时,常越卿忽然大笑起来。
常琴见状,吓得不轻,忙晃晃常越卿的胳膊,“小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米念稔听到笑声,扭头看去,见常越卿笑得灿烂非常,一时也吓了一跳,愣住了。
丁守珉也蒙了,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囯安这时也有些疑惑了,担心面前的这位官家千金是不是精神有问题。他的笑意顿时没有了。
常越卿推开米念稔,冲着囯安大声笑道:“是条汉子!本小爷没有看错你,不过,本小爷现在要回家换衣服去了,改天有空再来。”
“本小爷?”囯安也蒙了,心想:坏了,祸事了!这女子一定是被这一罐尿给气疯了。这堂堂脾气暴躁的常太岁,如今都成了常太面了。
常越卿也不管周围的人,说完话,一甩袖子,潇洒地走了。
“小姐等等我!”常琴甩着袖子跑着跟了上去。
看着常越卿大摇大摆地出去了,丁守珉真觉得不可思议,他惊异地看看大家,大家也面面相觑,他禁不住说道:“这叫怎么回事儿!真是午睡梦游阎王殿——白日见鬼了。”
丁守珉再看看囯安,越发觉得他的来历不一般了,“好好伺候这位爷,千万不要怠慢了!”
“是!”米念稔大声答道。
囯安这时也醒过神来,“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虚招,要真想不得罪我,就直接把我怎么抓来的还怎么给放了,兄弟我保证不说大家一个字儿的坏话!”
丁守珉微笑着说:“我现在也弄不懂你究竟有什么背景,居然让常小姐都不敢对你发火。你是云淇兄弟的朋友,云淇兄弟也来找过我们了,要是能放,何至于留到今天呢?”
“云淇?”囯安一听,顿时来了火气,不过转而又渐渐冷静了下来,心想:如今“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管他云淇不云淇呢,先把老子救出去再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米念稔这时在一边小声嘀咕着,可是,大家却都听见了。
囯安听见,极不乐意,讨厌地说:“你瞎说啥?”
米念稔忙陪笑道:“胡乱说的胡乱说的!您别在意。”
“算了,我也不和你们费嘴皮子了。”囯安这时忽然觉得尿味确实挺大的,他捂着鼻子道:“赶紧找人把这里打扫一下吧,这味儿也太他娘难闻了。”
听到这话,丁守珉忽然想起方才常越卿的狼狈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好办,马上就给您打扫。”
却说常越卿刚一出大牢,就不住地呕吐起来,常琴将她扶上车,偷偷回到了家。
“琴儿?”常越卿洗过了澡,换过了衣服,“我怎么依然觉得身上有股味儿啊?”
常琴闻闻自己的衣服,一脸不悦,“我们这次才叫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狐狸没有打到反而惹了一身骚,还真是惹了一身男人的尿臊气。”
常越卿正准备说话,听到常琴说到“尿”字,忽然就想起刚才喝了一口尿,只觉得恶心不止,禁不住呕吐起来,可是,什么也吐不出来。常琴见状,赶紧上前拍她的后背,“小姐注意点儿吧,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了。”
常越卿干哕了一阵,哕得喉咙都有些疼了,骂道:“他大爷的!”
常琴忙插嘴道:“就是,这个该死的囯安!一定得给他好看,不仅让他喝尿,还得让他****!”
常越卿一听“尿”字,禁不住又呕吐起来,身体都快吐软了,一边吐还一边埋怨:“你别说那个字了!”
“我该死我该死!我今天再不提这个字了。”常琴忙自责道。
常越卿依然什么也没有吐出来,眼泪却流了出来,“琴儿!我现在好难受!我现在吐得内脏都难受了,可是还觉得很恶心,这可怎么办啊?”
常琴拍着常越卿,边想边说道:“小姐莫想多了,看这囯安的年龄,估计也没有成家,大概还是个童男子呢!大夫不是说童子尿……不是……是童子水还是一味药了吗?听说降火很快,小姐就当免费治病了。俗话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那些可以入药的东西里,五花八门什么没有?成对的蟋蟀,长虫蜕下的皮,晾干的壁虎,等等,只是我们吃药的时候,大夫已经把它们碾碎了,我们看不出原来的面貌而已……”
常越卿听后,有些哭笑不得,“你知道什么?童子乃是指的没有成年的男子,那得由大夫掌握,可不是谁的都能喝。不过,听了你刚才的话,我心里确实舒服了些。”
常琴见常越卿脸上泛起了微笑,也高兴道:“听说老百姓遇到饥荒的时候,还吃土了,那土里恶心的东西就更多了……”
常越卿瞪了常琴一眼,“说你高,你还说自己站在坑里了。”
两人说笑起来。
常珂随着常越卿回到府上之后,看着常越卿回到自己的屋子,便悄悄来见常筹的妻子程悦芬。
程悦芬端坐着,满头珠翠,浑身绫罗,眼睛似闭未闭,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太太。”常珂弓着腰,轻轻喊道。
“说吧。”程悦芬轻轻睁开眼睛,瞟了常珂一眼,然后又闭上了。
“小姐刚才趁老爷上朝的时候偷偷去大牢了,昨天在城门外和小姐打架的那个后生,被关在大牢了,小姐还吩咐了不让放人。今天小姐去牢里看那后生,被那后生泼了一身尿,小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称赞那后生真是个爷们,然后,我就随小姐回来了。”常珂说完,静静站在一边,头也不敢抬。
程悦芬听后,心里火气便起来了,然而却静静地对常珂说:“什么话该说不该说,对谁说不对谁说,你自己清楚。小姐那边,你继续留意着,机灵点儿,别被发现了。你儿子的事,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你就放心吧,跟着我,不会亏待了你。”
常珂听后,高兴地跪了下来,磕头道:“多谢夫人恩典多谢夫人恩典!小人就是当牛做马,也报答不完夫人的恩情。”
程悦芬轻轻地挥了一下手,常珂退了出去。
程悦芬这时忽然睁开眼睛,“啪”地一声,狠狠拍在案几上,猛然站起身来,咬牙道:“该死的丫头!越来越胡闹了。来人!”
丫鬟常玥急忙从里间出来了,“夫人。”
“你去把常琪给我叫来。”
“是!”常玥领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