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谁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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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芷茗抿了抿嘴，又将视线转到了君墨浅身上。刚刚看君墨浅的神情的时候他就知道，君墨浅大抵是知道这其中的原因的。

    君墨浅只是微微眯着双眼看着门的方向，并没有开口解释什么，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是不是注意到了周芷茗在看自己。窗外似乎开始起风了，顺着窗户的缝隙发出呼呼的声音。

    周芷茗看着君墨浅，就看到了君墨浅身后窗外的景象。其实他这个角度是看不完全的，但还是能看见街上的招牌，和有些被风吹的飘扬起来的帷幔，颜色各异的，煞是好看。

    见君墨浅并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周芷茗倒也不恼，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便不再开口。他就那么安静的站了一会儿，便又寻了个位置坐下，仍是看着君墨浅，只是不再说什么，甚至也不对百里聆空说什么。

    百里聆空看着周芷茗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想了想便站起了身，“墨浅，我们还有事谈么？没有我就去喝酒了。”百里聆空可不是周芷茗，忍受不了这么安静的时候。

    当然，主要不是安静，而是周芷茗和君墨浅之间的那个氛围，让他觉得有些怪怪的。

    “你去跟老板娘说拿上好的酒来我屋里。”君墨浅笑了笑，对着百里聆空摆了摆手，也就算赢下了。

    “好嘞！”百里聆空闻言喜上眉梢，满眼的笑意。虽然不知道君墨浅怎么会同意自己说要酒这件事，但有酒就行。

    “顺便问一问纳兰清语，要不要上来聊聊。”君墨浅自然知道百里聆空想的什么，他摇了摇头，继续开口，似乎这才是最终的目的。

    “咦？”百里聆空虽然不知道君墨浅想要干什么，但好歹也听出了，刚刚那个酒似乎不是给自己准备的。撇了撇嘴，才悻悻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怎么会让纳兰清语上来？”周芷茗看了一眼出门下楼的百里聆空，才又将目光转回到君墨浅身上。

    “反正她都是想要上来一趟的，何不顺了她的意思？”君墨浅给自己满上了茶，轻轻押了一口。虽然说是拿了酒上来，但并不代表他要饮酒。

    “你知道纳兰清语来做什么？”周芷茗皱了皱眉，他不明白，君墨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是早就知道纳兰清语要来找他，还是连同纳兰清语来找他的理由都已经弄清楚了？

    “聊聊不就知道了？”君墨浅摇了摇头。但那动作看上去甚为随意，实在是让人怀疑其中的真实度。若是让周芷茗说，他实在是怀疑，君墨浅和纳兰清语早就相识。

    “墨浅，要不是当时纳兰清语的消息是我去查的，我还真以为你和她早就相识。”周芷茗摇了摇头，语气中颇有一些无奈的意思。虽然话语的感觉是对自己的能力的自信，但另一方面，也是对君墨浅的态度的疑惑。

    “若是我和她早就相识，那也是你查不到的过往。”君墨浅笑了笑，他说这话还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不过世人都知道，虽然落羽苑查消息很有一套，但有些人的消息也是查不到的，其中自然是包含了他们的主子，银面落羽。

    君墨浅的消息鲜少有人能查的完整。虽然大致上的情况，是似乎谁都能得到的信息，可若是真的要细究起来，又似乎是谁也得不到再有深度的消息了。

    周芷茗抿了抿嘴，他知道君墨浅说的对。纳兰清语若是真的和君墨浅有关系，自己当然是查不出来。不仅如此，如果和君墨浅有关系，那么先前查到的关于纳兰清语的消息的真实度，就要再作考虑了。

    “墨浅，你真认识她？”周芷茗有些捉摸不透此刻君墨浅的意思，轻轻咽了口唾沫，才缓缓开口。他似乎是在害怕听到什么一样，轻轻闭了闭眼，才又缓缓睁开，看着君墨浅。

    “不。”君墨浅这才真正把目光投到了周芷茗身上，见对方如此认真的看着自己，倒是微微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语气中颇显无奈，“我不认识。”

    大概是听到了这句话松了一口气，周芷茗只觉得自己一瞬间有些瘫软，只觉得自己背部凉了一片，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担心，出了一身的冷汗。

    “墨浅，纳兰清语来了。”百里聆空亲自抱了一坛酒进屋，也不算是引路，甚至直接称呼了对方的名字。

    “是迟坤国的兰妃，请坐。”周芷茗瞪了百里聆空一眼，继而起身招呼纳兰清语。

    虽然大家私底下都是称呼纳兰清语的名字，不要说纳兰清语，就连夙玖，他们几个私底下也是叫名字的。但这明面上见面，自然是要客气一点的。再者说，今儿这场见面，虽然是顺了纳兰清语的意思，但却是君墨浅先提出来的。

    自己这方先提出来的事情，自己这方自然是要稍微显得客气一点了。

    “客气了。”纳兰清语眯着眼看了眼周芷茗，微微点了点头，也算是打了招呼了。“出门在外，哪有什么兰妃。”说完就将目光转回了稳稳坐着没有动作的君墨浅身上。

    这是纳兰清语第一次见君墨浅，他比印象中的要少了许多的煞气。纳兰清语一直以为，能做落羽苑的主子的人，一定是个煞气十足的人，至少传闻中银面落羽喜怒无常，杀伐果断。这样的描述怎么会出现在对面这个清冷有余，杀气不足的人身上？

    “我说，你盯着墨浅看是做什么？”平时若是有外人在，百里聆空是会喊君墨浅阁主的。不过现在君墨浅已经公开了自己的身份，他倒是懒得再去阁主阁主的叫君墨浅了。“难不成是看上他了？”

    “百里副阁主说笑了。”纳兰清语被开了这样的玩笑也不恼，只是摇了摇头，就在君墨浅的对面坐了下来。林哲华和北大并没有入座，只是站在了纳兰清语身后两侧，像是护卫一样，并没有开口。

    “百里就是爱说笑，纳兰小姐莫要介意。”周芷茗也就顺着纳兰清语的话说了一句，既然纳兰清语说出门在外莫要喊兰妃，那他就只好喊“纳兰小姐”了。

    “自然不会。”纳兰清语点了点头，但目光仍是投在君墨浅的身上的。从自己进屋到现在，君墨浅并没有开口过。可她仍是看得出，这个屋子里的主心骨，自然还是这个一言不发，只是轻轻的吹着茶杯里的热茶的君墨浅。

    “不知阁主找我一叙，所为何事？”纳兰清语叹了口气，轻声开口。虽然是对方叫自己上来的，但总觉得这事情被动的还是自己。这让纳兰清语有些无奈。一般情况下，不是谁先主动谁吃亏，谁先出手，谁被动么？怎么到了君墨浅这，却并不适用了？

    “恩？”君墨浅微微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杯子，这才看向眼前的纳兰清语。他那一句扬声，倒是让人觉得他找纳兰清语根本什么事都没有。

    纳兰清语被君墨浅这样也弄的有些一头雾水，是对方喊自己上来的没错吧？怎么对方弄的好像并不知情的样子？她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百里聆空。

    百里聆空才没有心情管这档子事，他已经打开酒坛，给自己倒了杯酒，正在闻着杯子中的酒香味呢。

    “百里副阁主，敢问可是落羽阁主让我们上来一叙的？”林哲华知道纳兰清语是疑惑什么，这种事情自家主子自然是不能主动开口问，不然就失了身份，自己开口是恰好的。

    “啊？是不是你不会问墨浅啊？”百里聆空刚准备喝，就被林哲华的一句话一惊，差点儿把手中的杯子扔出去。他瞪了一眼林哲华，又指了指君墨浅，示意林哲华直接问君墨浅。

    “阁主只是询问纳兰小姐要不要。”周芷茗刚刚在场，自然知道君墨浅是怎么让百里聆空带话的。他也了解百里聆空，百里聆空这个人，每次都怕带错话的意思，所以每每君墨浅让他带话，他都是一字一字，原封不动，全然不差的带过去，绝不会自己组织什么劳什子的语言。

    “原来是这样。”纳兰清语先是一愣，继而就了然的笑了笑。她看了眼君墨浅，却又把目光转向了周芷茗，“周副阁主的意思是，落羽阁主只是问我要不要，是我选择了要上来，所以该是我有事找阁主才对。”纳兰清语说这话的时候轻轻柔柔的，听不出其中有什么深层的含义。

    周芷茗抿了抿嘴，纳兰清语这么不咸不淡的把事情全都摊开来说倒是让他不太好接话。于是，周芷茗只是笑了笑，不摇头，也不点头，甚至不发一言，只是这么看着纳兰清语。

    “你难道没话对墨浅说么？”百里聆空看了眼周芷茗，轻轻叹了口气，周芷茗这家伙就是太过客气，有什么话不能说清楚的。他直接看着纳兰清语，想了想，帮对方倒了杯酒，推到了对方面前。

    纳兰清语瞥了一眼被推过来的杯子，杯子中是酒，这个她自然是知道的，那酒味甚是香醇，甚至不用细闻就能知道，这是坛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