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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宅院。
雨轩和雪儿出现在宅院大门外,雨轩朝雪儿说道:
“雪儿,乖乖的在洋车上等着,雨轩哥哥这就叫门。”
说着,雨轩近前抓住宅院大门的门环。
宅院耳房的人听到声音,打开大门,眼睛望着雨轩问道:
“小伙子,你有什么事儿吗?”
雨轩回头朝雪儿望了一眼,对耳房的人回应道:
“有事儿。我找云帆。”
“云帆少爷和阿川少爷跟随先生外出还没有返回,你改日再来吧。”说完,欲关上大门。
雨轩慌忙阻止道:“哎,你别这么快关门啊,你不认识我了?我叫詹雨轩,是杜家庄的,来过几次宅院了。”
耳房的人摇摇头,“詹雨轩?不认识。夫人交代了,这两天不接待陌生人来访。”
“我是陌生人吗?”雨轩盯着耳房的人。“那我不找陆云帆,我找寒烟,找寒烟小姐。”
耳房的似乎愈加不屑,“寒烟小姐?寒烟小姐认识你吗?”
雨轩暗自思忖着,是啊,如果寒烟不想让他担心,万一借失忆装作不认识,可怎么办?于是话锋一转。
“那我找珊珊小姐,总可以吧。”
耳房的人其实对雨轩有印象,只是如果不遵从夫人交待的话,一旦被夫人知晓,自己免不了这个月的月俸被扣。耳房的人上下打量着雨轩。
“小伙子,姗姗可是宅院大小姐,会认识你这样的人?”
“切,”雨轩蔑视着耳房的人,“你可不要那个什么眼看人低,宅院大小姐怎么了?宅院大小姐又不是生活在太空宇宙里,也要接触凡人不是?我告诉你,我詹雨轩还真是珊珊小姐的朋友。”
身后洋车上的雪儿咩咩叫唤了两声,雨轩灵机一动,手指着雪儿继续说道:
“看到了吗?这是雪儿,是姗姗小姐喜欢的雪儿,特意传话给带过来的。你若是不相信,那就算了,反正我雨轩和雪儿已经来过了,若是姗姗小姐质问起来……”
雨轩欲言又止,耳房的人迟疑了一下。
“詹雨轩,我只是宅院的下人,端傅家宅院的饭碗,就得遵从夫人的交代不是?你也别跟我介意。算了,你在这儿等着,我给你回禀小姐去。”
阿兰从西苑里出来,正朝着正堂走去,下意识朝宅院大门口望了一眼,就在耳房的人欲关上大门的瞬间,阿兰瞥见了雨轩的身影。
“雨轩?雨轩怎么在门外?难道寒烟的母亲出了什么事儿?”
阿兰顾不上细想,快步朝大门口走去。
雨轩看见阿兰,不由喊了一声。
“阿兰。是我雨轩。”
阿兰至宅院门口对耳房的人说道:“这是雨轩,杜家庄的詹雨轩,寒烟小姐和云帆少爷的好朋友。”
耳房的人透着笑意,“雨轩,那就快进来吧。”
雨轩转身抱起雪儿跟着阿兰进入宅院。
“雨轩,”阿兰道:“把你的洋车推进来呀。”
雨轩迟疑了一下,“算了,阿兰,我来看看寒烟,稍后就回去了。”
阿兰接过雨轩怀中的雪儿,“雪儿,是不是想念寒烟了?”
雪儿眼睛望着阿兰,欢快的咩咩了两声。阿兰禁不住欣喜若狂道:
“好一只乖巧灵性的小羊啊,听懂我的话了,是吗?”
雨轩傲骄着面容回应道:“那当然,它是谁呀?它是雪儿,是寒烟喂养教导出来的雪儿。”
雨轩一边说着,跟着阿兰朝西苑走去。
阿朱从东苑里出来,看到雨轩的身影,不由一愣。
“雨轩来宅院做什么?要不要告诉姗姗小姐呢?”
阿朱沉吟了一下,最终转身返回了东苑。
雨轩跟着阿兰迈进西苑大门,紧接着朝南院走去。楚慧珍从西苑正厅出来,看到阿兰怀中的小羊,问道:
“阿兰,哪里弄来的小羊?你抱着一只小羊干什么?”
雨轩闻言,转向楚慧珍道:“伯母,这是雪儿,寒烟的雪儿,你应该见过的呀”。
“雨轩?”楚慧珍道:“你怎么来了?来,快过来,让伯母看看你。”
雨轩迟疑着,犹豫着。阿兰道:
“雨轩,要不正厅里跟太太说几句话再去南院吧。”
雨轩不好意思拒绝,点点头。
正厅内。楚慧珍手指梳理着雪儿全身雪白的毛发。“好可爱的雪儿,好漂亮的雪儿。”
说完,转向雨轩问道:“雨轩,寒烟的母亲还好吧。”
“伯母,阿姨很好,只是想念寒烟而已。这不,就连雪儿都想念寒烟了,好几天不思饮食,没办法,我只好将雪儿带过来看寒烟一眼。”
雪儿的头部朝楚慧珍的手背拱了几下,眼睛眼巴巴的望着楚慧珍。楚慧珍眼睛不由一阵湿润。
“就连雪儿都知道想念寒烟,可见寒烟是多么好的姑娘。唉,我可怜的寒烟,我可怜的儿媳,这失忆什么时候才会好啊。我每天都向菩萨祈祷,希望我的寒烟能尽快恢复记忆,但愿上天能够睁开眼睛。寒烟若是一直这样,岂不是要了云帆的命。”
雨轩安抚楚慧珍道:“伯母,会的,寒烟一定会恢复记忆的,一定会有奇迹出现。”
雪儿似乎已经急不可待想要见到寒烟,连声咩咩的叫唤着。阿兰道:
“雪儿,你是不是等不及了?不急啊,稍后就带你去见寒烟。”
楚慧珍见状,说道:“去吧,你们快去吧。寒烟和阿莲都在南院里刺绣呢。”
雨轩起身跟楚慧珍告辞,跟着阿兰迈出正厅门槛,楚慧珍问道:
“雨轩,你走的时候可不可以把雪儿留下,伯母也喜欢上了雪儿呢。”
“伯母,”雨轩道:“看寒烟的意思吧。”
楚慧珍微笑着点点头。
雨轩和阿兰跨进南院,南院正厅里的冬雪透过门口看到阿兰怀里的雪儿,惊喜着站了起来。
“莲少奶奶,寒烟小姐,你们看,雪儿来了。”
寒烟暗自一阵惊喜,莫非雨轩带雪儿来了?质疑着惊异的目光。
“雪儿,是我的雪儿吗?”
冬雪和阿莲闻言,诧异的朝寒烟望去。寒烟突然意识到什么,下意识抿了一下嘴唇说道:
“雪儿?什么雪儿?雪儿是谁?”
紧接着懵然着面容看着阿莲和冬雪。
这时,阿兰和雨轩各自的双脚已经迈进正厅的门槛。
“寒烟,”雨轩道:“我把雪儿给你带来了。雪儿很想念你呢。”
寒烟目视着雨轩的眼睛,眼神暗示着雨轩。雨轩心神领会寒烟的心思,接着说道:
“寒烟,阿姨很好,有我和阿玲照顾,你尽可放心。绣莊里一切都好,姐妹们都好。只是雪儿太想念你,所以只好带来让它看看你。”
寒烟的目光这才离开雨轩,转移到雪儿身上。
冬雪和阿莲分别摸着雪儿的毛发,冬雪道:
“雪儿,你只是一只小羊。可是,你为什么这么可爱呢?你是不是混血啊?你的爹娘是不是也是混血啊?”
阿莲噗嗤笑出声来,奇怪冬雪的言语。
“冬雪,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什么混血?雪儿怎么可能是混血?”
冬雪反复打量着雪儿道:“莲少奶奶,你没有仔细看过雪儿吗?你看雪儿的眼睛,雪儿的毛发,还有雪儿的身姿,这哪里是一只小羊所能够拥有的,它应该是一只可爱的狗狗才对。不,不对,应该是一只可爱的小白狐才对。”
说完,朝雪儿问道:“雪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雪儿抬眼看了一下冬雪,将头埋进阿兰的怀中。
“寒烟,莲少奶奶,你们看,雪儿默认了,它无话可说了”。
阿莲收住嘴角的笑,手指戳了一下冬雪的额头。
“什么无话可说了,人家雪儿之所以不说话,不回应你,是因为你在这儿胡编乱造,胡扯人家的爹娘,人家雪儿生气了。”
雪儿探出头来,望着寒烟,眼睛里似乎透着祈求和哀怨。
雪儿,你一定是在埋怨寒烟姐姐对不对?埋怨姐姐对你冷漠。雪儿,寒烟姐姐也很想你,非常非常想。但是,寒烟姐姐现在失忆,不能对你热情,不能对你关心,不能对你暖心。因为,寒烟姐姐心中有难以言说的苦衷,有未了的心愿。所以,寒烟姐姐不得不如此,不得不佯装失忆。雪儿,你最理解寒烟姐姐不是吗?你不要生寒烟姐姐的气,等寒烟姐姐弄明白了真相,寒烟姐姐再也不跟你分开。好吗?
寒烟内心如此自语着,伸出双手触摸着雪儿的面容。
雪儿仿佛读懂了寒烟的心理,朝着寒烟摇晃着尾巴,柔声叫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