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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重新进入厅内,阿玲疑惑着目光道:
“冬雪,不是让你去看看寒烟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阿玲,”冬雪道:“那个谁,哦,对了,那个叫詹雨轩的来了,现在就在宅院门外。”
“雨轩?”阿玲瞪大着眼睛,“雨轩来了?他来做什么?”
冬雪摇摇头,“不知道啊,阿朱告诉我的,你快去看看吧。”
“阿川,”阿莲闻言,脸上闪出一副担忧的神情,“不会是绣莊出了什么事吧。”
阿川沉思了一下,“阿莲,不会的,如果绣莊有事儿雨轩会找阿玲吗?”
说完,朝阿莲投去会心的一笑。
阿莲抿嘴笑道:“阿玲,还不快去,别让你的雨轩等急了。”
阿玲脸上泛起羞涩,而后快步奔至宅院大门外,雨轩正焦急的来回渡着步子。
“雨轩,”阿玲口中喊着,脸上红晕泛起,说道:“想我了?”
雨轩拘谨了一下,“阿玲,寒烟呢?”
阿玲脸色一沉,“雨轩,你不要煞风景好不好?你是来找我还是来找寒烟?”
雨轩迟疑了一下,“阿玲,不要生气嘛,我当然是来找你的,不过,你先告诉我,寒烟在这里好不好?”
阿玲不想雨轩担忧,又想到云帆的爹娘已经从内心完全承认了寒烟,于是灿烂着面容道:
“寒烟很好啊。”
“真的吗?”雨轩仿佛似信非信,目光里冲斥着疑惑。
“寒烟真的很好。”阿玲又一次肯定道。
“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雨轩揪着的心放了下来。
“阿玲,白阿姨生病了。白阿姨不想寒烟知晓,一个人硬撑着。这两天一直有阿芳暂时照顾着,可是,绣莊里又离不开阿芳,所以,我考虑着你能否跟我回去。”
“雨轩,你知道吗?我早想回去了,这宅院里快把我给憋死了。”阿玲脱口而出。
雨轩皱了皱眉,“阿玲,你实话告诉我,寒烟在这里真的很好吗?”
阿玲嘟起嘴巴,“雨轩,你是不相信我吗?”
“不是不相信你的话。”雨轩道:“你这大大咧咧的性格都快要憋死了,那寒烟温婉的性格还不得窒息啊。”
阿玲敲了一下雨轩的脑门子,“真是猪脑子,我的意思是,我这种性格的人不适于在大户人家生存,你明白了吗?”
“哦,我明白了。”雨轩憨着声音回应道。
“雨轩,”阿玲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回去跟阿川和阿莲吱一声,我们就走。”
说完,阿玲重新迈进宅院大门。
“哎,阿玲,”雨轩叫住阿玲道:“白阿姨生病的事儿可以悄悄告诉阿川和阿莲,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寒烟知晓。”
“我明白。”阿玲回应着朝南院里走去。
西苑的正厅里此时只剩下陆展鹏夫妇二人,陆展鹏收起脸上的喜悦,朝妻子说道:
“慧珍,这件事儿不管如何都要告诉艾琳一声,儿女大事毕竟不是小事,再说寒烟毕竟是……”
“我明白。”楚慧珍皱了皱眉,“展鹏,你说,要怎么跟艾琳开口?如果义母脑子清晰该多好?”
陆展鹏叹了口气,“如果义母清晰,根本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和枝节。慧珍,事情早晚都得面对,去吧。委婉的试探一下,看看艾琳的反应”。
楚慧珍起身,思忖着来到东苑。东苑的苑门紧闭着,阿兰上前叩动着门环,阿朱打开苑门见是太太在苑门外站着,慌忙说道:
“太太,你请进,夫人在小憩,你先去厅内。”
楚慧珍迟疑了一下,“艾琳在小憩?阿朱,那我稍后再来。”说着,楚慧珍欲转身。
这时,从厅里传来秦艾琳的声音。“阿朱,是慧珍吗?快进来。”
楚慧珍进入厅内,秦艾琳慵懒着身子伸了一个懒腰,说道:
“慧珍,这会儿应该是小憩的时辰,你怎么……”秦艾琳欲言又止,等候着楚慧珍的回应。
“哦,是这样。”楚慧珍道:“艾琳,我……”
楚慧珍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知道如何跟秦艾琳开口。眼下云帆和寒烟已经是迫不及待的事儿,但却又关乎到傅家的尊严和门楣。寒烟曾经是宅院的孙少奶奶,目前虽然是宅院的孙小姐,但是,如果让艾琳应允云帆和寒烟,岂不是让艾琳……,
楚慧珍暗自思忖着。
秦艾琳撇了楚慧珍一眼。“慧珍,你这欲言又止的,究竟什么事儿?”
楚慧珍犹豫了一下,横下心来。“艾琳,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云帆和寒烟的事儿。”
“云帆和寒烟?”秦艾琳一怔,诧异着神情道:“慧珍,云帆和寒烟什么事儿?云帆是你的儿子,是宅院的姑爷。寒烟是孙少奶奶,寒烟和云帆有联系吗?还是你执意要将他们二人联系在一起?”
楚慧珍脸上冲斥着被秦艾琳反驳后的尴尬,不得不硬着头皮,脸上又透出微笑。
“艾琳,如今我们观着云帆对寒烟的情意,如果执意将他们分开,只怕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你看,我们是不是成全了他们二人。不过,你放心,姗姗依旧是我们陆家的大少奶奶,任何时候任何人都撼动不了。这点我可以跟你保证,跟姗姗保证。”
“保证?慧珍,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秦艾琳脸上冲斥着不满。“慧珍,你这么说话岂止辱没了我傅家宅院?难道没有辱没了你陆家门楣吗?你这么做,如何对得起老夫人对陆家的恩德?当年柏文和展鹏情同手足,云帆和姗姗的婚约是展鹏亲口承诺,如今云帆和姗姗早已经礼成。你身为母亲,不是劝慰自己的儿子如何经营好自己的家庭和夫妻间的感情,却在想着让两家如此不堪的事情,慧珍,你不仅仅是一位母亲,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
楚慧珍被秦艾琳质问的哑口无言,简直是无地自容。稍后,楚慧珍暗自稳住自己的思绪,望着秦艾琳道:
“艾琳,我和展鹏没齿难忘义母的恩德,不敢忘,也不会忘,整个陆家的子子孙孙都不会忘。可是,眼下云帆和姗姗以及寒烟之间的感情纠葛,如果不能解决的话,我们永远都不得安宁。”
秦艾琳暗自思忖着,这个时候楚慧珍向她开口云帆和寒烟的事情,莫非自己这两天的举动已经引起了慧珍的怀疑?不应该啊。难道是阿朱或者是阿梅透露了风声?也不会啊,即使阿梅发现了药渣减少起了疑心,也只是针对老夫人的顽疾,不应该对寒烟的事情有所怀疑?可是,为什么楚慧珍会在这个时候提及呢?
秦艾琳脑海里又闪现出欧非凡第一次登门提亲的情景,闪现着老夫人这两天顽疾的变化,难道是展鹏和慧珍也发觉了顽疾的异常,担心会出现什么枝节,因而……,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不如先稳住慧珍,套出慧珍的真实心思,拖上个十天半月,一旦欧非凡上门提亲,这个宅院自然有我秦艾琳说了算。
想到这儿,秦艾琳强按下心中汹涌的怒火,面容自然的笑了一下,说道:
“慧珍,虽然我们身为母亲,但是孩子们的婚姻大事,也不能强抢包揽吧,总要和孩子们商量,不是吗?这件事儿我看还是和姗姗商议之后再定吧。还有,老夫人的顽疾还没有好转的迹象,寒烟和功名的庚帖尚在老夫人手中,真实的庚帖存在着,即使云帆和寒烟手中有我书写的声明书也不起作用。你说呢?”
楚慧珍自然明白秦艾琳的心思。秦艾琳看上去言辞委婉,但委婉的话语里却透着决绝的拒绝和谴责。秦艾琳抛出庚帖,抛出老夫人,无疑是将老夫人和庚帖当作挡箭牌,如若继续商谈下去已经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
楚慧珍如此想着,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