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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烟向母亲追问父亲离世的详情,怎奈白雨秋不知详细。
白雨秋冲女儿摇摇头,眼睛朝阿海望去。阿海沉吟了一下,红着眼睛,陷入回忆之中。
当年的那天里,傅柏文随母亲秦美娟步入正堂后,正堂里空有一人,根本没有匠人们的身影。傅柏文非常生气,转身正欲离开,被母亲拦住。
傅柏文望着母亲,“娘,儿子对雨秋心意坚决。无论怎样,都不会改变决定。”
秦美娟脸上透着笑容,“柏文,知子莫若母,娘既然已经答应了你,便不会食言。你稍候一会儿,修缮西苑的匠人们随后就到。”
说完,秦美娟佯装朝门外望去,焦急的神情也随之溢满了脸上。傅柏文将信将疑的望了母亲一眼,随之在正堂里坐了下来。
片刻之后,只见阿福端着两碗莲子羹走了进来,脸上喜悦着对秦美娟和傅柏文道:
“夫人,少爷,匠人们捎信过来说,距离宅院还有不到半个时辰的样子,请夫人和少爷耐心的再等待片刻。”
说完,将手中的莲子羹分别递给了夫人和少爷。
秦美娟望了一眼儿子,对儿子说道:“柏文,我们暂且等候一会儿。”
继而又转向阿福问道:“阿福,眼见天色渐晚,西苑里二少奶奶的晚餐送过去了没有?”
阿福似乎愣了一下,但随即回应道:
“夫人,二少奶奶的晚餐已经备好,阿福这就亲自送去。”
傅柏文想到几天前在西苑里发生的事情,担心阿福前往西苑会引起白雨秋不悦。于是,对阿福说道:
“阿福,西苑白姑娘那里有阿海照应即可,你只管照应好夫人和少奶奶就可以了。”
阿福点点头。目光凝视着秦美娟,“夫人,银耳羹的味道可好?”
秦美娟这才意识过来只顾着说话,手中的羹汤还未曾入口,于是喝下一口,细细品味着对阿福说道:
“嗯,阿福,味道不错。看来,你这煮羹汤的手艺是越来越有进步了。”
秦美娟一边赞美着阿福,一边转向儿子。
“柏文,快尝尝呀,味道极好,银耳入口即化,细腻爽口。”
秦美娟说完,很快意识到西苑的白雨秋,于是望着阿福说道:
“阿福,羹汤有没有给二少奶奶送过去一碗?”
阿福点点头,“夫人,阿梅已经前往西苑去了。”
秦美娟很快喝完碗中的羹汤,吩咐阿福再去盛一碗过来。
“夫人”,阿福道:“阿福此次只煮了四碗羹汤,夫人,少爷,少奶奶,二少奶奶,每人一碗。夫人若是意犹未尽的话,阿福再去煮就是了,只是,这羹汤要细火慢煮,夫人要多候一会儿。”
秦美娟与阿福说话的功夫,傅柏文已经喝完了碗里的银耳莲子羹。秦美娟见儿子将碗勺放下,脸上透出满意的笑容对阿福催促道:
“阿福,想必匠人们就要到了,你去大门外迎迎他们。”
阿福离去后,秦美娟借口乏累,对儿子说道:
“柏文,娘先回厢房里歇息片刻。”
秦美娟转身朝厢房内走去。
这时,傅柏文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昏脑涨,体内燥热,接着目光也有些迷离起来。傅柏文起身朝门外喊了几声阿福,没有看到阿福的身影,接着又喊了几声阿海,也没有听到阿海的回应。此时的傅柏文脸色开始有些涨红,体内的燥热也跟着愈加的强烈,恍惚中仿佛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朝着他走了过来。傅柏文一怔,拿手揉了一下眼睛,又晃了一下头,迎着向他走来的女人问道:
“雨秋,你怎么到正堂来了,我稍后就回。”
傅柏文目光中的白雨秋走至傅柏文面前,莞尔一笑,双手柔软的抚摸着傅柏文的脸庞。
“柏文,你怎么了,脸色为何如此涨红?”
此时的傅柏文,体内的燥热比适才愈加强烈十分,眼前的白雨秋似乎也比往日更加的柔美和羞涩,傅柏文湿热的气息扑向白雨秋的双唇,稍后,只见他展开双臂揽住白雨秋的腰际,将白雨秋抱起,朝着西苑的方向走去。
阿海从南院出来正准备返回西苑,隐约中听到少爷喊他的名字,又慌忙朝着正堂的方向走去。猛然间抬头看见少爷揽腰抱住秦艾琳朝着东苑的方向走去,不由一愣。继而张大着嘴巴不知道何去何从。阿海眼睁睁的看着少爷进入东苑的大门,这才想起西苑里的白雨秋。阿海正欲转身前往西苑,夫人秦美娟出现在面前,冷峻着面容对阿海道:
“阿海,适才看到什么了?”
“夫人,”阿海道:“阿海什么都没有看到。”
秦美娟脸上透出一丝微笑,“阿海,你随我过来。”
阿海预感到似乎要发生不测,但面对夫人犀利的目光又不敢多问,只好跟在秦美娟身后。
阿海跟随秦美娟走进正堂之后,夫人秦美娟立刻变了脸色,冷着声音对阿海说道:
“阿海,你身为宅院的下人,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本应该接受家法的惩罚,但看在你打小跟在柏文身边,柏文视你为手足的份上,这次暂且饶了你。不过,也为了让你长长心智,将此次的事儿作为警戒,今晚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不许你走出这正堂半步。”
说完,秦美娟转身离开了正堂。
凌晨时分,秦美娟返回正堂。阿海想起昨晚看到少爷的那一幕以及夫人夜晚的异常,心中一惊,慌忙朝西苑奔去。西苑里空无一人,哪里还有白雨秋的身影,就连少爷和白雨秋住过的厢房此时也是铁将军把门。
阿海红着眼睛在西苑的大门口怔怔地呆坐到天亮。
清晨,傅柏文低沉磁性的声音呓语着白雨秋的名字,缓缓的睁开双眼,看到睡在身旁的秦艾琳吃了一惊,蹭地翻身坐起,看着秦艾琳质问道:
“艾琳,你怎么在这里?”
“柏文,”秦艾琳温柔着声音,“这是咱们的卧房,我是你的妻子,我不睡在这里,那么我应该睡在哪里?”
傅柏文晃晃头,让自己的大脑清晰起来,昨夜发生的一幕顿时在脑海里闪现了出来。傅柏文禁不住一阵惊怵,来不及细想,迅速穿好衣衫奔出东苑。
西苑的大门敞开着,傅柏文远远就望见阿海坐在门口发呆。傅柏文奔至阿海面前,一把将阿海拽起。
“阿海,雨秋呢?”
阿海红着眼睛,“少爷,白姑娘……,白姑娘不在西苑,白姑娘不见了。”
傅柏文一愣,发疯般的推开阿海又径直朝东院的厢房里奔去,厢房里空有一人,就连厢房里的摆设都已经换了模样。
傅柏文站在东院的门口,连声呼唤着白雨秋的名字。这时,秦美娟走了进来,看到儿子一副悲哀心碎,欲哭无泪的模样,愤怒地朝着儿子的脸上打了一记耳光,厉声呵斥道:
“柏文,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如此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简直有失傅家少爷的尊严?”
傅柏文拽住母亲的手,目光里闪烁着哀求。
“娘,你把雨秋弄到哪里去了?”
秦美娟甩开儿子,“柏文,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怀疑白雨秋消失影踪是娘的过错吗?白雨秋的母亲出身青楼,白雨秋自幼随母亲青楼里成长,什么样的男子没有见过,她与你一见钟情,对别的男人同样能一见钟情。”
“不,”傅柏文对母亲大吼起来,“娘,请你不要用世俗的目光来看待雨秋,不要侮辱雨秋的尊严与清白。我不知道你对雨秋做了什么,如果昨夜的一切计谋,是出自艾琳之手的话,尚且情有可原。如果是出自你手……”,
傅柏文后退着脚步,痛不欲生的沙哑着声音,“娘,你是母亲,你怎么狠得下心啊”。
秦美娟一怔,眼睛望向一旁的阿海。
“夫人,”阿海遗憾着目光对秦美娟道:“白姑娘怀了少爷的血脉,已经月余。”
秦美娟一个趔趄,站立不稳,险些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