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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跑出去之后,秦艾琳狠狠的朝着陆展鹏夫妇盯了一眼,慌忙追了出去。老夫人望着姗姗跑出去的背影,看着陆展鹏问道:
“柏文,姗姗又怎么了?云帆呢?赶快去把姗姗追回来呀。”
楚慧珍气急的瞧着儿子,“云帆,还愣着干嘛,快去追姗姗回来呀。”
大喜的日子演了这么一出戏,一旦传出去毕竟有损傅陆两家的声誉,云帆迟疑了一下,转身正欲出去。被老夫人一把拽住。
“功名,大喜的日子姗姗耍孩子脾气,你也跟着耍孩子脾气吗?你和寒烟圆房的礼还没有成,不许给我出去。”
云帆的脸转向陆展鹏,老夫人扳回云帆的脸,又道:“不要看你父亲,有奶奶在这里镇着,没有你爹说话的份。”
陆展鹏和楚慧珍无奈的相互望了一眼。老夫人突然看见阿川在一旁站着,又抛开云帆对阿川道:
“云帆,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追姗姗回来?奶奶还等着你们礼成呢。”
“奶奶,”阿川道:“我是阿……”
这时阿海拽住阿川,悄声对阿川道:“阿川少爷,时辰不早了,就别让莲少奶奶一直候着你了,你请回吧。”
阿海一边说着,将阿川拽出门外。阿川回头望了一眼寒烟,对阿海道:
“阿海,这两位姑娘……”
“阿川少爷”,阿海道:“你放心,三天后莲少奶奶回门的时候,定会让两位姑娘陪同莲少奶奶回去。”
老夫人一眼瞅不见阿海,禁不住焦急的喊了起来,“阿海,阿海……”
阿海慌忙抛开阿川至老夫人身边,“老夫人,阿海一直在这儿,您吩咐。”
老夫人道:“快去看看阿梅,怎么还没有将喜服拿来呀。”
“阿海这就看看去”。
阿海话音未落,只见阿兰兴奋的跳了起来,“老夫人,来了,来了,阿梅拿来了。”
阿梅拿着一件凤冠霞帔匆忙走了进来,老夫人捉住寒烟的手走进厢房,尽管寒烟多次推辞,还是被老夫人强硬的换上了喜服。寒烟走出厢房,云帆望着心爱之人,脸上总算有了笑容。陆展鹏和楚慧珍望着眼前的局面,愈加焦急。
陆展鹏对老夫人道:“娘,你怎么如此糊涂,你若执意如此,你让儿子如何收场?如何对得起艾琳和姗姗?”
老夫人白了陆展鹏一眼,“柏文,难道你不希望功名和寒烟圆房吗?娘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到了这一天,难道你要违背娘的心愿不成?”
楚慧珍无奈的揉搓着双手,对阿兰道:“阿兰,你快去追太太和姗姗回来。就说,就说……”
楚慧珍顿了一下,“算了,阿兰,你还是待在这里照应着老夫人吧,我去追姗姗回来。”
楚慧珍话音刚落,只见秦艾琳捉着女儿的手返回,秦艾琳见寒烟一身凤冠霞帔,气愤之极,抬手给了寒烟一记耳光。秦艾琳突如其来的行为,愈加让众人吃了一惊,秦艾琳狠狠地瞪着寒烟。
“杜寒烟,我告诉你,老夫人的话你听的明明白白,今天你是在跟我的儿子功名圆房,不是面前的云帆。云帆是傅家的姑爷,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阿玲忍不下秦艾琳的嚣张气焰,近前一步目视着秦艾琳道:
“太太,也请你看看清楚,站在这儿的是你的儿子功名吗?你以为大家的眼睛都是瞎的吗?别自欺欺人了。”
说完,又转向姗姗道:“姗姗小姐,陆云帆爱的是寒烟,不是你。如果你非要自欺欺人,谁也没有办法。傅家和陆家既然跳到了水里,也不怕往前再深一步。不是吗?反正已经无路可退,不妨大家就一起往前走,看最终谁能上岸。你敢吗?”
大家相互看着,谁也不敢多言。寒烟后退着脚步,连连摇着头。红着眼睛对老夫人道:
“老夫人,你看清楚,我不是寒烟,我是莲少奶奶的伴娘,请放我走。”
秦艾琳凌厉着目光对寒烟道:“寒烟,我的儿媳,为娘原本想放你一码,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老夫人不是要你跟功名圆房吗?娘若不答应,便是娘的不是了。现在娘就成全你。”
说完,转向阿朱吩咐道:“阿朱,去祠堂将孙少爷的牌位取来。”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一旦阿朱将已故孙少爷的牌位取来……,云帆不敢再想下去,一阵惊怵。陆展鹏和楚慧珍无计可施,只好眼睁睁的望着阿朱朝傅家祠堂的方向而去。
云帆情急之下,给秦艾琳跪下道:“伯母,请你放了寒烟,我答应你,与姗姗现在礼成。即使没有玉如意我云帆也不改初衷。”
秦艾琳哈哈一笑,“云帆,你是在跟伯母交换条件吗?你以为我的女儿非要嫁你陆云帆不可吗?晚了。今天傅家宅院双喜临门,一是阿川的婚礼,二是功名和寒烟的圆房之喜。现在,阿川和莲少奶奶已经礼成,功名和寒烟当然不能误了时辰。”
云帆祈求的目光望向陆展鹏和楚慧珍。
“艾琳”,楚慧珍道:“我们作为长辈,岂可跟孩子们一般见识。再说,这位姑娘是不是当年的小新娘还有待商榷,如果强硬留下这位姑娘和功名的牌位圆房,也不合乎情理不是。一旦莲少奶奶的娘家人追究起来,把我们傅家和陆家告进县府厅衙……”
秦艾琳一愣,阿玲也随之一怔,寒烟已经将身上的凤冠霞帔脱下递给了阿梅手中。
阿海见事情陷入僵局,对秦艾琳道:“太太,看来你与这位寒……哦,是阿芳姑娘。阿芳姑娘既然与当年的小新娘面相相似,当着众人的面,阿海再次斗胆,您今日不妨将阿芳姑娘收作义女,日后相见,也可……”
“阿海,”秦艾琳止住阿海道:“阿海,你句句袒护寒烟,莫非你与寒烟的家人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不成?”
阿海一怔,目视着秦艾琳的目光。“太太此言让阿海惶恐,阿海跟在老夫人身边,打小就是柏文先生的伴读,后又跟随着柏文先生多年。柏文先生离去后,阿海留在老夫人身边。阿海一生忠于老夫人和柏文先生,一生未娶。如今太太如此羞辱阿海,你让阿海情何以堪?”
陆展鹏闻言,对秦艾琳道:“爱琳,几十年来,阿海对傅家尽心尽力,恪尽职守,大家有目共睹,岂可因为这位名叫阿芳的姑娘牵强于此。”
陆展鹏一边说着,见云帆依旧跪着,趁势将儿子拽了起来。又转向姗姗道:
“姗姗,你与云帆两小无猜一起长大,云帆的心性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和云帆的婚约虽然是父母之命,但是现在已经是新式社会,何去何从伯父希望你慎重。”
姗姗不解陆展鹏何意,质问道:“伯父,你这是替云帆解除婚约吗?是要食言自己当年的承诺吗?”
云帆对姗姗道:“姗姗,我爹没有违背承诺。也没有想过要解除婚约,现在是我陆云帆提出与你礼成,请你嫁给我。”
姗姗鄙夷的一笑,“云帆,你不爱寒烟了吗?这么说,你与寒烟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的誓言都是假的了?”
姗姗又转向寒烟,依旧鄙夷着目光手指翘起寒烟的下巴。
“杜寒烟,你可要听清楚了,可要看清楚了,现在不是我傅姗姗要与云帆礼成,而是云帆非要与我礼成。日后,希望你千万记好自己的身份,不可与云帆逾越伦理。”
云帆与姗姗最终礼成,云帆红着眼睛望着寒烟与阿玲随同阿海离去的背影,心中默语着:寒烟,对不起,我不能自私,不能因为爱你再次将你陷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