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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海望着刘医生的面容,心里似乎已经明白刘医生话中的所指。但是,阿海意欲弄个明白,于是佯装一副好奇的神情问道:
“刘医生,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姑娘?可否说给阿海一听?”
刘医生点点头,陷入回忆之中:
“时间已经很久远了。大概是十九年前的一天上午,我正在坐诊。诊所里来了一位村民,二话不说,抓住我的手腕就走。我当时正给一位妇人把脉,妇人不愿意了。那位村民就跟妇人解释说,家里有一位妹子正命在旦夕,希望妇人能够理解。于是,我就跟着村民去了山里的家中。只见一位姑娘满脸血迹的躺在床上,气息微弱,昏迷不醒。得知姑娘不是村民的家人后,看着姑娘的情况我不用把脉就非常清楚,这位姑娘最多撑不过三天”。
“于是,我劝村民放弃姑娘,尽早通知姑娘的家人。村民夫妇告诉我,他们是在凤凰山的崖底发现的姑娘。因为头天夜里,山里刮了一夜的大风,又下了一夜的雨,猜测姑娘可能是从崎岖的山路上跌落下来而至。在村民夫妇祈求的目光中,我坚定的摇摇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凤凰山”。
“一个多月后。又是一天上午,我依然正在坐诊。山里的那位村民又一次找了过来,仍旧是抓住我的手臂就走。我跟病人解释了一下,没有多问,跟着村民再次去了凤凰山。在村名的家中,我看到了一个多月前被我看了一眼就判了死刑的姑娘。只见她依旧昏迷着躺在村民夫妇的床上,我哑然的摇摇头,对村民夫妇说道:“你们这是可苦呢?这位姑娘跟你们又没有任何关系”。村民夫妇告诉我,在我上次离开后的第三天姑娘便醒了过来,而且,姑娘生存的意志和顽强的生命力简直让人震撼。姑娘的体质恢复的很好,只是心情看上去有些憔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姑娘却又再一次昏倒了”。
“听了村民夫妇的陈述,于是,我给姑娘把了脉,这才知道姑娘已经怀有身孕,腹中的孩子就是姑娘顽强生命力的象征。我开了药方,让村民煎了药给姑娘服下。姑娘醒过来后,这一次我彻底的看清了姑娘的面容。姑娘生得一副闭月羞花的容貌,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都给人一种赏心悦目,心旷神怡的感觉。是那种让人一见就刻印心底的那种。所以,十几年来,我对记忆中的那位姑娘仍然记忆犹新,就如同昨日一般。”
阿海默默的倾听着刘医生的讲述,内心早已清楚了刘医生记忆中的所指。刘医生记忆中的故事与山中大嫂所讲的故事相同,阿海的内心不得不感叹世界的美好和人类本性的善良。
刘医生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对一副平静神色的阿海说道:
“阿海,你知道吗?刚才看到寒烟的背影我还以为是记忆里那位姑娘的化身呢。”
说完,刘医生似乎又觉得自己有些向往记忆中的姑娘,面对阿海目光里的一丝疑惑,一笑置之。
半晌时分,柳婆进入宅院大门,被阿朱看到,阿朱将消息告诉给姗姗,姗姗立刻去东苑告诉了母亲秦艾琳。
柳婆来访,姗姗和秦艾琳即将了却内心的怨恨和夙愿,不由暗喜。但是,为了不让宅院的上下看出破绽,姗姗和秦艾琳假装不知柳婆的到来,母女俩待在东苑里静等柳婆的消息。
柳婆进入宅院后,迟疑了一下,暗自思忖着应该前往哪个苑里合适,虽然此事关乎寒烟,但是按照欧非凡的意愿,在事情没有落定之前暂时还不能让寒烟知晓,以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柳婆又想到秦艾琳,虽然秦艾琳是宅院的掌门,但是老夫人依然是宅院的户主。但凡宅院里的大情小事还必须告知老夫人知晓。尽管老夫人犯有顽疾,却也不能逾越了老夫人。
柳婆放慢脚步,反复思忖后轻盈着脚步朝着老夫人的正堂里走去。
阿梅看见柳婆到来,一愣,脱口问道:“柳婆,稀客啊,不知你来宅院何事啊?”
柳婆环视了正堂片刻,脸上布满着微笑,“阿梅,一晃好多年没有来宅院瞧过老夫人了,柳婆我甚是想念老夫人呢。”
说着,柳婆朝老夫人厢房门口看了一眼,心中明知此时的老夫人一定是在小憩却又佯装着不知,问道:
“哎,阿梅呀,老夫人呢,从进来宅院还没有看到老夫人呢。”
阿梅心知柳婆明知故问,撇了一下嘴角,“柳婆,多年不见,没有想到你还是这种德性,一点都没有改变。现在是什么社会了,连国家都由大清改为民国了,你也该改一改做事和说话的态度了。”
柳婆收起嘴角和眉梢的浅笑,“是是是,阿梅你说的对。如今做人做事也都应该顺应形势才对,告诉你,我柳婆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但一个人的改变不能光看外在,也得看人的内在。”
“呵呵,就你还有内在。”阿梅噗嗤笑出声来,“还真是没有看出来。好了,柳婆,你暂且坐吧。老夫人刚刚小憩,你稍候一下。”
阿梅说完,转身迈出门槛。
柳婆在正堂里静坐着,稍后,悄悄起身站在厢房的门口朝正在小憩的老夫人望了一眼。
柳婆犹豫了一下,轻声唤道:“老夫人,老……夫……人,老夫人。”
老夫人静静地躺着,呼吸平稳。柳婆见老夫人没有回应,只好又重新坐下静静的等待着。
睡梦中的老夫人恍惚中听到呼唤的声音,缓缓睁开双眼,抬头朝厢房门口看了一眼,喊道:
“阿梅,阿梅……”
柳婆听到老夫人的声音,脸上闪出喜悦,起身进入老夫人厢房。
老夫人见进来的不是阿梅,又似曾相识。问道:“你是谁呀?”
“老夫人”,柳婆慌忙回应道:“是我柳婆,你不记得我了?十几年前孙少爷冲喜……,就是,就是那个小寒烟……”
柳婆担心提起孙少爷引起老夫人伤感,欲言又止。
老夫人似乎忆起了柳婆,说道:“原来是柳婆呀。你怎么会来我家宅院?”
老夫人之所以如此询问,固然是想起了柳婆的职业。柳婆是精明之人,附身说道:
“老夫人,多少年没有来宅院看望你了,这心中啊自然是有点难安。所以……”
“没什么事儿就好。哦,柳婆啊,你帮我唤唤阿梅,或者是唤唤寒烟,我该起来了。”
“寒烟?”柳婆心中自语着,一怔。继而说道:“老夫人,我来服侍你起来。”
说完,柳婆利索的扶老夫人坐起,给老夫人穿鞋子下床,而后,又帮老夫人稍稍整理了一下鬓间散乱的碎发,将老夫人由厢房扶至正堂里坐下。
柳婆凝神了老夫人片刻,暗自揣测着此时老夫人的清晰程度,从老夫人刚才的言谈来看,似乎老夫人并不糊涂。可是,为什么多年来外面却一直传言老夫人犯有识人不清的顽疾呢?就连宅院里的下人也……,
柳婆正暗自沉思着,老夫人轻轻的咳了一声,似乎是有意打破正堂里的寂静。而后,目视着柳婆问道:
“柳婆,说吧,此次来我宅院究竟什么事儿?”
柳婆迟疑了一下,试探道:“老夫人,您……,您现在是清晰着的吗?”
“哈哈哈……”老夫人闻言,慈祥着面容温婉的笑了几声,之后反问道:“你说呢?”
“这……”柳婆有些拘谨起来,揉搓着自己的双手,“老夫人,您这……,柳婆眼拙,实在瞧不出来。”
“哈哈哈……”,老夫人再次爽心的笑了几声,“柳婆,你若瞧我是糊涂的,我便不是清晰的,你若看我是清晰的,那我便不是糊涂的,真作假时假亦真。不是吗?”
柳婆被老夫人的话坠入云雾之中,但又仿佛似有所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