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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唯恐阿玲冲动之下,给寒烟惹来麻烦,一把拽住阿玲。
阿玲犹豫了一会儿,“算了,冬雪,听你的,暂时不去找母狮子就是了。不过,冬雪,这真的太阴冷了,真不知道寒烟怎么忍得下去。”
冬雪望着眼前的床铺,脑海里闪现出当年孙少爷因为一口痰卡在喉管窒息而亡的情景,一阵寒颤。
“阿玲,我们走吧。”
此时,阿玲的脑海里也正臆想着当年傅功名离世,秦艾琳把一切怨恨全都发泄到小寒烟的身上,对寒烟掌扇撕扯的情景,不由自语道:
“可怜的寒烟,当年的你不知道承受了多少不该承受的痛苦和折磨。”
冬雪眼里闪出一丝疑惑。“阿玲,你又如何得知寒烟当年所受的折磨?”
阿玲泛红着眼睛,“我是寒烟的好姐妹,又岂会不知。”
站在这间厢房里,眼睛望着这里的一切,只能是让人触景伤情。冬雪想不明白,夫人让寒烟住在这里究竟意欲何为。
冬雪思忖着,内心一阵惊怵。
“阿玲,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我们要为寒烟着想,不能光想着为寒烟鸣不平,也得舍身处地的为寒烟眼前的境地着想才对。”
冬雪与阿玲迈出房门。
东苑宽阔的院子里,种植着四季常青的植物以及四季释放清香气息的花花草草。阿玲一眼瞥见花坛里含苞待放的菊花,眼前一亮,过去正准备采摘几枝,再次被冬雪拽住。
“阿玲,不可以。”
“冬雪,不就是几枝花草吗?至于大惊小怪吗?”
“你采摘花草做什么?”冬雪一副不解的表情。
“当然是插在寒烟的房间里了,给房间里增添一些活人的气息。”
阿玲说着,手里已经攥了一大把花束。
冬雪想着,反正菊花也是一种祭奠故去之人用的植物,放在房间里应该不会引起什么波澜,也就没有再阻止阿玲的行为,帮着阿玲又采摘了几枝。两人将花束插在寒烟的房间里,望着房间里好歹总算有了一点生机,这才离开东苑。
秦艾琳小憩起来后,恍惚着神情在厅里稍稍坐了一会儿,准备前往老夫人的正堂,抬眼看见寒烟厢房的房门敞开着一条缝隙,思忖着看一眼寒烟是否在厢房里。
秦艾琳推开房门,看见厢房内含苞待放的花束,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小贱人,简直是太肆意妄为太过分了,简直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小贱人,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为娘心狠”。
秦艾琳如此想着,脸上充满着恨意。
老夫人的正堂里。老夫人小憩醒来之后,寒烟嘴角浅笑着问道:
“奶奶,你是不是午后的汤药忘记服用了?”
老夫人一愣,暗想,“是啊,已经有几天没有服用了,有时候自己又显得过分清晰,显然不及以往糊涂,不知道会不会被聪明的寒烟……”
老夫人暗自想着,慈祥着面容。
“寒烟啊,奶奶是不是已经服过汤药了,我记得是阿梅……”
“奶奶,”寒烟似乎看出了老夫人的心思,说道:
“阿梅在洗衣房呢,阿梅特意交代待你小憩之后,服侍你喝药,你这么会糊涂起来了呢?”
“好好好,那你去端过来吧。”
寒烟端来汤药,老夫人只得勉强喝下。老夫人刚刚把药碗放下,阿梅走了进来。寒烟待在正堂里过久,阿梅担心引起夫人疑心,于是催促寒烟回东苑里去,寒烟迟疑着。
这时,阿玲和冬雪也走了进来,阿玲走至老夫人身边。“老夫人,你这里都好了吗?若是都好了,我们想找寒烟南院里一趟。”
老夫人微笑着冲阿玲和寒烟摆摆手。“我这里都好了,去吧,寒烟,跟阿玲去南院里吧,去看看莲少奶奶在干什么。”
寒烟刚迈出正堂,阿玲拽住寒烟的手。
“寒烟,走,回东苑你的房间里看看去,我和冬雪送你了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寒烟质疑着目光,“阿玲,冬雪,你们在我房间里做了什么?”
说着,寒烟禁不住一个吱愣,快步返回东苑。
阿玲和冬雪见状,不由一阵忐忑,赶紧跟在寒烟身后。
寒烟厢房的门敞开着,秦艾琳满脸怒容的在里面坐着,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站了起来。
寒烟抬脚迈进门槛,一眼瞧见秦艾琳和房内的花束,暗自一惊。
秦艾琳铁青着脸,“寒烟,愣着干嘛,进来呀。”
“娘,这……”寒烟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过来的阿玲和冬雪,内心已经明白了一切。
阿玲见状,心中一阵懊悔,恨不得即刻抽自己两个耳光,慌忙近前对秦艾琳说道:
“夫人,对不起,是我阿玲,不是寒烟。你千万不要……”
阿玲话未说完,秦艾琳抬手打了寒烟一记耳光。
“寒烟,别怪娘心狠,阿玲是你身边的人,丫头有错便是主子的错,这一点娘不是没有教导过你,没想到,你根本就没有将娘的话听进心里,也根本没有把娘放在眼里。”
寒烟抚摸了一下被打的脸庞。“娘,对不起,不是阿玲,是寒烟做的。是寒烟的错,寒烟一时忘记了。寒烟不该采摘花束,更不应该将花束插在厢房里。”
秦艾琳脑海里闪现着上次阿玲对她的无礼,对她的反唇相讥,对她的不尊,岂可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
秦艾琳目光又盯着阿玲道:“还有你,阿玲姑娘,既然老夫人承诺了你是寒烟的丫头,我也就不便于再说什么。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竟然这么不长记性,也好,那我就让你长长记性,也好让你知道如何才能做好下人,做好主子的丫头。”
说完,朝着阿玲的脸上狠狠的一记耳光。
“你……”阿玲杏目圆瞪。
秦艾琳抬手又是一个巴掌,“阿玲姑娘,说呀,你不是挺尖牙利嘴吗?这次我倒要听听你如何说出对我不尊的话来。”
“娘,”寒烟道:“你就放过阿玲吧,都是寒烟的错,你如何惩罚寒烟都可以。”
寒烟明白阿玲在厢房里之所以插上花束,目的是为了使厢房里增添一丝生机,这样做,无疑是犯了秦艾琳忌讳,触犯了秦艾琳心中的底线。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反驳,都不能辩解。如果反驳的话,无疑是给自己和阿玲带来更多的麻烦,也给自己心中所要寻求的真实增添更多的障碍。
秦艾琳似乎看穿了寒烟的心思,嘴角一撇。
“寒烟,既然你愿意接受惩罚,那就别怪娘心狠。”心中如此想着,朝门外喊道:
“阿朱,你给我过来。”
门外没有阿朱,秦艾琳不见阿朱回应,猜测阿朱此时可能在西苑姗姗的厢房里,于是转向冬雪说道:
“冬雪,你去把姗姗书房里的家法和家规拿来,我要让寒烟和阿玲给我念念,好让她们主仆知道自己犯了哪款那条,不要认为我冤枉委屈了她们”。
冬雪迟疑着,朝寒烟望去。
“冬雪,快去呀。”寒烟道。
冬雪红着眼睛转身迈进姗姗的书房,从书房的墙壁上取下沉寂十多年的戒尺。
冬雪试着想把戒尺隐藏起来,但是又担心夫人愈加发飙对寒烟不利,噙着眼泪自语道:
“寒烟,对不起,都怪冬雪没有拦住阿玲,没有阻止阿玲。还有,冬雪也有份,冬雪也有错。”
这时秦艾琳又朝着门外喊道:“冬雪,你怎么还没有取来,是不是也想尝尝戒尺的滋味?”
冬雪身子一抖,不得不颤栗着迈进寒烟的厢房。
秦艾琳从冬雪手里接过戒尺,目光蔑视着寒烟道:
“寒烟,想必这把戒尺你不该陌生吧,虽然过去了十多年,你……”
“是的,娘,寒烟没有忘记,不会忘记,也不敢忘记。”寒烟道:“娘的惩罚,寒烟没有怨言。”
说完,寒烟闭上双眼,静静的等待着秦艾琳的惩罚。
秦艾琳手执戒尺的手高高抬起,而后朝着寒烟的身上狠狠的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