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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听到阿川的声音,慌忙从厢房里走了出来,一语道破了阿川此时内心的不安。
阿玲一惊,又一次抓住阿川的手臂。
“阿川,你说话呀,白阿姨怎么啦?”
阿莲朝四周张望了一下,朝阿玲嘘了一声,将阿川拽进了厢房里。
“阿川,”阿莲道:“你先歇息一会儿,捋捋思绪,然后慢慢说,白阿姨怎么了?”
阿川吐了口气,摇摇头,苦楚着目光望着阿玲和阿莲。
“你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昨日,伯母去了杜家庄。”
阿玲和阿莲同时一怔,“阿川,”阿莲疑惑着神情,“伯母去了杜家庄?伯母去杜家庄做什么?”
“就是,阿川”,阿玲惊讶着目光,“秦艾琳去杜家庄做什么?她去杜家庄关乎白阿姨什么事儿?虽然白阿姨是寒烟的母亲,可是他们两人从来没有见过面,就连当年寒烟进入傅家给她那奄奄一息的儿子冲喜的时候,秦艾琳都未曾前往杜家庄给白阿姨回礼致谢,还有老夫人也是。你说,秦艾琳跟白阿姨又有什么关系呢?”
阿川再次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说实话,我也是大吃一惊。此时的心境里,我真不知道该从哪里告诉你们,伯母与白阿姨两个人,不但有关系,而且关系还大了去了,可以用八个字来形容:爱恨情仇,水火不熔。”
“啊?”阿莲和阿玲同时张大着嘴巴。阿玲道:“爱恨情仇,水火不熔?阿川,你有没有搞错?他们之间怎么会有……”
“阿玲,”阿莲止住阿玲,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我明白了,伯母和白阿姨之间的爱恨情仇和水火不熔自然是来自与姗姗与寒烟和云帆之间。”
说完,阿莲望着阿川,“阿川,伯母一定是因为姗姗,前往杜家庄找白阿姨兴师问罪,对吗?”
阿川蹙着眉头,点了点头,紧跟着又摇了摇头。
“是,又不全是。阿莲,阿玲,或许伯母前往杜家庄的目的,开始时候确实是为了女儿而去兴师问罪。可是,当我陪着伯母敲开白阿姨家大门的时候,伯母看见白阿姨,神情有惊讶转为愤怒只在瞬间之时,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让白阿姨此生至死不渝的爱人竟然是……”
阿川顿了一下,目光里突然透着湿润,“竟然是伯父傅柏文。”
“啊?”阿玲惊讶着,几乎惊呼出来。“阿川,白阿姨的爱人是傅柏文?那这么说,傅柏文就是寒烟的爹了?”
阿莲连连摇着头,“不可能,阿川,你会不会听错了?白阿姨的爱人怎么会是伯父呢?你忘了,不久前,白阿姨还曾经意欲和寒烟一起离开杜家庄,前往北方寻找自己的爱人,一转眼怎么又会是伯父呢?”
“哦,我明白了”。阿玲道:“白阿姨起初对云帆和寒烟是反对的,反对的原因是门不当户不对,可禁不住云帆对寒烟的热烈和此生非寒烟不娶的坚定,而改变了思想。但是,当后来白阿姨得知姗姗与云帆自幼有婚约,而且姗姗又是傅家宅院大小姐的时候,白阿姨又不得不阻止寒烟,以在北方找到了寒烟的爹为籍口,来切断寒烟与云帆之间的情感,来切断寒烟与傅家的纠葛”。
阿川听着阿玲的一番言辞,点点头。“阿玲,真是聪明如你。”
阿莲盯着阿川的眼睛,“阿川,如果说白阿姨是傅家当年未曾承认的姨少奶奶,那寒烟就是傅家的孙小姐,难道寒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此次的执意返回,是为了认祖归宗?”
阿川迟疑着,沉思着。“阿莲,阿玲,寒烟确实是白阿姨和伯父的女儿,事后是白阿姨亲口对我所言。只是,具体的缘由却对我只字未提。看来,事情不是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这样看来,寒烟和离世的傅功名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让我想不明白的是,当年,寒烟进入宅院冲喜,白阿姨又为什么没有竭尽全力阻止住自己的女儿呢?难道不知道这是违背了伦理纲常吗?所以,寒烟得知自己的身世时,应该和我们一样,有着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团。或许,寒烟此次返回宅院,大概也是为了解开这个疑团吧。”
“所以,”阿莲道:“阿川,你让阿玲随我一起返回宅院,大该也是因为知晓了寒烟身世的原因吧。”
阿川又一次点点头,“昨日,伯母和白阿姨对峙了一番后,怒气冲冲的从杜家庄返回。现在的寒烟对伯母对整个宅院来说,无疑是一枚炸弹,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阿玲,阿莲,你们说,现在要怎么办?”
阿莲和阿玲相互望着,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阿川。阿川继续说道:
“我的意思是,寒烟是宅院孙小姐的事实要不要告诉云帆?”
“不,不可以。”阿玲不由脱口而出。
阿莲望着阿玲,“阿玲,为什么”?
“阿莲,阿川,”阿玲道:“我们现在尚且不知道寒烟返回宅院的真实目的,没有得到寒烟的允许,怎么能将寒烟的身世之谜擅自告诉云帆呢?”
“可是,”阿莲道:“伯母原本对寒烟就恨之入骨,现在又知道了寒烟的母亲竟然是当年从她手中夺走她丈夫的白雨秋,现在寒烟身处宅院,在她的龙潭虎穴里,伯母会放过寒烟吗?新仇旧恨她恨不得一把掐死寒烟,所以,阿玲,阿川,我的建议是务必将此事告诉云帆,至少有云帆在,对寒烟多少有所帮助,或许能减少一些伯母对寒烟的伤害。”
阿川心中缜密的思忖着。片刻后,阿川道:“既然寒烟自己还没有将身世的秘密告诉给你们,我们暂时也不要对云帆提及,先缓一缓。我们先暗自观察着伯母的反应,如果伯母对寒烟做出不择手段的事情,我们再告诉云帆不迟。”
阿川一大早从绣莊里返回宅院,从西苑进入南院路过东院门口的时候,刚巧阿兰从东院偏房里出来,仿佛看到阿川的背影,一怔,禁不住自语道:
“好奇怪,阿川少爷为何一大早回来了?而且还是步履匆匆的?”
阿兰暗自思忖着。
云帆打开书房的门,看到阿兰站在院子里发呆,摇摇头。问道:
“阿兰,一大早的站在那儿嘟哝什么呢?”
阿兰回过神来,“没什么,云帆少爷。”
阿兰一边说着,看了一眼手中的瓷盆。“云帆少爷,我这就去柴房给你打水洗漱。”
“阿兰,”云帆道:“不用,我自己去。”
不等云帆话音落地,阿兰已经快步走进了柴房。
此时,正在柴房里给莲少奶奶打温水的冬雪,看到阿兰进来,朝门外望了一眼,抿嘴笑着对阿兰道:
“阿兰,阿川少爷和莲少奶奶才真是:思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莲少奶奶只不过才回宅院里两天,阿川少爷就追赶着回来了。啥时候,咱们的云帆少爷和姗姗小姐要是能像阿川少爷和莲少奶奶这么恩爱就好了”。
阿兰嘴一撇,“我倒是希望云帆少爷和寒烟……”
冬雪慌忙嘘了一声,“别让小姐听到了,否则,你我又要吃不了兜着走。”
阿兰抑郁着面容,“冬雪,咱们云帆少爷太悲哀太可怜了,既不喜欢又不爱的吧,抛不开又离不掉。眼望着自己的心中所爱吧,又无可奈何。哎,对了,冬雪,阿川少爷一大早回来不只是想念莲少奶奶吧,肯定还会有别的事情”。
冬雪一怔,“阿兰,你怎么会知道?”
阿兰看着冬雪的面容,“看阿川少爷步履匆忙的样子就知道了。”
于是,冬雪便把适才自己听到的阿川与阿玲和阿莲的谈话内容告诉了阿兰。
阿兰一惊,拍了一下冬雪的肩膀,转身走出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