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请学会自己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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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有人说：“我知道我应该……，但我就是不知道如何去做。”

    “不知道如何去做”是一个很强大也很可笑的借口。

    不知道如何去做。

    就好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随便告诉你该怎么去做，你立马就能完成给我看。

    不知道如何去做。

    就好像别人都知道该如何去做，你便坐在这边等着别人来教你。

    不知道如何去做。

    就好像有些人天生就知道如何去做似的。

    不知道如何去做。

    就好像在证明自己非常用功、非常努力，只是没有方向罢了。

    如果你这会儿是在问：“虽然我目前……，但我很想……，而且我准备了……，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做……是不是比较好，还是再等一等，先做完……？”哪怕我不能回答你，也会觉得这孩子真是想做一件事的。因为他不仅仅是想了，还真的用心去做了，只是遇到了些疑问和麻烦，需要一些成年人的指导，而不是傻乎乎地坐在那边，眼巴巴地伸出手来—我不知道如何去做。

    在这个高度信息化的时代，你想做什么，随便去网上搜索一下便是了，“知乎”上面也有很多相关的问答，那么多网站、参考书、博客文章、论坛，你真的去自己找过答案吗？

    站在巨人的肩上，就不要浪费这个时代的资源。既然你有很多想法，干吗不试着自己找方法？找到了就该去做，途中遇到困难的话，先自己想想要怎么解决，实在想不明白、解决不了的，或者有疑问、需要权衡的，再与别人探讨，得出结论。这样的讨论才有价值，也能学到真东西。什么都不想，光听别人说，一来你未必听得进去，二来你听进去了也未必信，三来你信了也未必知道究竟如何去做。自己摸索过了，很多东西才能明白。这才是成长。

    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你什么也不做，单说一句“不知道如何去做”，便伸出手来等别人指导。我告诉你，就算别人现在会指导你，你将来也是走不下去的。你永远都不会学到真正的东西。

    请学会自己走路好吗？

    等你跌倒的时候，或者走到三岔路口的时候，再来咨询别人。

    不要刚起步就以“不知道如何去做”为借口裹足不前。

    脑子里想得再多，还不如随便写出一样来，自己查查资料，一样一样记下来，想想要怎么做，然后一步一步实干起来。自己摸索得来的东西，你不仅会珍惜，而且会一辈子牢记，这才是学习。

    Q：发现自己是同性恋，该如何规划自己的人生？

    A：

    我们是不同的。

    我很想安慰你同性恋没什么，跟普通人一样。但很抱歉，环境不容许我们做一个“普通人”。旁人的人生或许可以删繁就简、安稳一世，但我们不能够。旁人可以选择结婚，也可以选择不结婚，但我们结不了，我们没有选择。旁人带了男朋友、女朋友回家，爸妈开心得不行，我们把爱人带回家了，却只能说“这是我朋友”。我很难过地告诉你，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这一生都是不同于旁人的。

    未来也许会很好，但你也许等不到。

    很久之前，大家在“知乎”上讨论过一个话题：“如何看待同性婚姻合法化”。我很欣慰，从投票数来看，大家还是支持同性婚姻合法化的。也许大家是被我煽情的言语打动，也许大家真的是支持同性婚姻，但请不要忘记，这是在“知乎”。就现状来看，知乎是一个很开明的社区，但即便是在知乎这样开明的地方，作为一个同性恋，我仍受到许多人身攻击，可想而知在别的地方同性恋受到的偏见会有多厉害。是，环境会越来越开明，我相信也许过上几十年，即便同性婚姻仍然不能被承认，社会环境也会越来越接受同性恋。只是，我怕大多数人等不到那一天。

    即便如此，你仍有自己的选择。

    有人说：“身为一个同性恋，还能怎样？”不能结婚，不受法律保护，没有婚姻权利，不能繁衍后代……要么自暴自弃，把自己当一颗被抛弃的棋子，自甘堕落；要么坚持自我，找寻生命中更重要的东西。如果你与人世间的凡人不同，那你有两种选择：堕入地狱，或是去往天堂。

    现在非走不可，就要理直气壮地走下去。

    电视剧《孽子》的第三集中，餐厅经理对李青说：“阿青，我以前也在公园混过。可是我还是要老实跟你讲，我们这种人，算是老天爷开我们的玩笑。如果有可能的话，没有人愿意选这条路走。可是现在非走不可，就要理直气壮地走下去。不要让那些自以为正常的人，看我们不起。你刚出道还有救，趁着年轻多努力一点，再陷下去的话，可能就万劫不复了。”

    永远不要因为寂寞而伤害自己，即便没有人爱你，你也要自己爱惜自己。

    许多年轻人在发觉自己是同性恋的时候，都有种被抛弃的孤独感，而身陷孤独的人是很容易做错事的。误入歧途这种事，一旦行差踏错，便难再悬崖勒马。我现在要告诉你，你永远不是一个人，你的寂寞源于你自己的心态。即便真的只有一个人，你也应该为了自己，好好爱惜自己。无论如何，一个人借故堕落总是不能被原谅的，越是没人爱，越要爱自己。

    我们的生命不仅仅是我们自己的。人活一世，一定要有几个朋友在身边。

    有两件最重要的事：一是不要寂寞，二是要有交心的朋友。不要总是不相信别人，你不信任别人，别人如何关怀你？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相互的。有朋友陪在身边，知道自己不是被这个世界孤立的，慢慢地你就不会有孤独感了。那些说自己孤立、孤独、寂寞的同性恋，多半没有朋友，不与身边的朋友沟通。那种寂寞都是你自找的。不要觉得同性恋与异性恋便不能相处。

    亲人的支持很重要。如果你的兄弟姐妹是同性恋，请你一定要告诉他们，你爱他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生活，兄弟姐妹也无权干涉。但在同性恋这件敏感的事情上，希望作为亲人的你，能表达一点关心。

    性取向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不是生活的全部。

    永远不要因为自己是同性恋便给自己贴上这个标签，凡事都往这个标签上靠，否则你自然会觉得旁人都疏远了你。其实并非是旁人疏远了你，而是你太自我，把自己往角落里逼。我的朋友几乎都是直男直女，因为我跟他们聊的话题并无局限。性取向是件很重要的事没错，但这是私人的重要事件，与人交往，这不是全部。

    性，永远是一件隐私的事。与人交往，切忌“用力过度”四个字。

    请不要与不熟的人谈论你的性生活史。无论是关于性别还是性取向，对方都会觉得你很无聊、无礼，甚至恶心，根本不顾及旁人的感受。谁要听你那些乱七八糟的隐私？与人交往，切忌“用力过度”四个字。不该说的你也说给别人听，别人自然不想认识你。

    不要把青春荒废在显然不可能的人身上。

    不要自恃年轻而骄纵，用年轻的肉体换取物质享受。那些廉价的“爱情”并不值得用青春去交换。如果你把短短的几年光阴都浪费在不可能的人身上，到时候只会追悔莫及。你仗着年轻行走在这世上，等你老了，你怎么办？人要懂得自我增值。最廉价的增值是外表，因为外表是会贬值的，与其把时间花费在外表上，不如重视内在。那些说内在不需要重视的人，只是因为他们的内在还不够强大。

    形婚，永远是一个糟糕的解决方法。

    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更是两个家庭的事。想用婚姻来逃避问题，只会面临更重要的问题。你以为你解决了，可以安稳一生了，只怕到时候会爆发更严重的问题，你无力回天，还沦为笑柄。当然，你非要“牺牲自己成全父母的快乐”我也无话可说。我不会这么做，我也不提倡做这种事。生活不是小说，永远别自以为是地牺牲自己成全别人，最后不过是一场闹剧，即便没有被识破，也不过是压抑一生。你愿意那么做是你的事，我不会强行说服你、甚至懒得说服你。因为你已经被自己伟大的牺牲精神、无私奉献所包围，开始自我陶醉，这时候是听不进任何劝告的。

    我们不是为了繁殖而生存在这个世界的。

    蔡康永写过一段话：“如果父母爱自己的小孩，只是为了小孩能繁殖，能延续自己的血脉，这样的爱，好蛮荒，也充满交易的感觉。我可以理解有些父母就是这样想的。我可以理解，只是同时我也会不寒而栗，这种蛮荒又交易的爱……你如果不繁殖，妈妈就不爱你了……”我一直希望自己可以繁衍后代、生育子女，但我知道我不能，可我并没有因此悲伤痛苦，因为我知道，生命中还有别的事情，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绝不是为了繁殖而生存在这个世界的。我不是。

    每个人都是一根独立生长的毛发。

    父母养育我们，我们感激他们、爱重他们、赡养他们，但我绝不会因为他们而放弃自己的人生。现在我们都知道“二十四孝”里一些极端的方式根本是不人道的，比如割肉、杀儿子，完全是反人类的愚孝。那我们现在这种压抑自己取悦父母，难道就是人道的？——这里需要反思的就不仅仅是同性恋者了。社会在进步，相信许多年后，人们都会以我们这代人为反例，教育大家去追求自我吧。每个人都是一根独立生长的毛发，都有追求自我生存方式的权利，父母也不能干涉。我们是一家人，不代表我就要为他们活着，他们就要为我活着。一家人是用来相互支持的，不是相互捆绑的。

    那些说对不起父母，要给父母生小孩的，不知你们平时可孝顺过父母？

    许多人说要给父母生养后代，这话说得好像小孩是一个繁衍的工具。那些人平时真的很孝顺父母吗？经常回家看望父母吗？经常陪爸妈吃饭聊天吗？好像生个小孩就能完成所有的孝义似的。别开玩笑了。那些自称愧疚的人多半是平时从来不尽孝道、不陪伴父母的。我一直陪伴父母，很早就养家糊口，我一点没觉得对不起他们。我知道，他们也知道，我孝顺他们。与其想通过骗婚生小孩一次性搞定孝道，还不如平时多尽尽心意，反而好争取父母的理解。

    如果总那么容易的话，还要这漫长人生做什么？

    对家人公开性取向是很难，但不能因为难就不去做。许多人都说前途迷茫，不知道怎么去做。告诉他如何做了，他又觉得太难。这种心态我无法理解，一切总是那么容易，轻而易举地做完了，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人生不正因为“难”而越加精彩吗？有一个难处在前面，慢慢克服，总比前途迷茫、光阴荒废好吧？

    追求自我，首先要人格独立、经济独立。

    无论是不是同性恋，你想追求自己的生活，首先要经济独立，然后渐渐地人格独立，否则你永远不能平等地与父母交流。你吃父母的、用父母的，凭什么让父母听你的？你好歹拿出本事让他们知道你能照顾自己，你成熟了，你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说着玩的……没有做到经济独立、人格独立的人，谈不上追求自我。

    如果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就先多多赚钱。

    熊培云说过这样一段话：“年轻时如果还没想好要干什么或是不确定自己适合干什么，又不想浪费光阴的话，要么努力多赚点钱，要么用心多读点书，想要让自己更自由，这二者都是必不可少的。”人生短暂，不要浪费年轻的光阴。不管将来你要出柜还是出国，你都得有独立的人格。如果你什么都依靠父母，自然什么都不敢做。成年人，该有自己的生活了。如果不知道该干吗，就赚钱、读书。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经济还没独立，就别想着追求自我了。你可以现在没有钱，但你不可以不赚钱。许多人年纪轻轻就烦恼这烦恼那，殊不知经济不独立，麻烦永远解决不完。等你有了经济基础，有些麻烦自然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