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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王府里，李延质问着站在他对面的姚曦，“那香囊是你给郑瑞的？”
姚曦咧着嘴笑，“你又不稀罕那东西，既然送给了我，就是我的，我想给谁，那就是我说了算。送给我那么久了，今天才想着来问，是后悔送了？”
“那可是你表妹！”李延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几倍，他咬着牙道，“你用她设局，你当她是棋子，你就不怕她真的会尸骨无存吗？父皇，哥哥，太子，这些人里，哪一个不是可以让她瞬间灰飞烟灭的主儿！”
“所以……”姚曦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只准你利用，不准别人利用，她是你专属的棋子，是这个意思吗？”
“姚子希！”
“你如今想起来怕伤害她了？”姚曦好笑的看着李延，“之前你利用她的时候，也没见有几分的垂怜。如玉，你如今算是什么？伤害完了，才发现后悔了，这个时候才想要补救？想要挽留？可是已经晚了！你以为她会原谅你吗？”
“我没有！”李延辩驳，“我不是！”
“你省省吧。”姚曦冷冷的哼了一声，“别在那儿自欺欺人了，你如今有多后悔，就意味着你之前对她的伤害有多大。你对她是怎么样的，别人能够看到，你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个时候发现自己动了情，可谓是晴天霹雳吧？但是玉王爷，你既然把帝王业看作是最重要的，就不要在意儿女情长，你没那样的资格。再有，你要知道，人一旦失望了，就算你把心捧在她面前，她都不会要了。知道今天她为什么问也不问就认定了是你将香囊给郑瑞的吗？因为在她的心里，你成了无法信任的人。你失去了，永远都失去了。”
“为了告诉我这个，你才把香囊给郑瑞的？”李延也笑了，他看着姚曦，笑意不达眼底，“姚子希，等这一天，不容易吧？”
“是不容易。”姚曦嘿嘿的笑，漆黑的瞳孔里满是嘲讽，“从玉王府宴请宾客，名正言顺存在那一天开始，我就在算计了。我和你不同，你讨厌宁绾，愿意亲近颜神医，我却恰恰相反，我愿意亲近宁绾，却是恨透了颜神医！你要保的，我偏要毁。”
李延抬眸，冰冷的目光与姚曦同样没有温度的目光碰触在一块儿，寒光四溅。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自掘坟墓？”李延问。
姚曦走上前，红唇贴在了李延的耳廓上，呵气如兰，“如玉，我知道你狠，可是啊，你如今已然失去了哥哥，若是连我也失去了，你得到天下又怎么样，注定是孤家寡人一个。”
李延一把环住姚曦的腰，将人往怀里带。
他失笑道，“你知道吗，我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告诉我我没有依靠。”
“不。”姚曦反驳道，“你平生最恨的，是当年的那些耻辱，以及如今难以启齿的所谓秘密……如玉，你不爱她，你只是贪恋别人在意你的感受罢了。”
姚曦伸手，碰了碰李延的脸颊，心疼道，“把她还给你哥哥吧，你知道的，就算你不还，她也只能是你哥哥的女人。你这样子，只会让你哥哥生了芥蒂，对你对她都是折磨……如玉，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我不会违背诺言的，我会一辈子都待在宣国，一辈子都不踏出京城一步，我守着你，永永远远只守着你。”
李延脸上的愤怒逐渐被悲凉取代。
他伸手，将姚曦落在他脸上的冰凉指尖握在手里。
自嘲道，“我能想什么，这辈子，我都不可能爱她的。”
不只是宁绾，这世间所有的女子，他都没办法爱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