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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也知道是我们要接手阎王阁,我也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可以用得上的人,尤其是你。”长亭把她不断挣扎着的头死死按在地上,“考虑一下怎么样?跟我可比跟焦磊好多了,至少我是个有诚信的人。”
“呵。”苏潼见反抗无果,干脆自暴自弃地趴在地上,她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少许的绝望和不甘,“横竖也是死,不如你给个痛快。”
若只剩她一人,也是没脸活在这世上的。如若这个少女在杀了她之后解决掉焦磊,那她们的仇就算报了。她们之前的人生都是苦涩的,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没有能携手走在阳光下,她现在只愿来生还有这个机会。
“别这么快气馁啊,无论什么时候都得向前看。”长亭收回缠绕在苏潼发间的手,拨开她脸边杂乱的墨发,看向她认了命一般合起的双眼,“如果我说你的妹妹还有救,那你愿不愿意再赌一把?”
果然这话一出,她瞬间惊愕地瞪大眼睛,视线像刀子一样向上方甩去。长亭知道她这话一定有作用,抿起唇笑了笑。
“我可以帮她们把毒解了,让她们长命百岁,但作为代价,你们都得为我做事。啊,不过声明一点,如果她们三个能力太差,我说不定就直接把她们扫地出门了,我不喜欢养着吃干饭的家伙。”她在三个昏迷着的女子身上扫了一圈,随后道,“放心,命是会留的,我是个大方的人,说不定还能给她们点遣散费做点小生意。”
“我……凭什么相信你?”苏潼着实有些心动,但她不相信事情能有这么简单。
且不说她是不是真会解开她们的毒,她觉得一般也不可能会有引出蛊虫的药,毕竟这是个既狠毒又少见的东西,哪怕她是个高级药师,也不是说有就有药的。况且她们这才接触多长时间?即使从焦磊嘴里问出蛊虫的种类,到找到药引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你还有选择吗?”长亭眨眨眼,对于她的话不怒反笑,理所当然地问道,一双暗红色的眼眸此时说不出是威胁还是无辜。
“你想让我怎么做?要我做出什么保障?”苏潼道,她也不会单纯地认为只要她一句话对方就相信她,但只要能为三个妹妹挣得一线生机,她总得要试上一试。
“这好说。”长亭从她身上站起来,在火魂里搜索了一阵,找到一个古朴的小瓶子,倒出一颗绿豆大小的丹药在掌心,移到她面前,“你先把这个吃了。”
苏潼爬起身坐在阴冷的石板地上,抚去黏在脸上的碎石子和沙子,眼里飘过一丝悲哀,到头来她还是要被这般控制着,但只要祁熙她们好好的,她什么都能做。
“你应该知道大多数的毒对我是不起作用的。”她确认似的看向蹲在她身前的少女,其实她觉得根本多次一问,能有解蛊虫毒的解药,又怎么会没考虑到这一点。
“我知道。”长亭应道,看着她伸了一个呼吸,两指拈起小小的丹药吞了下去,“那么,现在我要你发一个誓,一个绝对不会背叛我的誓言。”
“这还有必要吗?”苏潼抬眼看了过去,她现在生死都在她一念之间了。
“有,说吧。”长亭道。
“……我以我的生命起誓,绝对不行背叛之事。”苏潼一手抵在心口,慢慢说道。
“这不够。”面前的少女歪头看向她。
“那要如何?”苏潼疑惑地看向她,以生命起誓是朱玄大陆上最为庄重的誓言,她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比这更多的。
“我要你以三个妹妹的生命起誓,你对你自己的命的看重可比对她们的差远了。”长亭眯起眼睛,笑道,“做,还是不做?”
苏潼心里暗骂一声这少女果然卑鄙,但也无奈道:“我以我三个妹妹的生命起誓,绝对不行背叛之事。”
这下长亭才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苏潼本也想撑起自己的身体,却不成想以往毒发的时候,那种钻心刻骨的疼痛突然在体内蔓延开来,紧接着就是千万只毒虫啃咬经脉皮肉的感觉。
她一手紧抓着胸口的衣服,另一手扒在地上,力道之大似是要在石板上留下五道印记。她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不远处的长亭,嘴里想说什么但从骨头深处炸开的痛苦淹没了她,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能蜷起身体。
“她,她怎么这样了?”洛清溪此时小步走到长亭身后,这般像疯子一样的举动和散落下来的头发,看得人心里难受。
“经历一次毒发而已,不然根除不了她体内的毒。这焦磊下的玩意儿还真厉害,三个月一次要是没缓解的药可不得把人逼疯。”长亭咂了下嘴,轻蔑地望了眼还僵硬着看向她们这的阁主,他此时也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么死便宜他了。
“真是,不管哪都有这么恶心的人存在。”洛清溪挽上她的手臂,想着以前捣毁的几个家族中也有做人体实验的,那人就跟牲口一样挂在墙上,清理的时候让她反胃了好几天。
“用物质控制别人的人,终属下等。”长亭道,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的洛清溪蹭着她的肩膀点了点头。
她们这边轻松地说着话,那边苏潼可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她几乎感觉脑子都被虫给啃食掉了,可她也没力气一刀解决自己,这就是这毒最让人无能为力的地方。
就在她觉得已经快要麻木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些疼痛好似都有指向性地往腰腹汇聚,一点一点聚集在了一起,四肢都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离。当那股疼痛全都汇聚在腹中之后,竟然缓缓沿着胃部、胸部往上,就要往喉咙口窜。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直起身子,十指抓着脖子抓出几道血痕来,然后猛然向前一倾吐出个绿油油、还带着粘液的东西来。
苏潼身子一软勉强用手撑在地上没倒下去,她大口喘着气,喉咙里那种作呕的感觉还没消去,连看一眼她吐出来的是什么的心思也没有。
长亭倒是在第一时间就用一根长针,把它固定在了石板地上。那是个通体浓绿、覆盖着甲片的虫子,刚出来时还挣扎了几下,此时已经完全僵硬在了地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