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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月,从烈焰谷回来以后,我要你离开朱玄,回到神域。”长亭双手握在一起,紧紧抓着,手心里全是细细的汗水。
“什么?”逐月愣在原地,他考虑过无数个可能性,但却没有想到过这一条,“为什么是……?”
长亭之所以这么拼命修炼,为的就是能够早日拨开逐月笼罩在她头上的羽翼。她的目标对现在的她来说太过远大,手上可以利用的资源屈指可数,正因为如此才不能让最逐月这个最大的助力只留在身边保护她,大材小用。
“我现在还只在朱玄,这里有元舟卿做我的后盾,而且资源匮乏所以五品丹药都能卖上几十亿。青玄还好说,但要是到了月玄乃至神域,我没有根基,寸步难行。”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一张底牌都没有的路有多难走,但是穆家不一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当初没落,这些年来被仇人持续打压,隐姓埋名等着一朝崛起的穆家人肯定还存在。因为穆府曾经是神域第一大家,所以长亭对此深信不疑。
“我不要求你做到什么程度,只要设法联系到曾经的穆家人就好,其他大陆你比我要熟悉得多。”
“少主……”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为难你,而且危险性未知,但是我身边只有你能做到。”
她现在修为比一般人要高得多,在朱玄国内只要不闹出什么乱子,她是不会有事的,而且她还能修炼得再高。财力方面她也有基础,实在不够就把积攒下来的高级丹药托紫金交易刚拍卖出去。可以说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继续打好根基,为以后做准备。
她暂时不会离开朱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还不至于仗着她手上的一把木刃去跟别人的钢刀对上。
逐月此时的心情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各种高高浅浅的情绪汇聚在一起,但他知道其中感动占了多数。
少主要他离开,不是疏远他,而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去做,甚至是把未来托付在了他身上。如果不够信任,可能就会怀疑把他放走之后他就不回来了,毕竟在神域早就没了他这号人,他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完全能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而且少主的面前其实还有别的选项,朱玄国的二皇子文朔寒,拥有丰富财力而且深不可测,最重要无条件对她好,虽然原因未明,但相比之下他比自己要适合。
但少主选择相信他,这种认同感甚至比在族中当选最优秀的年轻药师还要让他愉快。
他突然单膝跪了下来,右手握拳放在心口处,对长亭行了一个最为恭敬的礼仪,“请交给属下,属下定当尽全力完成少主的嘱托。”
“我不是说过不用跪,而且称呼……”长亭被他这么一个动作吓了一跳,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激烈。
“请少主允许属下完成这个仪式。”逐月抽出自己的那柄剑,双手捧到长亭面前,“请少主为我正名。”
长亭记得在火魂中有看到过,如果一个人自愿将他自己的武器交给另一个人,而那人愿意收下,那就表示这个人完全地臣服于他,除非两人之中其中一个死了,或者接受臣服的那个人主动放开他,不然这段主仆关系不会消散。
逐月在逐家这么多年来,除了老太爷以外没有臣服过什么人,而这段关系在他叛逃逐家的时候就被老太爷亲手解开,他是为了让逐月臣服于穆家主或者逐莲他们俩中的其中一人,但是两人都没有收下他的武器。
直到现在,他终于有了一个自愿并且迫切希望臣服的对象,那就是穆长亭。
也许她自己认为,她还没有能趁风破浪的能力,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脚下的已经不仅仅是条独木舟,她是站在一艘拥有无限潜力的大帆船的最前端,为了她能够没有后顾之忧,他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逐月,你不必做到这种程度,我足够相信你的忠诚和能力。”长亭扶住他的手臂想要把他拉起来,逐月对她的心,对她父母的心她都看得十分清晰,这种仪式在他们之间可有可无。
“少主,属下本是无名之人,得老太爷垂怜才被贯上姓氏。而现如今只身如柳絮随风,少主可愿给属下一个安身立命的场所,让属下在这世上得以喘息?”
长亭看着他总是绑得一丝不苟的长发,心里感触颇多。从前没有对别人要求过什么,结果到头来被摆了一道,连命都送了出去。而现在拜托逐月去做极度危险的事情,他却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就答应了。
她本扶着他手臂的手分别朝两边,落到了刀柄和刀刃上,“逐月,你的剑我收下了。”
“以后逐月只奉穆长亭一位主子,万死不辞。”逐月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道。
长亭单手拿剑把他扶了起来,然后把剑还到了他手上,“先拿着吧,不过回到神域还是换把合心意的武器,我看你用这剑一直都不是那么顺手。”
“是,多谢主子关心。”逐月把剑收回剑鞘,与长亭相视一笑,这也算了却了他的一桩心事。
在不远处的树后,一身暗色锦衣的文朔寒仰起头,望着漫天的星辰,嘴角微微勾起。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晨曦刚现,车队就整顿行装准备出发了。文朔寒依旧跟着长亭进了马车,前方依旧是逐月和魏可霏在守着,清点与昨夜无异之后就上了路。
“月护卫?你是昨晚做了个好梦吗?”魏可霏闲来无聊,和逐月搭起了话。
“并没什么特别的,怎么了吗?”逐月正视前方的路,没有给她任何关注。
“我看你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魏可霏一拉缰绳又靠近他一点,“果然,你看你眉毛都不皱了!”
“……咳。”逐月轻咳一声表示自己并不打算回答她的话,腿一夹马腹往前走了些。
“诶!你跑什么?”魏可霏一头雾水,她不过就是随便问问,怎么突然就要避开她了?莫名其妙的。
车厢里,长亭手中一副书卷翻看着,文朔寒坐在她旁边,时不时一块糕点蜜糖就喂到她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