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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婆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但是听到这话漫然却好像很慌张。
“姑婆,不要呀。我求求你了!”
“好呀,我可以不吹,你让他出来吧。”
姑婆的声音很冷,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躲在衣柜里的我,听到她这么说,也不禁心头狂跳,全身的汗毛几乎在一瞬间都竖了起来。
大厅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漫然没有说话,姑婆也没有说话,一瞬间整个空间里都充斥着我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那井然有序的声音仿佛每一下都撞击着我的灵魂。
须弥,我终于听到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她正在向我慢慢靠近。而且其中还参杂着淡淡的哭泣声。
看来于漫然出于无奈,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我没有等她走近,就主动打开了衣柜,接着走了出来。
姑婆背对着我,始终没有回过头看我一眼,但是我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肯定已经知道了我在她身后。
我茫然地看着身边的于漫然,心里有太多的话要问。
不过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好像很害怕和我有眼神的交流。
“又是你,我不是说过不让你再见然儿了吗?”姑婆仍旧没有回头,不过我却感觉到她正在“看”着我。
“姑婆……对不起……我找漫然只是让她帮我找到一个人……”我语气谦卑的说了一句。同时身体也慢慢的向她走近,
“找什么人!然儿因为你已经受过一次伤了,你还想干什么!你还嫌害她不够吗?”姑婆仿佛并不愿意听我解释,就连语气也突然间变得霸道起来。
听到这话,我心里愧疚不已,以为她说的是那些黄毛的事,我正想开口说话,这时于漫然突然跑到了我的身边,然后伸手扯了扯我的衣袖。就好像她很害怕我说出来。
我讶异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愿意让我说。不过看到她一脸惊惧的表情,我最终还是忍住了。
虽说我不知道个中缘由,不过这对祖孙的表现,还是让我产生了怀疑。
又想到她们刚才的对话。我脑子突然灵光一闪,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同时一种莫名的恐惧瞬间蔓延遍了我的全身。
我再次看向于漫然,恰巧她也在看着我。她的眼神中透露着浓浓的关心,就连表情还是那样的温柔。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心里这才算松了一口气,如此美丽、清纯、可爱的女孩怎么可能是咬死人的怪物呢?看来是我想多了。
“婆婆,对不起……是我的不对……”我沉默了半响,这才对着姑婆说道。
“当然是你的不对,本来我和然儿在一起好好的,就是因为你的出现,她才会变得这么不听话,因此为了让那乖巧听话的然儿再回到我身边,我决定惩罚你……”
我话还没有说话,就听姑婆冷冷地说。
她的语气很古怪,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而且那声音就好像利刃一样狠狠地刺入到了我的心脏。
我讶异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说的要惩罚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因此听她说完,我并没有反驳,想要看看她到底要搞什么鬼。
可是旁边的于漫然听到这话,却好像很害怕,她扑通一声跪到了姑婆的面前,口中哀求着说道:“姑婆,不要呀……你放过他吧……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就当然儿求你了……”
说完,她疯狂地在地上磕着头。整个额头瞬间都磕出了血,但她仍旧没有停下来。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心里莫名一痛,同时她的这种做法也让我感动不已。
我走到她的身边,想要把她扶起来,可是她却无情地拒绝了我。
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我从衣柜里出来,她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
姑婆缓缓转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漫然,犹豫了半天这才说道:“傻丫头,你这是何苦呢?他那里配的上你,真不知道你看上他哪一点了……”
姑婆的语气突然间变得慈祥起来,那声音听起来也和刚才大不相同。
“姑婆,我求求你,你放过他吧……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然儿从小到大没有求过您……这一次希望姑婆一定要答应我……”漫然仍旧跪在地上,声音越来越哽咽。
看到她这个样子,想到我之前的种种作为,心里的那份愧疚仿佛在一瞬间变得更深了。
那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也情不自禁的跪在了她的旁边,仿佛只有这样,我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姑婆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我们,眼神也变得越来越温柔。
“然儿,你想好了?他可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倘若你选择了他,你会受很多苦的,你要想清楚呀……”姑婆微微叹息,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
“我想好了,只求姑婆放了他,然儿绝不后悔……”
虽说我不知道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在那一刻,我内心却从未有过的感动,甚至这种感动在面临洁姨时都不曾有过。
我转过头看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内心风起云涌。一瞬间鼻子一酸,眼泪不自禁的流了出来。
泪水好像止不住了一样不断的从我的眼眶中滑落。甚至烫伤了我那冰封的灵魂。
“好……既然你都想好了,那我就成全你们……不过你也知道我们的规矩……你要是现在后悔的话还来的及……”姑婆再次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声音中也带着浓浓的惋惜。
“然儿想好了,绝不后悔!”漫然抬起头倔强地说了一句。
听到她这话,我心里莫名一痛,虽说我不知道她们娘俩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就好像马上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好!那我就成全你,从今以后你再不是于家的人了……把东西交给我吧……”姑婆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就好像到了这一刻,她也有些不忍心了。
漫然再次点了点头,接着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个物件。
仔细去看,这才发现那东西正是我们初见时,她给我看的那条项链。
她颤抖着将那条黑黝黝的项链递给了姑婆,脸上的表情也很怪异,就好像万分的不舍但又无能为力。
姑婆伸手接过,半天这才说道:“看来真是女大不中留,你现在和于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你是死是活,是生是灭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好了,既然你已经交出了信物,那我也就走了……”
于漫然看着姑婆,眼眶中含着泪。我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很不舍,但是她却始终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姑婆慢慢的走到了门口,眼看着就要走出房间,这时,我终于忍不住了。
“婆婆……请留步……”
听到我的呼唤,姑婆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看着我。眼神也是异常的古怪。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事吗?然儿已经为了你……”
“姑婆,不要……您赶快走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姑婆刚想开口和我说些什么,这时身后的漫然却打断了她,就好像她不希望我知道的太多。
听到她这话,我心里更怀疑了,总觉得那个地方不对劲。
本来我还想继续询问姑婆,可是就在下一刻,姑婆却走出了房间。
我带着心里的疑惑,几乎是冲击着跑到门外,可是房间外空荡荡的,那里还有什么姑婆的身影?
一瞬间,那种心痛的感觉来的更猛烈了,就好像针扎一样。我心有不甘地大声喊着姑婆。
可是事与愿违,她并没有再出现过,就好像一瞬间从这个世界彻底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