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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钱。”许开光摇了摇头。
面对抵住了脖子的刀尖,金百万咽了口口水,努力维持着声音平静,说:“那你要什么?要什么我们都可以商量!”
他之所以还能努力保持平静,除了本身胆子就不小之外,也是看到了邢碧洗并没有对那些人痛下杀手,觉得自己性命无虞。
“廖家村死掉的那个小女孩,是你杀的?”许开光没理他,自顾自问道。
“……是!”想了好一会儿,金百万才决定还是说实话比较好。
“廖文化的腿断了,是你的主意?”
“……是!”金百万油亮的额头已经汗如雨下。
“朱山和你签合同时你就没打算履约吧?”
“这个……没错!”
“我说,我才来这清河一天,碰到的人全都说你是个王八蛋,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坏呢?”
金百万冷汗如雨,不过听许开光的语气,他觉得他还能辩解一下,挤出笑容,说“兄弟你不能光听廖家村的人的一面之词啊,这件事上我有错,可廖家村的人同样也有问题,一个巴掌拍不响么!”
金百万一边说一边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他不相信许开光能了解这件事的所有来龙去脉,他相信,在他的花言巧语下,许开光肯定会产生疑惑。
但下一刻,他知道自己错了。
“刷”一声,匕首直直地捅进了金百万的咽喉,金百万的目光瞬间有些迷茫,然后变得不敢置信,露出痛苦之色,但却“桀桀”地说不出话,最后瘫倒在椅子上,嘴角涌出了血沫。
许开光直接把刀捅进了他的脖子。
静!
刚才扶着墙才吐完的朱宁看着这边这一幕,牙齿打起了颤,下一刻,眼睛一白,晕了过去,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朱山立在那儿,忽然全身都开始发抖,抖得嘴唇都在动,结结巴巴,说:“杀人了!杀……杀……人了……”
疤脸也意料不到许开光居然说动手就动手,离金百万和许开光最近的他忍不住踉跄着后退,撞倒了身后的书柜,和书柜一起倒在了地上。
“你不该杀他的,”全场同样还能保持冷静的只有刚把衣服重新穿上的邢碧洗,她看了眼已经死定了的金百万就转向了许开光,“会有点麻烦。”
疤脸的牙齿开始打颤了,这可是杀人啊!是,他们也杀过人,但是,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只是有点麻烦而已么?
“我们不能在这儿久待,离开了以后还不知道这人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既然这人有取死之道,不如担点麻烦杀了,免得好事变坏事。”邢碧洗毕竟是彭老的眼睛,许开光稍微解释了一句,换得邢碧洗的点头他走向了朱山。
朱山见这个“杀人犯”向他走来,忍不住缓缓向后退,一直退到门旁边,靠在墙上,想要开门离开却惊恐地发现手指都抬不起来了,全身都发软。
“这个金百万开发的房产你也有份对吧?既然他死了,那些地产就交给你处理吧,”许开光轻飘飘地就帮金百万处理掉了遗产,转身对邢碧洗道:“你负责处理一下这件事,顺便把廖家村的事也处理好。”
邢碧洗点点头。
朱山目瞪口呆,觉得如同在梦中一般。面前这个人什么意思?金百万的那些地产现在就属于他了?
真的假的?可看着金百万还没凉透的尸体,朱山觉得面前这个人话说不准真的是真的?
可是他来得时候只是觉得能把承建款收回就可以了啊,怎么现在掉下这么一大块馅饼啊?
他还没想明白,别墅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笛声。
听到这个声音,许开光皱了皱眉,对邢碧洗道:“我不想和那些人见面,你来处理吧!”
邢碧洗点点头,许开光就怎么径自走过朱山身边,推开门走了,留下这一地的烂摊子。
朱山和疤脸呆呆地看着许开光的背影,只觉得现实渐渐地不真实起来。
……
金百万的事情邢碧洗处理得很简单,对警察的理由就是金百万袭击了他们,他们正当防卫只好杀掉了金百万。
这理由说不上说得过去说不过去,不过在场的疤脸还是朱山都证明了邢碧洗说得是真的,本来来得警察偷偷还有些不太相信,可是接了个电话后也就相信了这个理由。
毕竟,当地警察也知道金百万是什么人,就这么几个人,冲进金百万的老巢蓄意谋杀说出去也太不合情理了。
最后在市里来的刑警队勘察过现场后这件案子就算定性了,邢碧洗、许开光正当防卫,金百万死了也是白死,至于金百万死后被挖出了涉黑、蓄意谋杀等等罪名,还听说金百万下骗三岁小娃的棒棒糖,上奸八十岁老奶奶,无恶不作,似乎整个清河的坏事都是金百万做得那都是后话了。
金百万一死,朱山有合同在手,顺理成章地以低价接手了金百万的公司,廖家村的村民们手上的合同也在朱山这位新老总的过问下顺利履约,过程中有些不开眼的对这件事提出了反对意见,被疤脸带人一顿打之后也就没了意见。
整件事皆大欢喜,可喜可贺。
唯一不觉得可喜可贺的现在躺在棺材里,也没法发表意见了。
明明是杀人这样的重案,可是整件事就如同一个小黑点,水冲了一遍,立马干干净净,像是从来没发生过似的。
……
“……这世上有的人能杀,有的人不能杀,区别就在于那个人死了对大多数人是好事还是坏事,对大多数人是好事,圣人也可杀。对大多数人是坏事,无恶不作之人,也要留着。”
许开光见对面的邢碧洗懵懂地点点头,就没再说了。
他不是在跟邢碧洗解释,他是在跟彭老解释。
既然彭老有培养他做接班人的意图,那他就得时不时向彭老展示一下他的理念。
此时二人站在来时的廖家村站前,许开光回头望了望,见远处并没有人迹,他问邢碧洗道:“廖文化的事你办妥了么。”
“教官放心,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办妥了,”邢碧洗恭敬道:“廖文化已经猜到是你施展了援手,我还记得他当时纠结的表亲,不过……”邢碧洗顿了顿,脸上有些犹豫。
“有话不妨直说。”
“教官,为什么你不让我告诉廖文化你令周部长服软的事?”邢碧洗有些疑惑,她还记得,廖文化得知许开光在羞辱了他一番后,却依然帮他把廖家村的事情解决了,当时的表情十分精彩。
邢碧洗相信,如果廖文化当时再知道许开光令周副部长服软的事,肯定不会再犹豫,二话不说就和他们走了。
但是许开光却叮嘱她从开始就不要透露那件事分毫。
“因为廖文化的性格太别扭了,对付这种别扭的人,你不能把什么事都告诉他,那他反倒会怀疑你不安好心,你得让他自己去发现。”许开光耸耸肩,露出一丝自信,“你看着吧,很快廖文化就会跑到我面跪着求我让他重新加入龙炎。”
邢碧洗却有些担忧,廖文化真的能发现那件事么?刚想再说点什么,却因为眼角余光瞥到的一个身影停下了。
只见一个一瘸一拐的男人背着个大包,脸上挂着执着,向这边走来,不是廖文化还能是谁。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许开光和邢碧洗面前,直直地盯着许开光,目光复杂,表情像是咬牙切齿。
邢碧洗在一旁看得心中有些打鼓,教官是不是猜错了,廖文化这表情怎么也不像是来求饶的啊?
就在邢碧洗犹疑不定时,廖文化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也不抬,沉声道:“教官,我错了,我愿意和你回去!”
邢碧洗目瞪口呆,许开光说得是真的,廖文化真的来了,跪在他面前求他!
就在邢碧洗以为许开光会赶紧扶起廖文化,安抚几句时,许开光慢悠悠地开了口:“我就奇了怪了,我上次才说过,龙炎没有求人的孬种,你倒好,变本加厉了,你就那么想当孬种是么?”
即使廖文化低着头,邢碧洗也能看到他听到这句话后脖子都红了。
“教官,我不是孬种!”廖文化猛地抬起了头。
“可是你和孬种一样动不动就下跪。”
“教官,我不是孬种!”廖文化“嗖”地一声站了起来,面红脖子粗,对着许开光嘶吼,眼中仿佛有狮子!看得邢碧洗心惊胆战,生怕廖文化下面就是一拳打在许开光面门上。
“哼,既然不是孬种,那就归队吧!”许开光冷哼一声,淡淡道。
廖文化愣了一下,脸更红了,激动道:“是,教官!”说罢屁颠屁颠地站到了许开光身后,昂首挺胸收腹,站得骄傲,像是许开光的卫士。
邢碧洗无语地看着这一幕,她有时候真搞不懂,这些男人在想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么,非要弄得和吵架似的干嘛?
男人啊,真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