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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檀湘一颗芳心跌到谷底,面色难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无话可说。
这也太假了吧!刚才还信誓旦旦保证黄家半小时内到,半小时后又说人家有事不能来,当他们是傻瓜,玩呢?
“哈哈哈哈!”秦朗那边爆发出能震碎窗户的大笑,笑得畅快,那么无所顾忌。笑了好一会儿,他才收起笑声:“许开光!我错了,原来你还是变了!以前那个许开光至少不会撒这种圆不了的谎。”
众人看向许开光的目光也十分精彩,充满了鄙视和不屑。
许开光皱眉,他他知道现在场面很难堪,他也有点尴尬。但他的确没说假话,黄家之所以忽然不来了,是因为黄老出了点事,在黄家,没有比黄老的事更大。但他相信,只要黄家答应,肯定会在明早之前敲定和金都生物的合作。
可别说他懒得和秦朗争辩。即使说出来秦朗也不会相信。
秦朗一脸讥笑地看着许开光,心情从未有过的畅快。
不知道想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他对张檀湘和许开光道:“檀湘,许开光,别怪老同学没给你机会!明天同学会上,只要你能说服许开光,协议依然有效!”说罢他大笑着头也不回走了,身后的两排人也鱼贯而出。一时间金都生物的大厅空了下来。
张檀湘闻言面色一变。
众人眼见秦朗出去,齐齐看向许开光。
要说他们心中没有怨恨是假的,本来好好的事,偏生被他搅合了。后来也不是没有补救机会,不就是跪一跪么,你这个身份,给秦总跪一跪怎么了?多少人想跪还跪不到呢!结果你非要吹牛逼,这下好了,鸡飞蛋打了吧!
如果不是张檀湘在这儿,他们冲上去揍许开光一顿的心都有了。
也正是因为张檀湘在这儿,所以他们连带着张檀湘也怨恨上了。
有几个小头脑没和张檀湘打招呼就散了。反正张檀湘明天以后也就不是他们顶头上司了,他们也不必再捧着她。
人情冷暖,可见一斑。
许开光缓缓走到张檀湘身边,对张檀湘道:“檀湘,你放心,黄家一定不会失言。”
张檀湘看了眼许开光,勉强笑道:“开光,你的心意我领了……”她顿了顿,焕发一点精气神,“不过我的公司我自己来救。”
“你已经有法子了?”
“嗯,”张檀湘说着,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合伙人除了秦朗之外还有一个人选,只是……算了,今晚我去见他。”
许开光观察张檀湘言行,想了想道:“这样吧,今晚我陪你去见那人。”
“不用了……”
“此事因我而起,今晚我陪你去!”许开光不给张檀湘说话的机会,坚定道。
虽然张檀湘不知道,但整件事的确因为他没能阻止闻永才让黄老受伤,合作告吹。既然如此他肯定要负责。
“晚上见!”说罢他转身出门。
张檀湘看着许开光背影,目光复杂。
许开光离开金都大厦。
今天发生的事如果说他心里一点不憋屈那不可能。所以如果不解决他不会从张檀湘这儿打听秦朗的事。
他坐上公交车,在酒吧街附近下车。
午后的酒吧街还是那么死气沉沉,随处可见瘫在地上的醉鬼。许开光路过据点时,远远看了一眼,见门口站着两个人,便走了过去。
那两个保镖打扮的人很快就注意到许开光。见他过来,二人神色各异。
其中稍微年长的那个一脸严肃,看也不看许开光一眼。
而年轻那个看到许开光,眼睛一亮。
“真巧啊!”许开光对年轻人招呼道。他对这个年轻人还有点印象,前些日子给他送过西装还说崇拜他。
年轻人也露出笑容。
“抱歉,先生,我们还没开业。”可年轻人还没开口,年长的就冷冷道。
年轻人看了同伴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小声道:“你还是先走吧,因为秦头的事,大家……”
“别和他废话了,”另一个年长的冷冷道:“你忘了秦头的遭遇了?”
年轻人赶紧闭上了嘴。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许开光有些闹不明白,“秦头走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哼!”年长的冷哼一声,不再理睬许开光。
“大家都说是你害得秦头不得不离开……”年轻人又多嘴一句,在同伴的怒视下闭嘴。
许开光闻言一怔。
秦红拂离开不会真的因为他吧?
他甩甩脑袋,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不过他已经确定公司都不会再对他施以援手。
只有靠自己了。
想了想,他没向引燃吧的方向走。而是原路返回,绕了个大圈,确定没人跟踪自己后,从另一个方向进了引燃吧。
许开光在门口掏出那张黑卡,往看门小弟面前一晃,便有人恭敬地帮他开门,请他进去。
刚进去一颗熟悉的光头就出现在他面前,恭恭敬敬道:“前辈好!”
“嗯,你也好,”许开光有一搭没一搭地打了个招呼,“你们老大在么?”
“请前辈跟我来,三哥已经在楼上等您了。”光头恭恭敬敬为许开光引路,等敲开鹰三办公室的门,便退下了。
富丽堂皇的办公室里,鹰三坐在红木办公桌后,眼见许开光进来赶紧起身。
“前辈来得很早啊!”办公室里的鹰三见许开光进来,立马站起来,笑着招呼道。
“晚上有点事,所以下午就来了。”许开光走到鹰三面前坐下,“早上的事谢谢你啦!”
“前辈不用客气,一点小事而已。徐长清那小子没出什么岔子吧?”鹰三一边观察许开光的脸色一边道。
“那年轻人机灵得很,任务完成的非常好。”
“那就好,那就好,”鹰三顿了顿,“我其实也挺喜欢这小子的。唉,这小子身世很苦,生下来就一堆毛病,家里又穷,小时候他爸就跑了,他妈后来也跟着个男人走了,留下他带着一身病把妹妹拉扯大。其实这小子聪明得很,但谁让他没条件呢?只能做些坑蒙拐骗勾当糊口,唉。”
许开光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我比较喜欢别人有话直说。”鹰三露出尴尬的笑容,讷讷不敢言。
“算了,其实我也挺喜欢这小子。有机会我会帮他调理一下身体,续几年命应该不成问题。”鹰三闻言露出惊喜笑容。
许开光瞥了鹰三一眼,道:“看不出来,你还挺仁义。”
鹰三挠挠头,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感慨:“谈不上仁义,只是我也是孤儿。想想这些小孩也都蛮可怜的,能帮把手就帮把手。”
许开光深深看了鹰三一眼,好像头一次认识他一般,眼珠一转,道:“以后你也别前辈前辈的喊我了,平白把我喊老了。你就喊我开光吧,这是我的名。”
鹰三一愣,随后大喜。许开光让他直呼其名,这是信任的表现啊!
说来有点可笑,他堂堂黑道大佬竟然会因为得到某人认可高兴。
“哈哈,开光兄弟!哈哈!”想到终于被许开光认可,鹰三喜不自禁,就想拍一拍许开光的肩膀,以示亲昵,却被许开光冷冷的目光吓得讪讪收回:“前辈,不好意思,我有点得意忘形。”
“嗯!”许开光顿了顿,他对鹰三道:“把胳膊伸出来,我帮你看看!”
鹰三赶紧绕过办公桌把胳膊伸到许开光面前,面带希冀地看向许开光。
许开光手搭上鹰三关节处捏了捏。鹰三只觉得许开光每一下都像要把他骨头捏碎一般,疼痛难忍,偏生还不敢叫出声。
“不错,已经好了大半,”许开光顿了顿,“我再教你一套体操,坚持一年半载,应该就能痊愈。”
鹰三听到许开光给出的答案,嘴巴咧得老大,乐不可支。困扰他十几年的病症终于有治好的希望,他怎么可能不高兴?对许开光的感激之情更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这次来还有另外一件事。”许开光顿了顿,见鹰三露出倾听神色才道:“我想请你帮我找个人。”
“前辈……开光兄弟请说。”
许开光也懒得纠正兄弟两个字了,慢慢道:“我想你肯定知道魔都的‘人肉搜索’在哪儿吧?我想见一见。”
鹰三脸色一变,有些犹豫:“这个……开光兄弟,不是我不帮忙。你也知道,这些人戒心重得很,难道不能让我帮你传达么?”
“最好不要,”许开光摇摇头,见鹰三色变,道:“不是不信任你,但相信我,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鹰三心里一突,只觉得眼前之人虽然就坐在他面前,但整个人却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模模糊糊看不清真容。
思考半晌,他答应道:“好吧,你什么时候有空?”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许开光站起来道。
鹰三没想到许开光这么急,愣了愣,但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叮嘱几句后便从宽大的沙发里站起来,“那就走吧!”
等二人出了门,早有一辆大路虎在门口等着。
司机下来把钥匙递给鹰三。鹰三漠然点点头,但面对小弟打开的车门,他并没有进去,而是恭敬地先请许开光上去,然后才上了驾驶座。
这看得引燃吧门口鹰三的小弟门一阵愕然。
等路虎发动离开以后,才有人忍不住问一旁老神在在的光头道:“光头哥,那人是谁啊?竟然要老大亲自帮他开车?”
“你们甭管是谁,”光头只觉得被那只脚踢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告诫道:“你们只要知道惹老大也别惹这位就行!”